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男人,有話好好說,何必鬧成這般?」這個時候,一張陌生臉孔出現在沈清和朱安之間,他將朱安的手一根一根地掰開,「這是何苦呢?」沈清覺得在他一旁呆著很有安全感,不知道這種感覺為什麼會那麼強烈。
「姑娘,你呢?沒事?」陌生男子轉而望向沈清,沈清卻心跳加速了,她給不出理由。「嗯,沒……事。」沈清迅速避開該男子的眼神,整了整衣裳。
「沒事就好。」說完轉向看戲的那群人。
「都散了吧,沒什麼好看的,散去吧。」
話剛落下,那些老百姓就紛紛散去。
沈清察覺到這個男子來頭有點大,而且氣場很不一般,應該是惹不起的主。
該男子長得甚是清秀,高大威武,是男人中的男人,沈清在心裡暗自稱讚著。
再看看朱安,沈清嫌棄了,原來高富帥也就如此。
隨著散去的人群,陌生男子也消失了,留不得沈清說聲謝謝,正要四處張望他的身影時,已經再也找不到了。
「少爺,我們還是回家吧,怕是夫人知道了,又該被責罰了。」朱安像個傻瓜樣被其左右貼身隨從給架著回去了。
「你不喜歡朱公子嗎?為何會是這般態度?」沈月同樣是看得很不是滋味,因為一直以來沈月都是覺得沈清是喜歡朱公子的,沈清的這般無所謂,讓沈月覺得先前的傳聞有些可信之地。
「不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本來覺得他挺好的,可是他那麼一哭一鬧的軟弱相讓我最是討厭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他了呢,真是丟臉哪。」沈清回應著,心裡還在想著那個連名字都沒留下的陌生男子。
「不過也是,一個大男人家的,哭哭啼啼,真真讓人看了不舒服。」沈月呼了一口氣。「就怕這個事傳到朱家婦人範式耳朵裡。」
「我們一沒做虧心事,二沒招惹他,就算他們找上門來,我們也是有理的。」沈清笑了笑,「我們回去幹正經事吧。」
「你有沒有發現那個陌生男子很有魅力?」沈清差點流口水。
「我沒發現,只是覺得容貌比朱公子略差一些些。」沈月無精打采地回應著。
好吧,沒腦的女人都是單純看男人的外表,而恰恰男人的外表又不能當飯吃。
「給我一把稻草,你也跟著我做吧,我們得抓緊時間,不然趕不到晚上把這玩意插在田地裡。」
「嗯,可是我不知道沈清妹子這是要做什麼?」
「你跟著我做就行了,至於具體的到最後就會揭曉了。」
「我覺得,稻草能盡量多些好,這樣比較顯眼。」沈清將一大把稻草排列整齊。
「在這個地方用另一小把的稻草固定。」在離稻草頭部大約一寸的的地方,沈清用一小搓稻草緊緊紮著,神像一個人的脖子。
「找比較短的木棍,差不多一個手臂長,在往稻草上插木棍的時候要小心些,不要太用力,以免傷及自己,或者浪費了稻草。」然後抓起地上的一根粗棍,小心從「脖子」穿過。
「找一根相比這兒更長的棍子,然後像這樣弄,綁的時候稍微用點力,綁緊些。」沈清用繩子將另一根更長的棍子跟脖子上的粗棍垂直綁在一塊。
「最後一道工序,用破布把它頭部包著,將這些破舊衣服披在它身上。」沈清隨手撿起一塊破布,往稻草人頭上套頭巾,又往它身上穿了衣服。
「這樣就可以了。」沈清抓著底下那根木棍,在那揮著舞著稻草人,很是興奮自己的傑作。
「沈清妹子,你好聰明。」沈月在不久後也完工了,看著自己的成品,她終於明白沈清的心思了。
「哈哈……姐姐手真巧。」雖說沈清是老師,可是兩件成品對比下,沈清的儼然有遜於沈月的。
「我們家田地不多,大致有4個這樣的人兒就好。」沈月不知道如何稱謂眼前的東西。
「它叫稻草人哦。」沈清笑了笑。
沈清和沈月再花了少許時間做了剩下的兩個稻草人。
之後,她們倆先後左一隻稻草人,右一隻稻草人往田地走去。
在不遠處,就看見王氏彎著腰,在整理著地瓜葉。
「娘,我們來了。」沈月笑了笑。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還嫌不夠亂?」王氏看著沈月跟著瞎胡鬧,也就更是氣憤了。
「娘,我們沒有在開玩笑,我們這是忙著想法子,怕是鳥兒們嫌得吃不夠又找上門來。」
「這就是你們想到的法子?」王氏看著她們手上抓著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顯得很是不耐煩。
「娘,鳥是怕人類的,這個是不是很像一個人?要是把它插在田里,鳥看到了也會怕上三分,不敢輕舉妄動,就更不可能來破壞莊稼。」沈月解釋著。
「就是啊,娘,鳥可沒有那麼聰明的,它們壓根就想不到這個會是假的。」沈清奸笑著。
「這樣可以行嗎?」王氏壓低了音調,半信半疑地問。
「不試試怎麼知道?」沈月顯得有些興奮。
「看來也就只能這麼著了,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王氏點了點頭。
「沈月姐,你那兩個往那邊插,距離拉開點,不要太近。」沈清放下其中一個稻草人,抱著另一個,在地瓜葉的田壟正中央將它用力地****泥土裡。
沈清邁著步子走了四五步,在白菜的田壟邊停了下來,然後使勁將木棍塞進泥土裡。
「我們家還種了蘿蔔?」看著露出的白白嫩嫩的蘿蔔,沈清開口問了問。
「是啊,是不是長得很是好?可惜葉子都被鳥給啄得不像樣了。」沈月帶些傷感,「幸虧葉子本身也沒多大用處,過些時日可以把它們收起來了。」
沈清望著田地裡插著的稻草人,很是滿足。
「家裡怎麼沒養些兔子,或是雞鴨,更或者是豬?」沈清一直很想問這個問題。
「家中哪裡來的錢買這些,家裡現在只能靠著爹娘上山砍柴賣些小錢,爹身體還很不好、一般情況下,就只能娘獨自一人去了。田地裡種些稻穀也能賺些,但是,沈俊上私塾要錢,所以也就沒有多少餘錢買這買那了,要是爹還在教書當先生,或許我們家要比現在好得多,哎……」沈月有些蒼涼地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