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素眸光一冷,「我再說一遍,放開她。」
「嫂嫂!」南宮玉蝶低聲喚道。
葉錦素飛身向那人攻去,緊接著那小廝便將南宮玉蝶跑向懸崖處,接著飛身離開。
葉錦素連忙接住南宮玉蝶,突然覺得全身無力,拼盡最後一絲的內力將南宮玉蝶拋向崖邊,而她的身體也逕自向下墜去。
「嫂嫂!」南宮玉蝶穩穩落於懸崖邊,看著葉錦素的身體直線下墜,大聲喚道。
一道黑影飛身落下,攬上葉錦素的腰際,二人的身體繼續向下墜落。
葉錦素抬眸,看著眼前的人,眸光一閃,「你怎麼了來了?」
「我們先上去再說。」上官敬說著,便踩著崖邊向上而去,行至一半,頓覺全身無力,接著身體向下墜落。
葉錦素眸底一暗,「有人下了毒。」
「看來中計了。」上官敬穩穩地攬著葉錦素的腰際,兩人順勢向下滾落,好在下面是一片大湖。
待鳳錦與鳳秀趕到時,只看見南宮玉蝶一人蹲在懸崖邊哭泣。
「少夫人呢?」採蓮連忙上前問道。
「嫂嫂為了救我,掉下懸崖了。」南宮玉蝶抬眸,看向採蓮,傷心地說道。
「不行,我要下去救閣主。」鳳秀說著,便要向下跳。
「剛才有一個黑影下去了。」南宮玉蝶接著說道。
「是何人?」鳳錦攔住鳳秀,不解地問道。
「通知大少爺了嗎?」鳳秀緊接著問道。
「嗯,剛才發了信號,這些人的目的是少夫人,但是,剛才掉下去的黑影又是誰?」鳳錦不解地問道。
「娘子!」南宮霍綦連忙落於懸崖邊,看著她們,「娘子呢?」
「大哥,嫂嫂為了救我,掉下懸崖了。」南宮玉蝶傷心地說道。
「她的武功不會如此弱的?」南宮霍綦頓覺詭異,突然聞到南宮玉蝶身上的味道,「你們幾人不要靠近她。」
「是。」採蓮和鳳錦、鳳秀連忙後退。
「大哥?」南宮玉蝶不解地問道。
「你身上沾染了軟筋散。」南宮霍綦說道,「鳳秀,你們剛才可聞到其他怪異的香薰?」
「哦,在翠玉齋的時候,聞到過。」鳳秀記起來,「難道……」
「玉蝶的身上被沾染了軟筋散,加上你們在翠玉齋的那股香薰,便會使人四肢無力,而且,這兩股香粉夾雜在一起的話,便會變成催情的藥物。」南宮霍綦眸光一暗,「到底是何人要如此做?」
「對了,大少爺,剛才大小姐說有一個黑影也落下去了。」採蓮連忙說道。
「玉蝶,你可看清楚那個黑影的樣貌?」南宮霍綦緊接著問道。
「好像……好像是皇上。」南宮玉蝶穩定心神,細細回想,接著說道。
南宮霍綦頓時惱怒,「鳳秀,你身上有皆軟筋散的解藥,吃了以後,送大小姐回去。」
「大少爺,您呢?」鳳秀看向南宮霍綦問道。
「我要下去找娘子。」南宮霍綦低聲說道,隨即便飛身落下懸崖。
「大哥。」南宮玉蝶一陣心驚,看著懸崖處消失的身影,面露哀傷。
鳳錦看向鳳秀,「採蓮,你與鳳秀將大小姐送回南宮府,我沿著懸崖前去尋找。」
「好。」採蓮應道,隨即便與鳳秀扶著南宮玉蝶向前走去。
「嫂嫂呢?」南宮玉嫣這時也落地,看著眾人面色沉重,連忙問道。
「掉下懸崖了。」南宮玉蝶說道。
「什麼?」南宮玉嫣頓時惱怒,「嫂嫂的武功高深,怎麼會掉入懸崖?」
「玉嫣小姐,您莫要碰大小姐。」採蓮連忙將南宮玉嫣隔開,「大小姐的身上沾染了軟筋散,你適才也去了翠玉齋,那翠玉齋內有股獨特的熏香,配上這個軟筋散便會使人內力盡失,乃是催情的毒藥。」
「是誰做出如此歹毒之事?」南宮玉嫣想到此處,便覺得此時太過於蹊蹺,「如今該怎麼辦?」
「大少爺已經跳下懸崖去尋少夫人了,奴婢送大小姐回府,待會再來這處沿著懸崖尋少夫人和大少爺。」採蓮隨即說罷,便讓鳳秀將軟筋散的解藥遞給南宮玉嫣。
南宮玉嫣接過解藥吞下之後,「這樣吧,我送玉蝶回去,你們在這處繼續尋找。」
「有勞玉嫣小姐。」採蓮和鳳秀感激道。
「二表哥也真是的,昨晚說的好好地,陪我們一同逛街,今日便不見人影,若是他在,嫂嫂也不會。」南宮玉嫣想起南宮霍旭,就忍不住地罵道。
南宮玉蝶看向南宮玉嫣,如今卻沒有任何的心思調侃,若是,逸風知曉又是因為她,讓嫂嫂遇難,他定然是不會原諒自己的,她撫摸著自己的腹部,孩兒啊,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南宮玉嫣送南宮玉蝶回了府中,秋意和秋雨亦是得了消息,匆匆地迎了上來,「玉嫣小姐,少夫人和大少爺?」
「都掉懸崖了。」南宮玉嫣歎了口氣,「玉蝶,你小心地在府中等著,我也去找找。」
「好。」南宮玉蝶應道,隨即便回了自己院中。
秋意與秋雨隨即跟著南宮玉嫣趕到了懸崖。
葉錦素與上官敬雙雙掉落湖底,二人都中了毒,渾身無力,在湖底掙扎了許久,才爬上岸。
上官敬扶著葉錦素沿著湖岸尋找著能休息的地方,穿過一片樹林,看到了一個山洞,上官敬扶著她,緩緩地坐下,「年兒,你且坐下,歇息。」
「嗯。」葉錦素點頭,現在她不想與上官敬同處一室,可是,剛才他奮不顧身地救她,讓她是始料未及的,他為何要如此對她?
不過時,上官敬自外面抱著一些乾草和樹枝走了進來,火折已經濕透,而他們如今內力盡失,上官敬尋到一塊較粗的樹枝,在石頭上摩擦著。
不一會便看到有煙出來,上官敬點燃面前的乾草和樹枝,潮濕的山洞裡面終於有了一絲的暖意。
葉錦素逕自坐與一側,看著眼前的火焰,心中七上八下,她記得,他們被敵軍困在山中,二人相依相偎在山洞中,也是這般的情形,那時的自己身中兩箭,失血過多,處於昏厥,而上官敬卻抱緊她,不停地將自己的溫度傳遞給她,整夜發高燒,他就這般地陪在自己的身旁,葉錦素蜷縮著,抬眸,看向上官敬,火焰照亮他俊朗的容顏,依舊是那樣的溫暖。
葉錦素心神一顫,她在想什麼,那些都已經是往事,她如今已經有愛自己的夫君,怎能如此胡思亂想。
「暖和了嗎?」上官敬緩緩起身,來到葉錦素面前,伸手敷在她的額前,葉錦素下意識地向後一縮。
上官敬依舊是覆上,「你在發燒。」
葉錦素抬眸,雙眸迷亂地注視著他,內心莫名其妙的升起一團煩躁的火焰,擾亂著她的心緒,她這是怎麼了?
上官敬亦是如此,只要手指碰觸著她的肌膚,便想要的更多,他連忙收起手,接著轉身,距離她三米之外坐下。
葉錦素咬緊薄唇,心中一驚,難道他們中了毒,而這毒還有催情的作用?如此一想,她感覺到後怕,不,不行,她不能對不起南宮霍綦,絕對不能。
上官敬轉眸,看著葉錦素如水的雙眸,微微泛紅的面頰,還有未干的衣衫緊貼著玲瓏有致的身姿,他頓時身下一緊,口乾舌燥,他不自覺地移動腳步,緩緩上前,「年兒……」
葉錦素努力克制著自己,紅唇已經被咬破,她低聲道,「不要過來。」
上官敬緩緩蹲在她的面前,「年兒,你心中可還有我?」
葉錦素凝視著他,內心是複雜的?有嗎?他曾經是自己的全部,沒有他,她便覺得自己一無所有,可是,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已經不是當年的華流年,如今的她,是葉錦素,是南宮霍綦的妻子,而華流年已經死了。
「皇上,請自重,妾身是南宮少夫人。」葉錦素咬著牙關說道。
「不,你是年兒,是我的年兒。」上官敬上前,突然將她攬入懷中,低喃道,「年兒,這十年來,我每一日都在思念著你,你可知這十年來我有多想你?」
「皇上,妾身不是華流年,乃是葉錦素。」葉錦素淡淡道,想要掙脫開他的懷抱,卻渾身無力。
「不,你是年兒,是我日夜思念的年兒,年兒,你還記得當年,我們也是這樣相依相偎地在山洞裡面,那個時候,我真的好怕,害怕你就這樣從我的身邊離開,無法醒來,所以,我一直緊緊地擁著你,讓你能感受到我,不要離開我。」上官敬似是回到了往昔,「年兒,我錯了,我後悔了,我不該因為自己的猜忌,將你與我的孩子打掉,我不該受旁人的話語,不相信你,這十年來,我一直希望你能回到我身邊,我一直自責著,一直知道你活著,如果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皇上……」葉錦素聽著上官敬的話語,心頭一窒,「我與皇上已經回不到從前,真正的華流年已經死了。」
「不,年兒你就在我身邊,你怎麼可能死了呢?」上官敬抱緊葉錦素,低聲說道,似是乞求。
葉錦素用盡力氣將上官敬推開,他們真的回不去了,因為,現在她的心已經放在了南宮霍綦的身上。
葉錦素連連後退,突然,拿過身旁的樹枝,對準自己的手腕,「不要過來。」
「年兒……」上官敬大驚,看著葉錦素,「年兒,你不要傷害自己。」
「你去那邊。」葉錦素看向上官敬,沙啞地說道。
「年兒,我不會強迫你的。」上官敬低聲說道,掩去眸底的悲傷,向後退去。
葉錦素頓時一軟,斜靠在一旁,此刻,她的腦海中迴盪著的都是南宮霍綦的容貌,他的笑,他的聲音,耳旁出現了一個聲音,「娘子……」
她努力地壓抑著內心的燥熱,抓起身旁的樹枝,插在自己的手臂上,頓時鮮血直流。
「年兒!」上官敬大驚失色,連忙上前,「你這是做什麼?」
「沒什麼。」葉錦素感覺到了疼痛,恢復了一絲的理智,看向上官敬,「皇上,請不要靠近妾身。」
「年兒,我說過,我不會強迫你的。」上官敬亦是在極力地壓抑著,自衣擺出撕下一條,將她手臂的傷口包紮起來,「不要再傷害自己。」
葉錦素露出一抹淺笑,接著無力地靠在一旁。
上官敬凝視著她,緩緩後退,距離她甚遠,就這樣注視著她,眸光中凝聚著濃烈的火焰,他的呼吸也變得不均勻。
葉錦素看著他極力地忍耐,卻是下定了決心,不能逾越半步,她開始出現了幻覺,往事一幕幕地迴盪在她的腦海裡面,所有的一切一切,都讓她倍感心痛,上官敬,對她的溫柔,對她好,對她的種種歷歷在目。
她垂眸,淚水忍不住地落下,這一刻,她感到了從未有過的無力和無助,什麼要如此?她明明已經放下了,為什麼,他要這樣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為什麼他要不顧一切地救她,為什麼他要讓她感覺到心痛。
上官敬看著葉錦素淚水漣漣,低啞的聲音響起,「年兒,你在為我流淚嗎?」
葉錦素沉默不語,這一刻,她只想將壓抑著的痛釋放出來,上官敬,這個纏繞著自己上一世的名字,如今,就像是一道疤痕,雖然癒合,卻總是會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