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啊,這青鸞地壇竟然就在這望月閣!哈哈!」蒼老的聲音很顯然十分意外。
「小東西!你的運氣竟然如此好!多謝成全老夫!」
嘶啞的聲音很隨意,逕直走向吳天身前的地壇,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咦?竟然掌握有符火之術?」他看到了吳天身前飄搖的火苗。
能夠達到神通境掌握天地造化神通的強者不管是在凡人界域還是武域以及其他幾域都是為數不多的,眼前的少年人能夠運用火術看其修為也只是一個金丹境的小小修行者,掌握神通?怎麼可能!
能夠開掘五府神通,也只有一些大城鎮,大族內的後輩子弟,雖然現在寒月山城湧入了大量的外來者,可那些被各大家族珍而重之的家族寶貝如何會孤身跑來這城東的荒野之地?
雖然前不久望月閣來了一位大族子弟,可人家的氣度,人家的修為,如何是眼前這個小小少年可以比擬的。
心底稍作思量他便完全不把吳天放在了心上,徹底的將其晾在了一邊。
吳天在這個老人走出黑暗出現在火光下的時候,才打量清楚其面容,這個老者一頭白髮披散,身著一身黑色寬袖短衫,手持著一根白骨杖,走路悄無聲息,仿似腳不沾地,在空中飄行。
在黑夜中如一隻鬼魅,很嚇人。
老人蹲在地上雙手在地壇上摩挲,衡量,時而叩指敲擊,時而手指順著那已經有些模糊的紋路遊走,臉上的喜色,越來越濃,到最後放聲大笑「沒想到,沒想到啊!」
他的雙眼中精芒閃爍,霍的自地上站了起來
「小子你運氣很好!走,老夫送你一場造化!」
說著不由分說的向著吳天抓出,一股氣機流轉,吳天被攝入其手中,沒有一絲反抗的可能,成了一個木偶傀儡。
吳天並未有被人憑空送了一場天大機緣和造化的欣喜,相反他感受到了一股來自心底最深處的危險,這個老人不是個好人,相反給他感覺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吃人不吐骨頭的大魔頭。
任他如何運轉體內的靈力,都無法掙脫對方釋放出的氣機。
「看來無法反抗了!」
他不信邪,體內靈力一息流淌三百里,可奈何依舊無法掙脫。
只是這卻引的老頭子發出一聲驚咦「沒想到啊,小子,你竟然擁有著如此磅礡的氣血,雖然並未有那傳說中氣血如華蓋那般嚇人,卻也達到了虎豹的氣血!哈哈!這樣對老頭子我來說最好不過!」
因為體內靈力的運轉,他的體表血焰跳動,氣血達到了一個滾滾散散激盪如霧的地步。
既然無法反抗,吳天只有蟄伏不動,靜等屬於自己的機會出現,不再做無用功,吳天散了體內運轉不息的靈力,徹底的認命,而後靜靜的看著老頭子接下來會有什麼動作。
老頭子在驚咦了一聲後,便不再理會,一手鎖住吳天,一手自懷裡摸出幾張殘破老舊的牛皮卷,將其鋪平放展在地壇上,吳天才看清楚,那牛皮捲上描繪著一些不知名的符文以及一些古老的字體。
牛皮捲上的圖紋,扭曲如蚯蚓,有些靈動,有些很猙獰,有些更有些鬼氣森森,吳天只是看了一眼,心底便不由的產生出了一陣厭惡。
「沒想到啊!那西楚皇朝鬼國師劉泉庸當年創造出的仙品鬼皇后來所葬之地的開啟關鍵便在此!」一切準備就緒,老頭子因為興奮,饒是年紀到了這樣老不死程度,還是很想大聲對自己身邊的人絮叨絮叨。
聽到老頭子的話,吳天徹底的懵了。
奪舍,攝魂,御鬼,驅靈,獻祭,封魂,…等等記載於古籍上的一些事例,還有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可能,見過奪舍,但卻根本沒有這來的震撼。
他記得很清楚,那鬼國師為培養出那仙品的鬼皇,徹底的覆滅了一個當時正值鼎盛的王朝。
耗費一國之力,這他根本難以想像。
他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會見到什麼樣的事情,但他卻十分清楚絕對不簡單。
老頭子將牛皮卷放在地壇上後,持著白骨杖的手,揮舞著骨杖,在虛空中開始勾畫了起來,靈力湧動,在祭壇上方,一張青鸞圖緩緩的浮現,隨著他的點睛之筆落下,一聲清脆的鳥鳴在這地窟中激盪而起後,那放在地壇上的牛皮捲開始有了變化。
有些掉色,模糊不清,上了年月的牛皮,漸漸的開始有光斑亮起,那一條條詭異的紋路,開始在牛皮捲上動了起來,緩緩的脫離牛皮卷,浮現在了祭壇上,與老頭子書寫出的青鸞圖緩緩相融。
青鸞清脆鳴啼,那牛皮捲上的線條在融入青鸞圖的時候,令青鸞圖看起來,如沐浴著黑火在涅槃。
將其演變成了一副青鸞浴火涅槃重生圖。
在黑色火焰的灼燒下青鸞刻板的模樣靈動了起來,有了些許靈氣,仿似要活過來一般。
青鸞的鳴啼響起後,吳天的精神便開始恍惚,在他的心神深處同時響起了一聲清脆的鳴啼,這聲音比之外界的還要來得聲勢浩大,如滾雷,如號角,震得他的靈魂簌簌顫動,有瞭解體的跡象。
冷汗沁滿他的額頭,只是這震動浩大的鳴啼,老頭子卻根本聽不見。
聲勢浩大的鳴啼響起後,在九域各大禁地再次有了騷動。
一片遼闊無邊的黑色水澤深處,黑水翻滾,方圓百里的水澤,如有蛟龍攪動,氣息驚天。
這裡是九域中凶名昭著的禁地之一妖澤。
一片金黃的沙漠深處,連綿的古廟深處,古鐘響徹羅剎,有佛音浩大中正激盪四方,悲憫慈和。
這是佛門聖地武廟之所在。
一座黑色的古城,再次有為世人難以發覺的歎息傳出。
這是永滅之城的所在。
…
青鸞的鳴啼只是一瞬便平復了下來,因為它的平復,那些騷動的禁地聖地傳出的動靜也都在剎那間恢復平靜。
吳天徹底的自那靈魂蘇蘇麻麻近乎解體的感覺中緩了過來,可接下來再次迎來了一波折磨。
那老頭子口中的青鸞地壇,在那青鸞浴火圖徹底浴火重生後氣了連鎖反應。
地壇上模糊不清的紋路有光線亮起,如有發光的神秘液體自地壇深處淌出,順著那模糊不清的紋路流淌,將那些模糊中段的紋路貫穿連接到一起。
二人靜靜的打量著地壇上的光線遊走,心態各有不同。
老頭子顯然很興奮,而吳天則別說興奮連期待都欠奉。
隨著那光線遊走的速度加快,他心底那股危險的氣息越來越濃烈,他預感到將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可自己卻無力抵抗,只有眼睜睜的看著,靜靜的等待著,等著危險降臨。
隨著那光線貫穿,地壇上有黑色的鬼氣翻滾而出,地壇成了一處泉眼,咕嚕嚕源源不斷的開始向外噴湧陰氣森森的黑色氣流,地窟中的溫度驟降,數息間,便冷如冰庫,周圍的牆壁那滴答滴答的水滴凍結,石壁上起了一層冰霜,溫度降低的趨勢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
桀!桀!桀!
寒冷的冰窟中,那如成了一口泉眼的地壇深處,有令人頭皮發麻的笑聲傳出,斷斷續續,如怪鳥的鳴叫,其中更夾雜著一些哭聲。
嗚!嗚!嗚!
哭聲斷斷續續十分淒涼,十分傷心。
此刻吳天感覺那泉眼似連接著關押著群鬼的地獄,令他肌體到心神都披上了一層冰霜,皮膚上起了一層細密的小疙瘩。
「我們走!」老頭子抓著吳天的肩頭,將其扔向了那咕嚕嚕向外冒著黑氣的泉眼,自己卻並沒有跟隨吳天一起沒入泉眼,而是靜靜的看著地壇上的變化。
地壇中湧出的黑氣雖然湧出的速度很快,但卻在離開地壇數尺高,便煙消雲散,遠遠看去地壇如那開在地獄深處的鬼面花,鬼氣森森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美。
吳天沒入泉眼,地壇並未有什麼變化。
「鬼塚!極品鬼皇的葬地,殘存的鬼靈對於我來說可是有著莫大的好處!得到它我的修為將百尺竿頭啊!」哈哈大笑著,他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前方的地壇
突然一道劍氣自虛空衝出,斬向了他身前的祭壇,欲破壞那翻滾著黑氣的泉眼,這令老頭子大惱,不由分說伸出一隻手掌,一個白骨森森的骷髏頭眼窩飄搖綠色鬼火纏上那道劍氣,一吞,便徹底的將那道自虛空中衝出的劍氣消化掉了。
虛空發出一聲憤怒的驚咦後,再次衝出一道劍氣,似不信邪,對方還能再次破掉他的劍氣。
這一次發出的劍氣比之前一道要粗大了幾分,璀璨幾分,再次鑒定的衝向那泉眼,對於那藏在暗處的人,老頭子很憤怒,竟然有人來破壞自己的好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白骨杖彈動,勾畫圖錄,一根根白骨自圖錄中衝出,如劍,向著那道劍氣衝出後,並未直接將其破之,而是相互糾纏,白骨做牢,畫地封之。
「地魔經?這小小的寒月山城真是不俗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