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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門客 文 / 文抄公

    關中,長安城。

    長安乃是大乾首都,素有人間天府的美譽。

    即使經過了關中連綿多年的戰亂,也沒有一絲繁華落盡的痕跡,十里長街,處處榮華,青樓歌酒,曼舞鶯歌,文人騷客,多會於此,又有胡人館,其中的美姬媚骨天成,令人留連忘返,若不是城外還有餓殍,幾乎讓人以為還處於盛世。

    本來大乾首都最富貴的一處,應是大乾皇宮,但最近,經過流民反叛,袁宗篡權等一系列事件過後,若有明辨識氣者,就可望見,大乾的氣運,在漸漸向秦國公府轉移。

    成不憂回首看了一眼皇城方向,就見一股金色雲氣,此時已經散了大半,還在不斷流逝之中,不由長歎口氣。

    「大乾氣數盡了!」他是散修,也學得些異術,出來後就投靠大貴之家,以資助修行,有幸被袁宗看重,用作客卿,現在就是外出辦事回來。

    此時看著大乾皇宮氣運崩散,被袁宗吸取,本應欣喜,可大乾統治三百年,今日一朝散盡,又有些不勝唏噓之感。

    搖搖頭,不再多想,快步走到秦國公府。

    走到後門,成不憂頓了頓,閉目冥想,又望向秦國公府,欲看自家主君氣數。

    此時,就見秦國公府上方,雲氣匯聚,有金青之色,最中間,甚至微吐一絲紫色,又不斷吸取大乾皇宮方面的氣運,還在壯大。不由心中大安。

    「嘿!主公有此氣象,卻是不怕大乾氣運反噬了!尤其是這紫色,實在出乎意料……」

    成不憂還想說些什麼。突然臉上一紅,口中就有腥味升起,趕緊以袖口摀住,又從懷中摸了服藥丸,放進嘴裡,良久才恢復過來,又是苦笑。

    「唉!我雖年幼有些奇遇。從一身死的道人身上得了兩卷道書,日夜苦修,也有了些靈異法術。卻不得根本**,冒然用之,便容易傷了根本……」

    「可秦國公讓我所查之事太過重大,若不得見雙方氣運。我又怎敢冒然相告呢?天下爭龍。不成就死,便是我這半調子的散修,也不能倖免……」

    「雖然我這靈眼之術只能見些外象,還不能深入根本,但也無妨,至少可以知曉,這大乾氣運,已經不及秦國公。只要暗中戒備,不怕對方還能翻出什麼浪來……」

    「我也該提早下注了!」

    念及此處。成不憂不再遲疑,向門子出示令牌,大步進了秦國公府。

    亂世散修,自然也有投靠潛龍,博得氣數的。

    這成不憂,投靠袁宗,倒不止是為了獲得官職氣運,資助修行。

    他所求的,還是靠著龍氣,掃滅擋路道門大派,獲得其中的經書道卷,以彌補自身根基的缺陷。

    雖然道門珍藏的大部分,肯定會被袁宗後面的太上道奪走,但只要得些尋常修煉法門,就已心滿意足。

    或者,待我補全了自身道法,日後未嘗不可開創一脈,稱公做祖……

    成不憂心中一熱,腳下步伐更快了。

    到得一處院門,此處已是秦國公府核心,便是成不憂的令牌,也不管用了。

    成不憂上前稟告了來意,守門的衛士看了成不憂一眼,說著:「主公正有事,成先生可先去偏房休息……」

    「如此也行,多謝了!」成不憂心裡清楚,他在袁宗心中的地位,一向排得靠後,便是一同投靠的散修,也有不少法力神通在他之上的,有此待遇,也是尋常,面色不變,隨同衛士進了一間偏房。

    衛士告辭出去後,成不憂伸個懶腰,掃視一圈。

    這屋子不大,但整理得很是乾淨清爽,空氣裡還散發著淡淡的熏香味道,甚至連裝飾的古董字畫,竟也是真跡!

    成不憂的眼珠在看到一副前朝大家顧凱之的行意帖時,就再也移不開去。

    顧凱之乃是前朝書畫大家,號稱「雙絕」,晚年更是多讀道藏,其後的作品,多蘊道意。

    成不憂便是被行意帖中的一絲道境,勾動了心中感悟,一時有些沉迷。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一個激靈,醒悟過來。

    「顧凱之不愧大家,這行意帖中蘊含的道意,對我大有幫助,若能懸於臥室,日夜參悟,所得好處當不止於此!」

    成不憂說著,看向字畫的眼神,就有些熱切,幾乎便想將字畫捲起收走。

    隨即苦笑,在秦國公府盜竊,不想活了麼?

    至於立功得賞,倒還是條路子,心中又有些火熱,知曉袁家乃是天下八大門閥,珍藏甚多,便是道書典籍,也有不少。

    袁宗也是用這些,吸引了不少散修投靠。

    成不憂念及此處,又是長歎口氣:「嘿嘿……世家珍藏,向來嚴防死守,松魁子、摘星手他們,還真想靠功勳得著國公府庫藏,增進自家道行修行?」

    雖然這也是條路子,但所需的功勞,可就不小了。

    再說,袁宗就是靠著道書吸引散修投靠,要是輕易賜下,之後又怎麼做。

    他自家人知曉自身事,他所得的道書,在風水尋龍,望氣辨物上有些神妙,但對道術殺伐方面實在是缺散不少,要靠著自己悟出的半調子道術和敵人爭鋒,實在是沒有信心。

    特別是道門法術中,不乏陰暗凶殘之法,中者連神魂都將不保,死後連鬼都做不成,成不憂每念及此處,就是心中大恐。

    「你們要想爭,就爭去,反正我是不想如此。暗事好做,明事難成,我還是老老實實地當我的客卿,讓你們在前面打生打死……」

    成不憂冷笑著,又見房中間的檀木桌上,擺著佳餚美食,香氣撲鼻,不由食指大動。

    袁宗在這些小事上,很是細心,便是對著成不憂這個下三流之人,也是如此,因此很得人心。

    既有享受,成不憂也不是矜持之人,當即坐下,據案大嚼起來。

    這雖不是秦國公府主廚所作,但即使是其餘幫廚的手藝,也非同小可,直讓成不憂吃得大快,胃口大開,就是有菜無酒,有些無趣,但待會還要面見主公,吃食還行,喝酒誤事,因而無人敢上。

    吃了八分飽,成不憂就住筷不用,這是養生之道,歷來修行,不是體現在打坐煉氣中,而是與平常的飲食呼吸相結合,成不憂心向大道,自然也是如此。

    這時,就有一個青衣僕役上來通傳:「家主還有三炷香的時辰就要接見先生了,還望先生準備……」

    「多謝提點!」這家生子身穿青衣,又叫袁宗家主而不是秦國公,那必是秦家養了十幾代的家生子,真論起來,在袁宗的心目中,地位搞不好還在成不憂這個客卿之上,自然不敢怠慢。

    成不憂趕緊用了香茶漱口,又整理衣冠,以備袁宗召見。

    時間不早不晚,就在三炷香後,成不憂就在書房內見到了袁宗。

    「屬下拜見秦國公!」成不憂低著頭進來,行大禮。

    此時,只見到地上一雙黑底錦緞的雲靴。

    「起來吧!」聲音圓潤,又帶有一絲不可抗拒的威嚴意志。

    聽得此聲,成不憂的身體自行站起,竟然出現幾絲不由自主之態。

    心裡大凜,知道這是久處上位,生殺予奪,無有不從而培養出來的信心意志,若放在道門,便是「言出法隨」。

    心中驚懼,也不敢直視袁宗,低垂臉瞼,藉著剛才進屋時的飛快一瞥,就見得這書房很是樸素,甚至連剛才的客房都比不上,也沒有古董字畫裝飾,只有厚厚的書架和上面的案牒文書。

    「秦國公之前便是大將軍,果然帶了幾分軍中習氣,令行禁止……」成不憂還未思量完畢,便聽袁宗問著:「先生此去驪山,所見如何?」

    驪山乃是大乾皇陵所在,袁宗派成不憂此去意圖,不問自明。

    「啟稟大人!屬下出示令牌後,得守將應允,得以入驪山一觀,就見地脈紊亂,大乾龍氣不斷崩散,此是大乾失去民心之故,主公大福!」

    之前就望見兩方氣數,成不憂早已下定決心,此時就實話實說。

    便在此時,成不憂便感覺一股大恐怖降臨,心中大寒,幾乎跪倒,但由於袁宗在場,瞬間恐怖便消失無影,幾如幻覺。

    成不憂心中似悲似喜,知曉這出賣皇家氣象,已是徹底投靠袁宗,此後氣數相連,入了天下棋局,不成就死。

    做了初一便不怕十五,成不憂心裡一橫,就說著:「此去皇陵,屬下還以秘法觀測大乾福地運轉,只見天災地劫不斷,恐怕……」

    之後的話,成不憂並沒有說,但袁宗也可猜得出來,福地乃氣運香火所開,向來無災無劫,只有在覆滅之際,才會出現天災地劫,有此象,便說明大乾真的氣數盡了,甚至連著餘脈都不可保。

    「哦?何以如此?」袁宗饒有興趣地問著,他自家也有福地,對這變化自然很是關心。

    「據屬下估計,這大乾福地之所以有此變,一是因為各地諸侯割據,廢除大乾宗廟祭祀,福地得不到補充,自然會出現損耗,甚至天災地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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