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獨孤泓冽轉眸,看向鳳錦,眸光微瞇,「本太子從不知自重為何物?」說罷,折扇一揮,鳳錦便被一股強大的風力擊中,連連後退,好在採蓮在後面支撐,負責,她定然會受傷,鳳錦眸光閃過一絲驚訝,想著這南麓太子的武功竟然如此厲害。
採蓮適才已經見識到了他的武功,此刻,便是更加的警惕。
「太子是否有些太目中無人了?」葉錦素想著獨孤泓冽竟然三番兩次的當著她的面傷她的人,眸光閃過一絲冷厲,冷聲說道。
「本太子不過是不喜歡有人太親近。」獨孤泓冽說罷,便身體向後倒去,坐回椅子上。
葉錦素眸光微冷,「如若太子為的是此事,那恕小女子不奉陪,女子閨閣男子本就不能隨便踏入,今夜讓太子進來,已是極限,太子還是盡早離開。」
「葉小姐還真直接。」獨孤泓冽揚聲一笑,逕自斜倚在椅子內,「本太子有些乏了,便在葉小姐這裡借宿一宿可好?」
「如若太子執意不走的話,那邊休怪小女子無禮。」葉錦素雙眸低沉,沉聲說道。
「葉小姐何必如此小氣。」獨孤泓冽並未有離開的意思,而是雙眸微合,收好折扇,雙手環胸,像是要就這樣睡下。
葉錦素看著這獨孤泓冽當真沒有走的意思,眸光閃過一絲凌厲,雙掌一揮,直襲向對面的獨孤泓冽。
這一掌,葉錦素使了五成的功力,威力巨大,眼看著一團雲霧已經籠罩在獨孤泓冽的週身,而獨孤泓冽並未有閃躲的意思,只是隨意地輕輕一揮,便將雲霧散去。
鳳錦與採蓮在屋外看得一清二楚,想著這個南麓太子的武功果然深厚,雖然葉錦素僅用了五成的內力,可是,如果換成她們,早已經命喪九泉,可是,這南麓太子卻是如此輕鬆地化解,讓這她們不免有些驚愕。
葉錦素早就知曉獨孤泓冽的武功非同一般,不過,如今,看著他如此堂而皇之的打算就寢在自己的房內,便覺得可氣,再次揮出一掌,連帶著地上的青石地板都在震裂,一團黑霧只衝向獨孤泓冽。
這一掌葉錦素用了十成的功力,就是為了將他一擊即中,假寐的南宮泓冽連忙睜開雙眸,身體一閃,想要躲過這團黑霧,可是,還是被緊追著。
他身形向後漂移,出掌,便見一團青霧籠罩在他的週身,將那團黑霧隔在外面,一時間,整個房間籠罩著一層詭異的氣息。
葉錦素冷眼旁觀,她倒要看看這獨孤泓冽如何化解,只是端起桌上的茶盞,自顧地品茗。
獨孤泓冽用盡十足的力氣,想要將這團黑霧化解,可是,眼看著那團黑霧逐漸地要將他身上的青霧吞噬,他暗叫不妙,連忙在空中一個旋轉,身影已經飛向了屋外,接著,便看到那團黑霧隨著他飛向空中,緊接著「彭」一聲,空中炸開了一朵黑雲。
獨孤泓冽飛身落在地上,一身紫色錦服隨風而立,他額前噙著一層薄薄的汗珠,嘴角微勾,搖著折扇,「我竟不知大小姐的武功出神入化的如此地步。」
「小女子恭送太子,恕不遠送。」葉錦素雲袖一揮,屋門便被關上,將她與外面的獨孤泓冽隔絕。
「既然大小姐已然下了逐客令,那本太子改日再來。」獨孤泓冽看著葉錦素是鐵了心要將他拒之門外,邪魅一笑,便閃身離開。
鳳錦見獨孤泓冽離開,連忙推門而入,便見地上的青石完好無損,想著閣主如今的內力是更上了一層樓,她不禁羨慕不已。
「想來如今獨孤飛燕應該在南宮府吧。」葉錦素想著既然他們二人前來,一個來到此處便是要將她攔住,另一個則是去了南宮府。
果不其然,此時鳳秀已然趕到,連忙上前稟報,「不出閣主所料,獨孤飛燕適才瞧瞧潛入南宮府,去了南宮大少的房內,如今還未出來。」
「可還發現其他可疑之處?」葉錦素想著這獨孤飛燕對於南宮霍綦還是癡情,可惜,他們終究是有緣無分,而她葉錦素向來不喜與人共侍一夫,即使她願意,向來那獨孤飛燕也定然不答應,不過,不知上官敬會做如何的決定呢?
「那獨孤飛燕的武功的確了得,並未發現其他可疑之處。」鳳秀緊接著回道。
「那南麓太子的武功便已經數一數二,若是那獨孤飛燕的武功比南麓太子還厲害,那此女子定然不好打發。」鳳錦依舊想著適才被南麓太子擊中一幕,此時還是心有餘悸。
「你與南麓太子交手了?」鳳秀不免一臉好奇地看向鳳錦。
「嗯,差點被他打成重傷。」鳳錦想到這裡,便逕自歎息道。
「我亦是,他出手太快。」採蓮也在一旁附和道。
「不過,他還是敗給了閣主。」鳳錦抬眸,一臉驕傲地看向葉錦素,說道。
「那是自然。」鳳秀毫不猶豫地應道,「不過,那獨孤飛燕的武功的確很特殊,屬下從未見過。」鳳秀想到這裡,便覺得此人高深莫測。
「就是不知當年她隨著哪位得道高人隱世?」葉錦素想著她如今還是不要與獨孤飛燕有任何正面的交鋒,一切靜觀其變。
「屬下已經請大長老前去打探,如今還未傳來任何的消息。」鳳錦亦是想知曉這獨孤飛燕到底出自何門何派。
葉錦素微微點頭,「看來那獨孤飛燕是一時半會也不會離開,只是不知她會不會對南宮霍綦懂什麼手腳。」
「難道她能讓那南宮大少起死回生嗎?」鳳秀想著這獨孤飛燕說不定會有如此之法。
「真如你所言,那豈不是一件好事?」葉錦素想著南宮霍綦昏睡了整整十年,想來是該清醒的時候。
「閣主,您一點都不擔心那昭陽公主當真能將南宮大少搶了去?」鳳秀看著葉錦素目光淡淡,並未有任何的憂慮,不免問道。
「有何擔憂,獨孤飛燕還有這個能耐。」葉錦素淡然一笑,輕聲回道。
「如今局勢瞬息萬變,上官敬不知在打著什麼算盤,而南麓和北芪對大樂虎視眈眈,權衡利弊,如若那獨孤飛燕真心想要請旨賜婚的話,上官敬是不會拒絕,那南麓太子適才說過,一會請旨讓大小姐嫁與南麓成為太子妃,如此,亦是兩全其美之法。」鳳錦想到這裡,便有些擔憂道。
葉錦素莞爾一笑,想著這獨孤泓冽果然心思沉重,打得如意算盤,當真如此的話,他便得到兩大世家的助力,豈不是一舉兩得?上官敬如若真答應了,那才是不是他上官敬。
「鳳錦,你與鳳秀跟隨在我身邊十幾年,難道忘了上官敬亦是好對付的嗎?」葉錦素幽幽抬眸,看向鳳錦說道。
「唉,屬下糊塗了,怎得忘記那上官敬亦不是鼠目寸光之人,否則怎會登上這寶座?」鳳錦適才一心擔憂葉錦素,卻忽略了上官敬的能耐,想到這裡,便覺得有趣,低聲一笑道,「看來又有有趣的事情看了。」
「獨孤泓冽後日定然會在晚宴上現身,你等做好準備,將進入晚宴的人逐一地登記在內,如有嫌疑之人,仔細的留意些,獨孤泓冽不單單是為了獨孤飛燕的婚事,更重要的怕是與某人見面罷。」葉錦素暗自思忖,獨孤泓冽今夜前來,不過是探探虛實罷了,倘若他一心想要促成獨孤飛燕的婚事,便不會與她說適才的那番話。
「看來這南麓太子當真不簡單。」鳳錦亦是眸光一暗,想著他們放在南麓的手下,對於這位南麓太子的消息亦是不多,因著這南麓太子行蹤飄忽不定,更是讓他們難以跟蹤亦或是無法靠近,十年前生了一場大病,身體孱弱,對外宣稱臥病與太子宮,卻經常不在宮中,故而很難讓人查出他的行蹤。
「如今南麓國皇帝龍體每況愈下,南麓聖女亦是閉關不問朝事,昭陽公主剛剛回宮,這太子便帶著她前來南麓,這其中定然有值得推敲的地方。」提起南麓聖女,她便想起那名紅衣女子思南,還有老狐狸看著她的那般寵溺的眼神,想到這裡,她漠然一笑,「思南如今是否已經到了南麓?」
「閣主,今日剛到,已經回了聖女府中。」鳳錦應聲回道,想著這思南絕對不是單純的聖女的關閉弟子那般簡單。
「嗯,聖女不問朝事二十年,如今卻讓她的愛徒暗中來到大樂,相助老狐狸,又是為何?」葉錦素想著老狐狸最是老謀深算,先是與北芪勾結,又與南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老狐狸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呢?
「閣主,那宮中假冒您的女子便是華老賊暗中安排的。」鳳錦看著葉錦素若有所思,接著回道,「這名女子來歷不明,但,據屬下所知,她並非大樂人士。」
「嗯,昨夜我感覺到她有意隱藏著自己的武功,看來她亦是受老狐狸指派。」葉錦素抬眸,看向鳳錦,「她是北芪還是南麓人?」
「北芪。」鳳錦沉聲回道。
「北芪?」葉錦素低聲一笑,「你定然是發現她的不同之處。」
「她隱藏的再好,可是,卻還是露出了破綻。」鳳錦亦是淡然一笑,「北芪世代生活在草原,以打獵為生,與猛獸為伍,他們的警惕性非常的高,在喝水的時候是蹲下來,而不是彎腰,只有這樣才能看清楚前後左右四面八方的動靜,是否有敵人或者猛獸來襲,昨日,屬下偷偷潛入皇宮,觀察著這位女子的一舉一動,見她在御花園散步時,在一旁的水池旁小憩,但,她總是會不輕易間的左右觀看,這種習慣暴露了她是北芪人的身份。」
「讓大長老去北芪查看這名女子的身份。」葉錦素想著老狐狸竟然能動用北芪人這難免讓她心中不生疑,他與北芪到底有著怎樣的交易,能讓北芪如此無條件的支援他?
「是,閣主。」鳳錦領命,便轉身離開。
「閣主,這華老賊太不簡單了。」鳳秀在一側聽著,亦覺得如今的局面越來越不好控制。
「先是三夫人,又是北芪暗衛,如今又是那名女子,看來老狐狸與北芪的關係相當的密切。」葉錦素想著看來她要親自會會老狐狸才行。
「閣主,如今我們該如何辦?」鳳秀忍不住地問道,想著閣主前世便被華老賊所害,如今,定然不能再受那老狐狸的毒手。
「靜觀其變。」葉錦素淡淡道,如今,她不過是葉府的嫡女,定然不能做些什麼,鳳傾閣經過上次的重創,如今需要修整,更不易再動用,那麼,只能等待,她倒要看看這局勢到底能亂到什麼程度。
「閣主,時候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吧。」鳳秀想著閣主自從重生到現在,便沒有睡過一頓安穩覺,日子還長,如今這般辛苦,她自然心疼。
「嗯。」葉錦素輕聲一笑,自椅子上起來,行至鳳秀面前,輕輕地敲了一下鳳秀的額頭,「你啊,上次你研製的梨花醉呢?」
「剛剛研製成功,閣主,要不要找人試一下?」鳳秀伸手摸著自己的頭,笑道。
「你說若是後日用在晚宴之上,那女子當眾失態,是不是很有趣?」葉錦素眸光閃過一絲狡黠,看向鳳秀。
「屬下明白。」鳳秀聽著葉錦素的話,低聲一笑,眸光泛著幽光。
不一會鳳錦便趕了回來,「大小姐,大長老傳話,說查不出獨孤飛燕的武功出自何門何派。」
「無礙,到時一試便知。」葉錦素淡淡應道,「採蓮,去準備一些宵夜來。」
「是。」採蓮低聲應道,便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