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匿在後面的馬廄裡,冷半夏的臉上很淡然。
她知道,蕭寒羽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這樣的日子還要很久呢。
不過,有木傲城在,他們還能堅持住,風聲總會過去的。
一連三天,整個皇城都在戒嚴,天天盤查。
皇宮裡冷冷清清的。
蕭寒羽早朝回到龍乾殿,就那樣靜靜站在窗前,看著遠方。
桌子上凌亂的紙張和奏折散落。
宣紙上寫滿了冷半夏三個字。
這三天來,他都沒有入睡,他在想冷半夏,想他們曾經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他們由最初的敵對,現後來的互相信任,再到現在的怎麼仇恨。
這一切走到現在,真的太讓人無法接受。
如果只是冷家所做的一切,與她沒有半點關係,他一定會力保冷家的,只是鐵證如山,事實證明,她參與了冷家的一切陰謀。
還有她那日說的話,他甚至不知道,她說的是氣話,還是真話……
他多麼希望只是氣話。
只是,太多的事實都讓他絕望了。
卻又不想放手,是不捨得。
他將冷半夏放至浣衣局,是不想和她見面就吵架,不想聽到她說的那些傷人的話。
那些傷害過她的人,包括童家的人他都不會手軟。
他就是想將她留在宮中,能知道她的一切就好。
童歌依每隔一個時辰,就會報告外面收查的結果。
三天了,冷半夏就像是從人間消失了一般。
他相信自己的手下,冷半夏絕對沒有出去皇城。
只是她在哪裡?
輕輕歎息一聲,他可以眨眼間殺盡天下人,就是對這個小丫頭無能為力。
愛不得恨不得。
「皇上,世子殿下求見。」
侍衛上前通報。
蕭寒羽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整了整情緒:「讓他進來吧。」
已經有多久,自己這個外甥沒進宮了,似乎是從冷家出事到現在吧。
扯了扯嘴角,他一直都不喜歡看到冷半夏和木傲城在一起。
「皇舅。」木傲城規規矩矩的行了宮禮,聲音不大。
「你來了,皇姐最近還好吧。」蕭寒羽一臉冰冷,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隨意的應了一句。
「挺好的。」木傲城從小在蕭寒羽面前就很君臣分明,此時也很拘謹:「皇兄,聽說舅母……出宮了……」
聲音很小。
「是的,你來的正好,朕正想讓你來處理此事。」
對於他的突然到來,蕭寒羽已經起疑了。
這一話讓木傲城不知如何接下去了。
讓他負責此事,這不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皇舅!」半晌木傲城才應了一聲:「傲城不才,怕無法處理此事。」
「沒關係,慢慢來,朕答應過皇姐,一定會將你提拔起來的。」蕭寒羽的語氣聽起來與平日無異,臉色如常:「相信你不會辜負朕和皇姐的一片苦心。」
其實這個決定,只是蕭寒羽一瞬間決定的,他堅信木傲城一定有問題。
此事已經鬧了滿城風雨了,除了普通老百姓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個九品官員都知道了。
他竟然現在才進這,而且一開口就問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