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先彎下腰,正準備把腳下的鞋子脫下,「凌公子,那這鞋子……」
凌文寒給自己穿鞋子的時候,沈清都是處於呆木的狀態,現在乍一瞧,卻是這般合腳。他是怎麼做到的?
凌文寒剛要走出沈家門的腳停了下來,轉過身,用手制止了沈清的動作,「沈清姑娘,既然都穿上了,就別脫了。要是你非得還我,那我也只能把它扔了。」不然他要給誰穿?
凌文寒的大手覆著沈清的小手,時間靜止。
沈清呆呆地望著眼前的帥氣臉龐,竟然讓她想哭。「凌公子……」
她想說,凌文寒的手發燙了,再這樣摸下去,她得起火了。
凌文寒回過神,才想到自己的失禮之處,連忙將手收回來,「沈清姑娘,就先穿著吧。」說完,轉身離去,沒有讓沈清有回口的機會。
沈清就這麼望著凌文寒的背影,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其實他跟柳秋雨真的什麼都沒有?
凌文寒剛到家門口,柳天鶴就不期而至,臉色看上去不太友好。
凌文寒不想理會柳天鶴,逕直往家門走去。有人會替他收拾柳天鶴,他還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凌縣官,不請我進去喝杯茶?」柳天鶴也沒辦法,本來自己是有理的,怎麼想得到凌文寒跟凌慕山有內交呢?
凌文寒一臉的冰冷,似乎冬天提前代替春天來到了石頭村,「有事儘管說,沒什麼見不得人的。要商量就在這門外說。」柳秋雨都能這麼不要臉,柳天鶴也不遜。
柳天鶴無奈,這前不久才在這兒把柳秋雨的名聲給洩露了,現在還要?凌文寒在跟自己開玩笑?「凌縣官,你知道老夫要說什麼。你倒是不怕?」
「身正不怕影子斜。」凌文寒會怕柳天鶴?「你儘管說了來,我倒是要看看能從你嘴裡吐出什麼象牙來。」
凌文寒話音剛落,柳天鶴的臉可被氣歪了,「凌縣官,這話說出來也是你的不是。今兒在這跟你說徹了,家女秋雨肚中的小孩,你可得負責到底,要是你不負責,那就恕老夫不客氣,我直接往市裡去報官。到時候凌公子有個三長兩短,那也是你自己造出來的。」
凌文寒冷笑,「柳村官,你以為我會怕?」
「你不就一個縣官罷了,老夫還真就不信你能什麼都不怕。要是你現在能承認對家女所做的那些齷齪事,一切都還有挽回的機會。」柳天鶴臉上的鬍鬚因為興奮明顯跳動了起來。
「隨便你怎麼報都行,我倒要看看孰真孰假。」凌文寒突然來了火氣,「我不說話,你們還真以為我會怕你們不成?」
凌文寒的聲音分貝越發的大,柳天鶴不自覺地往後退了退,「那你給老夫等著。」
柳天鶴還想說什麼,只是凌文寒說話聲音明顯在挑釁,未免讓周圍老百姓恥笑,他只能怯退。
柳天鶴吃力不討好,歎著氣回到了府上,「看來,只能上血書!」
對於凌縣官,有強勢的人,柳村官只能靠些愚鈍的辦法取得最佳戰績。「夫人,去把秋雨喊出來吧。」在這一切發生之前,柳天鶴要再度確定柳秋雨口中的話是否屬實,不然,要是被查出為假,那只會給自己自掘墳墓。
柳秋雨懶洋洋走出自己的房間,自從門外開始謠傳柳秋雨的不要臉言論,江氏就將她困在房間,不讓她擅自出門。
「雨兒,現在爹再問你,你定要如實回答!」說實在的,柳秋雨的天性,柳天鶴還真拿捏不準,「這關乎你及你腹中孩子的未來,所以定要認真答覆。」眼前稚氣滿臉的柳秋雨怎麼會亂說話?
柳秋雨揉揉忪惺的眼睛,原來懷孕這麼犯困的?「爹,秋雨從不亂說話。」柳秋雨嘴唇明顯有些抖動,她在擔心什麼?
江氏先將柳秋雨扶上了木凳上,「小心些。」繼而轉向柳天鶴,「老爺,口氣好些,別把雨兒嚇壞了。」
柳天鶴沒有理會江氏,「這腹中小孩可確實是凌縣官的?」柳天鶴臉上一臉正經,不容柳秋雨亂來。
柳秋雨有些坐立不安,她不知道柳天鶴打算怎麼做,「爹,你要幹嘛?」
「我問的是你腹中小孩是誰的?」柳天鶴臉上出現了不悅,最近因為柳秋雨,他已經把自己弄得有些狼狽不堪。
柳天鶴聲音變大,柳秋雨眼眶裡的淚花在轉悠,「爹,我不是說過了嗎?是凌縣官的。」她向江氏投去救命的眼神信號。
江氏見狀,輕輕拍著柳秋雨的後背,「雨兒乖,爹也是為你好,你不是要把凌縣官找來嗎?你爹要不問清楚,拿什麼把他帶來?」
「回屋歇息去吧。」柳天鶴頭疼。
「老爺,你怎麼能不相信雨兒說的話呢?她可是你親身女兒啊。」柳秋雨都成這般處境了,柳天鶴還在其中添亂,她實在搞不懂,「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怎麼置凌縣官於法網,而不是一再指責秋雨,她是無辜的。」
現在只要柳天鶴出門,總逃不過大家肆意的言論,難以入耳,「夫人,這外頭說得已經夠熱鬧了,還不找個法子解決,怕是我們自身難保啊。」
「老爺,這理可在我們家,要是連市官都這麼有眼無珠,那我們只能往更高一級上奏凌縣官和凌市官一本了。」江氏一直期待著柳天鶴能坐上縣官的位子,這樣一切都會好辦,至於這村子裡最近的風言風語,她大可置於耳後,待到一切成現實,他們一走了之,也就拭去了這些不必在意的謠傳。
「官官想照,夫人倒是小瞧了。」柳天鶴只是一個村官罷了,要不是柳秋雨,他肯定是要待凌文寒如賓,「明日上份血書到凌市官那。」
江氏無奈地點了點頭,「那都隨老爺說的辦吧。」
他們說話的閒檔,守在門外的下人跑了進來,「老爺,外頭有個中年婦女找,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跟您說。」
中年婦女?
「請她進來。」柳天鶴本來不想接見,只是她說有重要的事情,鐵定是跟柳秋雨有關,他不敢忽視,也就只能硬著頭皮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