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凝!你腦子淤血!」宙斯西爵一巴掌啪在茶几上,眼神露出殺氣。
「我只是提個意見。」她咬了咬唇。她也不想低三下四的求諾斯西爵。可是眼下還有別的選擇。
總不能等諾斯西爵死了吧?那老頭快七十歲了,難道真的要比誰先死嗎?
宙斯西爵冷哼,讓他求老魔頭,下輩子!
「有種他就再活一百年!」
靠!這廝還真有這想法。
「看什麼,多吃!」宙斯西爵扔進她碗裡一塊牛肉,瞟了她一眼,「女人,你最好給我別出什麼岔子。」
「我能出什麼事?」
「你如果再敢離開我一步,我就立刻把你兒子丟到大漠喂禿鷹!」
「他們也是你的兒子……」她明明看見他和light的關係改觀了呀。
他捏起她的下巴,瞇眼,「我不記得生過他們!你最好給我乖點!」
「是我生的他們,你當然不記得。不喜歡兒子,就不要播種。」她淡漠的瞟著他的藍眸。
「……」
她挪開他的手,問,「有沒有東方朔的消息?」
「有雅各龐蠍在手,還怕找不到東方朔。」
「宙斯西爵,你答應我不傷害他?」
「我只答應你不殺他!」
……
一大早,冷霜凝便聽見院子裡叮叮噹噹的聲音。
窗外,十幾個穿著類似草裙舞服飾的男人女人手足舞蹈在莊園裡,他們頭上戴著長長的羽領,皮膚黝黑,一手攥著類似撥浪鼓的東西,一手拽著類似法器的東西,尤其是領頭那個,裝扮好似幾萬年前的原始人。
臉上塗著七彩顏料,鬼不鬼,人不人的模樣。張牙舞爪的擺動四肢。
男人的目光朝樓上投來,對她招了招手。
冷霜凝換了衣服便走出來。
米白色的長裙裹著她美麗妖嬈的身姿,宙斯西爵走過來,脫掉風衣罩在她身上,「不會多穿點!」
「天氣很好。」她撩眉看向不遠處穿著奇異服飾的人們,「他們就是你說的法師?」
宙斯西爵點頭,向那舞動在中間的中年男子擺擺手。
領頭法師走過來,他的右手貼在左胸,低眸恭敬的行禮,「我的王,僅憑吩咐!」
王?他們是宙斯西爵的臣民?
「看看她。」宙斯西爵握著冷霜凝的肩膀,推在法師面前。
方才站的遠,沒看清。眼前的中年男人斗大的眼珠,黑白分明,古銅色的皮膚,厚的唇,挺立的鼻樑。
額頭寬大,有塊明顯的傷疤。
露出的左手臂刺著紫色蔓籐,攀巖覆在整條手臂上。他的右手同樣有刺青,不過是一種動物,她不認識,大概是一種異獸吧。
法師盯著她看了好半響,恭敬垂首,「夫人,請把手給我!」
冷霜凝遲疑的看著法師。
宙斯西爵緊了緊她的肩膀,「乖,有我在。」
她向來不相信鬼神之說,這些所謂法師跟中國跳大神的沒什麼區別吧。
她倒不是害怕,只是覺得滑稽,一個人的命相豈是旁人說了算。
性格決定命運!
她緩緩伸出手,法師的手覆蓋在她的掌心裡,大眼珠盯著她的黑眸,她凝眸不解的望著他。
旋轉的漩渦逆光而來……
她猛地用手擋住眼睛。
「夫人,睜開你的眼,看看我……」
耳邊是低沉的呼喚,「夫人,夫人……」
冷霜凝挪開手,空曠無邊的草地上,只剩下自己,沒有旁人,「宙斯西爵……」
她慌亂的眼神朝四周瞭望,微風吹動著她的裙擺,一道刺眼的亮光再次襲來,她眼見著草地上劈開一道白影,連著天光,投射在地上。
她一步不敢離開,更不敢走進眼前的白光裡,怕宙斯西爵找不到她。
這一定是那個法師施的魔術,讓她產生了幻覺。
「宙斯西爵,你在哪?」她朝周圍大喊了一聲。
話音剛落,一道金光打下,一頭銀白色的雪狼盤旋在白光的最上方,它的周圍被金光照耀,脖頸上箍著金色項圈,項圈上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狼頭。
「你……是什麼東西?」她抓緊裙角,抬眸瞅著散著金光的銀狼。
那銀狼並不說話,只是用黑綠的眸子看著她,四爪在地上踱步,原地打轉。
「你不會說話?」她蹙眉。
她可以確定她看到的是一隻真正意義上的動物。不是類似冷異偉的變異物種。
銀狼甩了甩腦袋,那金項圈卡嚓一聲掉在地上,它瞟了她一眼,前爪一踢,金項圈就直接向冷霜凝飛來,打在了她的胸口上……
噗!
冷霜凝豁然睜眼,仿若從夢中驚醒。胸口隱隱傳來疼痛,她緊緊揪著胸口裙領。
突地,一口血噴在地上,一抹黑影向前栽下……
「霜凝?」宙斯西爵彎腰抱起她,冷霜凝眨著大眼,盯著倒地的法師,嘴邊還帶著血絲,「他……」
「沒用的東西!」宙斯西爵轉過身體,擋住了她的視線,砰然一聲,合上了身後的鐵門。
「宙斯西爵,我看到了一頭金色的狼。」晚上,冷霜凝窩在宙斯西爵的懷裡,輕輕的開口。
宙斯西爵滑動著鼠標的手募得頓住,瞇眼。
「很奇怪,它不會說話。我覺得那就是狼祖。」她自顧開口。
「……」
「我一直說服自己,不要相信狼裔,可是我的眼前總會出現過去的某些影像,包括伊莎貝拉和諾斯西爵的過去。宙斯西爵,這些該怎麼解釋?如果西王和靈女的故事真的會延續,如果我們是被詛咒的第七世,怎麼辦?」「世上沒有如果,只有結果!女人,不准胡思亂想。」宙斯西爵滑動著鼠標,他已經把卷軸拼湊成了一副,迷宮也走了一半,裡面卻沒有半點信息傳達。
冷霜凝蹙眉,電腦屏幕上的閃動著一副畫面,夕陽下,黃暈乾燥的沙丘,層巒疊嶂,如上帝畫下的曲線,輕呼,「好美的地方……」
「嗯。這是塔克拉瑪干沙漠。」
「你不是不記得?」怎麼還在研究這幅迷宮之圖。
「就算老頭子再精明,也不可能徹底清除過去的一切!」他不是傻瓜,在手術前早就留了一手。
「所以你還記得冷異偉和卷軸?」他是怎麼辦到的。這麼快就挖出了過去。
「這些不是你該操心的!除非你不歡迎我記憶裡還殘留這些。」
「可你偏偏把我忘了呀?」她真的好奇西爵老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難道那塊芯片裡只刪掉了她的影像。
可宙斯西爵是人腦,又不是機器人。
「如果不是你不認我,我他媽早就想起來了!」西爵boss生氣的捏了捏她的臉。
「反正吹牛不要錢……」
「冷女人!我真該把你的嘴封住!」
「好了好了,我錯了。說說有什麼發現?」她探頭看向那片美麗的黃丘之地。
「卷軸就是一張畫,只是旁邊多了這些東西。」宙斯西爵指著畫外沿。也就是那些所謂打開寶藏的玉雕,木蘭戒,七星石,天狼星圖之類的「鑰匙」。
「那寶藏在這片沙漠下嗎?」冷霜凝蹙眉。塔克拉瑪干沙漠應該在新疆一帶吧。
萬年前那更是一片荒沙,或許這片沙漠還未形成也說不定。
宙斯西爵搖頭。
保鏢敲門進來報告說,法師暴斃了!
「一口血就吐死了,沒用!扔到無人區餵狗!」宙斯西爵冷冰冰的吩咐。
「等等,你不覺得法師死的很奇怪?」冷霜凝蹙眉,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蹊蹺死了?她以前也吐過血,不也活著。
「冷女人,我他媽又不是偵探,管他怎麼死的!」
「至少也得驗屍,給人家一個說法。」她執意道。
宙斯西爵拗不過她,就是見不得這女人心軟和皺眉,擺手同意。
「謝謝你,宙斯西爵。」冷霜凝頭靠在他胸口,輕聲開口。
「囉嗦!」宙斯西爵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收了收手臂,「一會兒收拾一下,去a城。」
a城?
「還記得冷冽?」
「……」
「南宮熔一直在找他,我懷疑冷冽和狼祖有關係。」
「你說……冷冽可能也不是人……?」冷霜凝蹙眉。
「冷女人,你再皺一下眉頭試試?」宙斯西爵捏住她的鼻頭冷冷開口。
她莞爾一笑,「宙斯西爵,對南宮熔你知道多少?慕容礪說他是狼族的護衛?」
「他倒是懂得很!」宙斯西爵陰鷙著藍眸,「地雷沒炸死他,算他幸運!」
「地雷是你埋的?」冷霜凝瞪起大眼。
「你以為?他三番五次威脅我,這筆帳我還沒讓他還!」
「宙斯西爵!」冷霜凝凝結了目光,「你知不知道你會炸死兒子!」
「連慕容礪都沒死,他怎麼可能死!」
「萬一傷到light怎麼辦?宙斯西爵,你怎麼可以不在乎兒子?」居然咒自己兒子死。
「我自有安排!他不是好好地!」他唯一算錯的就是這死女人居然折回了慕容別墅。
「……」冷霜凝簡直要氣死了,「宙斯西爵,在你心裡,我永遠比孩子重要?」
「廢話!」兒子沒了,可以再生。如果冷霜凝出什麼事,他叫誰去生?
好麼!
「那我告訴你,在我心裡,lighsmos就是我的命!」
「那我也告訴你,你就是我的命!」宙斯西爵向發毒誓似的,藍眸透出一抹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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