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三人是目前安天偉這一方最精幹的兵力,將這三人同時投放到對李延平的盯梢和暗查之中,也足見安天偉對李雲天下達的這個秘密任務的重視程度。
交待完任務,班長三人自行離開之後,安天偉看著手中的照片,良久,才將這幾張照片放進了口袋裡。
用雙手在自己的雙頰上重重的拍了兩下之後,安天偉這才打起精神走出了葉霄的休息室。
「小雨,謝謝你。」安天偉進了辦公室,立即便向沐思雨道了聲謝。
他自感前面可能有些失態,沐思雨的心思細密,他怕這丫頭會有什麼心理負擔。
「哥,只要能幫到你就好。」沐思雨道。
「嗯。你提供的這個信息很重要。」
「希望沒有給你們添亂。」沐思雨的聲音小了下去。
「不會。怎麼會添亂呢?黃奎文你也知道是我們的戰友,相信他會給我們一個交待的。黃鼠狼這傢伙就喜歡搞些神神秘秘的事。這次肯定也是。」
沐思雨將信將疑,不過她見安天偉似乎真的對這個信息沒有什麼負面影響之後,這才似乎鬆了口氣。
「既然沒事,那我去做事了。霞子一個人那邊盯著,再不回去,要對我有意見了。」
「呵呵,那趕緊的。」
沐思雨走後,安天偉將身子窩進沙發裡沉思了起來。張金同緩步走近,坐到安天偉的旁邊。
「天偉兄弟,是不是遇著難題了?」
安天偉將班長三人拽到隔間說了會話,班長三人出來跟張金同打了個招呼便出了門。張金同知道這肯定是領了什麼不可外洩的任務,自然不會多問。
倒是安天偉這塊可以隨便問,能說的安天偉自然會說,不能說的一個字也聽不到,這樣問問題的人心理負擔反而要小的多。
「嗯,老張,我一直都有聽說季家在大京都沒落,關於這件事你知道多少?」
張金同見安天偉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丟出了這麼一個難回答的問題給自己,便知道了安天偉沒有可以共享的信息。
季家在大京都的沒落,似乎是大京都的一件秘辛。知道內情的人緘默不言,不知道內情的人則對這件事完全不知所以。
就以張金同而言,安天偉的這個問題其實他根本就無法回答。
以張金同當時的情況,根本就接觸不到那麼高的層次,他當時是一個正在下面苦苦努力著的青年,哪裡能知道世族興衰更替的風雲變換。
「天偉兄弟,我也不怕實話跟你說。季家這事,我確實知道的不多。也只是偶爾的聽人提起過有這麼一個世族。這還是我現在的這個身份才能聽到,換以前,恐怕什麼都不會知道。」
安天偉點頭。他問張金同這個問題,也沒指望著張金同真的能說出多少有價值的信息來,只是隨口這麼一問而已。
連李雲天都避口不談這件事,可以想見這件事的影響之深廣。
季家的舊事,對現在有所幫助,但作用不會有多大。安天偉其實並不執著於這一塊。他很想知道的只是季良才這個人而已。
季家出了點變故,李家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從現在的情形來看,反而是潛在對手的黃家相安無事。這對安天偉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和黃家走的很近的葉銘龍雖說是按部就班,但一步一步走的很穩,逼的很緊,並不是可以隨便應付就能過去。
幾大看起來和京都分會八桿子打不到一起的大部門決定插手這件事,風聲已經傳的很開。
張金同對這種事門清,知道這是大部門動手之前的試水。
水深水淺通過先一步放出的風聲,就可以測試一番,大致這些大部門也能做到心裡有個底。
如果京都分會這件事吃水很深,那麼風聲過去也就過去了,完全可以按兵不動。如果水淺,那麼藉機將個案子辦辦,總是能從中得到一些看到或者看不到的好處的。
利益不到一定的程度,這些大部門不會動。僅這一點,便能看出天鷹商會的實際影響力輻射有多強。
天鷹商會各大分會的會長雖然雄鋸一方,但大京都做為全國的樞紐之地,有些地方上的項目是需要跑各大部門才能辦的下來。
這其中又能看到的是各地方z府的影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各大分會的實力企業如果日子不好過,相對也會影響到地方上的利稅收繳。財政那一塊還指著這些利稅大戶們能有個好收成,讓財政的日子能好過些。
這是一張密織了很多年,由粗細不一的線條,牽成的一張巨型的網絡。線條的韌性完全取決於各種各樣的瓜葛和牽扯。
投桃報李,大部門裡坐著的是人。人都是感情動物,與公與私,誰都會有替自己相熟或者利益共沾的人幫忙的慣性思維。
眾人拾柴火焰高,正是這個道理。只不過大部門的人處於火焰強度最烈的內層罷了。
「你應付葉銘龍那邊,吃不吃力?」
「唉……」張金同一聲長歎。
應對葉銘龍如果只用吃力來形容,那絕對算是輕鬆的。葉銘龍所做的動作連貫起來,就像是一隻可以掐住人喉嚨的大手,現在這隻大手開始發力,有越掐越緊之勢。
張金同明顯的感覺到呼吸不暢了。
見張金同如此神態,安天偉也有些過意不去。最近他總是忙這兒忙那兒,昊天集團總部這一塊基本就放手交給了張金同。
張金同是商戰老手,目前的情勢和商戰形勢雖然很像,但畢竟不是簡單的商戰。否則,他也不會這麼多年,被葉銘龍吃的死死的。
「和葉銘龍相爭,我盡我最大的努力。」張金同只能如此表態。
「葉銘龍的手段多,點子也多,又攜著天鷹商會整體之力想要將我們一口吃下。我們現在其實要做的並不是在大京都這兒應戰。而是拖!拖到他們精疲力竭,才是上上之策。」
「可各大部門的試水動作頻頻,著實讓人不能心安。」
「只要沒有實際性的動作,我們就在大京都以弱兵之勢應對。各地方上的分戰場,可以選擇比較好打的地方先打一打。」
葉銘龍明顯想打陣地戰,固守大京都跟葉銘龍火拚,不是明智之舉。
你打陣地,我就游擊。戰術打的是一個靈活機動,不是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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