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雷斯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微微俯身,狂熱的氣息靠近。
「我……?」她不敢轉身,身體貼在冰冷的門板上,渾身冷的發抖,牙骨都在打顫。
雷斯雷格蠻橫的轉過她的身體,長臂撈起她的腰身,輕鬆抱起,走向餐桌。
「乖,把蝦肉吃了。」舒錦兒喜歡吃海鮮。可是她今天一口都沒動,光扒拉著碗裡的白飯。
她蹙著眉宇,心裡七上八下,他要把她養肥再殺了吃。
電影裡人吃人的鏡頭一幕幕閃過。
她的手不停地顫抖。
雷斯冷眸,握住她的手,冰冷的手汗,抬手想探她額頭,被她下意識的躲開。
「舒錦兒!我又不會殺了你!你抖什麼?」
「誰說你不會殺我?」錦兒瞪起美眸,突地朝他大吼,給自己賺勇氣。
「……」
死就死吧!可是不能死無全屍啊!
她咬唇瞪著他,雙手插腰,「要麼一刀殺了我!要麼放我走!死變態!」
「蠢貨,你腦袋瓜裡想什麼?我沒說要殺你!你聾了?」雷斯扳住她的臉,拽了拽。
「你說了!你說先姦後殺,還說要吃我?」她說著眼睛裡的淚水便開始滾動。
她是真的不想死……
好不容易忘記雷斯,找到自己的事業,她本想有個全新的開始,卻被綁架了……
為什麼南宮熔不來找她?
他平時一日三餐的打電話問候她,晚上只要過了十點,他就會親自來接她。不管她在哪,即便在國外,他也會及時趕到!
可現在呢?她被綁架這麼多天?南宮熔在smos也被她弄丟了……
嗚嗚!她好笨!幹什麼都幹不好!逛個街把自己也弄丟了!說出去會不會被人笑死。
雷斯雷格徹底淤血了,他懷疑他到底怎麼愛上她的?
「是!我是要吃你!」雷斯陰險的嘴角勾起,「想快點結束?」
「痛快點!」她揚起視死如歸的小臉。
「先把蝦肉吃了,然後我讓你體驗被吃的感覺。」他靠近她,她本想躲,被男人拉在懷裡,激情的吻住。
「唔唔。」紅通通的眼神盯著他。
舒錦兒突地意會到了什麼,努力睜開大眼,曖昧暖情的味道在她味蕾間傳動。
難道他說的吃……是指……
啊!
她好笨!
笛!笛!笛!
突地警報響起,雷斯雷格猛地放開懷中的女人,收在懷裡,轉頭凜然的目光飄起,「什麼事?」
「少主,有人闖過了電網,在別墅外圍的霧林裡。」一個專管監控的保鏢報備。
雷斯接過保鏢手裡電腦,瞇起狼光。視頻裡有個黑影閃動,他的速度很快,幾乎是飛過牆外的電網,直接奔著別墅而來。
黑森林的霧霾很重,沒有堅忍的耐力和強健的體魄根本走不進來。
可是,那人一路前行,仿若毫無阻力,箭步如飛,碩長的身影不到幾分鐘便穿過了黑森林。
雷斯放大圖像,那人也帶著面具,身上穿著黑色長袍,風行的速度。
又是他!
這男人以為自己是地獄使者嗎?每次都是這幅鬼模樣。
長筒槍卡卡上好,雷斯套上皮衣,腰間別著短槍,腿上帶著短匕,全副武裝備好。
舒錦兒蹙眉,眉眼閃亮懵懂。雷斯塊頭本來就很壯實,被一身黑色緊身皮衣包裹,更顯健碩的身材和有力的肌肉,比基努裡維斯還基努裡維斯!
不過看著他滿眼殺氣騰騰的戾氣,她頓時撇開眼,雙手托著下巴扭開頭。
粗粒大掌扭正她的臉,低頭俯身吻了吻她的紅唇,摸著她的額頭,命令保鏢,「給我好好看著她!」
「少主,我跟你去吧。」保鏢站出來開口。
舒錦兒皺眉,怎麼覺得這個保鏢有些面熟,卻想不起來。
雷斯擺手,撩眉,「你怕我殺了他,還是他能殺了我?」
「少主,屬下不是這個意思!」保鏢退後,冷板著面孔,雙手背後。
驟時,舒錦兒身邊多了十幾個保鏢,全部圍著她。表情冰冷的盯著她。
雷斯開著黑色酷炫的蘭博基尼直接衝下坡道。緊隨其後是如閃電的車隊。
舒錦兒窩在床頭,床頭兩邊矗立著黑壓壓的保鏢。
她弩著嘴,指著他們,「喂,走開點!你們守著我,我怎麼睡覺。」
沒人回答。
她咬唇瞪著他們,蹭蹭跳下床,推開人群,衝入浴室。欲關門。
突地一隻大手按在門板上!
「幹什麼?」錦兒戒備的怒問。
「小姐,我們得看著你!」
「我要如廁!」
「也得看著!」
「……」
「背過身可以麼?」
「no!」保鏢冷冷的回復。
「砰砰砰!」
外面傳來悶悶的槍響,她坐在床頭祈禱,打死死變態!上帝保佑,打死變態男!最好一槍致命!
募得,一抹冷柔的目光閃過腦海,她的心口裂開一條縫,怎麼會?她竟不想讓他死!
舒錦兒啊舒錦兒啊!
你在做什麼夢!他是變態強暴犯啊!死了活該!
可是……只要一想到他會死,她的心就緊巴巴的。
不死也行!至少打殘他!讓他躺在床上不能動!到時,她就有逃跑的機會了!
「砰!」
樓下傳來異樣的聲音,保鏢們互看了一眼,闊步朝門口走去。
舒錦兒揣著好奇心,也跟了出去。
門口過道裡,男人寬闊的肩膀映入眼眸,依舊是那身酷冷的黑皮衣。
他沒死?她的祈禱不靈驗。
雷斯募得抬眸,見錦兒安然地站在扶手邊上,冷漠暴戾的表情鬆懈下來。
錦兒懶得看他,轉身回房間!
「砰!」樓下傳來極大的響動!
「少主!」
「……」舒錦兒。
雷斯的臥房裡,醫生出出進進,一個護士抱著一團血棉球出來,舒錦兒忙揪住護士的手臂,問道,「他死了嗎?」
「死?你是誰?」護士推開她的手,戒備的看著她。
「她是少主的客人!」錦兒身後的保鏢開口。
護士冷冷瞟了她一眼,「少主不會死!走遠一點,別擋路!」
「……」舒錦兒蹙眉,剛想進去瞧一眼,裡面的醫生走了出來。
「他殘廢了嗎?」她揪住一個醫生問。
醫生回眸,瞟著她,「他的體質很好,那一槍沒打在他的心臟部位,偏右了點。真是大幸啊。」
「所以?他還活著?」舒錦兒不知為什麼,居然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那個變態居然這麼命大!被槍打到心口都沒事!
他倒地那一幕,根本讓所有人措手不及。
保鏢抬起他時,他的胸口和背部全是血,門口走廊的過道地毯上還留有血染的暈色。
「當然。不過他失血過多,一時半會兒不會醒來。依他的體質,兩天後應該能醒。夫人,你好好照看他吧。」醫生道。
「我才不要照看他!他死了最好!」錦兒冷哼,咬緊紅唇,眼神不自禁地向屋裡瞅去。
「夫人,可以進去探望。」醫生補充道。
這些醫生都是雷斯御用的,住在這棟別墅旁邊的小樓裡,時刻待命。
大部分不知道雷斯的身份和名字。只叫他少主!
「我不是他夫人!」舒錦兒回頭大吼,轉身朝對面過道跑去。
他不是雷斯雷格!一定不是!
可是為什麼她每次看著他的眼睛就會莫名的心悸。
雷壞消失了三年,很多人都說他死了!他真的死了嗎?霜凝說他沒那麼容易死?
他的眼睛不是綠的,皮膚不是古銅色,頭髮,美貌,臉型,都和雷斯不一樣!
她記得他身上的每一個細節!
不會不認識!
只是他的氣息,聲音……都是雷斯的複製……
舒錦兒左右翻身睡不著,走廊裡時常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一整晚,樓梯過道裡的燈一直亮著,黑暗的門板後是疾步飄過的人影。
睡不著!還是睡不著!她捂著耳朵,蒙在被子裡,眼皮已經很睏了,但腦子清醒著,心裡更明鏡似的敞亮。
不可能!她不可能擔心一個變態!
舒錦兒,你到底怎麼了!那個變態綁架你,強暴你,威脅你,你在想什麼?
要去看他嗎?
她猛地坐起身,沉沉吸了一口氣,去看!看看變態男死了沒有!
他死了,她不就解救了!
拉開門,但見傭人和保鏢守在雷斯臥房的門口,她緩步走了過去,門敞開著,燈光很亮。好幾個白衣醫生擋住了她的視線。
「出什麼事了?」她蹙眉。
「少主發燒,傷口有感染跡象。」保鏢板著面孔開口。
「發燒?感染?他昨天還好好的,不是沒打中要害麼?」
「子彈頭上有毒。」
有毒?舒錦兒揪緊了心口,突然想到一個重要問題,「是誰要殺他?」
「兇手已被抓,一切等少主醒來才能知道。」保鏢道。
她盯著裡面在床上躺著的影子,腳步不由己的靠近,靠近……
雷斯慘白著面孔,半張面具擱置在枕邊,雙眼緊閉,濃眉深鎖,粗長的睫毛糾結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被汗水浸濕了。
唇沒有血色,微微合著。
頭髮凌亂的散在枕頭上,脖頸一下蓋著白色被單。從舒錦兒的角度來看,他昏睡的模樣像個王子,沒有睜開眼時散發的暴戾和威脅。
醫生見舒錦兒進來,恭敬點頭,手裡拿著為他傷口換下的血布。
為什麼還在流血?不是早就止血了!
她凝眸瞅著血布,醫生道,「這是毒血,已經處理了一部分。」
「一部分?」她盯著床上長長的身體,那種莫名的心悸感又傳來。
「毒性一次處理不乾淨,要等等看,如果明天少主燒退卻,那就安全了!」
「他會死?」她吞嚥著喉頭。
醫生蹙眉,大概在想,怎麼這女人老追問少主會不會死?她不是少主在乎的女人?
「看情況。」索性,醫生不像昨天說的直白。
「萬一他的高燒不退呢?」她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說不準,個人體質不同。」
「你不是說他的體質很好嗎?」錦兒突地緊張起來。她想他死,只是隨便想想。
除了強要她,他根本沒對她下狠手!上帝如果真的聽到她的聲音,就該分清是非黑白。
就算他壞,還沒到判死刑的地步!
「他是中毒加槍傷。沒那麼好判斷。」
錦兒咬唇,「為什麼不去醫院?」在家裡治療,感染的概率更大。
「少主不願。」
「他都這樣了,還挑剔,把他抬到醫院!」錦兒凝眸。
醫生互相看了一眼,「這不是由我們決定。而且這個時候動他,容易扯到他傷口,還是靜養的好。」
說完,他們便退了出去。
舒錦兒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雷斯床邊,他的臉淤血的紅,輕輕探上他的額頭,她猛地縮回手!
這麼燙!
怎麼辦?
「我說讓你死,只是想想說說而已,變態男,你真的這麼容易就死了?」錦兒左手握住被燙的右手,心慌意亂的瞅著雷斯。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喂,你千萬別死!你死了,我怎麼從這裡出去?你的人會放我出去嗎?他們要是殺了我怎麼辦?」
「你說過不殺我的……喂,你聽到我說話了嗎?」舒錦兒雙手晃動著他的手臂。
手臂也是滾燙的溫度。
她凝眸瞅著他的掌紋,突地,大手一把握住她的小手。
「……」錦兒抬眸,見他依舊閉著眼,他的高溫灼燒著她的皮膚,還有心……
「錦兒……」他的唇蠕動了一下,發出細濡的聲音。
舒錦兒擰眉,彎腰跪在他床邊,想聽清他的話。可是他卻抿緊了雙唇,一動不動……
這廂,宙斯西爵瘋狂的尋找冷霜凝,終於不負有心人。在一片野林茂密的山腳下跟蹤到了lihgt身上的信號。
史蒂文站在冷面閻王面前報備慕容礪居住的地形圖,「背後靠山,三面環林。如此朝著這條道上去很容易攻擊,但山道狹窄,兩邊是低窪,車不宜行走。單行很容易被發現,被反攻擊……」
「說重點!」宙斯西爵的臉黑沉無比,瞇眼瞅著電腦地形分析圖。
「空投!」
宙斯西爵不言而喻的抿唇,捏緊拳頭,起身站在窗口眺望對面隱隱密密的山林。
冷霜凝!這次,我看你往哪裡逃!
清晨的光透入一點點光線,女人揉了揉雙鬢,抬起渾不覺乏力的眼皮,從椅子上起身,立定在窗口遠望,居高俯覽,下面是密繁的叢林綠影。
她活動著四肢,伸展了腰肢。大眼凝望著遠方,叢林的對面是一座座高聳的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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