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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0 滅了皇后,坑了側妃 文 / 畫螢

    花傾染的眸光輕輕閃了一下,表情卻是絲毫未動。

    皇后點頭,道:「軒兒,母后當然知道了,母后可是特地去墨王府請了這位姑娘來呢!」

    靜軒公主連連點頭,故作不解的撒嬌道:「對啊!母后啊,軒兒不明白,為什麼這位姐姐還沒嫁給九哥,就要住在九哥的府裡了呀?聽人家說,她每天晚上還要睡在九哥的房裡呢!」

    花傾染心中冷哼一聲,這母女倆,倒是一唱一和編排她,似乎也挺有趣的。

    靜軒公主這話一出,那些千金小姐們不由得議論開來——

    「啊?這難道是真的嗎?東臨的女子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就是啊!看這女人這狐媚樣,不知道給墨王爺灌了什麼*湯呢!」

    「哎喲,看這模樣,倒真看不出來骨子裡的放蕩呢!」

    「聽說她身世不明,會不會是青樓女子啊?」

    ……

    那些千金小姐說著,話便是越來越難聽,不停的打擊著花傾染。

    一旁的柳夭不由得握緊拳頭,恨不得上去揍人了。

    「柳夭,小不忍則亂大謀。」花傾染若無其事的喝茶,卻是小聲告誡了一句。

    會選擇帶柳夭,是因為,柳夭一直以來比較沉穩,帶著她,可以少些麻煩。

    可是,看見這些人這般詆毀花傾染,柳夭都覺得忍不住了!

    皇后看著花傾染淡定的模樣,心中隱隱多了幾分警惕,這女人,實在是鎮定得可怕。

    花傾染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將茶杯放在桌案上,懶懶的靠上椅背,清淡的說了一句:「議論完了嗎?」

    明明聲音那麼輕,可是,那些千金聽見了,卻是不約而同的閉了嘴。

    花傾染再抬頭時,眼中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清冷,生生的讓所有人心中都多了幾分壓抑。

    「不是考才華嗎?怎麼還不繼續?」花傾染抬眸看向皇后,低低的笑了聲,道,「皇后娘娘,您覺得呢?」

    這問題,是試探,是詢問,卻也是堅定。

    好好的才華不考,都考嚼舌根子了?

    皇后心中一慌,鎮定下來,清了清嗓子,道:「嗯,考才華,今日,我們考詩詞,如何?」

    「好啊!」眾千金欣喜至極。

    皇后點了點頭,道:「咱們就從未來墨王妃的位置開始,每人說一句帶花字的詩詞,說不出來的,便是淘汰出局,堅持到最後的三名,本宮有賞。」

    眾千金自然是沒有什麼異議,花傾染卻有異議。

    「皇后娘娘,我就不用參加了吧?」花傾染說道。

    「不行,你就當陪同一下就是了,說不出來,反正你也是墨王爺心尖上的人。」皇后笑瞇瞇的說道。

    花傾染皺了皺眉,她不是不會,是不想她們輸得太難看!沐子苒是個才女,誰不知道?可惜這些人都不知道,都覺得她是東臨女子,定然不會什麼詩詞,說白了,考什麼詩詞,根本就只是為了看她笑話!

    「既然如此,那隨意吧!嗯,花是吧?溪花與禪意,相對亦忘言。」花傾染正起身,一副思考的模樣,開口說道。

    皇后點頭,道:「那就從這裡開始,來吧,諸位小姐們,可要拿出你們的才華哦!」

    「時有落花至,遠聞流水香。」

    「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滿地不開門。」

    ……

    眾千金說著說著,便是陸續的被淘汰了,不到時辰,便是只剩下三人。

    就連皇后都驚訝了,花傾染居然是最後三人中的一人。

    花傾染倒是看了看另外兩人。

    一是戶部尚書千金梅如雪,素有「天瀾第一才女」之美名,從前,沐子苒雖負才女盛名,但是卻從未與人有過比試;另一人則是沐子莎,沐子蓉的庶妹,養在深閨,剛滿十六歲,這一次,也只是第一次參加這些宴會。

    「有約不來過夜半,閒敲棋子落燈花。」花傾染輕聲念完,轉向皇后道,「皇后娘娘,這已經到最後三名了,便不要再比試了吧?」

    皇后狠狠的絞著帕子,卻是反對道:「不行啊,這都到了最後了,當然還是分個高低的好,這樣,本宮才能公平的獎勵嘛!」

    皇后的目光轉向沐子莎,沐子莎臉色有些難看,努力的想了想,舉了舉手,道:「我想不出來了,我認輸。」

    梅如雪臉色也是一片煞白,看見所有人都在瞧著她,心情也不由得沉重起來,卻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對著。

    「古人無復洛城東,今人還對落花風。」

    「一片桃花水,盈盈送客舟。」

    「桃花淨盡杏花空,開落年年約略同。」

    「楊柳曉煙情緒亂,梨花暮雨夢魂銷。」

    ……

    兩人又對了好一會,梅若雪的臉色是越來越白,而花傾染卻是怡然自得,但是,似乎越來越沒有趣味了呢!

    「櫻花紅陌上,柳葉綠池邊。」

    「路旁忽見如花人,獨向綠楊陰下歇。」

    「我認輸。」

    ……

    認輸?

    眾千金的目光齊齊的轉過來,落在這兩人的身上。

    梅如雪的臉色一片慘白,額心滲出了點點細汗,表情慌亂,手指更是緊緊的扣在桌案上。

    反觀花傾染,一臉的風輕雲淡,表情自始至終平淡不已,唇角也始終流露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明眼人一看,便自然而然的認為梅如雪會輸,但是,說認輸的人——卻是花傾染!

    「你認輸?」梅如雪不可置信更伴著驚駭的看向花傾染,驚問道。她打心裡認為,輸的人肯定是自己,因為,她撐不了多久了。

    花傾染點頭,輕揚唇角的笑意,道:「我想不出來了,所以,我認輸。梅小姐不愧是天瀾第一才女,花傾染佩服!」

    她可不想再耗下去了,對梅如雪,從前倒是有過一些接觸,一般才華橫溢的女子多少都有著些傲骨不是?梅如雪沒有得罪過她,那她便不想折了梅如雪的光環。

    雖然梅如雪贏得不算出彩,才是皇后卻覺得滿意了。

    「啪,啪,啪!」三聲拍掌聲傳來,眾人瞧去,便是瞧見皇后心情愉悅的起身,道,「梅小姐果真是咱們天瀾第一才女,本宮可算是見識到了。」

    梅如雪心神一震,起身,面向皇后,微微屈禮道:「如雪謝過皇后娘娘的誇讚,愧不敢當!」

    旁人或許都認為花傾染定力太好,看不出來內心的忐忑,可是梅如雪卻深刻的明白,她的才華根本就比不過花傾染,花傾染的認輸,只是不想再糾纏罷了。

    皇后挑了挑眉,道:「梅小姐就別多禮了,請坐吧!本宮一定會備份大禮賞賜給梅小姐,至於慕容將軍家的紗小姐,本宮也不會忘的。」

    柳夭鼓眼:不忘記她們,就故意忽視掉我們家王妃了?有沒有天理了?

    梅如雪看向花傾染一眼,並不急於坐下,只轉向皇后說道:「皇后娘娘,那位姑娘的才華,如雪自愧不如,這第一名的獎勵,應當賜予她!」

    花傾染聽了,倒是對這梅如雪莫名的生出幾絲好感,這姑娘當真是有趣!有著「天瀾第一才女」的盛名,卻並未將這盛名看得重要,最重要的是,梅如雪覺得自己比不上,便是連獎勵也不肯要了。

    梅如雪這話說完,皇后還沒開口,靜軒公主倒是坐不住了,站起來對皇后說道:「母后,我們這麼多人的眼睛看著呢!梅家小姐就是勝了這女人,而她也認輸了啊!所以,這第一名的獎勵一定要賜給梅小姐才對!」

    靜軒公主說著,不由得看了花傾染一眼,死命的瞪了花傾染一眼。

    花傾染不由得皺眉,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得罪了這小公主了,這小公主倒是處處針對她了,難道僅僅是為了那件衣服嗎?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皇后正要開口,花傾染卻接過靜軒公主的話來,道:「公主說的不錯,這獎勵應當是給梅小姐,花傾染技不如人,已經認輸了。」

    唯獨不同的是,她們都起身對皇后說話,而花傾染,卻是坐著,紋絲未動。

    皇后不由得又是一通火氣,但卻是敢怒不敢言,便是認同的點頭,道:「是啊,梅小姐,那獎勵是你的,你就別再謙虛了。」

    梅如雪些許震撼的看了花傾染一眼,緩緩的坐了下來,沒有再言語。

    宴會的氣氛一下子有些冷,眾人皆是默不作聲,四周出奇的寂靜。

    皇后緩緩開口道:「諸位的才華已經得到了展示,那不如再表演些才藝如何?唱歌、跳舞、彈琴、對弈都未嘗不可啊!」

    皇后這話一說,眾千金又熱鬧了開來,不少人都有些雀躍了。

    皇后看著大家的反應,不免又點點頭,對著宮女吩咐道:「來人啊,上些葡萄美酒,順便,將咱們宮裡的樂器還有些道具都搬過來,供貴女們選擇。」

    「是,皇后娘娘!」宮女們屈身應聲,一列宮女整齊有序的從一邊退出,去往中宮搬東西去了。

    不多一會,宮女們便先是給每人的桌案上都備上了美酒,爾後,將諸多樂器等表演用的道具都搬了出來,擺放在中間的紅地毯的邊緣。

    皇后滿意的笑笑,點頭道:「來,誰願意先試試?」

    靜軒公主立馬起身,道:「母后,讓軒兒先來!」

    皇后滿意的點頭,道:「好啊,軒兒來,就當是拋磚引玉了!」

    靜軒公主笑嘻嘻的起身,到了那紅地毯前,伸手便是拿了一柄看上去並不鋒利的長劍,轉向皇后,提前作禮道:「母后,軒兒就來跳個劍舞吧!」

    皇后微笑著點頭,靜軒公主便又轉向其他千金們,說道:「不知哪位姐姐肯為軒兒撫琴呢?」

    「我來吧!」梅如雪起身,溫和的說道。

    反正,她已經不打算再表演了,那麼,幫公主撫琴,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那就多謝如雪姐姐了。」靜軒公主笑瞇瞇的說著,轉身抱了琴到了梅如雪面前。

    梅如雪起身,恭敬的接了過來。

    琴聲響起的時候,花傾染沒由來的一陣恍惚。

    這曲子,她很熟悉。

    從前,每每宮廷盛宴,她們二人必定是一人一支舞,她的舞偏柔,每次都是蕭麒親自撫琴奏樂,而沐子蓉的舞一般大氣不已,帶著凜冽的氣勢,所以,每次是她來撫琴奏樂。

    而現在,梅如雪所奏的曲子,恰恰是上一次她給沐子蓉撫琴時所奏。

    如今,從別人這裡聽到自己曾經奏的曲子,那種感覺,還真是不一般。

    靜軒公主舞劍,劍舞柔中帶剛,剛中帶柔,剛柔並濟,風格獨具一格。

    花傾染卻從靜軒公主的劍舞中看出來凜冽的殺氣,而且,這殺氣是針對她的。

    靜軒公主一個迴旋,卻是到了花傾染面前不遠處,看似她在認真舞劍,但是,卻是時刻在注意著花傾染的方向。

    忽地,靜軒公主似是腳下一滑,然後,一個轉身,長劍朝著花傾染的面目直刺而來。

    靜軒公主刻意的保持臉上慌亂的表情,配上一聲尖叫:「啊!」

    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門眼,心中更是驚呼這實在是太意外了!

    梅如雪也嚇得停住了琴聲,怔怔的望向這邊,焦急的起身。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了。

    花傾染瞧著那把劍直逼自己而來,卻是坐懷不亂,靜靜的瞧著,在最關鍵的時候,她卻是抬手,拿著手中的盛著葡萄酒的銀質酒杯擋住了那長劍的攻勢,可儘管如此,靜軒公主用力過猛,那長劍還是順著酒杯的邊緣滑過,傷了花傾染的手。

    血順著酒杯的杯身灑了下來,一滴一滴的落在桌案之上,如同盛開的花。

    靜軒公主的眼神一瞬間的停滯,先是錯愕,然後,是裝出來的驚慌失措,著急的道:「啊!對不起!母后,我傷了人了!」

    沒等皇后開口,花傾染卻是淡淡的開口,道:「無礙!」

    柳夭著急的湊過來,驚叫道:「王妃,你這手都流血了,怎麼能沒關係呢?我們快回去吧!讓王爺瞧見可心疼了!」

    「柳夭,沒事啦!」花傾染轉頭看向柳夭,瞇了瞇眼。

    柳夭拿出白色的手帕,將花傾染手中染血的酒杯拿了下來,什麼也不管,先是將花傾染的整隻手都纏了起來。

    皇后瞧見,頓時有些「責怪」的看向靜軒公主,道:「軒兒啊,你實在是太不小心了!還好你九皇嫂不跟你計較,不然,到時候可有你好受的!」

    這個時候……讓靜軒公主喊她「九皇嫂」了?可當真是有趣呢!

    眾千金們懸起的一顆心慢慢的放下,當然,有慶幸,也有遺憾,慶幸幸好沒出什麼事,不然都得倒霉,遺憾怎麼就沒出點事呢,這樣她們就都有機會了。

    皇后見花傾染似乎不太想計較,便沒再提了,只擔憂的看向花傾染,說道:「墨王妃,您這傷不要緊吧?本宮這裡有些傷藥,不如先去包紮下吧?」

    喔……這個時候,她受傷了,又是「墨王妃」又是「九皇嫂」的喊著,可真是態度好啊!

    只是,卻不知道這態度好的背後還有什麼貓膩!

    「沒事,皇后娘娘,可別讓我的一點小傷擾了大家的興致。」花傾染微微笑道,委婉的拒絕了。

    她若下去包紮了,估計才會真的出問題吧?

    皇后眼中不由得閃過幾絲惱怒之色,很快便是掩飾而過,而轉向眾位千金道:「算了吧!這才藝就不展示了,咱們來玩些有意思的遊戲。」

    「好啊好啊!」眾千金心情愉悅的議論開來。

    皇后見大家都不反對,便是滿意的點頭,說道:「咱們分成兩組,玩捉迷藏吧?」

    「捉迷藏?」眾千金不由得議論起來,有說好玩的,也有說無聊的,但總歸是皇后提出來的,便是沒人敢反對了。

    「來,大家就分成兩組吧,左邊一組右邊一組。先是右邊一組去躲起來,不可以離開中宮去外面躲著哦,半柱香過後,等在這裡的人便去尋找,至於侍女,先去中宮門口等著吧。」皇后吩咐完之後,便有人抬上了香爐。

    花傾染眸中閃過一絲冷意,轉向皇后輕笑著開口道:「既然玩捉迷藏,那皇后娘娘不妨陪著我們一起玩如何?」

    皇后愣了片刻,臉上閃過幾絲尷尬道:「本宮一把年紀了,跟你們玩這個……不合禮節啊!」

    「皇后美貌如花,過謙了!與我們一起玩,是代表跟我們走得近,哪裡不合禮節了?」花傾染淺淺笑著。

    「對啊,皇后娘娘,一起玩吧!」眾千金本來覺得挺無聊的,但是,若能拉著皇后一起玩,那便是有機會跟皇后走得近了,頓時,一個個都支持了起來。

    皇后無奈的笑笑,道:「好吧!那本宮就陪著你們一起玩吧!就當是年輕一回!」

    花傾染勾唇輕笑,不是要算計嗎?那可別把自己算計進去了哦!

    花傾染作為第一組,便是先去藏起來,皇后也跟著她們一起去了。

    中宮那麼大,大家一起到了後院,便是各自找了地方躲起來。

    皇后瞧見花傾染,故作親暱的跟著花傾染一起,很熱情的說道:「墨王妃,你去本宮的寢宮附近藏著吧?那裡,那些姑娘們肯定找不著!」

    花傾染微微笑著,轉向皇后,搖頭道:「皇后娘娘,這不好吧?」

    去皇后的居住的寢宮?等會要是丟了什麼東西,不是可以說是她拿的麼?

    皇后面容一滯,隨後微微笑道:「那有什麼啊!現在,咱們可是處在同一陣營,本宮還能害你不成?本宮的寢宮比較大,藏人的地方比較多,走,本宮帶你去!」

    花傾染微微笑著,便是點頭道:「好,多謝皇后娘娘。」

    皇后便是走在前方,帶著花傾染一起,朝著她的寢宮而去。

    花傾染看不見皇后的表情,皇后同樣也不知道花傾染是怎樣的表情。

    皇后眼中滿含激動與狠厲,心想著,只要除掉這個女人,不愁斗不倒蕭墨離!上次,蕭麒進宮便是告訴她了,這女人在背地裡做了很多事,連蕭麒的產業都盡數被她折騰完了!皇后越想著,眼中更是迸發出狠厲,還有瘋狂,那種除之而後快的瘋狂!

    花傾染唇角輕揚,卻是一陣陣的冷笑,皇后在打什麼主意,她當然清楚了,不過,她來之前,可是做好萬全的準備了,有什麼可怕的!

    不多一會,皇后便是帶著花傾染到了寢宮前的小院。

    「墨王妃,這裡便是本宮的寢宮了,你進去找個地方藏起來吧!」皇后回轉身,對著花傾染說道。

    花傾染淺笑,抬頭看向皇后,恭敬的問道:「那皇后娘娘您呢?」

    皇后臉上閃過幾絲不自然,卻是一笑而過,道:「本宮去隔壁的院子裡,你快去躲起來,半柱香可是快到了哦!」

    花傾染心中雖是很鄙夷皇后做的這一切,表面卻還是柔柔的笑,點了點頭,道:「好。」說著,她便是越過皇后,向著那寢宮而去。

    皇后轉頭看向花傾染的背影,唇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幸好這女人提出來讓她一起參加捉迷藏,也省得讓她還要想辦法將這女人哄來這座小院。中宮這麼大,她隨便說哪個宮殿是自己的寢宮,反正這女人也不會知道。

    皇后想著,便是心滿意足的轉身,離開這小院。

    花傾染感覺到皇后轉身,便是停住腳步,微微轉身看了一眼,唇邊漾起不可捉摸的笑容。

    這裡自然不是皇后的寢宮,皇后將她騙來這裡,估計是這裡有什麼東西在等著她吧?

    她想著,走到主屋前,伸手推開了大門,隨後,又將門關上——

    半株香之後,留守在中宮大院的眾千金便是開始去尋找那些藏起來的千金。

    半個時辰之後,那些藏起來的千金盡數被找了出來,獨獨不見了皇后與花傾染。

    靜軒公主心中震撼,按照計劃,失蹤的只該是花傾染一人,何以皇后也不見了蹤影呢?

    眾人想著,便又開始四處找了起來,爾後到了一座偏僻的小院。

    「我們去這裡找找吧?」有人提議。

    靜軒公主立馬反對道:「不行!這裡不可以進來!這是中宮的禁地,若要進來,必須要父皇親自來才可以!」

    靜軒公主想,她們進來,若是發現花傾染在這裡,花傾染萬一有辦法脫身就白費苦心了,可是,若是父皇親自來,那花傾染就算有七哥護著,只怕也會死無葬身之地。

    私闖禁地,必死無疑。

    「那我們去找皇上吧?」梅如雪一臉的擔憂,對靜軒公主道,「公主,皇后娘娘不見了,此事非同小可,還請公主立刻去稟報皇上。」

    「是啊,公主,可得趕緊去啊!」

    「對的,快去吧!」

    ……

    眾千金附議。

    靜軒公主皺眉,心中卻是狂喜不已,等到所有人來了,一切就精彩了。

    「那……你們在這裡再找找,本公主去找父皇!」靜軒公主說著,一股煙的趕緊去找玄帝稟報這事去了。

    不多一會,玄帝便是帶著禁衛軍到了中宮,而走過來這一路,靜軒公主便是將事情始末告訴給玄帝聽,還順便透露出一個線索,那就是花傾染可能與皇后發生衝突。

    玄帝眉頭深鎖,心中卻是氣憤不已,這個皇后,竟給他惹事!

    靜軒公主順便添油加醋的說著,她們一群人將中宮裡裡外外都找了一遍,唯獨剩下禁地沒進去找,玄帝聽了,便是直接帶著禁衛軍進了那小院,眾千金也跟了過去。

    剛到小院門口,便是聽見了蕭墨離的聲音:「父皇!」

    眾人轉身瞧去,便看見蕭墨離扶著花傾染朝這邊走來,而花傾染走路一些顛簸,似乎是腿受了傷。

    靜軒公主瞧見花傾染,頓時驚訝不已,臉色也頓時變了。

    玄帝納悶:「墨離?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蕭墨離扶著花傾染到了他們面前,便是解釋道:「傾兒跟大家玩捉迷藏不小心扭到腳了,火貓兒帶著兒臣來了,傾兒怕眾千金找不到她會擔心,這才硬要兒臣帶她來這裡。」說著,他又蹙眉看了花傾染一眼,一副心疼的模樣。

    花傾染嘴角微微抽搐,發現蕭墨離裝模作樣的功夫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玄帝恍然大悟,便道:「沒事就好!」

    靜軒公主忙道:「對啊,沒事就好,父皇,那咱們先回去吧!」靜軒公主這時候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花傾染在這裡,那很可能原本的計劃都出了偏差,他們這個時候衝進禁地,只怕倒霉的會是皇后。

    玄帝皺眉,道:「進去瞧瞧,皇后還沒找到呢!」

    靜軒公主面上一慌,忙道:「哎呀,父皇!母后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裡還用這麼大費周章的找啊,可別讓人家看了笑話啦!」

    玄帝看見她這個模樣,越發覺得可疑,只沉聲吩咐禁衛軍,道:「撞門。」

    「是!」禁衛軍領命,撞開了門。

    花傾染唇角不由得又是微揚,剛剛這門是大開的,現在可是她特意給鎖上的。

    蕭墨離不由得摟緊花傾染一些,讓她整個人都靠著自己,就好像她真的腳傷得走不了路似的。

    靜軒公主的臉上卻是越來越慌,門被撞開,她的心似乎跟著碎了。

    院子裡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玄帝便是朝著主屋走去。

    走近了一些,眾人便是聽見了一些不太和諧的聲音。

    裡面上演的,自然是男歡女愛之類的大戲。

    眾千金聽了,不由得都停住了腳步,臉紅不已。

    靜軒公主更是驚駭不已,怔怔的望著門口,不敢再挪步。

    「打開!」玄帝眸色閃過幾絲怒意,怒喝道。

    禁衛軍領命,上前去踹開主屋的門,頓時,裡面的場景落入所有人的眼底。

    赤身*的男人,一絲不掛的女人,毫無節制的進行著最原始的交換,場面混亂不堪。

    蕭墨離趕緊將花傾染摟進懷中,不讓她看到裡面的場景。

    玄帝面色鐵青,怒喝道:「皇后!」

    裡面那個女人,可不就是皇后麼?不過,即便是玄帝這一聲怒喝,皇后依然沒有清醒過來!

    玄帝只覺得無盡的屈辱,一國之母居然做出這種事。

    禁衛軍們齊齊的立在門口,低著頭,不敢看裡面的一切,眾千金也是如此,靜軒公主更是嚇得臉色慘白。

    玄帝見沒有喚醒皇后,再瞧著,便是發現皇后是昏迷狀態的,便是自己進了屋中,抬起一腳踹翻騎在皇后身上的男人。

    「將那男人拖下去千刀萬剮,再叫幾個宮女進來。」玄帝怒喝,甩袖出了主屋,吩咐禁衛軍道。

    禁衛軍小心的領了命,進了屋,不敢看昏迷不醒的皇后,將那男人拖了下去。

    宮女進來之後,給皇后穿上衣服,好不容易才叫醒皇后。

    「皇后,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玄帝進屋,陰沉著臉,喝道。

    蕭墨離扶著花傾染跟著玄帝身後,也進了屋來。

    皇后醒來,瞧見這一切的狀況,慢慢的醒悟過來,滿臉的驚慌失措,然後,是絕望,最後,目光轉向花傾染,不由得瘋狂的吼叫起來:「是你?都是你對不對?你這個賤人!」

    「皇后!」玄帝怒喝,道,「你……你做出這樣的事來,還要將責任怪到別人的身上?朕念在往日夫妻情分上,沒有立刻殺了你算是便宜你了!」

    「皇上!」皇后轉向玄帝,頓時大哭了起來,可是,她不敢求情,出了這樣的事,即使不是她的設想,可是,她也沒有資格去為自己求情!

    「哼!」玄帝甩袖,「朕留你一命!廢黜皇后封號,打入冷宮,終生不得離開寒月居。」玄帝說著,連看都不願意再看皇后一眼,拂袖而去。

    「皇上!皇上!」皇后起身,想追玄帝,卻被宮女們按了回去。

    皇后見狀,不由得又轉向花傾染,想朝著花傾染衝過去,又被死死的拉住。

    「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你心如蛇蠍。你如此設計本宮,你會有報應的!」皇后淒厲的喊了起來。

    蕭墨離蹙眉,將花傾染護在懷中,冷冷的笑了一聲:「害人終害己,不懂嗎?」

    花傾染靠在蕭墨離的懷中,不想回答皇后的問題,只是冷淡的看了皇后一眼,那一眼,飽含了譏誚。

    既然要玩,她當然奉陪,不過,她本來就不能保證,最後,是誰玩死了誰啊!

    皇后就此倒台,任她怎麼叫囂,反正,是再也翻不起來什麼風浪了。

    回宮的時候,花傾染倒是心情很好的問蕭墨離:「你怎麼就知道皇后會選擇那裡?」

    蕭墨離低低的笑,道:「猜的。」

    花傾染能猜出來皇后會用毒,但是,蕭墨離卻猜出來皇后所有的手段。

    「是你一直派人盯著皇后了吧?」花傾染笑問。

    「嗯,是啊,不然,我哪敢放心你一個人去參加什麼賞花會?」蕭墨離坦然告之。

    先前,花傾染入了那間屋子裡的時候,便是聞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以她敏銳的嗅覺,瞬間便知道了皇后在屋裡點了催情香,她正打算仔細瞧瞧是什麼情況,便瞧見一個男人從裡屋跑了出來,她便是拿出袖子裡的機關,準備對這人發些銀針讓他睡著來著。

    她還沒來得及動作,便是落進了蕭墨離的懷中,原來,蕭墨離早在這裡等著了。

    隨後,門被推開,暗衛將打昏過去的皇后扔了進來,那飢渴的男人便是撲了過去。

    之後,便是這樣了。

    花傾染只是覺得,像皇后這樣的人,該是小心翼翼的才是,怎麼也這般心急的來害她了?這下心急可就出問題了,直接把自己搭進去了。

    「傾兒,你的光華可真是太耀眼了,連皇后都忍不住衝動了。」蕭墨離總結道。

    花傾染沒有回答,想來,可能她的動作太大了,給皇后危機感了。

    蕭墨離繼續說道:「蕭麒進宮,將你所做的一切都告訴了皇后,所以,皇后才弄的這麼一出賞花宴,想要置你於死地,不過,可惜沒成功,反而把自己搭了進去,萬劫不復。」

    花傾染淡淡的笑著,道:「她自己想死,不成全怎麼行?」

    在她看來,皇后這一次,是真的自己找死了。

    蕭墨離想了想,便又道:「對了,府裡也有個找死的女人,你說怎麼辦吧?」

    「怎麼回事?」花傾染問道。

    「柳如煙。」蕭墨離輕描淡寫,「你入宮之後,柳如煙跑到書房找我,還燉了什麼湯,湯裡也下了藥……」

    「你喝了?」花傾染挑眉,停下腳步,轉向蕭墨離,問道。

    「沒喝。」蕭墨離很肯定的答覆她,道,「我連看她一眼都嫌咯得慌,我還喝她燉的湯?」

    「嗯,那然後呢?」花傾染便是問道。

    「然後,她勾引我……」蕭墨離無奈的說道,「我出來了,她昏迷不醒,還在書房吧!」

    花傾染勾唇一笑,道:「那咱們回去,我要是怎麼收拾這女人,你不會心疼吧?」

    蕭墨離立馬搖頭,道:「除了你,別人是死是活,與我何干!」

    花傾染聽了他這句話,不由得笑了笑,牽著他的手,便繼續往王府而去。

    到了王府,便是到了書房。

    書房門大開,柳如煙一副羞赧的模樣坐在書房裡。

    花傾染看見柳如煙,頓時嘴角狂抽,這女人是傻掉了?

    「王爺,您回來啦?」柳如煙一見蕭墨離,連連起身,走向蕭墨離,施施然行禮,道,「妾身給王爺請安。」

    蕭墨離眉頭微皺,看了花傾染一眼,不搭理柳如煙。

    柳如煙便是一副害羞的模樣,說道:「王爺,您都臨幸了妾身,在王妃面前還有不好意思說呢?」

    這個時候,她倒是承認花傾染是王妃了?

    花傾染挑了挑眉,狀似有興趣的轉向蕭墨離,低低的笑道:「是嘛!那可得恭喜王爺了?」

    蕭墨離眼中閃過幾絲狡黠,便是伸手摟住花傾染的肩,親暱的回道:「王妃,你知道的,本王不需要你的恭喜啊!」

    「哦?那你需要什麼?說來聽聽……」花傾染好笑的開口。

    「本王要是被人染指了,你說你會怎麼辦?」蕭墨離笑嘻嘻的問道。

    「嗯,那得看能不能洗乾淨了啊!若是洗不乾淨了,那還是扔了好!」花傾染說著,便是不動聲色的看了柳如煙一眼,「同樣,將你弄髒的人,本王妃肯定也不會放過了!」

    柳如煙一聽,心一下子提到了嗓門眼,小心翼翼的開口道:「王妃……您……你要做什麼?」

    花傾染唇角微揚,離開蕭墨離的懷抱,朝著柳如煙走近了幾步,又上下打量起柳如煙來,和藹的笑了笑,道:「柳側妃,告訴本王妃,你是真的被王爺臨幸了嗎?」

    「這……當然是真的!怎能作假?」柳如煙臉上閃過幾絲不安,卻還是鎮定的道。

    先前,她來書房給王爺送來雞湯,王爺雖然沒喝,但是也沒趕走她,還任由她坐在邊上陪著,這不就是代表王爺其實不討厭她麼?所以,她猜想,王爺肯定是有什麼把柄落在這女人手裡,所以,她只要鬥倒了這女人,便是有機會成為王妃了!

    殊不知,蕭墨離就是故意讓她接近,好給花傾染處置她的機會。

    花傾染輕笑出聲,吩咐一直跟著來到書房門口的柳夭道:「柳夭,去,將府裡的側妃啊嬤嬤啊丫鬟們都喊過來,就說,本王妃要解決一些事。」

    「是!」柳夭會意,連連應聲。

    柳如煙不由得心頭大喜,把所有人都喊過來,這是要公開她的事了麼?那到時候,她豈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守在王爺身邊了麼?

    花傾染目光轉向蕭墨離,心中有些不大樂意,好你個蕭墨離,居然故意要給這女人弄些錯處讓我來挑!回頭再跟你算賬!

    蕭墨離微微笑著,我這是為你樹立威信,你要好好發揮,讓旁人知道,你的男人是她們誰都無法覬覦的。

    花傾染不由得勾唇,她的男人麼,確實,誰敢覬覦,無疑的找死。

    不一會兒,府裡所有的女眷便是到了這裡。

    其實,墨王府的女眷很少,除了燒飯的幾個老嬤嬤,柳夭、桃艷、無憶之外,其他的女眷便都是柳如煙和玉姝帶來的了。

    「妾身見過王爺,見過王妃!」

    「奴婢見過王爺,見過王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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