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安生幾天,他們怎麼沒完沒了了?」鳳秀不滿地冷哼道,想著如今閣主已經懷有身孕七個月了,只想著閣主能夠順利臨盆。
秋意一面提防著眼前的黑衣人,一面說道,「好了,先解決了他們再說。」
「嗯。」五人點頭,便看到黑衣人已經齊齊向她們衝來。
上官綦飛身落於馬車車頂之上,負手而立,衣袂翻飛,那一身象徵著太子高貴身份的錦袍甚是明亮,鳳眸微瞇,冷視著衝來的黑衣人。
葉錦素安然臥於馬車內的羊毛毯上,聽著外面的動靜,估量著來人的武功,這些人的身手亦是不錯,想來不是簡單的殺手。
不過,到底是何人要暗殺她呢?不可能是上官敬,也不可能是南麓和北芪的人,那麼到底是誰呢?
難道是長公主嗎?葉錦素如此一想,便微微閉上雙眸,上次前去救葉雲軒的時候,大概已經知曉了長公主手下暗衛的武功,與這些殺手不同,這些殺手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職業殺手,速度極快,下手也狠。
葉錦素顯然還是擔憂的,但是,感覺到上官綦淡淡地氣息,她還是安心了下來,她能感應到的,他亦是清楚,如今,怕是已經想好了對策。
鳳錦幾人拚死抵抗著,顯然沒有料到這些殺手武功和手段。
「他們是專業的殺手。」鳳錦低聲說道,想著除左君魔閣與鳳傾閣,還有誰能訓練出如此精銳的殺手?
鳳秀幾人也是感覺到了,他們出的都是迅速解決戰鬥的殺招,而且,他們這一百人身形一致,招數一致,更讓她們幾個人有些吃不消,如今,只能做防衛。
上官綦冷眼看著眼前的殺手,他在想著他們到底是何人派來的?
眼看著鳳錦幾人支撐不住,上官綦雙掌在胸前劃出一個圈,將馬車週身籠罩,接著,足尖輕點,懸於半空中,雙掌內由內而發,聚集著一團金光,將四周的殺手衝去。
「砰!」聽到一陣強烈地爆炸聲,便看到最近的殺手被震出了幾里外,紛紛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那些殺手見狀,亦是前仆後繼,突然,聽到一陣短暫的,稍縱即逝的笛聲,隨即,殺手轉瞬間便閃去。
上官綦穩穩當當地落於馬車車頂之上,觀望著四周,卻沒有發現任何的可疑之處,隨即,便飛身落下,進入馬車,看向葉錦素,「可還好?」
「這些殺手到底是何人派來的?」葉錦素看向上官綦,問道。
「訓練有素,行動一致,身手敏捷,步步殺招,怕是這次刺殺不簡單。」上官綦將葉錦素攬入懷中,「此事回宮再慢慢調查,此人總有一天會出現。」
「好。」葉錦素點頭。
馬車外,鳳錦幾人警惕地看著四周,駕著馬車向皇宮趕去,回了東陽殿,葉錦素簡單地洗漱之後,便歇息了。
上官綦復又回去繼續忙碌。
七日之後,便是南宮玉蝶的頭七,下葬之日,但是,葉錦素並未參加,如今,她的身份已不同,故而,前去參加,亦是無意。
鳳錦得到消息,連忙回來稟報,「閣主,南麓皇壽辰當晚便駕崩了。」
「如今,南麓更無暇顧及大樂。」葉錦素想著新皇登基,但是,獨孤泓冽早就代天子行使皇權,如今,不過是走個形式罷了,但是,這守孝之事還是要走的,故而,這段時間,他定然不會有其他的心思,即便是有,也要等到守孝期滿,三個月之後,亦是她臨盆之後的事。
「閣主,還有一事,是剛剛得到的消息。」鳳錦看向葉錦素,小心翼翼地說道。
「何事?」葉錦素看向鳳錦,見她神色異常,便知此事定然與她或者是夫君有關。
「閣主,聽聞南麓和北芪同時給上官敬遞了書,關於上次興兵一事,為了表示兩國與大樂交好,故而派了公主前來和親。」鳳錦接著說道,「南麓乃是昭陽公主,獨孤飛燕,北芪派來的公主,聽說乃是北芪的天下第一美人,美若凡塵。」
「說正題。」葉錦素看向鳳錦,便知她的後話。
「據說,此乃也是恭賀太子登基,故而派這兩位公主前來,北芪的公主乃是特意與上官敬和親,至於那南麓的昭陽公主,特意與太子和親。」鳳錦接著說道。
「上官敬如何回復的?書何時到的?」葉錦素冷聲問道,想著南麓和北芪如此做,表面上是為了交好,實則是公然挑起上官敬與上官綦的關係。
「那兩位公主已經啟程了,算算日子兩月便會到,顯然是先斬後奏,即便是上官敬有何異議,也不得反悔了。」鳳錦接著說道,「雖然,如今兩國皆有戰事,但是,邊關依舊不能鬆懈,這幾日,兩國的邊境增加了許多的人馬。」
「獨孤飛燕果然是不會善罷甘休,想來她此次前來的目的,也是為韶華郡主報仇的吧。」葉錦素想著獨孤飛燕與韶華郡主同出一派,自幼關係甚好,如今,得知韶華郡主已死,而上官綦又是太子,再不是以往的南宮大少爺,可以左右自己的妻妾,如今,堂堂太子,便要對大樂的百姓負責,若他拒絕和親,那麼,便是引起兩國的戰事,在百姓的心中,上官綦便是罪人。
反之,那位北芪的公主又是何人呢?葉錦素不禁感到好奇,記得上次南麓與北芪和親時,那位北芪公主失蹤,如今,又來了一位北芪公主,難道也會在半路來一次搶劫?
葉錦素想到這裡,便覺得這次和親又是南麓與北芪的合謀,一來是要穩住大樂,不讓大樂有可趁之機,而來,便是要這二人前來做探子,畢竟,北芪的探子已經被她連根拔起。
兩月之後,那個時候,亦是她臨盆的日子,看來這兩月之後定然是越來越熱鬧了。
「太子可知曉此事?」葉錦素抬眸,看向鳳錦問道。
「這份書亦是今兒個才到達的,如今,太子已經知曉了。」鳳錦繼而回道。
「他是如何說的?」葉錦素倒想知曉上官綦如何回答。
鳳錦看著葉錦素,低聲道,「太子並未回話。」
「難道她是想讓我解決那個獨孤飛燕嗎?」葉錦素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當心到時候,我心裡只有孩子,將他給拋棄了。」
「娘子要拋棄誰?」此時,殿外傳來一陣溫諾的聲音,便看見上官綦一身暗黃色錦袍,步履悠閒地走了進來,嘴角噙著一抹淺笑。
葉錦素側臥與軟榻,如今的身子是越加的沉了,「自然是你了。」
「我?」上官綦上前。
鳳錦連忙行禮,隨即便退了出去。
「這下,南麓公主你可推脫不了了。」葉錦素看向上官綦,沒好氣地說道。
「唉,我正為此事發愁呢。」上官綦連忙拉下臉來,一臉愁眉不展地樣子,逕自坐在葉錦素一旁,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娘子,此事我是出不了面的,便由娘子解決吧。」
「如何解決?」葉錦素伸手,將上官綦推開,向裡挪了一下身子,「我可沒那個閒工夫,她來時,我正好臨盆,大不了到時我將這太子妃的位子讓給她,我帶著孩兒歸隱山林去。」
「娘子,你當真忍心拋棄我?」上官綦面色微沉,眉眼如畫的神色間夾雜著哀愁。
葉錦素挑眉,「我解決不了,只能如此。」
「好,那還是由我來解決吧。」上官綦一咬牙,緊接著上了軟榻,將葉錦素攬入懷中,「娘子,你可不能始亂終棄,有了孩兒便將我拋之腦後。」
葉錦素聽著上官綦的話,低聲一笑,接著,正色道,「那要看你的表現。」
「我將她在半路直接擄走如何?」上官綦伸手,覆上葉錦素撫摸著肚子的手,低聲問道。
「如此甚好,南麓便有借口對大樂出兵了。」葉錦素淡淡地說道。
「到時,上官敬最是欣喜,讓我前去邊關親征,順帶著將我殺死在邊關。」上官綦幽幽道,「到時候,娘子可便沒了夫君,我們的孩兒便沒了父親。」
「那你還說這麼沒邊際的話。」葉錦素抬眸,看向上官綦雙眸中隱含的笑意,自然知曉他這是在逗她一樂,她也不揭穿,順著說道,「如此也好,我到時候便帶著孩兒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自由自在地生活到老。」
「娘子當真如此狠心?」上官綦眸光一暗,注視著葉錦素,咬牙切齒地問道。
「你敢拋下我們母子兩自個去戰場,我又何必擔心你呢?」葉錦素抬眸,對視著上官綦說道。
「娘子的意思是,即便上了戰場,也要有娘子陪著?」上官綦黯淡的眸光閃過一抹光華,柔聲問道。
「自然是。」葉錦素斬釘截鐵地說道,「到時候,也好讓我們的孩兒看看他父親驍勇善戰的英勇身姿。」
「娘子說的是。」上官綦淺笑道,「不過,此事尚早,如今,南麓與北芪不會對大樂做什麼?他們也在等著大樂內戰而已。」
「是啊,如今,不禁他們在觀望,就是朝中的百官亦是在觀望。」葉錦素淺笑道,「對了,明年的春闈,你安排的人可都妥當了?」
「嗯,他們潛伏了十年,如今,是利劍出鞘的時候了。」上官綦撫摸著葉錦素隆起的肚子,「娘子,你說他是兒子還是女兒?」
「你希望是兒子還是女兒?」葉錦素不答反問。
「都可以,只要是你我的孩兒。」上官綦輕刮著葉錦素的鼻子,「我見娘子這兩日氣色好了許多。」
「如今,我只期盼著他能夠平安降臨。」葉錦素撫摸著腹中的胎兒,抬眸,與上官綦相視而笑。
皇上寢宮內,上官敬眼看著葉錦素腹中的胎兒越來越大,若是,如今滑胎的話,到時候便是一屍兩命,故而,他不敢如此做,到時候,年兒也會沒命,可是,這孩子始終是他心頭的一根刺,因為,他是上官綦和年兒的孩子,而不是自個的。
「皇上,北芪公主如今已經安然地進了大樂的邊境。」暗主低聲說道。
「嗯。」上官敬自然明白北芪和南麓的用意,「可有北芪公主的畫像?」
「並無,那北芪公主被譽為北芪的第一美人,但是,她每次出現都是戴著面紗,無人知曉見過她面紗下的容貌。」暗主低聲回道。
「既然沒有見過真實容貌,都能被封為第一美人,看來這北芪公主的姿色當真是獨一無二的。」上官綦淡淡地說道。
「皇上,您真的要與北芪公主和親?」暗主緊接著問道,想著如今夫人即將臨盆,木已成舟,即便皇上還有任何的想法,也是枉然。
「朕的後宮多的是女人。」上官敬淡淡地說道,「她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罷了,不過,朕倒要看看北芪派來的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秋闈結束之後,選出了前來會試,參加春闈的學子,全國的百姓又熱鬧了一番,緊接著又聽聞北芪與南麓派來的公主和親,亦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尤其是傳聞中美若天仙的天下第一美人的凝玉公主,姿容是何等的傾城絕色,國色天香,瀲灩風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熟讀兵書,才情更是了得,在北芪百姓的心目中,她便是女神般的存在,天下僅此一人。
葉錦素聽著鳳秀在一旁說著民間的傳聞,淺淺一笑,「想必這北芪的凝玉公主當真是天姿國色了。」
「我看不盡然,這世間本就無完美之人,這凝玉公主當真是天上有地下無的人?在屬下的心中,只有閣主當是如此。」鳳秀在一旁冷哼了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