好半晌,木傲城才用力點頭:「是,皇舅。」
然後,蕭寒羽擺了擺手:「退下吧,此事,就交你處理了。」
微一猶豫,木傲城想要說什麼,又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又頓了一下,才跪了下去:「皇舅,舅母要判什麼罪?」
「冷家都已經滿門抄斬了,你說她是什麼罪?」蕭寒羽回答得十分乾脆。
「皇舅,不可以……」木傲城頓時就慌了,他無法接受了。
眼底冷芒一閃,蕭寒羽直直瞪上木傲城:「有何不可?」
那眼神如刀如箭,刺得木傲城不敢去看他。
就那樣跪在那裡。
月色如鉤,已經掛在天際,一室清輝,火盆辟啪做響,淡淡的火光中,木傲城沒有說任何話,他是沒有理由來阻止這一切。
其實他想問冷半夏,冷家所做的一切有她嗎?
可是又不忍心去問,當初宮裡宮外誰不知道冷半夏依賴著皇上,只是現在變故已生,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本來,木傲城還想著如果蕭寒羽可以再像從前那樣待冷半夏,他可能會將她送回宮裡,然後安排冷冉和蕭儀宣離開皇城。
如今看來,他不能冒這個險。
此時蕭寒羽的笑意更濃了,木傲城的表情變化根本沒有逃出他的眼底。
看來要尋找冷半夏,已經有線索了。
「你退下吧,明天你就接手尋找冷皇妃一事。」笑過後,蕭寒羽再一次下了命令。
然後,木傲城就渾渾噩噩的離開了皇宮。
看來,自己來錯了,蕭寒羽已經變了,不再是從前自己無比信任的那個皇舅了。
月光將影子拉得特別長,瘦瘦的。
木傲城站在城門外,回頭看皇宮,暗夜裡,就像一隻龐大的怪物,將一切吞噬。
冬天的風刮在臉上生生的疼。
木傲城沒有回府,而是直接去了客棧,他要見告訴冷半夏這個消息,皇上要殺她,真的要殺她了。
那麼皇城一日也不能留了。
必須連夜離開。
看著木傲城一臉焦急讓他們離開的樣子,冷半夏不為所動,只是靜靜坐在那裡,小小的身子倚在椅子裡,臉色微暗,那氣魄竟然讓人不自覺的臣服。
聽到木傲城那些話,冷冉和蕭儀宣的臉色也青了。
雖然這也是預料之中,但是從木傲城的嘴裡說出來,還是讓人絕望了,徹底的絕望了。
以他們現在的實力,要報仇,何其難。
以他們現在的處境,要翻身,難如登天。
「你把當時你們說的每一句話都說給我聽。」冷半夏的手手上握了一隻杯子,杯子裡有淡綠色的茶水,裊裊飄著熱情。
屋子裡有火盆,氣氛有些冷凝,卻不影響這屋子的熱度。
仔細的聽過後,冷半夏只是笑了笑,然後,仰頭喝了一口水:「傲城哥哥,你回去吧,明天你還要接手案子,需要好好休息。」
冷半夏知道,蕭寒羽已經猜出了什麼,而她就算想對木傲城說什麼,也怕他一時不懂,所以,便如此說了。
「不,我怎麼能放心離開這裡,我要保護你。」木傲城完全沒有承襲蕭憶雪的心計,此時仍然不明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