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爸爸,你也在麼?」light開始踢車門。
匡匡匡的舞動著小腳。
「砰!」冷霜凝從身下摸到一隻手機,直接扔在宙斯西爵的頭上。
手機擦過宙斯西爵的金髮,宙斯西爵下意識的用手一抹,紅的血印印在手掌。
冷霜凝募得一怔,「西爵山豬,你怎麼不躲?」
「冷女人!你他媽又家暴我!」宙斯西爵豁然起身,她忙抽離身體,想看看他額頭的傷口,結果宙斯西爵猛然抱住她,旋轉過她的身體。
「你……呃……」冷霜凝剛想說什麼,被他一推,跪趴在長而寬的車椅上,身後是男人沉甸甸的身體。
「這個姿勢滿意嗎?」宙斯西爵滾燙的氣息覆在她耳邊。
「……」冷霜凝捂著唇,怕死自己發出聲音,被外面的light聽見。
light鍥而不捨的啪著車門,瞪起大眼,「壞爸爸,放麻麻出來!不然我要攻城了!」
「……」冷霜凝。
宙斯西爵長腿一伸,直接踢向車門,「她是我的!給老子滾!」
「宙斯西爵,你神經病!」居然對兒子這麼說話!
「他說的就好聽?」男人勾唇,邪惡的撩眉。
「他說什麼了?」
「攻城!你聾了!」宙斯西爵壓著她,一刻也不放鬆。
「……」冷霜凝瞪起水眸,徹底敗給西爵野豬了。和禽獸溝通就得用禽獸的思維。
冷霜凝從車上下來時,腦子嗡嗡的響,不響才奇怪呢。她餓了一天,三天前又差點被炸死。宙斯西爵不同情她,反而雪上加霜。
她走路都在雙腿打顫。
「麻麻……」light正舉著小斧頭過來,見她下車,扔了東西就衝了過來。
「麻麻,抱。」light歡騰著討愛。
冷霜凝彎腰,抱住兒子,豁然起身,差點沒摔倒。一雙大掌撐在她腰際,邪惡的語氣飄散在耳邊,「女人,別說我不疼你,是你惹怒我!」
冷霜凝撇開頭,light瞪著清澈的大眼,瞄了一眼宙斯西爵,又瞄了一眼冷霜凝,鼻頭嗅了嗅,「麻麻,你身上有壞爸爸的味道,好臭好臭!」
「臭小子!」宙斯西爵毫不客氣的從冷霜凝手裡搶過light,攔腰夾在自己腰際,闊步邁開。
「麻麻,麻麻……」light揮動著雙腿,雙手朝冷霜凝求救。
冷霜凝淡漠一笑,她是真的累了,連抱兒子的力氣都沒有。
誰知,宙斯西爵怒氣的瞪大藍眸,「死女人,走快點!磨磨蹭蹭!想讓我抱你,就直說!」
「……」冷霜凝白了他一眼,捶著大腿,一瘸一拐扭著腿跟在他們身後。
這晚,冷霜凝是真的乏了,睡了飽飽一覺,才從朦朧中醒來。
長臂伸了個懶腰,豁的,摸到一團毛茸茸的東西。
「呃?」冷霜凝募的低頭,一團捲縮的茸毛狗放在床邊。
哪來的玩具狗?
「麻麻,你醒了。麼麼。」light在左邊的床邊,眨著大眼爬進她懷裡,在她臉上親了兩下。
「light,你怎麼醒這麼早?」冷霜凝抱起他,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投來。
「是媽媽睡過頭。壞爸爸又不讓我進來,可是他自己卻溜進來偷看你!」light眨著萌動的大眼。
「所以,你也學他?」冷霜凝笑著。
「吱吱……」床上發出小小的動靜。
呃?
冷霜凝垂眉,竟見那團毛茸裡探出一雙水晶般的黑眼睛,萌懶的朝四周瞟了一眼,然後又把頭窩進了身體裡。
那是……一隻小狼!
冷霜凝啞然失色。
light指著白絨絨的小肉團,「狼舅送我的!」
冷異偉?
「他來過了?什麼時候?」
「嗯,前天晚上,背上馱著小肉團,說送給我。還有一封信,讓我交給你。」light很小心從背帶褲裡掏出那封信。
他怕宙斯西爵看到,所以藏在身上。
冷霜凝打開,裡面只寫著幾個字:冷父過世!他叫冷凜,送給light!
爸爸去世了……
冷霜凝手指一軟,信紙緩緩落下。三年了,她沒有在冷世程膝下照顧他一天。
從以前的恨他,到現在的無奈和釋然,她腦子滑過的全是冷世程愧疚孤零的眼神。
「霜凝,爸爸不是不疼你,只是你和她們太像……其實我只想讓你簡單平凡的走下去……」
「霜凝,爸爸的決定錯了,西爵家族是我們永遠無恥觸及的墳墓。」
「你恨我吧。我沒有教導好他的女兒……一直以來,我自私貪財,膽小怯懦,……是我把霜凝推出去。」
「霜凝,我最後的願望就是找到他,重新燃起冷家的希望。」
爸爸……
冷霜凝捂著唇,無聲的抽泣,哽咽……
「麻麻,不哭。」light抹著她臉上的淚水,皺著眉頭。
「死女人!哭什麼!」男人凜然的風姿闊步邁了進來,直眸便看見冷霜凝轉頭抹淚。
宙斯西爵轉過她的身體,冷眸邪性的勾起,「你這麼愛哭,晚上我就讓你哭個夠!」
旋即,他撿起地上的信紙,瞟了一眼,撕成碎屑,丟在了窗外。
「宙斯西爵,你……」
「我怎樣?」他勾起她的下巴,晃了晃,「換衣服,吃東西。」
她都餓過頭了,還吃什麼。冷父的死,令她身心交瘁,追悔莫及。
「麻麻,不可以不吃。」light勾住她的脖頸,動了動。
宙斯西爵接過light,丟在床上,light哎呦一聲,悶哼,「壞爸爸!」
冷霜凝盯著床上的白色小毛肉團,瞇眼,「冷凜?他給他取名冷凜?」
可是,冷凜出生的時候不是這個模樣,他明明是……
「light,我不是叫你把它拴起來!誰准你把它帶入房間,還爬上床!」宙斯西爵露出凶狠的目光。
「他很乖,為什麼要拴?」light擋在冷凜面前。
「它會咬人!」宙斯西爵發出警告。
「壞爸爸才會咬人!」light瞪起水眸爭辯。
宙斯西爵要發飆,想把冷凜扔出去,身後一隻手牽住他的手腕,對他搖頭。
旋即她坐在冷凜旁邊,抱起他,放在膝蓋上,冷凜懶散的瞇著眼,焦距很遠,一副事不關己的眼神。
茸白的雪毛放著光……
冷霜凝抬眸,「宙斯西爵,你還記得他?」
「廢話!」宙斯西爵雙手橫胸,勾眉,「我帶他去過實驗室,它還沒有變人的能力。」
怎麼會?冷凜生下來的時候明明是個人。
「看我也沒用。它變不變關我屁事!」只要她不變就行了!昨晚他抽了點她的血,明天結果就會出來。
宙斯西爵奪走她手裡的白色物體,扔在一旁,抱起她走出房間。
「我請了個法師,明天給你瞧瞧。」他邊下樓邊說。
「你相信?」她蹙眉。
迷信的東西向來在宙斯西爵眼裡不值一提。可是為了她,他寧願相信。
不是有句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有時候,不能用科學的方法解決世界萬物。
比如她看到的幻境,影像,狼裔,聽到的西王和靈女的故事。
她一再告訴自己不要相信,可她遇到看到的又怎麼解釋。
「不試試怎麼知道。」
她點頭,試試也無妨。
「對了,小黑哪去了?你不會把他關起來了吧?」
「他的身份詭異,不關起來,還把他帶在身邊!」
「也對。不過他也救過我,你不要傷害他。」冷霜凝瞅著他的濃眉。
「全天下的男人都救過你,就我是魔鬼,滿意?」宙斯西爵很不爽她總是在他耳邊為不值當的人求情。
「我只愛惡魔,滿意?」她笑了笑。
「勉強滿意!」宙斯西爵把她放在軟和的沙發上,身後墊起一個大抱枕。
美味的食物擺在面前,冷霜凝哭過的紅眼錚錚看著,卻沒什麼胃口。
「宙斯西爵,我怎麼覺得你不對勁?」她盯著他的表情。如果說先前的相處有些彆扭疏離,那麼現在卻變得理所當然,感情好像又昇華了一步。
「哪裡不對勁!」他為她拌好一碗西紅柿炒蛋湯泡飯,紅色的湯汁裹著白米飯,清爽乾淨,勾起點她的食慾。
他嫻熟的動作令她瞠目,他不是沒給她拌過飯,但她並沒有透露她最愛吃什麼湯泡飯呀。
「你……記起來了?」按道理不可能呀。
「怎麼,你怕我記起來?」她小心翼翼的擔憂令他很不滿。
她搖頭。
「還是怕我知道別的,你有不可告人的事瞞著我?」他坐在她對面,舀了一碗湯,略有深意的瞅著她。
「哪有。」她忙垂眼。
「真的?」他長臂一伸,勾起她的眼,「不敢看我?」
「宙斯西爵,我要吃飯!」她推開他的手。
他淡漠的瞟了她一眼,瞅著她埋頭吃飯的樣子,雲淡風輕的開口,「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腦子裡有塊晶片……」
冷霜凝頓住脊背,心裡咯登一下,果然,他什麼都知道了!
這廝一定是對史蒂文逼供了!
「還有什麼話說?」他撩起眉。
「……」冷霜凝,「宙斯西爵,你打算怎sm?」
「不救!」他幽幽開口。
「你爺爺沒傳來消息?」總該威脅點什麼。
「我告訴他,隨他處置。」
「……」
「要不我們親自拜訪他,和他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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