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連忙上前,衝著鳳秀喝道,「哪裡來的奴才,胡言亂語,還不給本宮掌嘴。」
長公主身後的侍衛便走上前來,衝著鳳秀便要打去。
鳳錦見狀,連忙飛身而上,與鳳秀一同立於原地,看著眼前的侍衛,她手中的針線瞬間揮出,將那些侍衛緊緊地纏住,接著,又是用力一拉,那些侍衛便倒在一處。
鳳秀抬眸,看著有些貴婦,說道,「韶華郡主卻是是滑胎,奴婢絕對不會胡言亂語,不信,長公主大可請宮中御醫前來診斷。」
「哼,韶華郡主並未出閣,怎會身懷有孕?」長公主連忙命人將韶華郡主扶起,向屋內送去,緊接著,看向眼前鳳秀,殺意十足。
鳳秀不卑不亢,對視著長公主,「長公主,奴婢說的乃是事實。」
「哼,來人,將她給本宮拿下。」長公主根本不聽鳳秀所言,如今這個時候,滿朝武都在這處,若是韶華郡主未婚先孕一事被坐實,傳了出去,即便是能保她一命,她的清白已經毀了,日後。還會有何人要她,而她也會成為皇家的笑話,如此的大笑話,皇室怎能容忍,定然會將她殺了。
長公主這一生活得甚是驕傲,怎能允許自己的女兒被旁人嗤笑。
南宮霍綦見狀,好在穩定了葉錦素腹中的胎兒,連忙將葉錦素橫抱起,上前來到長公主面前,「長公主,她乃是臣府中的丫頭,醫術雖不算是高群,但,亦是半個華佗,若是韶華郡主乃是滑胎,此事便是大事,不可不查。」
「你……」長公主不曾想到南宮霍綦竟然對她如此絕情。
就在此時,鳳秀蹲在地上,檢查著地上的血跡,連忙對南宮霍綦說道,「大少爺,韶華郡主適才與您對飲的時候,在酒杯中動了手腳。」
「什麼?」南宮霍綦想著他適才一直很小心,怎得還能動手腳呢?
「韶華郡主在自己的酒杯和遞給少夫人的酒杯裡面都下了麝香,不曾想大少爺飲了少夫人的酒,故而,少夫人才無事,但是,韶華郡主應該不知自己有喜一事,飲了那杯自己放入麝香的酒,才會引起滑胎。」鳳秀緊接著說道。
「長公主,此事,我不會就此算了的。」南宮霍綦眸光一冷,看向長公主,碎出一抹冷厲的光芒,使得長公主如此冷貴之人都頓時覺得寒意從生。
長公主心中暗罵韶華郡主怎會做出如此糊塗之事,此事,怕是遮蓋不住了,故而,她不再說話,轉身便去看韶華郡主。
「鳳秀,還有何發現?」南宮霍綦緊接著問道。
「少夫人所用的茶水被加了一點桃竹。」鳳秀也不曾想到此人竟然如此有心計,「而適才,有人的身上定然熏了一些海棠的熏香,故而,兩處混在一起,亦是滑胎的利器。」
「海棠香?」南宮霍綦眸光一暗,適才,他是聞到了海棠香,到底是何人呢?
葉錦素一直謹慎小心,今日,更是不敢有半絲的懈怠,這水杯內怎會有桃竹呢?難道是剛才換水的時候被沾染上的,海棠香?葉錦素想起上官敬腰間佩戴著一個荷包,裡面隱隱約約地透著海棠的香氣。
南宮霍綦亦是想到,眸光暗了又暗,不再說話,「娘子,我們回府。」
「嗯。」葉錦素此刻沒有半絲的力氣,幸而她來之前服用了避毒丸,否則的話,如今,她的孩兒怕是真的會保不住,想到此,她便有些喘不過氣來,上官敬,你緣何非要如此待我?
她安靜地靠在南宮霍綦的懷中,如此,才能知曉如今的她與孩兒都是平安無恙的,南宮霍綦漠然轉身,飛身離開。
季昀和齊莫對看一眼,心中似是瞭然,如今明目張膽地想要置葉錦素腹中胎兒與死地的除左那個高位之人,還會是何人?不過,原來少夫人腹中的胎兒並未滑胎,這使得季昀和齊莫心中欣慰了不少。
葉錦涵始終站在齊莫的一側,看向身側的葉雲軒,「二哥,這韶華郡主太目中無人了,雖然,她乃是皇室貴族,但是,我們葉家也不是任人欺辱的。」
葉雲軒很滿意葉錦涵如今煞有其事的話語,這也是給眾人提醒,葉府的小姐並不是一無是處的,看向葉錦涵,「此事,必定要讓韶華郡主給一個交代。」
眾人聽著此話,便知怕是少不了一場風波,不過,如今,他們更好奇這韶華郡主未婚先孕,以往,她的惡名昭彰,便也作罷,不曾想到,竟然做出如此淫穢之事,太不知檢點,如此之人,怎配為郡主?
慕容逸風看向南宮玉蝶,見她無恙,上前,扶起她,「我們回府吧。」
「嗯。」葉錦素知曉慕容逸風不過是在外人面前做做樣子罷了,回到府內,他們雖然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卻是各不干擾。
不過,南宮玉蝶不曾想到這韶華郡主竟然也會如此,她想起葉錦素曾經得知她有孕之後,第一時間前去提親,讓她避免了一場浩劫,想想自己當初的行為,突然有些後悔,可是,既然做了,傷害已經造成,如今,該如何挽回,想著韶華郡主滑胎一事,怕是明日便會人盡皆知,而她更是敗壞門風,日後怕是會成為整個大樂的笑話。
堂堂郡主,未婚先孕,渾然不知,而且,還陷害南宮少夫人,如此的行徑,簡直令人髮指,好在她多行不義,自食惡果。
長公主的生辰便在如此幾經波折的情況下結束,眾臣則帶著家眷悻悻然離開,有幸災樂禍的,有義憤填膺的,有暗自憂傷的,各懷心思,但是,最重要的便是南宮霍綦竟然是十皇子一事,他們日後怕是要看清形勢,不知皇上會怎樣對付十皇子。
季昀和齊莫帶率先離開,緊接著便是其他的王親貴族,葉雲軒和葉錦涵回了葉府之後,將今夜一事如實告知了葉老爺。
葉老爺眸光一沉,「這長公主當真是無法無天,三番四次對素兒不利,上次將你擄去,便是要挾素兒,這一次,竟然公然加害,實在是可惡至極。」
「父親,如今妹夫成了十皇子,明日,皇上便會下旨公告天下,他如今的身份不同往昔了。」葉雲軒繼而提醒道。
「如此豈不是更好,韶華郡主行為不檢點也便罷了,竟然如此心狠,做了敗壞皇家門楣之事,理當逐出皇室。」葉老爺冷聲道,「明日上書,此事絕對不能輕易翻篇。」
「是。」葉雲軒正有此意,隨即,便連夜寫了奏折。
南宮霍綦抱著葉錦素回到南宮府,將她小心地放於床榻上,復又把脈,脈象平穩之後,方才呼出一口氣,看向她,「看來,你日後哪裡都不能去,只管安心地在院中便好。」
「上官敬知道我並未滑胎一事,他這次是打定了要將我腹中的胎兒打去,好在我事先防備,否則的話,我們的孩兒……」葉錦素想到這裡,心頭一窒,看向南宮霍綦,「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害怕過。」
「我知,既然事已至此,韶華郡主又敢對你動手,我定然不會輕饒了她。」南宮霍綦想到這裡,眸光中碎出一抹冷光。
「可是,她是惠郡王唯一的孩子,我怕……」葉錦素看向南宮霍綦,畢竟,當年,要不是惠郡王,也不會有如今的南宮霍綦。
「若是舅舅知曉,他有這麼一個心腸歹毒的女兒,定然不會阻攔我。」南宮霍綦看向葉錦素,「她如今自食惡果,將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那便要承受心懷不軌的代價。」
「嗯。」葉錦素點頭,伸手撫摸著小腹,「孩兒,娘親就知道你很堅強。」
南宮霍綦總算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伸手,將葉錦素攬入懷中,歎了口氣,「後面的路會很難,只此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上官敬敢如此做,我便讓他十倍百倍地還回來。」葉錦素想到他竟然幾次三番地害她的胎兒,氣憤不已。
南宮霍綦抬眸,看向葉錦素,「多行不義必自斃,他既然想要與我玩,我便奉陪到底。」
葉錦素知曉上官敬如今為何如此咄咄逼人,他果然還是放不開,歸根到底,他最愛的還是自己。
這一夜,葉錦素靠在南宮霍綦的懷中,暗暗下定了決心,如今的情勢不容他們有任何後退的機會,只有不停地向前走,才能尋到一線的生機,他們才能過安穩的日子。
翌日,南宮霍綦平靜無波地上朝,而葉錦素則是在屋內修養。
南宮夫人得知了昨夜一事,義憤填膺地衝了進來,看著葉錦素安然無恙,厲聲喝道,「這韶華郡主未免欺人太甚,真以為我等好欺負嗎?」
葉錦素見南宮府人如此生氣,心中一暖,想著她前世因著自己的娘親身份卑賤,故而,她不能與自己的娘親親近,後來,娘親慘死,而她更將上官敬當成了她的彼岸,到頭來卻落得個灰飛煙滅的下場,這一世,她沒有娘親,但是,南宮夫人卻給了她母親的寵愛,讓她心生感激。
「婆婆,此事夫君定然會向皇上討回公道,好在孩兒無礙。」葉錦素看向南宮夫人,心中想著南宮霍綦的身份,怎得沒有看出南宮夫人有半絲的震驚和哀傷呢?
「婆婆,夫君的身份其實是……」葉錦素看向南宮夫人,柔聲地說道。
「我指你要說些什麼,他不是我的親生兒,為何我沒有任何的傷心之色,對嗎?」南宮夫人看向葉錦素,盡量放低聲音,說道。
「嗯。」葉錦素點頭道。
「自我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我便知曉他不是我的孩兒。」南宮夫人看向葉錦素,「作為母親的,怎能不知曉自己孩兒的模樣?那母子相連的心情,我怎能體會不到?」
「那婆婆?」葉錦素心中一窒,看著南宮夫人,想著當時沒能守護住自己的親生孩兒,可是,她還是要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接受一個換來的孩子,這樣的心情,喚作是葉錦素,她定然做不出如此的灑脫吧。
「我那孩兒福薄,我當時已經認命了,但是,綦兒這個孩子,我第一眼看到他便是真心喜歡的,他是我的孩兒,生來便是我的孩兒,不論他是誰,都是我的孩兒。」南宮夫人看向葉錦素,「素兒,我很欣慰,你能成為綦兒的妻子,能夠在他的身邊守護著他,這些年來,綦兒吃了許多的苦,我是看在眼裡的,十年之前的事情,我隱約是感應到的,但是,還是裝作一無所知,不過是,想讓綦兒能夠平安地活著。」
葉錦素看向南宮夫人,眸光閃過一抹感動,「婆婆,您永遠是夫君的親生母親。」
「好孩子。」南宮夫人慈愛地笑著,接著說道,「你好好養著,任何人都休想動我的孫兒。」
「嗯。」葉錦素點頭,這一刻,她真的很感謝老天,能夠讓她重生,遇見南宮霍綦這樣對她關懷備至,疼愛有加的男子,遇見向南宮夫人這般雍容大度的婆婆,還有那些曾經與她一同出生入死的親人。
葉錦素目送著南宮夫人離開,她安靜地躺在床榻上,看向一旁的鳳錦和鳳秀、採蓮,「長公主那處如今是什麼情況?」
「韶華郡主確實是滑胎,昨兒個流了許多的血,如今還昏迷著。」鳳錦在一旁說道。
「怪只怪她下手太狠,你可知她用了多少麝香嗎?」鳳秀冷哼一聲,「這真是老天有眼,讓她自食惡果。」
葉錦素看著鳳秀笑道一臉的得意,「你啊,如今她昏迷不醒,但是,今兒個,怕是會引起一場軒然風波。」
「早朝上,葉少爺便上了奏折,向皇上討一個公道,而大少爺亦是上了奏折,此事絕對不容姑息,就連季相和李將軍,還有鎮遠侯也請了折子,加之韶華郡主身為皇室郡主,做出如此有辱皇室之事,滿朝武更是請折子,請求皇上削去韶華郡主的封位,發配苦寒之地。」鳳秀在一旁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