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所長笑嘻嘻的說道:「幸虧沒有出什麼事,不然這真叫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自家人了。」
事後炮,朱所長這是擺明著又當婊/子又想立牌坊。不過這個牌坊立的實在不怎麼樣。
大家都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再這麼假情假意的,卞棟樑覺得沒有什麼意思。
「朱所長,這事我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解釋。」
「小事,小事。我讓人給你的輪胎鎖解開就是。」朱所長立即掏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打了起來。
電話通了之後,朱所長走到一邊小聲的說了一番什麼。過了會,便滿臉帶著歉意的走了過來。
「哎喲,小卞同志啊,這實在有點對不住了。鎖你車的不是我們所裡的人,而是城鄉巡邏大隊的交警。好像是說你這輛車超速行駛。這個鎖既然不是我們所裡的人弄的,我們也沒有辦法解開啊。」
卞棟樑看了眼朱所長,有點無語。
這麼低劣的招都使出來了,三重門派出所還真有點給人無下限的感覺。難道三重門派出所的人就這麼希望將我們留下來?
「既然是這種情形,我無話可說。車就放你們這,我們打的。打不著的,我們步行!掃鬼行動組幾十公里的負重越野跑,可是家常便飯。」卞棟樑頗有些威脅和挑戰意味的將車鑰匙拔了下來,在手指上繞了幾圈,再揣進口袋裡。
怕什麼?不說今天有魔鬼教官在,就是他一個人,也不會懼了一個三重門派出所。如果這點火頭都沒有,還敢闖臨川市的這座刀山?
安天偉面無表情。但心裡對卞棟樑的所做所為,比較贊同。有時候人就得硬氣點,講理也得看什麼事情。遇著不講理的人,你跟他講理,這輩子都講不清。
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叫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
「走!」一直沉默的安天偉也終於發聲。
兩人說走就走,沒給朱所長和郭文明留半點面子,出了三重門派出所的大門,便順著公路一路長跑。
反正就當是鍛煉了,遇著出租車就打,遇不著,就用跑的。
「今天我可要驗驗你有沒有偷懶!」安天偉笑道。
「放心吧老組長,從你這位魔鬼教官手底下畢業出來的,可沒一個弱的。別的不敢說,單就訓練強度,放在全國也是首屈一指。」
安天偉正步跑著沒有接腔。
給掃鬼行動組定下來的那些訓練任務,他心裡有數,不單在地方警察系統是最重的,就是放在大軍區,也算得上比較嚴苛。
這些訓練可是參照了狼牙特戰旅的選拔標準擬定出來的。能通過這些訓練的人,上狼牙特戰旅沒什麼太大問題。
雖然因為現在的各項公務,掃鬼行動組的訓練可能有所耽誤,不過打好了底子的每一位組員,上升的空間都會非常大。
這就是年青的好處,可塑性非常強。
「這裡距離奇正公司有多遠距離?」安天偉問。
「大概二十五公里左右。」
「小意思!」
兩人加速在公路上狂奔起來。
初時,卞棟樑和安天偉並駕齊驅,但只過了三公里不到之後,安天偉明顯就比卞棟樑的狀態好很多。
沖的太急,卞棟樑有些氣喘。
倒不是卞棟樑不計算自身的體能,而是他實在想和魔鬼教官拚一拚。魔鬼教官在掃鬼行動組就一個訓練的傳說,每個人都打心眼裡佩服,又打心眼裡不服氣。
任誰吃了那麼多苦之後,總是想找個機會超過安天偉。而安天偉本身就十分鼓勵這種想法。
他不怕被超越,就怕這些狼崽子沒有這份心。
二十五公里的路程,開車十五分鐘,兩人總共花了五十分鐘才到達了奇正公司。這個速度乍一看沒有什麼,但如果算起來總長度,五十分鐘以平均每分鐘五百米的速度勻帶奔跑,則就顯的相當驚人。
安天偉和卞棟樑都出了一身汗,不過二人都大呼痛快。
「老組長,還是你狠。」
「努力點,你也能跟得上。」安天偉拍了拍卞棟樑的肩。
二人進樓到了陸為民的辦公地點,和陸為民簡要的說了一個剛才在三重門派出所發生的事。
「刑偵大隊介入進來了?」陸為民有點詫異。
「郭文明是臨川市刑偵大隊的大隊長這點不會有假。雖然沒有見過他,但他那張臉還有那派頭,錯不了。」安天偉道。
「老組長,這件事會不會有點麻煩?」
「麻煩怕什麼?我們不就是來找麻煩解決麻煩的?」
陸為民一拍腦袋哈哈一笑:「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這件事我們不用著急。省廳那邊對這件事很快就會有處理意見出來。朱所長和郭文明這兩人沒什麼眼力,換雷萬鈞來處理這事,絕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事。」卞棟樑道。
「所以啊,雷萬鈞才能當這個常務副局長,而郭文明則只能當刑偵大隊的大隊長。眼界和氣量能決定很多東西。」
這個小風波,對幾人而言一點都沒有挑戰性,所以幾人也根本就沒將這事當回事。
至於放在三重門派出所的那輛車,用安天偉的話說,怎麼扣的怎麼就給我老老實實送過來。
果不其然,在距離安天偉去三重門派出所之後的三個多小時之後,便收到了省廳對這件事的處理意見。
經省廳辦公碰頭會研究決定,臨川市的這起襲警案,是一起有組織、有計劃、帶有濃厚黑社會性質的治案案件,案情雖然不複雜,但性質惡劣;給全省剛剛取得的治安成果潑了髒水。
臨川市帶了影響很大的壞頭,就這件事,省廳決定對臨川市市局進行一次全省系統內通報批評,取消臨川市今年的年度先進評比資格。
通報批評是虛頭,而取消全年的先進評比資格,則是實打實的實利了。損失一個先進不單是榮譽受損,同時也牽扯到由這個先進帶來的各項獎勵。
雷萬鈞接到省廳的這個口頭通知時,拍了桌子罵了娘,但又毫無辦法。公安系統的雙重領導模式,決定了市裡能管省廳也能管。哪頭都不能得罪。
一旦市裡和省廳產生了不同意見,市局在這中間做夾氣包,是無法逃避的現實。
而三重門派出所扣壓了掃鬼行動組辦公車輛一事,也被反應到了雷萬鈞這裡。雷萬鈞就差點將指頭點到了郭文明的鼻尖上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