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君可有解藥?」此刻,二人對視,坐與石凳,一黑一白,明暗交錯,葉錦素面色淡淡,正印了那句,「春到梨花意更長,好將素質殿紅芳。」
「你可知冰釋稍有不慎便會反噬?」魔君望向葉錦素,說道。
「既然魔君知曉破解之法,可否先將解法直言相告?」葉錦素接著說道。
「葉雲軒的毒氣由一陰一陽的真氣壓制,如果要解除他身上的冰釋,先要將他體內的兩股真氣同時化解,但,如若壓制他體內毒素的真氣化解之後,毒素便會即刻侵入全身,不到片刻便會毒發生亡。」魔君逕自說道。
「那該如何解?」葉錦素暗自思忖著。
「這便要靠葉大小姐了。」魔君斜靠在梨樹上,說道。
「我?」葉錦素看向魔君。
「鳳傾閣閣主的獨門內功真經,有鳳來儀,自是破除冰釋的最好方法。」魔君挑眉道。
「這冰釋至寒,而本閣的內功心法亦是至陰的無上心法,是否需要其他心法相助?」葉錦素繼而問道。
「需要一位純陽之人修煉的烈焰真經,這兩種內力將冰釋逼出體內,但,卻要此二人默契十足,內力醇厚,才可。」君魔接著說道。
「還有無其他方法?」葉錦素思慮道,她如今毫無半點功夫,如若修煉有鳳來儀,快則也要五年,即便到時,她習得有鳳來儀,那要到何處去尋那純陽之人,而且,那人還要修煉了烈焰真經,即便尋到那人,必須要兩人心有靈犀,如此一來,豈不是遙遙無期?
「別無他法。」魔君搖頭道。
「那魔君可否告知,世上有無你所說那純陽之人?」葉錦素暗自腹誹,這魔君既然能說出此等方法,便知曉此純陽之人的下落。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魔君幽幽開口。
「既然如此,那魔君不妨將條件開出來。」葉錦素雖心中知曉這魔君與老狐狸,皇室無關,但,他的目的始終讓她感覺不簡單,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何目的。
「條件?」魔君低聲道。
「有事相求,定然要付出相應的回報不是嗎?」葉錦素眸光冷然道。
「哈哈,不愧是鳳傾閣閣主,如若我說有條件呢?」魔君不禁揚聲笑道。
「那魔君說出,如若我能辦到的,一定會去辦。」葉錦素見魔君狂浪不羈的笑容,頓時,覺得面前的男人太過於陰沉,深不可測。
「鳳傾閣住定然能辦到,不過,此條件日後我會說出,且先留著如何?」魔君直起腰背說道。
「好。」葉錦素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救人要緊,如今,她雖看不透這魔君真正的意圖,但,來日方長,定然能窺探一二。
「一言為定。」魔君放聲笑道,便起身,「那閣主如若修煉好有鳳來儀,便可隨時來尋我。」
「好。」葉錦素起身應道,想著,如今,她無一絲半點的武功,有鳳來儀,何時才能修煉成?而解除葉雲軒的冰釋怕是需要漫長的時間。
魔君翩然離開,院落內又恢復安靜。
鳳秀與鳳錦、採蓮皆聽到二人的談話,採蓮從未想到魔君閣主竟然有如此一面,他可知一旦啟用烈焰真經,稍有不慎,便會武功盡失?
鳳錦與鳳秀則是不同的想法,自然知曉這魔君怎會如此好心,一看便知是有備而來。
葉錦素回眸,見鳳錦與鳳秀的雙眸微冷,便知她們對魔君開始心存芥蒂了,逕自回了屋內,「鳳錦、鳳秀,人都走遠了。」
「哦。」鳳秀冷哼一聲,便轉身隨著葉錦素回屋。
鳳錦亦是如此,三人進入屋內,獨留採蓮一人,左右為難,想著閣主的行事作風,果然讓她咋舌,如此一來,怕是日後與大小姐更難相處,她該如何自處?一邊想著,一邊開始收拾碗筷。
葉錦素坐與軟榻,「鳳錦,你先說罷。」
「是,齊將軍說,他已將刺客真實身份告知皇上,說其中大半乃是華府隱衛,一小部分乃是易容而成的北芪國暗衛。」鳳錦回道。
「上官敬有何反應?」葉錦素接著問道。
「齊將軍說,上官敬讓他繼續追查,暗中監視華府的一舉一動。」鳳錦如實稟報。
「為何要讓小莫子去監視呢?皇家暗衛是做什麼的?」葉錦素不免狐疑道。
「這……齊將軍也覺得奇怪。」鳳錦隨即說道。
「上官敬定是暗中盤算著什麼?我倒要看看他該如何解決此事。」葉錦素冷笑道,經過十年,上官敬你還如當年那般運籌帷幄嗎?這十年的朝堂,你這皇位坐的定然不安穩吧。
「是,齊將軍讓屬下給閣主傳話,說有位故人要見您。」鳳錦隨即說道。
「讓他安排時間地點,我定會準時赴約。」葉錦素嘴角微微一勾,故人?今日葉賢所言李貴問及此事,相信這位故人便是李貴。
「是,屬下即刻去通知齊將軍。」鳳錦領命,便轉身離開。
「鳳秀,你呢?」葉錦素見鳳秀悶悶不樂地立於一旁。
「南宮世家真不愧是第一世家,屬下沒有進去。」鳳秀想到這裡,便有些喪氣,想著自己武功不差啊。
「你是沒有進去南宮府,還是沒有進去南宮霍綦的房間?」葉錦素笑著問道。
「南宮霍綦的房間。」鳳秀垂頭喪氣道。
「看來他設置了障礙,你是不會輕易進去的。」葉錦素經不住暗歎道,想著南宮世家果然是設置陣法的高手,府內皆是障礙,一般的障礙鳳秀自然會破解,但,遇到更高的鳳秀便沒有辦法。
「是屬下技不如人。」鳳秀嘟嘴回道。
「各人有各人的長處,南宮世家本就以陣法著稱,你又何須介懷?」葉錦素見鳳秀不過是甚少有挫敗感罷了。
「屬下明白了。」鳳秀抬眸,對上葉錦素淡然的目光,「閣主,您如今武功盡失,這有鳳來儀修煉成至少也要五六年的時間,如今局勢如此**,誰知五六年之後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那二少爺豈不是還要如此生活?」
「如今我亦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從即日起,我便開始練習心法,希望能尋到促成的方法。」葉錦素想到此,亦是憂慮重重。
「屬下有辦法。」鳳秀突然靈機一動道。
「什麼辦法?」葉錦素鳳眸一亮道。
「閣主,難道忘了五長老了?」鳳秀上前一步說道。
「五長老負責收集江湖失傳已久的孤本,想來,定然會有促成的秘笈。」葉錦素這才反應過來,想著最近是真的太過於疲乏,竟然將如此簡潔的辦法都記不起來。
「閣主,你且先歇息,我即刻去尋五長老。」鳳秀也看出葉錦素面色微醺,許是適才梨花白的後勁太足,加之葉錦素這幾日的疲勞,如今,看起來確是乏累。
葉錦素亦覺得有些醉意,便點頭,逕自上了床榻,睡去。
鳳秀轉身,小心合上房門,見採蓮已經收拾妥當,正走過來,鳳秀連忙上前,抓住採蓮的肩膀,「採蓮,日後你得跟我講講你家那位魔君的事情,現在我有事,咱們回來再聊,對了,大小姐喝醉了,正歇息,你好好守著。」
採蓮正擔心因魔君的事情,她與鳳錦、鳳秀會有隔閡,不曾想鳳秀還是如此對待她,她不禁心生感動,微笑點頭。
鳳秀笑著閃身離開,採蓮則安靜候在門外,抬眼望著夜空,想著如此安逸的夜色,不知能欣賞多久?
鳳秀通過秘道,逕自回了鳳傾閣,疾步來到五長老房間,二話不說,便一腳將五長老的房門踹開,五長老睡得正酣,猛地從睡夢中驚醒,便看到鳳秀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五長老連忙起身,無比怨念道,「鳳秀,你何時能改掉你這個急躁的性子?」
「這輩子都改不掉了。」鳳秀說罷,便將五長老自床榻上拖了下來。
「你這急急忙忙地,是出了什麼大事嗎?」五長老還未來得及穿衣,便被鳳秀拖下了床,五長老不滿地嘟囔道。
「關係到閣主的事情,你說是不是大事?」鳳秀拉著五長老便要向屋外走去。
「閣主?閣主出何事了?」五長老聽到此事,這才反應過來,鳳秀現在應該待在閣主身邊,怎會突然跑來,心下一驚,連忙問道。
「閣主如今武功盡失,那葉府的二少爺所中之毒乃是冰釋,只有有鳳來儀才可破解,故而,閣主便要重新修煉有鳳來儀,但,有鳳來儀練成至少需要五六年時間,所以,閣主讓我來問問五長老這裡有沒有什麼能夠促成的秘笈?」鳳秀一口氣說罷,便看向五長老。
「你這個死丫頭,嚇死我這個老頭子了,我以為閣主出了什麼大事,不就是這事嗎?簡單,我前日剛剛得到一個孤本,乃是當年風輕揚大俠留下的內功心法。」五長老甩開鳳秀拽著他胳膊的手,穿戴好,便向密室走去。
「這可真是巧了。」鳳秀頓時喜笑顏開,頓時,覺得五長老無比的可愛。
五長老自密室出來,將一本秘籍塞給鳳秀,打著哈欠,走向他的床榻,「以後記得進門要敲門。」
「五長老,你是鳳傾閣最可愛的老頭了。」鳳秀握著手中的秘笈,看著五長老的背影,大聲地說道。
五長老連忙捂著耳朵,「吵死了,我睡覺了,你走時別忘了關門。」
「好,那五長老好好歇息,我先走了。」鳳秀連忙擺手道,笑吟吟地拿著孤本抬步離開,順帶著將門關起。
鳳秀回到葉府是,鳳錦已然到了,正與採蓮兩人坐在石凳上,抬眼望著天空發呆。
「你們在想什麼呢?」鳳秀連忙上前不免好奇地問道。
「你說我們有多久沒有這麼靜下心來看夜色了?」鳳錦看著鳳秀,問道。
「好像很久很久了。」鳳秀隨即坐與兩人身旁,說道。
「不過,這天要變了。」鳳錦接著說道。
「管這天如何變呢,只要我們永遠守在閣主的身邊,其他的對於我來說無關重要。」鳳秀笑著說道。
「是啊。」鳳錦亦是幽幽道。
採蓮望著鳳錦與鳳秀,羨慕不已。
「對了,採蓮,你且跟我說說你是如何到君魔閣的?」鳳秀望向採蓮,兩人相視而笑。
「我是孤兒。」採蓮低聲說道。
「我們都是。」鳳秀握著採蓮的手,「我與鳳錦,不單是我們,鳳傾閣的兄弟姐妹都是孤兒,當年,是閣主將我們從死人堆裡救出來,還教我們武功,教我們做人的道理,識字,創建了鳳傾閣,所以,閣主對於我們來說便是這世上最親的人,而鳳傾閣便是我們的家。」
「我羨慕你們。」採蓮笑道。
「那你呢?」鳳秀見採蓮難得露出笑容,隨即問道。
「君魔閣的基本上也都是孤兒,但,我們都是經過殘酷訓練,踩過無數人的屍體,才得以活著出來的。」採蓮接著說道。
「怪不得叫他魔君呢,可真夠殘忍。」鳳秀不禁嗤之以鼻道。
「其實,如若不是閣主,我們恐怕早已經死了。」採蓮垂首說道。
「我不太明白。」鳳秀不解道。
「我們原本是聖教教徒,十年之前,江湖各大號稱正派的各大門派齊聚圍剿聖教,聖教一夕之間湮滅,不復存在,我們不過是聖教的一支,後來被如今的閣主相救,便改投了君魔閣。」採蓮似是回憶起往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