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綦看著遠處,「她似乎與那男子素不相識。」
「嗯,看來是。」葉錦素緊接著說道,只見那男子飛身而上,對準那女子的面門就是一掌。
女子快速閃身,躲過他的掌風,接著冷笑一聲,「不自量力。」
轉身,不知何時,一掌已經擊中男子的胸口,接著飛身輕輕鬆鬆地離開。
上官綦與葉錦素二人相視一眼,便飛身追向那名女子。
待二人行至一處樹林內,便看見女子飛身而落,拍著手掌,「真無趣,出來吧。」
葉錦素二人飛身落下,女子雙手背在身後,轉身,看著眼前的一男一女,挑眉,「二位竟然能追上我,若不是我感覺到氣流不對,定然不會發現。」
葉錦素看向她,「敢問姑娘為何要夜闖精河縣?」
「偷東西。」女子斜靠在樹上,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同樣是一身黑色夜行衣,她便能穿出高之氣,而她……女子低頭,瞥了一眼自己這一身衣服,心中暗忖,日後,絕對不能再穿黑色夜行衣。
葉錦素看著女子靈動的表情,淺淺一笑道,「精河縣還有什麼寶貝的東西?不過,姑娘為何要殺人呢?」
「她要動手殺我,我豈能坐以待斃?」女子歪著頭,看向葉錦素身側男子,長相俊美非凡,眉目間的淡然,卓然不凡的氣質,此人一看就是身份非凡。
不過,配上身旁的女子,兩個人簡直是一對神仙眷侶。
「哦,敢問姑娘師承何派?」葉錦素看著眼前的女子,不知為何,便覺得很親切,對她心生好奇,故而問道。
女子踩了一下腳下的石子,「來而不往非禮也,若是我說了,你們也要報上名來。」
「那是自然。」葉錦素笑應道。
「無霜,冷無霜。」女子直言道。
葉錦素淺淺一笑,越發地喜歡這樣性子的女子,頗有江湖女子之氣,「原來是冷姑娘,我叫葉錦素。」
冷無霜看向葉錦素,一副瞭然,「原來你就是葉錦素啊,久仰大名。」
葉錦素被她的語氣逗樂,「不知姑娘前去精河縣是要偷何物?」
「令牌。」冷無霜如實回道,「西門的令牌。」
「西門?傳聞中那個極為隱秘的兵器世家?」上官綦插話道。
「嗯。」冷無霜應道,「明人不說暗話,我乃是西門大小姐,幾月前,西門負責調派兵器的令牌突然被盜,我父親被打成重傷,至今昏迷不醒,我便出山尋找令牌,沿著線索,才尋到了這裡,也發現那令牌在精河縣內,而令牌就在那個男人的身上。」
「你是西門的大小姐?」葉錦素聽聞過西門,也知曉西門的姓氏,但是,具體的卻不知曉,因為,幾百年來,西門都是以一個神秘的門派存在著,除左隱世的四大世家,最神秘的的莫過於西門世家。
而眼前的女子姓冷,而西門除左兵器,還有獨門的輕功獨步天下,故而,眼前的女子確定無疑便是西門的大小姐。
冷無霜點頭應道,「我正是。」
「那冷姑娘可知那人的身份?」葉錦素繼而問道。
「那人的身份我雖不知,但是,我卻知曉,傷我父親,搶令牌者與暗龍閣有關。」冷無霜想到這處,便覺得百思不得其解,「西門一直與世無爭,從來不問世事,為何會突然澡暗龍閣偷襲?這幾個月,我一直暗中追查,才查出這處,也是因為,他們調用了附近的一處暗樁的兵器,才讓我查得。」
「暗龍閣?」葉錦素抬眸看向上官綦,早先,她便告訴上官綦,如今暗龍閣閣主乃是上官敬,她不曾想到,上官敬竟然是暗龍閣閣主,他隱藏的比她想像的還要深。
冷無霜點頭,「當今世上,有三大閣,鳳傾閣、君魔閣、暗龍閣,暗龍閣最是神秘,比起其他兩閣存在的時間最久,但是,西門與暗龍閣並無來往,也不會存在任何的糾葛,不知,為何暗龍閣會如此做?」
葉錦素看向冷無霜,想著依著暗龍閣的伸手,也不可能將西門門主打成重傷,那麼,此事雖然與暗龍閣有關,但是,真正動手的又會是誰呢?
「冷姑娘,可知家父是究竟是被何人所害?」葉錦素看向冷無霜繼而問道。
「此事最是蹊蹺,家父受傷時,府內並無察覺,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不過,是父親昏倒之時,喊出暗龍閣三個字,我才會順著這條線索查看。」冷無霜看著葉錦素,她入世未深,一來,對於葉錦素早有耳聞,二來,憑著直覺,她覺得眼前的女子應該能幫到她,故而,她才會和盤托出。
葉錦素看向冷無霜,聽著她的話語,沒有半死的不妥,想來,她如今也不知曉真正的兇手是誰?
「冷姑娘,可否隨我回軍營,西門的令牌,我會幫冷姑娘拿回來。」葉錦素看向冷無霜,想著即便她有多麼高深的武功,雙拳難敵四手,如今,她如此一闖,使得精河縣的設防更加的嚴密。
冷無霜點頭,「我隨太子妃前去,不過,這令牌我要親自去拿回來。」
葉錦素看向冷無霜,「精河縣並不似冷姑娘想的如此簡單,怕是裡面有其他的隱情,如今,且不能輕舉妄動,待到適當時機,我必定會讓冷姑娘親自前去將令牌拿回來。」
「多謝。」冷無霜雙手抱拳,笑應道。
精河縣內,男子抱起倒在血泊中的女子,眸光閃過一抹陰鷙,「媚兒,我一定會給你報仇。」
「少主,那女子去了上官綦那裡。」手下連忙來報。
男子眸光一暗,「哼,好一個上官綦,我必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少主,那女子的武功不可小覷,如今,上官綦亦是不會入城,皇上那邊來信,是讓您速戰速決。」屬下連忙回道。
男子抱緊懷中的女子,「本少主知道,他若是不來,我便逼得他來。」
「是。」屬下應道,隨即便退了下去。
營帳內,冷無霜隨著葉錦素步入營帳,正巧鳳錦、鳳秀與採蓮回來,渾身都是泥水,看向葉錦素,再看向身旁的女子,皆是一臉好奇。
「事情辦得如何了?」葉錦素淡淡問道,說著,便上前,抽出絹帕,擦著她們三人臉上的泥水。
「進展順利,兩處受災最嚴重的城鎮,已經將百姓們都安排到了安全的地方,搭了簡單的住處。」鳳錦連忙回道。
採蓮淺笑著接過葉錦素的絲帕,「毀去的堤壩奴婢已經派人正在趕工,想來明日一早便能修好。」
「嗯,如此便好,如今這處出現水患,必定是要先救人的。」葉錦素想到這裡,「你們三人也累了一日,早些回去歇息吧。」
「是。」鳳錦三人應道,隨即便退了出去。
冷無霜在一旁看著新奇,淺笑道,「太子妃,我今晚住在何處?」
「我已經讓人給冷姑娘安排住處了。」葉錦素淺淺笑道,「冷姑娘先少坐片刻。」
「好。」冷無霜笑應道,如今,她脫下面紗,露出一雙精緻的容顏,鵝蛋臉,明眸善睞,卻帶著幾分嬌俏,顯得靈動可愛。
葉錦素看向冷無霜,「冷姑娘喝茶。」
「日後喚我無霜便是,一口一個姑娘,顯得生分。」冷無霜看向葉錦素,即使喜歡,「我日後能喚你錦素姐姐嗎?」
「如此甚好。」葉錦素也不知為何,就是覺得這冷無霜甚是親切,隨即應道。
上官綦已經換了一身錦袍,走了進來,看著帳內其樂融融,「有何事如此高興?」
「夫君,你說我認無霜為義妹如何?」葉錦素看向上官綦,問道。
「我這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你二人竟如此熟絡了。」上官綦眉目微彎,「我是沒有任何意見的。」
葉錦素轉身,看向冷無霜,「無霜覺得呢?」
「呵呵,我正愁沒個姐姐呢。」冷無霜自然是願意的,有些時候,緣分這種東西就是奇妙,有些人不過是見一面,便像是一早便相識了,有些人窮其一生,都不得看一眼的。
「若是如此的話,我們便就此結拜好了。」葉錦素伸手,便牽著冷無霜,走出營帳,對天三叩首,義結金蘭。
這一夜,冷無霜與葉錦素同睡一榻,倒也聊得盡興,不過,苦了獨守空榻的上官綦,只能被冷落在一旁。
冷無霜看向葉錦素,「姐姐,你與姐夫到底是如何相識的?」
葉錦素看向冷無霜,「妹妹可有婚配?」
「呵呵,並無。」冷無霜淺笑一聲,「西門一般不會與外族婚配的,而到了我這一處,只留下一個弟弟,還年幼,如今父親還昏迷不醒,我如今只想將令牌尋回。」
葉錦素聽聞冷無霜之言,淺笑道,「姐姐不過是隨便問問。」心中卻另有腹誹,想起她的性子與季昀倒是有幾分相配,如今,上官敬竟然給他娶親,但,那女子終究不是他所喜,待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也可給他配一個心愛之人。
冷無霜對於葉錦素亦是好奇,二人聊了一夜,略有睏倦的時候,方才歇下。
翌日,葉錦素醒來時,冷無霜已經早早起身,在外活動著筋骨,鳳錦與鳳秀、採蓮已經離開,營帳外只有秋意和秋雨。
二人看著眼前的冷無霜,皆是一臉的好奇,「這位姑娘是誰?」秋意湊近秋雨問道。
「不知。」秋雨搖頭,「不過,看她武功定然不錯的。」
「嗯,不知道跟我們兩個比起來怎麼樣?」秋意挑眉,接著手腕一轉,抽出身旁侍衛的刀,向冷無霜刺過去。
冷無霜正欲轉身,便看到一道寒光向她射來,身形一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掌心凝聚內力,將一旁的長槍提入手中,與秋意接招,清晨的寧靜打破,山澗中傳來刀槍的聲音,不過,二十招之後,秋意便有些吃力了,秋雨見狀,提劍飛身而上。
葉錦素走出營帳,便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微微笑道,便看到上官綦陰沉著一張臉走了過來。
「怎麼了?」葉錦素輕聲問道。
「娘子,昨晚睡得可好?」上官綦幽怨的問道。
「嗯,甚好。」葉錦素點頭,「夫君呢?」
「不好。」上官綦斬釘截鐵地說道,抬眸,看向眼前三個纏繞在一起的青色身影,青山碧水間,耳邊傳來潺潺的溪水的聲音,還有兵器交接發生的清脆聲響,看起來倒是一副閒逸的美景。
「你說,待我們老去之後,也尋一處青山碧水的地方,每日論劍可好?」葉錦素轉眸,看向上官綦問道。
「娘子若喜歡,待一切平靜之後,我們便這樣過一生可好?」上官綦垂眸,俊美非凡的臉上,溢滿柔光。
葉錦素抬頭,看向他,二人相視而笑,她輕靠在他的懷中,「精河縣的那人身份可查清楚了?」
「嗯,已經派人去查了,不久之後便會知曉。」上官綦扶著葉錦素,「不過,精河縣不過是上官敬的一個魚餌罷了,我想他定然不會只有這一處的埋伏。」
「我也有所擔心。」葉錦素柳眉一蹙,「這精河縣應該是他布的第一步棋,緊接著還會有第二步第三步。」
「不管如何,如今這一步也是一個契機,我倒想看看他還有什麼法子。」上官綦看向葉錦素,「若是真到不得不反的時候,我亦是不管手下留情。」
葉錦素看向上官綦,「如今,我們要知曉那人的身份,也好知道他的目的,才能對症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