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姐,坐。」威爾過來邀請。
「我彈首曲子給爺爺聽?」歐陽莎莎溫婉笑看諾斯西爵。
諾斯西爵雙手垂胸,目光淡淡,盯著面前的茶几,撩眉點頭。
冷霜凝落座,只覺得那句爺爺叫的牽強。也許是嫉妒心作祟吧,她怎麼都覺得歐陽莎莎礙眼。
「准你走了?」西爵老爺眼尖的見有個女人要逃。
冷霜凝屁股剛離開沙發,旋即冷冷回眸,「今天有人陪您不是?」
「你怕?」
冷霜凝無聊一瞥,「西爵先生高看我了。」
「昨天費南思要求我為他做的第二件事,你不想聽?」西爵老爺。
「不感興趣。」冰冷的口氣,疏離的目光。歐陽莎莎是西爵老爺選的,所以這些天諾斯西爵給她留的好印象全部飛灰湮滅。
曼妙的鋼琴聲響起,冷霜凝對音樂不怎麼懂,但曲子的旋律很熟悉,《夢中的婚禮》。
諾斯西爵起身,拄著龍頭枴杖,目光嚴厲,威爾向冷霜凝使出眼色,冷霜凝凝眉。
「沒眼力!」諾斯西爵橫聲。
冷霜凝走上前,伸手扶住諾斯西爵的右手臂。她第一次這麼靠近這個外表冷嚴沉色的男人,心裡滋味繁雜。
諾斯西爵上樓梯的步伐穩健,卻有些緩慢,藍眸沉著,「扶好了!」
「……」冷霜凝攙扶著西爵老爺的手臂,傳來溫熱的感覺,其實這個男人並不冷血。
悅耳的鋼琴聲傳來,歐陽莎莎做的地方離樓梯有些距離,又是背對著沙發,根本沒發現身後的人不見了,還在全神貫注的彈奏。
她對曲律很熟悉,修長的手指在鍵盤滑動的游刃有餘。
冷霜凝心中驚歎。
她只會彈簡單的樂曲,後來在宙斯西爵的熏陶下,學了不少。
那副麒麟獸斗圖還掛在樓梯對面,諾斯西爵瞇著眼越過。她和宙斯西爵曾懷疑過,這副圖和卷軸關聯。
推開一扇門,是諾斯西爵的書房,並不眼生。因為和威爾帶她去過的那間書房佈局相似。
「咳咳。」西爵老爺輕咳了一聲。冷霜凝忙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諾斯西爵淡淡接過。
意外的,書架對面的牆上刻著一副誇張的油畫。她不自禁的繞過書架,眼前一幕,頓時令她頓住。
沙漠,城堡,小橋,流水,樹林,山丘,藍天,白雲……
這是完整的卷軸!
她記得清楚,慕容礪那裡有的一份只是邊緣部分,後來他們看到的都是部分圖案,剩下的都在這裡!
尖銳的視線令她產生觸動,她眼前一亮,回眸盯著那抹若有所思的人影,「它是麒麟獸斗圖另一面吧!」
諾斯西爵握拳輕咳,拄著枴杖緩步靠近,藍眸錯亂複雜,冷霜凝知道這個故事一定和伊莎貝拉有關。
只有遇到伊莎貝拉,西爵老爺的面色才會動容。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西王和靈女有沒有轉世?七世詛咒有沒有嗎?」
「……」冷霜凝木然,心裡卻有了答案,西爵老爺就是西王,靈女就是外婆。
她曾經懷疑過自己和宙斯西爵,但一直沒有依據。
「四十七年前,貝拉被他帶走了……咳咳……」諾斯西爵劇烈咳嗽著,連肩膀都在顫抖。
「西爵先生?」冷霜凝輕拍著他的背部。
西爵老爺若有所思的抬眸。
「你是宙斯的爺爺,是外婆愛的人,又是長輩,理論上我該叫你爺爺或外公?」她狡黠一笑。露出兩顆若有若無的小酒窩。
諾斯西爵瞬間遲滯了。
「你和她……真的很像。就連你媽媽都比不過你和貝拉的相似。」
「外婆是怎麼死的?」她知道這個問題很殘忍,但她克制不住自己的求知慾。
諾斯西爵抬眸,望著卷軸,輕咳了兩聲才發出低沉的聲音,「她的心臟不好,傳說七星石可以醫治,我取來放在她身邊,日日與她作伴,卻奪走了她腹中的孩子……」
「可外婆誤解你?」也許所有人都誤解了諾斯西爵,「孩子是怎麼沒的?」
江木兮又是誰的女兒?
「是我下藥。」
「……」冷霜凝不願相信,諾斯西爵卻沒有給解釋。
「她死了,心不見了。」諾斯西爵望著那副圖,冷沉的聲音不帶一點溫度。
心不見了?外婆的心臟不見了!
冷霜凝抬眸,「所以你一直在找外婆的心臟?」
諾斯西爵沒有答話,睜睜盯著她的眼睛。
「外婆曾經回去過?你也相信她回去過?」如果他是西王,還有多少殘留記憶,如果他是金王,還記得他給江木蘭帶去的傷害?
諾斯西爵瞇眼,露出肅殺的目光。
她忙後退一步,咬唇道,「我能看到你們曾經的過往畫面,走進過慕容府邸的小白樓,那架黑色鋼琴上,你用鏈子把她鎖起來……。時代酒店裡,你為她留了刻字,帶她逃離……還有這裡,你強暴她……」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諾斯西爵突地抓起她的肩膀,那眼神如受了上的野獸,冷冽地向她撲了過來!
冷霜凝昂起頭直視著他的藍眸,「諾斯西爵!你相信過她嗎?可曾真心說過一句軟話,她等你的時候,獨自受煎熬時,你在幹什麼?除了軟禁她,置她的家人不管,你曾想過她的感受?你一味的掠奪她,自私的霸佔她,曾給過她一絲喘息的機會……」
「啪!」一聲脆響,冷霜凝捂著歪扭的臉,瞪起怒光,盯著諾斯西爵!
威爾盯著他們,臉色暗沉,剛想開口,身邊飛過一個身影,速度快到他來不及阻止。西爵老爺已被撂倒在地。
「老爺!」威爾衝過來,擋在諾斯西爵面前,冷板的面孔皺起,威脅的聲音,「少爺,請你不要亂來!」
宙斯西爵凜然的目光瞇著,狂妄的掃過牆壁,突地轉身抓起女人的手臂,怒吼,「他打你,你他媽不會還手!」
「……」冷霜凝。
宙斯西爵猛烈轉身,冷霜凝及時擋在他身前,「他不是故意的!」
「滾開!」霍然,一把槍越過冷霜凝指向靠牆而立的男人。
諾斯西爵用白淨的手絹擦拭著嘴邊的血絲,右手撐在龍頭枴杖上,臉上帶著一抹譏笑。
作者的話:
不好意思昨天出去聚會了,補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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