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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 禪位傳國 文 / 文正天下

    有敏敏、亦裳等女跟著,怎可能好好在青樓喝酒賞樂。匆匆吃過晚宴,便告辭離去。

    「周大哥,陛下已經二十多日沒有上朝理事,所有旨意都是王伴伴從內宮傳出來。這些,你不覺得很奇怪麼?」回府以後,萱兒早早跑去洗著睡了,今日的活動對她而言實在無聊。敏敏和亦裳跟到書房,坐那裡,亦裳吩咐著泡好茶水,敏敏突然開口說道。

    呼……,周義長吐一口氣。

    最近的事情真是接二連三的,專注於在帝國南方佈局,自己對朝堂上的波瀾反而有些放鬆。畢竟趙世寧的身體確實不行了,很多事情必須早作安排。

    算時間,察罕父子已經到達目的地,趙牧看到自己的計劃定會遵行,有趙牧和月雲二部的幫助,則半精靈八部定矣。如此一來,有第七、第九軍團的二十多萬人馬、八旗軍團近十七萬人馬加上十萬餘眾的宿衛鐵騎,短時間裡自己就可以調動近五十萬大軍壓制南方各郡及漫川關方向。

    現如今,該著眼於北方和帝都局勢啦!只要能夠掌控洛京城衛戍軍隊,那麼整個北方便不會有太大異動。可除開趙世寧手握的內務府三萬近衛軍,其他如宮城三萬羽林軍掌控在院孟弘業手中、內城八萬衛戍軍由兵院林博和法院查高陽分別掌握、外城五萬城衛軍那可是兵院一手控制的。

    糾結啊!所有的問題繞過來繞過去還是回到兵院這裡,他們在洛京控制的軍隊規模不小,實在是讓人難以放心。

    趙世寧和院的關係非比尋常,當初登位便是院在身後支持,這皇城的三萬近衛軍到底還有多少控制在陛下手中,也是個未知數。

    趙牧這廝還真是不省心,明明是帝國皇儲,可平日裡不低調行事,讓所有聖院都知道他對聖院的態度。眼下陛下危在旦夕,這節骨眼上他能否登位就看這些聖院的態度,前景堪憂啊!

    「皇帝的身體可能已經出了大問題!大皇子趙牧尚未回京,讓人有些擔憂!」心中想到這些煩事,從未真正經歷過皇帝更替的他有些失措。

    趙敏沉思片刻,然後抬頭目光炯炯的說道:「明天一早,周大哥立即入宮見駕,必須親眼見到皇帝陛下!」

    趙敏卻是從封建皇朝出身之人,自身又是皇族,再加上平日裡以輔助父王平定天下為己任,對這些事情卻是瞭然於胸。所以,她撥開瀰漫的迷霧,直指問題核心。

    「嗯!對呀!必須親眼見到陛下,才能知道他還能拖多久,而且若是他有什麼安排,才能第一時間獲知!哎呀,我還真是蠢,光想著如何應對兵院和院,卻沒想到關鍵人物是皇帝陛下!」一拍腦袋,瞬間領悟這中間的訣竅。

    「呵呵,周大哥這是當局者迷,趙姐姐是旁觀者清!」旁邊亦裳聞言,不由輕笑出聲說道。

    「嗯,我知道,周大哥最近一直忙於南方佈局之事,還有洛京武書院的瑣事,這其中不免就忽視了陛下在傳位中所起的作用。若是陛下無力掌控皇城近衛,想必也會對大哥授予機密。所以,周大哥明早趕緊進宮吧!」敏敏點點頭,跟聲繼續說道。

    有了心事在懷,這一夜周義難得沒有再去亦裳或是萱兒那裡過夜,而是坐在書房裡整整一宿,心中苦思如何破局。

    天色大曉以後,在亦裳的張羅下,穿上太傅深紫色錦繡團領袍服,頭戴高筒烏紗帽,大步走出府門,登上早已準備好的馬車。在一隊半精靈先天親衛的隨侍下,朝著宮城而去。

    途徑皇城大門,守衛的近衛軍士見到太傅紫色袍服的他不敢阻攔,直接放行。下車帶著一群親衛大步向內宮方向而去,沿途的太監和近衛軍看他帶著十名親衛亦是跪趴在地。

    「太傅大人,這是?」剛剛走到內宮大門處,聞訊趕來的值守軍將見他如此做派,趕緊出言問道。

    「本官要見陛下!」昂著頭,掃視一眼這名軍將帶著的一群士兵,周義淡淡的說道。

    「可是皇城之中,不能帶著軍士!」軍將為難的看著這群半精靈親衛,他當然知道這位周大人可是朝中唯一的聖道大宗師。就連陛下看見他,也必須禮讓三分。但是,皇城不能進入外軍,這是鐵律!

    一揮手,半精靈親衛們肅然分開,守衛在大門兩旁。

    「本官不會讓你為難,他們就留在這裡!」

    「如此甚好,太傅大人請!」軍將鬆口大氣,如果周義實在是要帶人進宮,他也是萬萬不敢違逆的。

    周義點點頭,大步跨入內宮,逕直朝著養心殿而去。

    「王伴伴,勞駕你去通報一聲,就是周義來面見陛下!」走到養心殿,便看到王伴伴已經聞訊等在門口。

    「太傅大人,陛下有請!大人,陛下龍體欠安,還望大人說話時間萬勿太久!」早早便已經請示過趙世寧,王伴伴走到周義身邊輕聲囑咐。

    「嗯!周某知道啦!」應承一句,在兩名內侍推開殿門後,隨王伴伴直接轉入養心殿內殿。

    趙世寧在皇后扶持下,靠坐在龍榻之上,滿臉憔悴之色,顯見是飽受病痛折磨,命不久矣。

    看到周義進來,艱難的抬手讓皇后招呼著內侍在龍榻前擺上一個錦凳。周義快步走到榻前,接過他的手握住,輕聲問候:「陛下,臣來看您了!」

    「咳咳……,愛卿啊!朕想必拖不了多長時日,不知道牧兒還需多久才能回京啊!朕硬撐著,等著他回來才敢閉眼啊!」連聲咳嗽之後,趙世寧嘶啞的聲音響起,話語中充斥著悲哀之色。

    「陛下!您這身子會好起來的!」皇后聞言淚雨磅礡的悲泣道。

    「是啊,陛下,安心靜養,這身子自會好轉!」周義也趕緊出聲安慰,同時心下也不由感觸,即便是身為一代君王,也有撒手人寰的一天啊!只有修行才是延壽之道,什麼功名利祿都是虛妄,一旦身死,便都是場空!

    「呵呵……咳咳……,梓潼,朕的身體朕心裡清楚!」扭轉頭對著皇后苦笑著說道,然後盯著周義,死死的看著。

    良久,他歎口氣,說道:「愛卿,朕今日之言發自肺腑,還望愛卿勿負於朕!」

    「陛下請說,陛下待臣如國士,臣必以國士報之!」他這話已經是在托孤,想到大皇子趙牧對自己的信賴,回京之後,趙世寧也是優撫有加,周義沉聲允諾道。

    「好!咳咳……,皇甫樂聖元帥曾說過,你周義乃是無雙國士!朕信他!也相信你!咳……」趙世寧貌似回憶起皇甫樂聖的往事,眼中滿是遺憾之色,似乎是在感歎皇甫樂聖為何英年早逝!

    「朕當初即位,是在院支持之下才能擊敗趙柄國皇叔!所以朕自登基,便對院頗多支持,打破了歷代先帝維持的聖院平衡之勢,造成眼下尾大不掉之勢!為了制衡院,朕又錯信兵院,在外朝軍中大力扶持兵院。唉,院掌控內朝,兵院獨霸軍中,皇室朝不保夕,朕愧對列祖列宗啊!

    牧兒自小聽著朕對聖院的牢騷,所以平日裡對聖院深惡痛絕,朕害怕!咳咳……,朕害怕自己死後,牧兒無法繼位啊!周愛卿,朕以前曾說過,朕的牧兒要靠你扶持!你能不能答應朕,一定要盡力幫幫牧兒!」說到這裡,他突然悲觀的覺得,即便是周義全力以赴,也無法保障趙牧的安全。

    畢竟院和兵院諸多聖者,又掌控著百官和軍隊,以周義區區一個聖道大宗師還有勢力衰落的禮院,又能濟的什麼事!

    「唉!罷了罷了!院、兵院若真是一意孤行,愛卿能夠保著牧兒平平安安,朕就心滿意足,不奢望能夠繼承皇位!朕恨啊!若是再給朕幾年時光,朕支持你大力擴展武書院,到那時,局勢必然大不相同!」

    周義沉默片刻,他知道趙世寧擔憂自己實力不足,根本無力確保趙牧登基!

    「陛下,臣力保大皇子登基!」

    趙世寧詫異的一望,雖然滿意周義的表態,可神色中卻滿是遺憾。若真是能夠再活幾年,有他當初出的計策,不用多久便可以收穫大量忠於皇室的武官員,又何必如此擔驚受怕。

    周義見他不信,咬咬牙,從懷中掏出一物,放到他面前,說道:「陛下,此乃先師授予的人皇至寶,傳國玉璽!」

    雙目圓睜,趙世寧盯著和氏璧下刻著的八個大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嘴唇顫抖著問道:「傳國玉璽!?這是何物?」

    上面的八個大字正是秦嶺帝國歷代皇帝聖旨的題頭語,從這方玉璽上,他可以感受到陣陣威壓,一看就不是凡物!

    「這是先師偶然獲得,乃是人皇至寶!可以鎮壓國運,克制聖道修士,力保人皇平安!陛下,當初臣初來洛京,在城外遭到兵院鮮於德宗師襲殺,臣不過是大學士位,就是靠著這方玉璽鎮殺鮮於德!」周義既然已經拿出此寶,也不避諱,直接將其中緣由和盤道出。

    「這……這……」趙世寧徹底震驚,這方不起眼的玉璽,居然能夠讓大學士鎮殺大宗師,難道真是上天護佑秦嶺皇室!才讓周義,攜此寶獻上。同時,他想到「傳國」二字,突然神色大變,心中一個疑惑升起。

    「愛卿!朕意已決,朕要禪位於你,趙牧才能有限,不堪大任,唯有愛卿才能扭轉帝國頹勢!這璽印乃是傳國玉璽,由你得之,想必天意如此啊!」此話一出,不僅周義臉色大變,就連皇后亦是花容失色。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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