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什麼朋友,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在這之前都是落居於桃花縣。可是想不通的卻是在不久前他花高價錢買下當村的一個破房子,然後又花了高價錢整修了一番,也就是如今的凌家。而且這個凌家離沈三家卻只隔一步之遙般,反正就是很近。
一般都沒什麼人敢得罪他。也沒人敢接近他。他總是一副冰窟窿的臉,讓人對他卻而止步。所謂的「只可遠觀,不可褻瀆」。
曾經有個桃子市的市花看上了凌文寒,並主動出擊,自信地上前搭訕,卻引來一頓冷眼相對。讓該市花在眾人面前丟了臉面,無處藏身,恨不得把凌文寒碎屍萬段。
凌文寒做事都很低調,從來沒人知道他要幹什麼,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家產,反正只是大家公認的很有錢。甚至連最接近他的田管家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所以他的具體事跡除了凌文寒自己,沒人能知曉。(將來的某一天,凌文寒會纏著某某某講述著他的過去,可是某某某卻死活不願聽,或許會很搞笑,親們,有木有?)
「這麼有勢力?那跟他的賬我們就不算了,免得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你們要做的是避開這位神秘公子,隨便找沈清的麻煩。我只要沈清活得慘。」範式摸著自己的左半邊臉頰,曾經被沈清狠狠甩過。她怎麼都不會忘記,她要讓沈清這個賤痞子活得不如狗。
範式聽到隨從打聽回來的情報,她不是沒有緊張過,她甚至心跳都在加速。她不想惹禍上身,現在朱安的好日子才剛起步,她不想因為自己連累了他。可是她轉念一想,就沈清那見不得人的傳聞,等縣官真的有所聽聞了還會幫?所以她還是大膽地策劃著自己小肚雞腸的計劃。
「不!你們在避開凌文寒找沈清麻煩的時候,也同時要加大對沈清傳聞的傳播。盡量讓凌公子能有所聽聞,如果不行,讓他的田管家也過過耳,然後通過田管家告知凌公子,這樣算來,方便得多了。」範式輕微挑著眉,那張明顯擦過紅紙的嘴唇微微扯開,從裡面傳出一陣陣不明顯的笑聲,那雙眼睛也充滿了笑意。
隨從退了下去,因為收的是範式的錢,所以就算覺得這樣做對沈清那麼個弱女子很不公平,但是他一想到家裡上有母親、下有孩子要養,而且範式給的價錢很高,他就覺得沒必要在為別人考慮那麼多了。就這麼到處賣力放話。這麼一傳十,十傳百,就算沈清沒做過的事情,都被傳得有那麼一回事兒了。可憐的沈清卻什麼都不知情。
「臭屎蛋,你們在這裡做什麼?怎麼跑到田地裡來玩?」沈月還沒下田地,就看見自己的堂弟沈屎蛋帶著幾個全身髒兮兮的小孩在自己的田地裡玩耍。他們看著像不懂事、卻又有些故意地把稻草人從泥土裡拔了出來,在那邊玩得不亦說乎。
沈屎蛋他們還踐踏著田地,偷拔了蘿蔔,把一塊塊本來很整齊的田地搞得亂七八糟。到處都是蘿蔔皮和蘿蔔葉,讓沈月看著很惱怒。
「是誰教你們來這邊玩的?沒教養的孩子。」沈月本來不想說重話,可是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而且沈屎蛋的母親可是自己父親的直接殺人兇手。她更想不到要怎麼忍著這口氣。
「哈哈……我母親說了,她家都不是好人。所以我們都不跟她做親戚。我母親叫我離他們遠些,不然就沒人願意跟我玩了。」沈屎蛋沒有理會沈月,而且一點都不怕沈月。這讓沈月覺得很鬱悶。有怎樣的母親就有怎樣的兒子,沈月服了。
「以後別讓我看見你,看見你我揍你一回。」沈月追喊著,對這樣的小屁孩,沈月只能搖搖頭。梁氏為了省下那幾個錢,就不讓沈屎蛋去私塾。
沈屎蛋同自己的夥伴活蹦亂跳地離開了沈三家的田地,小孩子的笑聲總是那麼天真無邪,雖然他們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沈月按下心中那口怒氣,將被沈屎蛋拔起來玩的稻草人又使勁塞回原位。然後開始整理著蘿蔔。
沈清洗完碗,走出屋外,看著屋外一片場地,寬是寬,就是太過空白了。看著有點浪費可恥的感覺。是不是可以添點什麼呢?
沈清想起自己現代家後院就有那麼些田塊,種了些純天然的蔬菜,這樣吃著衛生又省錢。那要是這邊也適當地開墾一些田地,那麼沈家的田地不是多起來了?而且井口就離得不遠,那不是更方便?
沈清撿起地上一根小木棍,神情異常專注地用木棍在地上畫著,用這根短木棍規劃出心中夢想的菜園子。
因為當時在分家的時候是各自選田地蓋起的房,所以房子所佔的面積還是比較理想的。雖然沒有那麼高貴。
王氏當時蓋房子的時候想著外面的空地多留一些,用於曬衣服,挖井水。而且再等到家裡生活好過些的時候,可以放養些牲畜。所以也就能讓沈清這麼玩著。
沈清劃出一條小道從沈家正門口通往外頭。然後剩下兩個部分,沈清在其中一邊劃出荷葉的形狀,當然沒超出沈三家的家界。沈清做事向來謹慎,她是怕引來沒必要的是非。
沈清曾經聽自己的媽媽說過,自己現代的鄰居張嬸在開地皮蓋房子的時候因為爭執那麼一小塊跟另一個鄰居趙大爺地皮相接的地段,雙方都聲稱是自己的地盤,所以只能上法庭解決問題。法院判下來,張嬸輸了官司。張嬸氣不過,本來可以把房子做寬些的,現在被趙大爺攪得已經沒有那麼一回事了。她索性就用磚頭把趙大爺門前的道給堵小了。她沒好過,你趙大爺也別想過得順暢。
「哎……人哪,為何要這麼斤斤計較?適可而止就行了。正所謂讓一步,海闊天空。」沈清想到這些,心裡嘀咕著。總也想不明白,人類的佔有慾為何要那麼強大。
沈清拿著小木棍在另一邊勾勒出風車片的樣子,她想著多弄些片,每一片種的菜都不一樣。可以種好些類。
這些基本工作完成後,接下來就得挑些泥土過來。這要得跑到田地裡去,那不得累死?而且這早上才去挑的柴,肩膀還酸痛著呢。沈清想了想,為了方便起見,她覺得可以從那條剛剛被沈清開啟的小道上挖些出來。然後在另外兩邊也同樣挖出一定深度的泥土,如果這樣做,那不是照樣保持平衡?沈清挑逗著自己的鼻子,得瑟地笑呵著,難得自己還這麼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