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偉雖然不怕葉銘龍,但是對葉銘龍敢於將底牌這麼大搖大擺的攤出,還是有著一定的擔心.
果然,這種擔心在隨後的幾天之中便得到了驗證。
驗證之一是在全國開展的清理「吃空餉」運動。根據高層的指示,現在在各個地方都存在著嚴重的吃空餉現象,但因為歷史原因和各種人情關係以及利益相關者的阻擋,吃空餉的現象一直都沒有得到有效的遏制。
上面開了個會,將空餉這種現象提到了很高的程度,以至於決定要在全國開展一場聲勢浩大的清理吃空餉運動,而這個運動所波及的範圍之廣,遠遠的超乎了很多人的預料。
安天偉首當其衝的便被納入到了吃空餉的名單之中。
雖然他是在編在職在崗人員,並且可以說是身負特殊使命,但是無論是掃鬼行動組組長還是天機營副組長的名頭,都沒有能將他從吃空餉的名單裡剔除出去,並且是同時出現在兩分自查名單之中,一份自於省,一份自於京都。
根據法律規定,無正當理由連續超過十五天曠工未歸或者一年之中超過三十天的,可以辭退。安天偉的情況比較特殊,說他是公辦在外可以,說他無故曠工也行;
說他辦公在外,借由的是他掃鬼行動組組長或者天機營副組長任何一個身份,只要這個身份得到確認,並且能證明確屬去外面辦公,那麼就歸為公幹一類。
說他是無故曠工則是因為他這次的日昇市和清市之行,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個人的自作主張,雖然高廳長在他出發前是知情人,但是在省召開的一次例會上,被付家興無情的頂了回。
周副省長對於安天偉這件事還是有點知情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當時的那次例會中,卻一言不發,只是用比較深沉的目光看著高廳長在據理力爭,包括楊鐵農省長和花記,都沒有發表明確的意見,事實上對於下面一個只是正科級的公務員,他們這些高級官員也沒有什麼太多的話可說。
甚至花記還打岔問了句「安天偉的掃鬼行動組,是什麼時候成立的?」
高廳長對於付家興的突然發難,並沒有顯的如何驚慌,就算是現在將安天偉歸入到吃空餉一類的名單裡,也並不就是宣判了安天偉徹底與國家公務員無緣。他這個廳局級**這點能力還是有的。
只是到了後面高廳長才發現他完全低估了付家興對安天偉的重視程度,包括周副省長也一直都對安天偉的事情保持著沉默,讓高廳長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安天偉在清市的情形高廳長是個知情人,安天偉惟有對這個老首長一直都是無話不談,不管是什麼情況他都會進行及時的匯報,所以高廳長相當清楚安天偉此時在清市的處境。
有魏天安的宣戰在前,此時的安天偉不能離開清市!
可是這個理由完全放不到明面上,誰會相信這樣一個看起完全是荒誕不經的理由,竟然是真實的不能再真實的現實。
高廳長在上面力保,可是架不住付家興的力壓,安天偉便被歸入到了吃空餉的名單之中。
省的名單也就算了,畢竟有一個跟安天偉一直都很不對關的付家興在;但是京都那邊竟然也將安天偉納入到了名單之中,整件事則就顯的相當詭異。
安天偉自己到是滿不在乎,無論是自於省的名單還是自於京都的名單,其實只要有一份名單對他而言,結果完全相同,一份和十份不會有任何區別。
他只是不明白擔任著天機營組長之職的肖局長何以至此!另外與他同為副組長的良在心,又何以成了這件事的證明人?
「首長,你不用這麼著急。既然他們這麼在乎我這個身份,還給他們就是了!我無所謂!」安天偉在電話裡對高廳長道。
「糊塗!」高廳長簡直有些氣急敗壞。
這種口氣已經很多年沒有在高廳長的嘴裡出現過了。
安天偉不敢多言,在為官這一塊,高廳長比他純熟的太多太多。
「小安啊,你知道為什麼他們一定要針對你現在的身份和職務嗎?」
「我以前就跟他們不對眼,現在自然是找個機會整我!」
「你只說對了一半!還有更重要的另一半你沒有想到!雖然我也只是猜測,但是這一次的事情實在過於反常,連一貫站在我這邊的周副省長都保持了沉默,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壓力,可想而知他們的動機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那會是什麼?」
「應該是你成了他們的一個很大的阻礙!必須先將你清理出去才行!借由著這次上面的會議精神,針對你的身份和職務進行清理,是讓你失掉一個保護。」
安天偉的心裡一動,身份可是成為他的一層保護,他倒是沒有想到過會有這一層的關係。但是隨即他便明白過,如果沒有掃鬼行動組組長的這個身份或者沒有天機營副組長的這個身份,現在他什麼都不是,如果連相應的編制都被清理掉,那麼他想和暗影部隊戰鬥的想法可能就會落空。
原因無他,因為沒有這一層保護,首先他不能合法的持有槍支,同樣也不能合法的持有管制刀具。這兩點就將他的隨身三寶之中的兩寶都限定死了。如果將107和血宴下掉,絕對等於是拔掉了他的一顆很銳利的牙齒。
而飛雲爪現在在葉銘龍的手裡,根據在清市查看到的情判斷,現在的飛雲爪極有可能是在魏天安手中。隨身三寶盡去,他拿什麼跟實力和他相去不遠的魏天安鬥?更何況,現在面對的不僅僅是魏天安,而是葉銘龍的暗影部隊?
難道這就是葉銘龍針對自己的計劃的展開?
如果所料不差,這個計劃竟然有付家興的全力支持和京都市局的默認,恐怕高廳長想擋也有些費力了。
「小安啊,他們這是想釜底抽薪,一勞永逸的解決他們認為的麻煩啊!」高廳長有點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