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女人,你想多了!」
「是麼?」她蹙眉,真的是她想多了還是這男人有事瞞著她。
她是他的枕邊人,自然發現最近宙斯西爵的變化。
什麼叫正常生活?而且很快?
「有什麼眉目?」宙斯西爵躲開她的目光,盯著圖案。
冷霜凝回眸,手指滑動著小屏幕,「西王有兩個守護騎士,列為在他座下的左右,兩人都持有一把劍,但劍身不一樣。他們面無表情,卻互瞅著對方,應該是西王貼身的侍衛。」
否則他們不會站在離西王最近的位置。
宙斯西爵瞇眼點頭,冷霜凝又滑到宴會殿,正要開口,宙斯西爵的手機在褲兜裡震動。
他推開她,起身到窗邊接電話。聲音很小,他也沒說幾句話,只恩恩好好的答應著幾個字。
冷霜凝蹙眉,走到他身後,男人猛地回眸,冷愕,「你嚇我!」
「誰的電話?」她問。
「沒誰。」他越過她,被她扯住手腕。
女人機靈的目光掃過他的手,「你從不把電話放在身上,為什麼最近卻手機不離身?」
「……」
「接電話為什麼要躲著我,怕我聽見?」
「公司的電話,你要聽?」宙斯西爵提起電話,遞給她。
她剛要伸手接,西爵boss黑臉開口,放下手,「冷霜凝,你以前從不關心我的公事!」
「公事你不可能這麼小心翼翼。」明擺著撒謊。
不是給她看手機,他卻一直緊緊握著。
「你懷疑我?」
「萬一你有了外遇呢?」冷霜凝故意挑刺。外遇不可能,但他一定有重要的事瞞著他。
是什麼呢?和西爵老爺有關?
「老魔頭已經給我選好了王妃,你想見見?」西爵殿下巧妙的挪開話題。
「……」
他貼近她的身,藍眸放光,「一個能戴上鎖戒的女人。」
「……」真的假的。冷霜凝被他迷惑了。他嚴肅肯定的表情根本不像是騙她。
「女人,你要我娶她嗎?」西爵boss得寸進尺的逼問。
她咬唇瞪著他,那眼神極致的警告:你敢!
宙斯西爵滿意的勾唇,「好好幫本殿下想對策。」
丟下一句話,他瀟灑的轉身走向門口。
「……」
拉開門一瞬,他不忘補刀,「對了,她還是處子。」
「宙斯西爵!你混蛋!」冷霜凝抓起桌子上的一本書,向他扔去。
這晚,冷霜凝又失眠了,夢裡,宙斯西爵懷裡摟著一個女人,走向那神聖的殿堂,她衝進他們婚禮教堂,撕心裂肺的吼,張牙舞爪的大鬧,別人都當她是瘋子,把她按在地上,抬著往外拖……
她苦苦的喊他,宙斯西爵不理她,還勾著譏諷的嘴角,「冷霜凝,你被我玩夠了,滾吧……」
她跪在地上,整個人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她的傲氣和稜角終於被他磨光了。
她匍匐在他腳下,仰望著他,他卻視而不見。
他曾說過,等他玩膩她,就放了她……
終於到時候了!
呵!冷霜凝!你好蠢,白癡到家了!
滿意了,他不要你了?
她呆呆的坐在他們婚禮殿堂外面的階梯上,瞳孔無光,滿臉的絕望與挫敗……
「不要!不可能!絕不可能!」
轟隆!
一聲重響驚醒了夢中的女人。
冷霜凝猛然睜開大眼,側眸,外面雷聲閃電大作,陰沉的天,黑烏雲隨風急速飄過。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混蛋宙斯西爵!就這麼氣她而走了。她卻在乎的要死。
不管他說的是真話還是謊言,她止不住的去想。即便她一百分相信宙斯西爵不會背叛她,可是心裡還是極致不舒服。
愛情就像一塊干海綿,給它一點點水,它會馬上吸入身體。待它吸滿時,便不再渴望水源,反而會往外滲水。
這就是冷霜凝最害怕的狀況。
她和宙斯西爵磕磕碰碰將近六年的時間,雖有了孩子,卻沒有一個真正的家。
他們想安定,卻總是被逼著一步步往前走。可前方到底是什麼,他們從未考慮過。
他們要什麼,或許連他們自己都沒想過。
家,對他們而言,好像只是嘴上說說的一個夢境。
「咚咚咚。」門口輕輕的敲門聲。
冷霜凝拉回思緒,以為是傭人,眼神依舊望著窗外,沒有回答。
如果她睡了,僕人們是不會來叨擾的。
「冷小姐,您睡了嗎?」
這聲音……
冷霜凝起身開口,黑古板的面孔恭敬威嚴的瞅著她。
「威爾先生有事?」
威爾雙手垂在小腹前,左手蓋著右手,面如黑板的臉露出潔白的牙齒,緩緩蠕動著唇角,「可否請冷小姐隨我走一趟。」
「去哪?」冷霜凝戒備的看著他。
「放心,不是先生叫我來的。是我自己的意思。」威爾恭敬的讓開一條路,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你不是西爵老爺的忠實僕人?」什麼是他自己的意思。她站在原地不動。
「冷小姐不相信我可以,但伊莎貝拉小姐呢?」威爾淡淡撩眉。
冷霜凝蹙眉不解。
「冷小姐是伊莎貝拉小姐的外孫,一定想知道更多的故事。」威爾直接說中她的心思。
「你……會瞞著西爵老爺來找我?」現在是午夜吧,難道威爾真的會背著西爵老爺來找她。
威爾眼睛瞟了一下,「我知道少爺不在。你要不要跟來,隨意。」
語畢,他便獨自向走廊對面走去。
冷霜凝機靈的目光發現,走廊很黑,沒有亮燈。威爾的身影在黑暗中晃動,雖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但她還是不由己的跟了上去。
威爾走到走廊盡頭,推開左手邊上的一扇門,冷霜凝跟了進去。
屋子很黑,但能看得出,空間不大,像個臨時居住地。威爾拐入衛生間,裡面還有一扇門,推開,下面竟然是通往地下室的樓梯。
她居然不知,這房間裡有暗格。
也是,她這幾日一直擔心著兩個兒子,就把伊莎貝拉的事情擱淺了。
原本在來莫瑟宮殿的路上,她就已經有了計劃,是否可以探到一些外婆的消息。
畢竟她看到聽到的都是零落片段,伊莎貝拉到底是怎麼死的?為何離開西爵老爺?她到底是不是龐蠍老爺的外孫?
這些對她和宙斯西爵而言,真的很重要。
如果是,他們可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那可就雷大發了。
如果不是,那江木兮的父親到底是誰?
「小心腳下。」威爾拿起一根過道上的蠟燭,照耀著地面。
「這裡沒有電?」蠟燭萬一掉落在地上,著火了怎麼辦。
「因為要保存原樣。伊莎貝拉小姐喜歡原始的東西。」威爾邊下樓梯,邊開口。
「這裡是外婆的住所?」
伊莎貝拉住在地下室?
「不是,原本這個房間在地上,後來被先生填平,墊高,就變成了地下室。」
「為什麼?」諾斯西爵不是愛著外婆,為何把這個地方藏起來。
「有些事……是不由己的。」他們下了最後一個台階。
裡面是個很大的空間,被一塊誇張大的屏風分為兩邊,左邊是一排排書架,右邊是一個個供放物品的玻璃小櫥櫃。也被整齊的擺放成列。
「你可以隨意參觀。」威爾轉眸看了她一眼,旋即便轉身上樓。
「伊莎貝拉是生病死的?」冷霜凝追問了一句。
威爾頓住背影,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只道,「我能做的只會做。」
「你不肯說,是怕背叛西爵老爺?可是,你帶我來這裡,已經違背了他的意思?」此刻,她相信威爾沒有惡意。
威爾緩緩動容,回眸,深深望了她一眼,「其實你和她……不是那麼相像……」
「伊莎貝拉到底是什麼樣的?」在她的幻境裡,伊莎貝拉還是個十七歲的青春羞澀少女。純的如一張白紙。
「她,善良,善解人意,美麗卻不妖嬈,有時候古靈精怪,會有很多奇怪的想法,還喜歡朗讀,唱歌,彈琴……」
威爾突地癡神的望著某處的一個點,焦距集中,眼裡多了一份特別的情愫。
冷霜凝看得出,那是愛慕。
原來威爾也喜歡伊莎貝拉。她沒有點破,威爾突地咳嗽了一聲,恢復刻板的面容,「我知道冷小姐有某種能力,能夠馭獸,能夠看到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她只告訴了宙斯西爵。
「我不知道。但你是伊莎貝拉的親孫,我相信她會有所寄托於你。」
「……」冷霜凝迷糊了。
他是說,她的所有感應能力都來自於死去的伊莎貝拉。人死後有沒有靈魂,至今科學沒有給出答案。
根據光子信息理論,人的思想和靈魂是一種純光子信息,在單位時間內與環境作用的光子能量特別少,被稱為暗物質。必須靠某種外力激活,才能顯示出來。所以,人死後,靈魂和思維就展現不出來了。但並不代表不存在。
「當然,你是宙斯少爺的人,我們不會對冷小姐一無所知。」
「伊莎貝拉和龐蠍老爺有關係?」
威爾募得怔然,旋即落眼,「看來,冷小姐比我想像中知道的更多。」
冷霜凝從他話裡聽得出,這個男人是不會背叛西爵老爺的。帶她來這裡,一定是出於她和伊莎貝拉深刻的關係。
如此……她腦子突地閃過一道光。
「是你給了我和宙斯西爵解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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