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櫻來的時候,花傾染正在後院裡餵魚,看似很愜意的樣子。
「子苒,看起來,你心情不錯啊!」千月櫻在花傾染面前,永遠都是那種大大咧咧的性子,遠遠的瞧見她,便是高喊著。
花傾染聽見,便是將玉盤隨意放到荷花池旁的護欄之上,拍了拍手,轉向千月櫻,笑著看她走來。
「櫻姐姐可是大忙人,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了?」花傾染淺笑。
「墨王爺回來了!」千月櫻略顯激動的說道。
花傾染笑容微微僵了一下,去了兩個月,也該回來了。
「哎,子苒你不知道,墨王爺這次回來那可是太震撼了,直接把國舅給整倒了。」千月櫻甩了甩手,一副痛快的模樣說道。
整倒國舅?那就是……放了蕭麒一馬,但是,卻將蕭麒的勢力全都掐斷了,現在的蕭麒,豈不是一無所有了?
不待花傾染開口,千月櫻心情大好繼續說著:「這下好了,蕭麒徹底完蛋了,咱們啊,也就輕鬆許多了。」
花傾染唇角微揚,心中歎著,確實,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唯有她的心,卻始終定不下來。
「哎喲,我說了這麼多,你倒是說句話啊!」千月櫻見花傾染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不由得雙手叉腰,一副無奈的模樣,說道。
花傾染轉頭,目光轉向那荷花池,淺淺一笑,道:「櫻姐姐,你看,我養的錦鯉不錯。」
「……」千月櫻心中只剩下一個想法,那就是敲她幾下,讓她這麼淡定。
跟在花傾染身邊的楚翹,這兩個月以來,她對花傾染的一切也算是瞭解了,不由得小聲對千月櫻說道:「櫻姐姐,小姐最近都是這樣,只關心她的錦鯉了……」
千月櫻聽完,狐疑的看向花傾染,不由得走了幾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起她來,爾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蹙著眉,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說道:「子苒這是害了相思病吧?明明兩個月不見,應該是想念得不得了才是……卻裝作這般不在意,難不成你是失憶了?你該不會是忘了墨王爺吧?」千月櫻說完,剛剛的猶疑完全不見,整一副驚恐的模樣看著花傾染。
「……」花傾染無語的看了千月櫻一眼,得,她這是被自己得出來的結論驚得體無完膚了麼?
「櫻姐姐,你真的想太多了!」花傾染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忘了蕭墨離?她若是真的忘記蕭墨離,蕭墨離會放了她才怪!她覺得……她好像不敢忘記蕭墨離,確實,也不想忘記。
「那你知道嗎?」千月櫻故作神秘的湊過來,笑了笑,道,「各國千金基本都入了天都了,蕭墨離的選妃大典……可近在咫尺了……」
花傾染眸色微微轉濃,緩緩轉向千月櫻,說道:「櫻姐姐,你能幫我個忙嗎?」
「嗯?幫你去搶人麼?沒問題!搶男人這回事我最愛干了!」千月櫻打了個響指,一副自豪的模樣說道。
花傾染嘴角不由得抽了下,她的男人,她需要去搶嗎?想完之後,她不由得又是皺眉,她這是潛意識裡一直把蕭墨離當成她自己的男人了,看來,這真的是忘不掉了。
「櫻姐姐,等到選妃那天,你能來幫我引開暗處的人,讓我離開天都麼?」花傾染低低的問道。
「啊?」千月櫻洋溢著滿臉的笑容瞬間僵硬了,恢復過來之後,她卻是著急的問道,「為什麼?你不是很愛他嗎?他也那麼愛你?你為什麼要離開天都?你們倆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面對千月櫻這一連串的問題,花傾染有些沉默,她不知道從何說起,只道:「櫻姐姐,我有我的理由,不能告訴你。」
「……」千月櫻默了一下,說道,「好嘛,不說就不說,我盡量幫忙了!我找獨孤幫你吧!」
「獨孤……」花傾染一陣納悶,「櫻姐姐你什麼時候跟獨孤先生關係那麼好了?」
千月櫻臉頰微紅了一下,笑嘻嘻的說道:「也沒多好啦!之前我不是對付蕭麒的商舖麼,那獨孤正好對付蕭麒的朝中力量嘛!我就去找他,跟他合作了幾次,裡應外合,拔了蕭麒幾顆毒牙,所以就熟了。」
花傾染注意了下千月櫻的表情,不由得微微笑了笑。
千月櫻與獨孤正,似乎……挺般配的。
「不說獨孤了,反正,你要走可以,我得派人跟著你,免得你丟了。」千月櫻擺了擺手,一副「絕不講價」的模樣說道。
花傾染微笑,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千月櫻的人脈廣,幫她避開那些人倒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正說著,沐相卻是回來了,且直接來了後院尋她。
這一路風塵僕僕,沐相面容有些憔悴,眼神還算清明,這番回府,想必是跟著蕭墨離去辦了國舅,將一切都辦好了吧!
「爹。」沐相走來,花傾染微微笑了笑,喚道。
這個時候,正是炎炎夏日,沐相的額頭掛著汗水,但是,眼中卻是濃濃的慈愛。
「丞相大人好。」千月櫻和楚翹紛紛行禮。
沐相擺了擺手,道:「不用多禮了。」
花傾染拿起帕子,給沐相擦汗,有些心疼的道:「爹,你跑這麼急幹嘛?現在正是盛夏,你這樣很容易中暑的。」
「哎喲,爹沒事,爹急著回來,是擔心你啊!」沐相著急的說道。
「嗯?擔心我?怎麼了?」花傾染不解。
沐相一臉的惆悵,道:「各國都派了不少千金來,這下,墨離的麻煩大了啊!」
又是蕭墨離……
花傾染不由得蹙眉,明明想避開蕭墨離,可是,蕭墨離的一切卻一直縈繞在她的四周,讓她連呼吸的時候都滿滿的染著傷感。
「爹,蕭墨離的事……你不用告訴我啊!」花傾染皺眉,無奈的說道。
「不行!」沐相立馬拒絕,道,「墨離讓我回來告訴你,今晚來找你。至於他自己,估摸著明後天選妃大典有得忙了。」
「忙不好嗎?爹,各國的千金,不管是選了誰總歸是代表一份力量,其實不錯啊!」花傾染故作淡定的回道。
心中卻是記上了一筆,若是她僥倖活著回來,蕭墨離真娶了別人,她怎麼著也要把墨王府拆了!
「真不錯麼?」沐相湊近了一些,看著自家女兒的表情,追問了一句。
花傾染臉上閃過幾絲不自然,被看穿了麼?
「爹!」花傾染無奈的喚了一聲,「我這段日子一直想找機會去南疆的,可是……蕭墨離他把我看得好緊……每次都到了南門了,又被暗衛們趕回來了,太鬱悶了!」
「你去南疆幹嘛?」千月櫻聽見了,立馬追問了一句。
花傾染看了千月櫻一眼,只歎了口氣道:「非去不可,暫時不能告訴你哦櫻姐姐。」
「……」千月櫻擺了擺手,道,「算了,我先回去了!選妃大典那天,我來找你。」
「好。」花傾染頓時欣喜的回著。
沐相不由得蹙眉,問道:「你這是讓櫻姑娘幫你離開天都?」
花傾染點頭,道:「是啊,除了她,沒人能幫我了。現在已經七月了,我等不了那麼長時間了。」
十一月種下紅顏蠱,到如今,已經快九個月了,按照著南宮炎鈺說的,確實是有一年的生命,中蠱之人每月發作一次,經歷十二次蠱發之後,蠱蟲會死,宿主也會死,可是,她自己的身子,她自己明白,她根本就撐不了一年的時間,再說了,她體內的紅顏蠱已經發作了十次了,等七月十六再發作一次,她就只剩下一個月的生命了。
關於時間,她根本就等不起,所以,離開,是必然的。
……
夜裡,雷電交加,風雨大作,將積累的炎熱之氣衝散了不少。
屋中,並未點燈,花傾染披著一件外衣,靜靜的坐在桌邊,沉思了許久。
這一切,似乎都到了盡頭,她覺得她應該會覺得輕鬆,可是,事實上,她卻覺得很累。
緩緩起身,走到窗邊,一股冷風撲面而來,將她的長髮高高揚起。
這麼大的雨,想來,蕭墨離是不會來了。
她伸手,想將展開的兩扇窗合上,剛伸手出去,手腕卻是被人握住。
再一看,蕭墨離便是出現在窗外,溫情脈脈的看著她。
「傾兒,一直在等我麼?」蕭墨離笑得溫柔。
黑暗中,明明一切都那麼模糊,可是,蕭墨離的容顏落在她的眼中,卻是那麼清晰。
此時,蕭墨離的頭髮濕漉漉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外衫卻也被雨水浸透,襯著他完美的身材,對著花傾染說話之際,唇角笑意溫柔,眼中更是溫柔,而溫柔深處,卻是無盡的思念。
花傾染瞧著他這模樣,心中不由得疼了一下,下這麼大的雨,他居然還跑來!
不過,心疼歸心疼,感動歸感動,她的動作卻還是抽回自己的手,理也不理他,轉身便走。
蕭墨離的臉上閃過幾絲落寞,伸手撐了下窗台,躍進了屋裡,展開的窗隨後合上。
花傾染才不過走了幾步,蕭墨離之前上前,從後面直接將花傾染摟進了懷中,貼著她的背,貼著他的心。
「傾兒,我很想你。」蕭墨離的唇輕柔的落在她的耳後,溫柔的親吻了一下,低低的說道。
花傾染禁不住身子一顫,可是卻又懊惱自己身體的一切反應完全被蕭墨離掌控了。
「不是叫你別來找我了麼?」花傾染皺眉,沒有動,只是說了一句。
「嗯?什麼時候?」蕭墨離直接裝傻,她是說的上次難民事件那次麼?那天晚上他是沒來,是因為他出遠門調查難民事件去了,再說,都過了這麼久了,他不記得了,也很正常。
所以,他覺得,他是真的不記得了。
花傾染沉沉的歎了一口氣,蕭墨離的記性有多好她哪會不知道,可是,他說不記得,她就算再說一遍,他還會是說不記得。
「蕭墨離,我不是在開玩笑!」花傾染閉上眼,聲音有些低沉,更有些無奈。
蕭墨離目光中多了幾分暗沉,幾分傷感,還有幾分惆悵,可是,他卻是沉默了,沒有再說話,只是低頭,下巴擱在她的肩上,微微閉上眼,享受這寧靜的一刻。
花傾染微微側頭,看著他的側臉,心中升起濃濃的悲涼。
如果可以,誰願意離開,而將自己的愛人拱手讓人呢?
「蕭墨離,對不起。」她低低的說了一聲,「我真的……不想騙你……我、我……」說她不愛他嗎?她說不出口!就算說出口了,她自己都不相信,還能指望他相信嗎?
「傾兒,你的衣服被我弄濕了,我幫你脫掉!」蕭墨離睜開眼,鬆開她,完全無視她的話,伸手便將她的外衫脫了下來。
這還不夠,他順手將她的外衫扔在一旁,又是扳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自己,抬手將她的中衣也解開了一些,頃刻間,她的鎖骨之上便是映入他的視線,就連貼身的肚兜也露了出來。
花傾染身子不由得一涼,抬頭看他,哭笑不得。
他分明是故意的,轉話題是假,佔她便宜才是真!
「蕭墨離!」花傾染抬手便想敲人,平常她睡著了被佔便宜也就算了,如今她好端端的站在這裡,他也敢明目張膽的對她胡來!
「在。」蕭墨離眼中含笑,抬頭看她,溫柔的應聲。
「你找死嗎?」花傾染的手指輕叩在他的額上,臉色已黑成一片,儘管,這是黑夜,看不真切。
「若是死在傾兒手裡,那可真是求之不得。」蕭墨離欠扁的笑笑,繼續說道。
「嗯,好,那今天就送你一種死法。」花傾染挑了挑眉,沉聲說了一句,卻是上前剝他的衣服。
「傾兒你幹嘛?」蕭墨離雖然不阻止,可是,卻很疑惑。
「你不是想死在我手裡麼?等會給你下點藥,讓你慾火焚身而死,開不開心?」花傾染陰惻惻的開口,語氣裡滿是無奈。
蕭墨離心中不由得暖了起來,這丫頭,分明是怕他著涼而已。
「下這麼大雨,你不打傘到處跑,是有多想死?」花傾染一邊扯掉他的衣服,一邊心情抑鬱的數落。
她就知道,她在他面前,根本無所遁形,既然如此,她不想裝得過頭了,裝得太累。
蕭墨離溫柔的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說道:「傾兒,我想你了。」
她的目光定定的落在他的胸口,她感覺到他的心跳,感覺到他的想念,感覺到他的一切,可愈是這樣,心中的疼就愈明顯。
如果……如果她死了,他該怎麼辦?
「蕭墨離……」她抬頭看向蕭墨離,眼淚瞬間便落了下來。
「別哭。」蕭墨離眉頭一蹙,便是低下頭來,吻去她的眼淚,再慢慢往下,攫取她的紅唇,告慰兩個月來的思念。
他的吻,對她來說,亦是毒,是癮,明明知道,卻解不開,戒不掉。
她緩緩抬手,環上他的腰,賣力的回應著,蝕骨,沉淪。
一番溫存過後,兩人便是半躺在床上。
花傾染懶懶的窩在蕭墨離的臂彎之中,微微閉眼,一副倦極的模樣。
「明天帶你去見青木姑姑。」蕭墨離說了一句。
花傾染緩緩睜開眼,卻是問了一句:「為什麼?」
「你就這麼忍心我天天這樣?」蕭墨離皺眉,低頭看她一眼,有些無奈的說道。
「呵呵……」花傾染低笑,往他懷裡蹭了蹭,說道,「你這是怪我了?」
蕭墨離相當無語的道:「不許動!好不容易安靜了,又要被你撩火了。」
「你這是嫌我的便宜沒被你佔得徹底麼?」花傾染輕描淡寫,繼續閉眼。
雖說,他們之間是有很多過分親密的動作,但是,蕭墨離始終顧忌著她體內的蠱,因此,最後一步一直沒有跨越。
「傾兒,現在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你答應過我的,等事情解決完你就跟我去見青木姑姑的,你又想反悔?」蕭墨離頗為無奈的說道,「你體內到底是什麼蠱?真的只是普通的蠱嗎?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不是說了嗎?除了不能跟人同房,沒有其他的問題了,你個笨蛋怎麼不相信?」花傾染撇了撇嘴,眼睛也不睜,直接回道,「好好好,我答應你,去跟你見青木姑姑,好了吧?」
「好。」蕭墨離低頭一吻落下,溫柔的說道,「明天是那什麼選妃大典,不過,我不會去的。」
花傾染心中一顫,睜開眼,問道:「為什麼不去?」
「只要你一個。」蕭墨離說著,「那些女人,讓他們自己解決吧!傾兒,明天我們去找青木姑姑,回來咱們就定婚期,就算他們不同意,這婚,我們也成定了。」
花傾染沒有回答,她知道,蕭墨離說的,都是絕對的,容不得半點差錯。
「蕭墨離。」花傾染輕聲開口。
「在。」一直都在。
「別再讓人監視我了好麼?」花傾染不由得往他胸口蹭了蹭,多少有些撒嬌的意味。
「好。」派人跟在她身邊,是怕她離開,同時,也怕她遇到危險。
「明天選妃大典還是去一下吧!我也會去。」花傾染說道。
「你去幹嘛?」蕭墨離蹙眉,問道。
「看熱鬧。」花傾染淡淡的回答。
「那明天我來接你。」
「不用,我明早跟爹一起進宮,會很早,所以,你別來了。」花傾染拒絕。
只有蕭墨離入了宮,她才有機會脫身。
「那好吧!」蕭墨離最終是妥協了。
「蕭墨離。」花傾染又喚了一聲。
「在。」
「蕭墨離,你以後不要皺眉了,你皺眉的樣子,不好看。」花傾染低低的笑道。
蕭墨離不由得又是皺眉,花傾染卻是抬手,撫上他的眉心,說道:「說了,不許皺眉。」
「好,不皺眉,不皺眉……」蕭墨離無奈,舒展了眉頭。
花傾染滿足的笑了笑,繼而又問道:「蕭墨離,我有沒有說過……」
「嗯?」蕭墨離是想皺眉來著,想起她剛說的話,不由得化作淡淡一笑,問道,「說過什麼?」
「說過,我很愛你。」花傾染唇角微揚,揚起臉,看向他。
蕭墨離沉思片刻,很誠實的搖頭,說道:「沒有。」
她從未說過,但是她從來都是在做著愛他的事,該說,行動便是代表了一切。
「嗯,那蕭墨離,你聽好了,我這輩子,只說一次。」花傾染淺淺的笑著,撐起了自己的身子,認真的看著蕭墨離。
蕭墨離溫柔的眨了眨眼,唇邊含著淺淺的笑意,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
「我愛你。」花傾染說著,笑容慢慢的燦爛了起來,臉頰也有些泛紅。
蕭墨離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眼中的笑意愈來愈濃,深處,卻是滿滿的感動。
聽最愛的人說最美的情話,顯然是最幸福的事,無疑,他是最幸運的人。
「傾兒,如果我沒聽清,你可以再說一次嗎?」震撼過後,蕭墨離卻是說了這樣一句。
「你找死麼?」花傾染斂起笑意,回了一句。
蕭墨離心情大好的笑笑,翻了個身,將花傾染壓在自己的身下,貼近她的臉龐,認真的說了一句:「我只愛你。」爾後,便是虔誠的落下熱切的吻,一點一點,染盡繾綣與旖旎……
翌日,七月十六,選妃大典。
一早,住在各國使館裡的千金們便在內廷總管的帶領下入了天瀾皇宮。
各國經過層層篩選而來的千金再加上天瀾的貴女,總數居然有一百多人,這所謂的選妃,當真得算得上百里挑一了。
選妃的流程共分四輪。
第一輪,貴女們於琴、棋、書、畫、騎、射、舞、繡之中選五種才藝進行挑戰,答不出來或者表現不出來的,淘汰。
第二輪,貴女表演自己最獨特的才藝,按照優劣選出前十名。
第三輪,兩兩對決,勝者進入下一輪。
第四輪,皇上、皇后親自來出題考察,選出最滿意的兩人,等墨王爺自己來挑。
花傾染自然是沒有跟著沐相入宮,她只是這樣說,好讓蕭墨離入宮。
蕭墨離入宮,到處找花傾染,卻是一直沒有發現花傾染的身影,心中更是煩悶不已。
「王爺,選妃大典都要開始了,你怎麼還在這裡啊?」路過朝殿附近的時候,獨孤正的聲音傳來。
蕭墨離站立,看向獨孤正,便是追問了一句:「先生,有沒有看見傾兒?」
獨孤正眸色一閃,便是朝著蕭墨離走近了幾步,問道:「王爺沒有帶著王妃一起嗎?」
蕭墨離蹙眉,又想起花傾染昨晚的話,默默的又舒展眉頭,只道:「她不讓我去接她,說她會跟岳父大人一起進宮。」
獨孤正頗感無奈的道:「那我也不知道了,我這一早都還沒見著丞相大人呢!」
「哦,那他們可能還在路上,我再等等。」蕭墨離有些惆悵的說道。
獨孤正也點頭,道:「說的也對。王爺,竟然進宮了,不妨就去看看那選妃大典如何?」
「沒什麼可看的。」蕭墨離半點興趣都沒有。
「看看也是可以的嘛!」獨孤正勸道,「說不定等會王妃來了,臨時起意也要上去表演一個呢?」
蕭墨離沉默了,他原本是可以讓花傾染也參加,但是,他卻想到,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所以,她根本就沒有必要理那些人去爭什麼啊!
「王妃來了,肯定會去選妃大典找你的。」獨孤正見蕭墨離不說話,不由得又補上了一句。
心中想著千月櫻的話:「不管你今天用什麼辦法,你一定得把墨王爺給我穩住了,穩在那裡安安分分的看選妃大典,明白沒?」
獨孤正只覺得自己的頭頂高懸著兩把刀,一把名叫蕭墨離,一把名叫千月櫻,稍有不慎,丟命的人,是他啊!
他這大清早的就在這裡等蕭墨離,還要上來搭訕,瞎編,他容易麼他!
蕭墨離與獨孤正來到朝殿之前時,發現這裡早就擠滿了人。
玄帝遠遠的看見蕭墨離來,頓時欣喜不已,趕緊讓御前總管將蕭墨離領到了前方專門為他準備的位置之上。
蕭墨離想著,既然來都來了,坐哪反正也一樣,便是跟著去了。
朝殿前,廣闊的廣場,最中間的地方,卻是一處搭建起來的高台,上面掛上了薄薄的輕紗,台上更擺放著絢爛的鮮花,環繞這高台的,是被隔成了九個差不多大的區域,這九片區域的地面鋪滿了紅地毯,相鄰的地方卻還隔著一排矮木樁。
區域之外,便是整齊有序的擺放著桌椅,桌子上擺滿美酒佳餚,便是千金貴女們以及各國使臣或者天瀾百官的座位。
玄帝的龍椅擺放在出了朝殿的正中位置,玉皇后居左,蕭墨離居右。
蕭墨離自始至終都心不在焉,對下面的情況,也絲毫不在意,反正,不管選出來的人是誰,他都只要傾兒一個人。
「墨離,你若是等會看中了那位千金,朕可以單獨讓她留下來,給你當個側妃什麼的都可以。」玄帝轉向蕭墨離,溫和的說道。
「哦。」蕭墨離面無表情的應了聲,拿起酒杯,喝了一杯酒。
側妃?他可不想要什麼側妃了,他的府裡,最好只有傾兒一個女人,他最多能容忍幾個嬤嬤婢女,其他人,還是趁早扔出去吧!
「皇上,貴女們都到了,咱們還是開始吧!」玉皇后轉過頭來,淺淺的笑著,對著玄帝說道。
廢後瘋了之後,國舅不久跟著倒台,玉貴妃自然而然的成為新皇后。
「嗯,皇后所言極是。」玄帝說著,便是吩咐御前總管道,「德公公,開始吧!」
「是!」御前總管德公公立馬尖聲尖氣的應聲,恭恭敬敬的起身,轉了個身,面向高台,以及眾位貴女。
「選妃大典,現在開始!」德公公高喊道,「請貴女們出列。」
緊接著,便是瞧見貴女們從坐著的人群中緩緩起身,整齊有序的朝著中間走來,停在那九片區域中的一個區域裡。
「參見皇上!」眾女齊齊的屈身行禮。
「免禮!」玄帝微微笑著,抬手道。
德公公便又是開口,高喊道:「請諸位出題試官入場!」
出題試官,便是那八項才藝的主考官,貴女們均是拿著自己的名冊去見試官,試官出題,貴女們能不能答出來名冊上都會記上一筆,選其中五項,但只要有任何一次不過,便是直接淘汰出局。
玄帝為了公平起見,便不僅僅只任用天瀾人擔任試官,更有別國的使臣來擔任試官。
比如:負責騎射的,是東臨的太子南宮戩與董佳將軍;負責畫功的,是北夏的雲臻;負責棋藝的,是南安的使臣;負責舞蹈的,是西涼的幻蝶。而負責詩書的,是獨孤正;負責繡工的,是長樂公主;負責琴藝的,是梅若雪。
原本,梅如雪也該是墨王妃候選人,可她自認為比不上花傾染,因此,她選擇了退出,玄帝也不想強求,便讓她也以別的身份參與到其中來。
八位試官出場,也朝著玄帝行了禮。
接下來,便是各就各位,開始了這一輪的比試。
蕭墨離瞧著,不由得撐著自己的頭,打著瞌睡。
玄帝側頭,看向蕭墨離,無奈的搖頭,輕咳了幾聲。
蕭墨離緩緩睜開眼,心中卻是蔓延著一股難言的不安感。
「父皇,沐相今日怎麼沒來?」蕭墨離忽而側臉,轉向玄帝,問道。
「哦,沐相昨日告假,說今日有事,便不來了。」玄帝倒是回答了蕭墨離一句。
「什麼?」蕭墨離猛地清醒過來,眼中閃過幾絲震撼。
沐相不來,那不就是代表,花傾染也不會來了?
那麼,她為什麼要那麼說?
他忽然想起,昨夜,她後來說的那幾句話,是情話,可是,似乎也有些傷感,就好像,在交代什麼一樣……
想到這裡,他胸口的痛愈來愈強烈,傾兒想離開他?她還是想離開!
「墨離,你怎麼了?」玄帝看他這模樣,不由得擔憂的問道。
蕭墨離什麼也不答,猛地起身,繞過桌子,朝著一邊,疾步離開。
傾兒,你絕對絕對不可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