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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9 各國爭美,各種牽扯! 文 / 畫螢

    蕭墨離見蕭麒起身,眼中頓時閃過幾絲詭譎的暗芒。

    蕭麒看著花傾染,便生出一種感覺,只要控制住花傾染,便是控制住了蕭墨離,他甚至懷疑,花傾染之前出現在他的面前,說不定就是受了蕭墨離的指使,又或者,千蕁根本就是蕭墨離派過去的細作。

    一時間,蕭麒心中閃過種種猜測,隨後,蕭麒忽地轉向東臨皇帝,道:「東臨皇帝陛下,看來,本宮也得要爭一爭這位……顧姑娘了!」說著,他便是轉向花傾染,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他不知道花傾染的名字,但是,他們都這樣喊,他便也這般喊著了。

    東臨皇帝顯然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只不過,此時,東臨皇帝也怔怔的看著花傾染的容貌,久久未能回過神來。

    花傾染冷冷的掃過蕭麒,逕自下了高台,卻是朝蕭墨離走去。

    旁人該如何,又應當如何,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反正,她的話都已經拋了出去,她認了。

    現如今,除了蕭墨離,其他人在她眼裡什麼都不算,管他什麼皇帝,什麼皇子,沐子苒就是太聽話,才落得那般下場,這輩子,該放縱,她絕對不會隱忍。

    蕭墨離繞過面前的案幾,迎著花傾染而去。

    明明是很近的距離,此刻,卻恍若萬水千山。

    這世間,一切都已遠去。

    所有的光環只停留在他們的身上,那一剎那,一世年華。

    「蕭墨離,我們回家吧?」走到他面前,花傾染抬頭,看著蕭墨離,笑意淺淺的說道。

    蕭墨離唇角輕揚,輕輕攬她入懷。

    剛剛她與南宮雙對戰之際,他有多麼害怕。

    他從來不知道,他也有害怕的時候,原來,他所有的恐懼都是緣於她。

    因為在乎,所以害怕失去。

    蕭麒看著那兩人,眼中不由得迸出火花。他如何聯想不到,這女人似乎與蕭墨離相識已久,那麼,這女人上次見他,說不定就是受了蕭墨離的指使,她就是故意要引起他的注意,等到他真的注意了,這女人又回到蕭墨離的懷抱,用以來刺激他!

    不過,在蕭麒看來,沒有什麼是不能被破壞的,就連他們,也一樣。

    蕭麒輕狂一笑,道:「九皇弟,你這是要與皇兄爭女人嗎?」

    蕭墨離心中一緊,別人他不敢說,但是蕭麒,他太過瞭解,蕭麒,他若是看中什麼,必定會不擇手段。

    花傾染卻是離了蕭墨離的懷抱,伸手輕輕按在他的手背上,隨後,她緩緩轉身看向蕭麒,好笑般的開口道:「天瀾太子未免太好笑了吧?難道……我剛剛說的,你聽不明白嗎?還是,你也想弄頂綠帽子戴戴?」

    蕭麒心中氣憤,表面卻還是一派坦然,冷哼一聲道:「女人,你別忘了千蕁!還有,不要說什麼你委身於九皇子之類的話,本宮比你瞭解本宮的九皇弟,他那麼在乎你,在沒有能確定給你身份之前,他怎麼捨得讓你受委屈?」

    花傾染眉目輕佻,淡然道:「那又如何?」

    蕭麒見不得花傾染這般淡然如風的模樣,心中更是為之氣結。

    這世上,他最不想輸給蕭墨離,不管是身份地位,或者是別的。

    在他眼中,花傾染越是在意蕭墨離,他便越想破壞他們。

    但,氣過之後,蕭麒便是冷靜下來,隨後,他便轉向東臨皇帝道:「東臨皇帝陛下,本王自天瀾帶過來的十幾名歌女,現在就進獻給東臨皇帝陛下及在場的諸位,東臨皇帝陛下您覺得如何?」

    東臨皇帝從沉浸的思緒中回過神來,面上略顯幾絲疲憊,隨意擺了擺手道:「嗯,帶上來吧!」

    賓客們眼巴巴的瞧著那群歌女上台,可謂是望眼欲穿。

    不多久,便瞧見沐子蓉帶著十幾名歌女翩翩而來,停在高台之下,面向東臨皇帝。

    「參加東臨皇帝陛下!」沐子蓉帶著歌女們行禮。

    「免禮。」東臨皇帝擺了擺手。

    花傾染自然一眼瞧見了白羽兮,大抵猜測到蕭麒想做什麼,不由得憎惡的看了蕭麒一眼。

    蕭麒不可置否的笑笑,回給花傾染一個挑釁的眼神。

    「傾兒?」蕭墨離試探著喚道。

    花傾染將眼神轉向蕭墨離,勉強的對他笑笑,道:「我沒事。」

    蕭墨離點頭,一臉的擔憂。

    花傾染低頭,卻是瞧見他右手指縫上滲出的血絲,伸手抓起他的手,皺眉道:「你剛剛弄傷自己了。」

    蕭墨離搖了搖頭,淺淺笑道:「我沒事。」

    在花傾染面前,蕭墨離永遠那麼溫柔。

    花傾染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那邊,已經開始鬧了起來。

    沐子蓉對在場的眾人道:「諸位!這十八名歌女是本郡主天瀾送給大家的禮物!但凡看中的,你們都可以上前來領回去!為奴為婢,任由你們決定!」

    沐子蓉話音剛落,顧桑臣立馬跳了出來,指著白羽兮對沐子蓉道:「本少看中那位姑娘了,要怎樣才肯讓本少領她回去?」

    「等等,本將軍也看上那位姑娘了!本將軍也要!」南安國的使臣將軍也起身,粗聲粗氣說道。

    「如此美人,看來,在下勢必要爭一爭了!」

    ……

    一時間,各國使臣都跳出來爭搶白羽兮。

    花傾染的臉色立馬就暗了下來。

    蕭麒卻是心情愉悅的坐下,品著美酒,看著熱鬧。

    場上一片混亂,除了那個一直在看熱鬧的東臨二皇子——南宮炎鈺,他從來都是只愛看熱鬧,就似乎這世上沒有什麼事能撼動他的心似的。

    沐子蓉卻是出聲,制止了所有人的騷動,道:「諸位,這位歌女名叫千蕁,是我們太子府上最出色的歌女!諸位既然都有心,不妨公平競爭一番吧?如何?」

    「怎麼競爭?」眾人問。

    沐子蓉挑釁般看向花傾染一眼,繼而滿含深意的一笑,道:「能勝過傾舞郡主的武功,便晉級下一輪,如何?」

    「你!」

    花傾染啞然,這回是她真的被蕭麒氣得夠嗆,當著她的面將白羽兮當成禮物,還要她成為決定白羽兮歸屬的籌碼,當真是氣人!

    沐子蓉笑得溫柔,卻是飽含殺機,她對眾人道:「諸位還不知道吧?這位美人,失去記憶被我們太子救下,而這位傾舞郡主曾為了這位美人潛入我們的隊伍,說這位美人是她的妹妹,強行將這位美人帶走!不過,老天爺是公平的,這位美人被郡主帶走,並未承認郡主是她的姐姐,相反,逃了出來,回到了太子殿下身邊。」

    眾人聽了這個解釋,頓時猜測不已。

    蕭麒滿意的朝沐子蓉點點頭,示意她繼續煽風點火。

    知道的人,會說花傾染與白羽兮姐妹情深,不知道的人,卻會猜測花傾染帶走白羽兮究竟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沐子蓉,你有本事就衝著我來,少拿她做文章!」花傾染壓抑著怒氣,沖沐子蓉道。

    沐子蓉大笑,道:「傾舞郡主,您可別生氣!我沐子蓉,從來都是公平的。」

    花傾染正要上前,蕭墨離卻是拉住她,不讓她衝動,而那邊,一直未開口的白羽兮卻是忽然開口道:「沐子蓉,你知道,我姐姐,是誰嗎?」

    沐子蓉心中一怔,轉向白羽兮,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人好陌生,太子府裡的千蕁,不一直都恍若無心之人一般嗎?為何如今,她的表情透著那麼多的詭異?

    白羽兮冷冷一笑,朝她走近了幾步,臉上的笑容不由得放大:「對,你從未見過我,可是,我認識你!親愛的堂姐,你猜猜,我是誰呢?」

    白羽兮說到最後一句,聲音忽地變大,沖沐子蓉,卻是變成了質問與指責。

    沐子蓉不由得後退一步,不可置信指向白羽兮,道:「你是白羽兮?」白羽兮她肯定知道,雖然在一個宅子裡,她從未見過。

    白羽兮清淺一笑,道:「對啊!我是白羽兮!所以,真的很抱歉,我跟你一樣,是天瀾皇帝冊封的郡主,你們,沒資格將我當成禮物!是不是很失望?」

    沐子蓉心中掙扎一番,卻是忽得笑容滿面,故作親暱狀對白羽兮道:「原來是羽兮堂妹,卻不知道你怎麼會變成太子府上的歌女啊?也不能怪堂姐啊,師妹可從未帶你見過我啊!」

    白羽兮嫌惡的看了沐子蓉一眼,怒火中燒,道:「別跟我姐姐妹妹裝熟,我跟你不熟!別跟我說,我姐姐失去記憶現在在療養,簡直鬼話連篇!分明是你們這對狗男女於新婚之夜對我姐姐下毒,毒殺了她,我姐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這麼對她,你們說啊!」

    「你胡說什麼?」被說中事實的沐子蓉臉色不由得沉了下來,心中卻是想著置白羽兮為死地。

    「羽兮小心!」那邊,花傾染瞧見沐子蓉的動作,忙喊道。

    白羽兮眼見著沐子蓉出掌,忙讓開。

    與南宮雙一樣,沐子蓉的武器也是鞭子,但沐子蓉的鞭子比南宮雙的鞭子要毒得多。

    白羽兮自幼習武,又是一派掌門,武功自然不會比沐子蓉差。

    眼見沐子蓉動手,白羽兮暴躁脾氣立刻就上來了,她怒指沐子蓉道:「今日,本姑娘就好好教訓教訓你們這對狗男女,替我姐報仇!」

    蕭麒的臉色也不由得變黑,白羽兮這是連他一起罵了。

    他倒是沒想到,沐府裡另外一個未曾謀面的千金小姐居然是這樣一個厲害的主,今日這場面,他若控制不好,只怕長久以來積攢的名聲都跟著毀了。

    花傾染倒是沒想到,白羽兮居然就這樣跳出來與蕭麒、沐子蓉對著幹,不過想想看,她這個妹妹,能在太子府忍了這麼久的脾氣,如今找著機會了,確實是不太可能繼續隱忍。

    場上,白羽兮與沐子蓉從台下一直打到那跳舞的高台之上,誰也不讓誰。

    花傾染扯了扯蕭墨離的手,道:「讓她們停下吧,我怕羽兮吃虧。」畢竟,沐子蓉的毒術那麼厲害,縱然白羽兮武功再高,只怕也未必能防得了那毒。

    蕭墨離點點頭,正待出手,卻有一人比他速度更快。

    花傾染看著那一身紅衣翩然,冷汗不已:南宮炎鈺不是只愛看熱鬧嗎?看了那麼熱鬧了,今天居然出手了?

    南宮炎鈺到了高台之上,攔在她們中間,接了她們一人一掌,迫使著她們兩人停手。

    好深的功力!白羽兮不由得皺眉,收回了自己的掌。

    沐子蓉也有些愣神,不得已收了自己的掌力。

    南宮炎鈺嬉皮笑臉的左右扭頭看著她們倆,笑道:「兩位美人,今日乃是我父皇大壽,還請你們別傷了和氣啊!」表面上雖這麼說,他心中卻更是咬牙切齒:蕭麒、沐子蓉是吧?這個仇本王記下了!

    白羽兮冷笑著轉向蕭麒道:「你們最好不要讓我回了天瀾!我若回去,必定會面見聖上,將你們這對姦夫淫婦的惡行全都告訴聖上!我想聖上一定會為我姐姐洗刷冤屈!」

    「羽兮妹妹,你可別衝動,本宮跟你保證,你姐姐還活得好好的。」蕭麒淡淡的解釋著,面上優雅的笑,一隻手卻緊緊的按著桌面,似乎隨後都要爆發。

    東臨皇帝原本很清明,但不知為何在瞧見花傾染的容貌之後,便有些有些失常,這邊鬧得如此兇猛,那邊東臨皇帝卻只是低頭,神情恍惚的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場上混亂不堪,眾人竊竊私語,卻是沒有人敢站出來說些什麼。

    那邊,裕親王忽然起身,上前幾步,恭恭敬敬的對東臨皇帝道:「皇兄,既然這天瀾九皇子願意放棄回朝的機會,你何不成全他呢?若是強行為天瀾九皇子與公主賜婚,只怕會適得其反。」

    花傾染不由得細看了裕親王幾眼,裕親王的相貌與東臨皇帝有那麼幾分相似,但東臨皇帝渾身透著一股正氣,而裕親王,恰恰相反。這人有著很濃郁的粗獷氣質,眼中,卻自始至終都透著深沉。

    蕭墨離對裕親王的行事作風卻是十分瞭解,這個時候,裕親王跳出來說這件事,是公然反對東臨皇帝的決議,勢必會激怒東臨皇帝,東臨皇帝若是一個想不清楚,恐怕還會認為裕親王與他蕭墨離早已達成共識了呢!

    果不其然,東臨皇帝聽了,非但沒有心情好轉,反而臉色更沉,冷聲道:「怎麼?連你也覺得朕的決議錯了?還是,你什麼時候都站在蕭墨離那邊了?」

    沒等裕親王回話,花傾染不滿的開口,道:「都說東臨皇帝為千古明君,原來也不過如此!」

    東臨皇帝的眼神不由得轉向花傾染,看著她,眼神中更有著複雜。

    可,任花傾染如此公然反對他,他看著花傾染,卻是沒有半點怒氣,相反,有那麼幾絲悲傷。

    「你叫傾兒?你姓什麼?雲?還是洛?」東臨皇帝忽然開口,卻是問了這樣一句。

    花傾染蹙眉,不明所以,只道:「我叫花傾染,不姓雲,也不姓洛。」

    「花傾染?」東臨皇帝淺淺重複著這個名字,笑了笑,沒再說話。

    一時間,氣氛變得極其詭異。

    蕭墨離伸手攬住花傾染的肩,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給她最安心的笑容。

    花傾染果真是笑了,對著蕭墨離。

    正當他們以為,一切都該結束的時候,東臨皇帝忽而斂起所有憂傷,轉向他們,以一種無比堅定的語氣道:「花傾染,你聽著,不管你姓什麼,朕告訴你,你的夫君只能是南宮戩與南宮炎鈺,你選了誰,誰就是東臨將來的皇帝,朕,絕不允許你拒絕!」

    東臨皇帝一語畢,不僅花傾染與蕭墨離,就連在場其他人都通通變了臉色。

    東臨皇帝,對花傾染,似乎很不一般。

    或者,應該說,東臨皇帝對花傾染,似乎有那樣一種奇怪的牽念。

    南宮炎鈺與南宮戩對望一眼,均是不察東臨皇帝的意圖。

    而在場的人卻是驚訝至極:東臨皇帝居然對這樣一個民女如此看重!她選了誰,誰就是東臨未來的皇帝!東臨皇帝此言,不是明顯的給了南宮戩一耳光嗎?

    於是,眾人又不由得將目光轉向花傾染:說起來,這女子雖是傾國之貌,但,美貌女子,放眼天下比比皆是!可若不是因為貌,還能是因為什麼?東臨皇帝剛剛問的那女子的姓氏,又是什麼意圖?

    花傾染抓緊了蕭墨離的手,看著東臨皇帝,絲毫不退縮,只道:「別把心思浪費在我身上!我保證,你會後悔!」

    東臨皇帝正了正色,道:「你覺得,依你的能力,能與朕對抗嗎?」

    「怎麼不能?」花傾染輕笑,心中卻是道:已經死過一回的人了,這世上還有什麼可以讓她害怕的東西?就像剛剛面對東臨皇帝的指婚,她可以毫不猶豫的敗壞自己的名節,如今,在她看來,名節又算什麼!既然選擇了蕭墨離,她就一定會選擇到底,不管誰,也無法抵擋!

    「花傾染,難道沒人告訴過你,在不瞭解對方實力之前,永遠不要妄下定論!」東臨皇帝倒也不惱,只耐心的說著。

    花傾染嗤之以鼻,道:「那又如何?除了蕭墨離,我什麼都不在乎,你若真要,那便要了我這條命吧!」

    「你!」聽到這句話,東臨皇帝再一次氣急,這丫頭當真是要氣死人,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她這條命,她就這麼不在乎嗎?

    蕭墨離不由得握緊她的手,從來沒聽過她說些動人的話,可如今才發現,她所說的情話,是那般迷人,又是那般的撼動他的心。

    那邊,白羽兮忽然拍起了巴掌,為花傾染助威,道:「傾染姐姐,你是最厲害的!若是這皇帝要你的命,那便也將我們的命一併要了吧!我白羽兮不怕死!」

    東臨皇帝的臉更黑了,白羽兮好歹是天瀾的郡主,就算她有什麼小錯,他也不能輕易的要了她的命啊!

    顧桑臣趕緊從人群裡跳出來,將白羽兮拉進了賓客席間。

    白羽兮不滿的說個不停,顧桑臣滿臉的黑線的拖著她下去了。

    東臨皇帝卻是堅持己見,道:「這事就這麼定下,休得再說!」

    「你!」花傾染頓時來了火,這東臨皇帝根本就是榆木腦袋,一點都不知道開化!

    蕭墨離輕握了握她的手,抬起另外一隻手,溫柔的撥了撥她額前的髮絲,微微笑道:「傾兒,今天是東臨皇帝大壽,有什麼事,等過了今天再說。」

    「過了今天那不……」花傾染鬱悶的說著,轉向蕭墨離,可是看著蕭墨離那一臉溫柔的笑意,她的怒氣霎時消散了,想說的話,也沒有再繼續說出來。

    蕭墨離攜著她的手,回到他先前所在的位置上,讓花傾染坐在他的身邊,兩個離得很近,舉止極其親密。

    之前,台下鬧得不停的一群人,此時也都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東臨皇帝若有所思的看著花傾染與蕭墨離,眼中是道不明的光芒。

    「宴會正式開始!上主食!」太監總管見狀,高呼道。

    隨之,宮女們整整齊齊的端著美酒佳餚從遠方走來,先是將東臨皇帝面前的主食擺放完畢,之後,再挨個去擺賓客的。

    雖然東臨皇帝已經很節儉了,但在花傾染看來,這壽宴排場,還是極盡奢華。

    席間,蕭墨離湊到花傾染耳畔,低語一番,花傾染臉色微微一變,隨之,是清淺的笑容。

    眾人見狀,只當他們倆是在秀恩愛,然後,均是同情的看向南宮戩與南宮炎鈺。

    因為,東臨皇帝的旨意已下,南宮戩與南宮炎鈺其中一個人的正妃必定是那女子,而如今,那女子公然與別的男人曖昧,實在太過分了!

    南宮炎鈺一派「與我無關」的表情,該吃,吃,該喝,喝,完全不把東臨皇帝剛剛的旨意放在心傷,在他看來,這女人要是乖乖選了他們兄弟當夫君才怪,她不跟東臨皇帝說上一句「我選蕭墨離你讓蕭墨離當皇帝吧」,他就謝天謝地了!

    南宮戩卻是心情很不好!這女人,實在太過分了!明知道,他對她有意,她居然如此踐踏他的尊嚴!這筆帳,他一定記著!南宮戩一邊煩悶的喝著酒,一邊冷眼看向他們,一臉的隱忍怒意與黯然神傷。

    「感謝諸位遠道千里來為朕賀壽,朕敬各位一杯!」東臨皇帝舉杯,看似心情大好的道。

    蕭墨離與花傾染倒也做做樣子,只不過,蕭墨離喝了,卻是偷偷拿下花傾染的酒一併喝了。

    一時間,在東臨皇帝的刻意引導下,這場上的氣氛似乎發揮到了極致,眾人互相敬酒,倒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

    而蕭墨離和花傾染像是無視了眾人一般,只顧著自己聊聊天喝喝酒,蕭墨離還動不動喂花傾染吃些東西,可謂是秀盡了恩愛。

    花傾染雖不知蕭墨離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還是順著他的意思,一切都照著他的思路走。

    正在這時,賓客中卻傳來酒杯落地的聲音,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人軟軟的倒下。

    「怎麼回事?」有人高呼了起來。

    隨之,倒下的人越來越多。

    東臨皇帝臉色不由得一暗,緊接而來的暈眩感,讓他不由得按住了自己的額頭。

    這時候的蕭墨離也有幾分暈眩,花傾染忙伸手扶正他的臉頰,焦急的拍了拍他的臉,道:「蕭墨離,你怎麼樣了?」

    「沒……」蕭墨離雖說著,整個人卻是朝桌案上伏下。

    花傾染一手小心的扶著蕭墨離將他放倒在桌案上,一手拿起桌上的空酒杯,聞了聞,頓時臉色一暗,這是迷藥,最優等的、無色無味,一般人根本無法察覺。

    她抬頭,發現場面一陣混亂,凡是喝了酒的都倒了下去。

    那些侍候的宮娥太監頓時手忙腳亂,到處查看。

    卻有一道迷煙襲來,那些清醒的人均是倒了下去,就連喝了酒的,之前沒有完全暈過去的現在也已經完全暈過去了。

    花傾染索性低頭伏在桌案上,靠近蕭墨離,小心的等著事態的發展。

    四週一片寂靜,靜得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只怕都能聽見。

    繼而,有那麼些幾道腳步聲穿梭在人群中,但是,很快,卻也沒有了聲音。

    花傾染納悶著,許久聽不到聲響,正打算抬頭去看看,卻覺腰繫被一隻手纏上,她頓時安靜了。

    剛剛還在擔心蕭墨離,卻沒想到,蕭墨離根本是在裝的!

    之前,蕭墨離在耳畔說了一句話:「等會要是有什麼突發事件,就該是你發揮的時候了。」

    她當時也沒怎麼放在心上,而如今,看著事態,難道他早就知道?

    那麼,是不是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了?

    蕭墨離似乎在不經意間將花傾染拉近了自己的懷中,小聲說道:「有我在,儘管放手去發揮,只有這樣,主導權才會在你這裡!」

    她聽在心中,也暖在心中,卻沒有吭聲。

    而四周,似乎是有些動靜了。

    一道略顯蒼老的女聲響起:「都檢查完了嗎?都倒了吧?」

    「回長老,都檢查完了,全部迷倒,一個不剩。」回話的,依然是個女音。

    「好!先去弄醒那狗皇帝!」那道女聲冷冷的響起。

    場上,一名披著黑袍的女人靜靜的立著,她身邊站立的,卻是一名東臨宮女打扮的手下。

    黑袍女人眸色如冰,冷冷的看著高高在上的卻昏迷中的東臨皇帝。

    黑巾遮住了她的臉,除了她漆黑如墨的眸子,什麼也看不見。

    宮女走過去,立在東臨皇帝之前,伸手而去,一縷青煙自她的掌心飄出,迫使東臨皇帝醒了過來。

    東臨皇帝睜開眼,撐著面前的桌案,迷茫的抬起頭。

    黑袍女子冷冷的走近了幾步,宮女忙側身閃到一旁,讓東臨皇帝能看見那黑袍女人。

    東臨皇帝對上那女子的眸子,慢慢的清醒了過來。

    黑袍女子似是冷笑一聲,道:「南宮昭,可還認識我?」

    東臨皇帝瞧著面前的情況,面色一冷,道:「你就不怕,朕他日踏平你們那個國家?」

    「怕?」黑袍女子高聲笑道,抬手輕揚,指向身後的一切,道,「南宮昭,你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一切,早在我的掌控之中,你以為,你還有機會踏平我的地盤?」

    東臨皇帝剛剛清醒,身子還有些虛浮,他努力的撐著桌案,看著黑袍女子,沉聲道:「你究竟要做什麼?」

    「做什麼?」黑袍女子似是輕笑般別過頭,繼而又重新轉向東臨皇帝,道,「今日所有人都得死!反正,我怎麼說,世人就得怎麼信!因為,不會有人再知道今日之事。」

    「你到底想要什麼?」東臨皇帝怒問。

    「要你身敗名裂!」黑袍女子指向東臨皇帝,怒喝道,繼而,她收回手,似是嘲諷般,說道,「你一定想不到,今日會敗在我手裡吧?呵呵,如果她看見,不知道是會心痛,還是會怎樣?放心,我不會殺你,但是,這所有人的人都中了我的毒,半個時辰不解,他們就死定了!」

    「你不能這麼做!」東臨皇帝按著桌面,急切的想起身,但無能為力。

    黑袍女子歪了歪頭,道:「我為什麼不能這麼做?為聖女報仇,是我這一生的責任!等你身敗名裂,等其他國家一起攻打東臨,待東臨滅亡之際,聖女應該會高興了吧?」

    東臨皇帝面上卻是多了幾絲憂傷,原本想起身,此時,卻是無力的坐下。

    「她真的那麼恨我?」東臨皇帝喃喃自語道。

    黑袍女子冷笑道:「她不恨你,可是我恨你!所以,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吧!就從你兒子開始吧!閒雲,給南宮戩……下藥!」

    「是!」那宮女應聲,轉身便朝南宮戩走去。

    東臨皇帝面上透著幾絲痛苦,卻又覺得無能為力。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不在他的控制之中。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將你的力量放進了臨安城?」東臨皇帝問道。

    黑袍女子抬了抬手,鬆了鬆自己的手指,道:「十五年前!早在十五年前我就開始籌謀今天的復仇,如今,這一天終於到了!不過,你這皇宮,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不過,縱然你這皇宮銅牆鐵壁,卻依然讓我找出了破綻,要不,這毒怎麼能下進酒裡呢?」

    東臨皇帝的唇角泛出幾絲苦笑。

    一切,都是他自己造的孽。

    那宮女已經朝南宮戩走近,越來越近。

    正在這時,花傾染卻是起身了。

    「『夢裡瀰漫』,似乎不錯!」花傾染一步步朝他們走來,輕聲說道。

    「你怎麼會沒事?」黑袍女人倒是一愣,順著她的方向看去,便瞧見蕭墨離也優雅的坐在那裡,風輕雲淡,好似面前的一切都不入他的眼中。

    那般高高在上的男人,眼中就只剩下緩緩走來的女子。

    東臨皇帝倒也是納悶,怔怔的看著花傾染,半響沒有反應過來。

    那邊那名宮女也停住了腳步,轉身看著花傾染,亦是面露驚色。

    花傾染靜靜的走來,就停在那黑袍女子的身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你是誰?」黑袍女人看清她的容顏,怔怔的指著她,手指微微顫抖,問道。

    「不過是久居世外的藥草醫師罷了!」花傾染清淺的回道,「我不管你跟東臨皇帝陛下有什麼仇恨,那是你跟他的過節,憑什麼要其他人為了你的仇恨作出犧牲?」

    「你要做什麼?」黑袍女人問道。

    「這話不是你剛剛問東臨皇帝陛下的嗎?」花傾染勾起一抹笑容,問道。

    黑袍女子微瞇眼眸,似乎是想起剛剛花傾染惹來南宮戩等人追逐的事,便抬起手掌,道:「那我今日可要好好領教你的能力!想不到,剛剛的你不僅惹得幾個男人追逐,竟然還有這一身的好本事!當真讓我驚訝!」

    黑袍女子說著,眸光一冷,朝著花傾染就是一掌。

    「小染小心!」東臨皇帝焦急的喊了出來。

    花傾染閃身,輕而易舉的避開了黑袍女子的攻擊。

    她的輕功一向很好,與這女人周旋還是綽綽有餘的!

    倒是不知道,東臨皇帝居然如此擔心她的安危!

    蕭墨離靜坐著,看了一會花傾染與那黑袍女人的打鬥,再瞧見東臨皇帝一臉的擔憂之色,便覺得一切差不多了,便起身,果斷出手了!

    蕭墨離的身形快如閃電,只一瞬間,便如鬼魅般出現在花傾染身邊,伸手迎著那黑袍女人的一掌。

    片刻,那黑袍女人一掌還未曾挨到蕭墨離分毫,別已被震出數步之外。

    「長老,您沒事吧?」那邊的宮女面色大變,慌忙衝過來,要扶那黑袍女人。

    繼而,黑袍女人一手摀住自己的胸口,另一手輕抬,阻止了那宮女的接近。

    但,不難看出,那黑袍女人,已經受了傷。

    蕭墨離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只是,此刻,他將花傾染護在身後,納入自己的保護圈。

    東臨皇帝驚訝的看著這一對男女,怔怔的問道:「你們是怎麼逃過那些毒的?墨離你明明喝下那毒酒!」

    蕭墨離微微蹙眉,若有所思看了身後的花傾染一眼,繼而轉向東臨皇帝,道:「東臨皇帝陛下,傾兒醫術絕倫,這毒又怎能難得住傾兒?至於我為何沒中毒,那也全然是傾兒的功勞。」

    東臨皇帝眼中閃過幾絲暗沉,道:「你們既然早已知曉,為何剛剛不說?」

    花傾染嗤笑,道:「我為何要說?我怎麼知道不是東臨皇帝陛下你下的毒?不等真正的兇手出現,我怎麼敢說?」花傾染說著,滿含深意的看了那黑袍女人一眼。

    那黑袍女人眼中怨毒的光芒更加強烈,可是,那怨毒卻只是對東臨皇帝。

    看向花傾染之時,那黑袍女人眼中卻是有著一閃而過的詫異與驚慌,似乎在極力的隱藏著些什麼。

    東臨皇帝的臉色很是不好看,可是對待花傾染,他卻又無能為力。

    「說吧!你要怎樣才肯為在場所有人解毒?」東臨皇帝終是歎了口氣,道。

    花傾染上前一步,挽住蕭墨離的手,說道:「我要帶蕭墨離走。等價交換,很公平!」

    東臨皇帝抬手,終是無力的回道:「罷了,既然你從來就只想要蕭墨離一人,那你便帶他走吧!回天瀾,或者是去別的地方,都隨你們!」想給她最好的,可惜,她不需要!

    「好!我相信你,不會出爾反爾。」花傾染說著,鬆開蕭墨離的手,轉身去檢查那些毒。

    黑袍女人見狀,想阻攔,但一瞧見蕭墨離,卻又無力阻攔。

    東臨皇帝斂起眼中的悲涼,轉向那黑袍女人道:「你也走吧!」

    黑袍女人似是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東臨皇帝。

    她下毒害了所有人,東臨皇帝居然讓她走?

    「走吧!欠她的,朕會還給她。」東臨皇帝低沉的說著,說不盡的無力與滄桑,一瞬間,東臨皇帝似乎是老了好多歲。

    黑袍女人忽地就笑了,看向東臨皇帝,道:「你把她弄丟了,再也找不回來了!她就那麼走了,丟下了我們的國家,也丟了她所有的身份!這些都是你造成的!你何其殘忍!」

    東臨皇帝低下頭,眼中有太多道不明的情緒,終是沒有反駁這黑袍女人。

    黑袍女人復又笑了,道:「我說對了吧!真的,都是因為你!你以為你放過我,我就會感激你嗎?妄想!」

    而東臨皇帝,卻是沒有再辯駁一句。

    黑袍女人也覺得沒趣味了,轉身便對那宮女道:「閒雲,我們走吧!」

    「是,長老!」那宮女忙迎上來,扶著那黑袍女人,離開了皇宮。

    許久,東臨皇帝才抬頭,瞧見花傾染在賓客之中穿梭著,而蕭墨離雖然離花傾染很遠,卻是一直在默默的瞧著花傾染。

    「你……有多在乎她?」東臨皇帝出聲問道。

    「傾兒是我生命的全部,我會保護她,讓她過得開心。」蕭墨離說得認真,從他認定花傾染開始,花傾染便是他的一切。

    他知道過去花傾染或許過得不開心,但是,現在花傾染選擇了他,那麼,花傾染的心情他就得負責,他自然會讓她開心、快樂、幸福。

    蕭墨離說著,目光不由得追逐著花傾染而去。

    花傾染檢查著眾人的中毒程度,大致便有了些頭緒。

    這夢裡瀰漫,不過是迷藥罷了,半個時辰不解,會有生命流失跡象,但還不至於命喪,她只需要配些迷煙點著,讓整個場上佈滿迷煙,待眾人吸進,便沒有什麼問題了!

    花傾染心中打定主意,便轉身,打算往蕭墨離的方向走來。

    卻不料,她剛轉過身,她的身後,卻有一人站了起來。

    「傾兒!」蕭墨離面色大變,喊道。

    從他的位置衝過去,是絕對救不了花傾染的,因為,隔得太遠!

    花傾染只覺身後一陣涼意,她剛想回頭去看,卻瞧見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脖子上頓時一陣涼意。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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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好像有不少親棄文了,我覺得挺悲傷的,最近,也有些小失落,但是,文還是會繼續寫下去的,我知道,可能這些不是親們想看到的內容,但是,故事是我珍惜的,從頭到尾都是,我會認真寫下去!

    8月到了,8月,新的開始!希望大家一起,加油!

    ——感謝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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