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我有事在身,就不陪柳千金了。」沈清能明白這廝絕對不是什麼好貨。
「沈月,我們走。」
「有空再去拜訪沈清姐姐,你不要想不開啊。」要是先前的沈清,估計會想不開,但是現在這個沈清,絕對不會。
「哼……被休了還這麼囂張。」望著走遠的沈清的背影,柳秋雨收回僵在臉旁的難過樣,露出一副勝者為王的喜相,太假了。
「沈清妹子,你這樣對柳千金,是不是有些不妥啊?平日裡,你們常常一起耍的。」
沈月有些擔心,柳家在石頭村是有一些地位的,全村說話權利最高的也就柳家了。這一帶,最惹不起的就是柳家了。
「沒事的,你放心。」沈清覺得沈月有些小題大做。
「這個幾個錢?」沈清抓起一把粗繩子,用雙手拉了拉,還算結實。
「五文文一根,一把有兩根。」
「給我來一把。」沈月掏出十文錢給了小販。
「要進去看看衣裳嗎?」沈月望著沈清,覺得她該換過新的衣裳了。
「不用,現在還有要緊事要做。」說完,兩個人往家裡趕。
「少爺,你看,前面那個是沈清嗎?長得倍兒像。」
朱公子的隨從探了探腦袋,隨口脫出這些話。
朱公子隨著隨從的目光望過去,在遠遠的那邊,沈清婀娜的背影讓朱公子垂涎三尺,他對沈清的喜歡真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其實他對沈清身孕兩個月的事情一點都不在意,他就是死心塌地地喜歡沈清。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可是,事實上,他對沈清所做的一切,簡直賽過縮頭烏龜。
說不定沈清在心裡已經恨他幾千幾億回了。
朱安也算得上是高富帥,有模有樣,被找上門提親的排成了一條龍,即便是已經娶過門而在一天之內又休了妻,不管是相貌平平、家世一般的年輕女子,還是貌美如花、家纏萬貫的千金大小姐都被他給迷得神魂顛倒。
說來也奇怪,朱安還就是喜歡沈清,非她不娶。
朱家這些日子也因為沈清鬧騰得很是不愉快,朱安因為母親一而再再而三的以死相逼,所以最終還是沒能留住沈清,在沈清和母親兩者之間,朱安還是會選擇親情的,畢竟母親範式養育其24年,鳥都會懂得反哺,更何況人類,說得通俗點,朱安眼裡的孝順就是對母親的百依百順。
但是,讓朱安放下對沈清的感情,不是一份休書就可以完結的。
沈清被趕出朱家時,朱安哭得撕心裂肺,心痛得快要死去,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沈清淒涼的背影漸行漸遠。
朱安自沈清踏出朱家那刻起,不能好好吃飯,不能好好睡覺,就算睡著了、也時常夢見沈清,著實讓朱安覺得跟丟了心似的。
朱安原本還在躊躇的雙腳在這剎那動了起來,死命奔向沈清,就算被沈清罵罵也行。
「清兒……」很柔和的叫聲。
「這不是朱公子嗎?」
「這是怎麼回事啊?他們倆居然還在一起。」
「就是啊,範式能這麼輕易放過沈清?」
「不是說沈清被休回沈家了嗎?」
「那這是怎麼回事啊?」
古代老百姓都這麼愛多管閒事嗎?
沈清壓根就不知道這是在叫她,她甚至連朱安長什麼樣她都不知情,她倒覺得這名字叫得恁讓人想吐了。
「沈清妹子,朱公子叫你呢。」沈月在一旁推了推愣愣的沈清。
什麼?不就買個繩嗎?要不要鬧出這麼多事,煩不煩了?
沈清緩緩轉過身,天哪,不看絕對會後悔的,高富帥啊,原來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也能養育出這般靚仔。
「公子有何貴幹?」沈清突然面對眼前這般大人物,卻不知如何應對了。
「清兒,對不起,我很想親口跟你說對不起。」朱安對沈清覺得又是恨又是愛的,恨沈清紅杏出牆,愛沈清貌美如仙,讓他如癡如醉。
他們倆,一個貌比潘安、一個花容月貌,很是般配。
「呀,朱公子啊。」沈清覺得她得先卸下自己的花癡樣,想到這兩天被冤枉得夠慘,她就覺得氣不知道要往哪出,這倒好,自己給送上來了。
「怎麼的,還對不起啊?要是每一句對不起都能換來一句沒關係,那這世界還要那些衙門做什麼?你告訴我啊?你們朱家對我做了什麼,你很清楚。告訴你,你沒資格在我這裡聽到沒關係三個大字,因為,你不配。」很決絕。
朱安聽不下去了,他心狠狠地絞了一下,這是被傷害過後的沈清嗎?因為他,沈清才會變成這般模樣嗎?我對她造成的傷害這麼大嗎?
「清兒……我也是有苦難言啊。」朱安還是沒能忍住懸在眼眶的淚水。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何體統?」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這朱青哭得也太孟姜女了吧?沈清對他的第一好感瞬間化為烏有,空有好看的外表有何用?
「清兒……」
真不明白朱安這唱的是哪出,沈清不想理會了,她轉過身,正準備離開,卻被朱安用力地抓住了手肘。
「清兒,你就這麼無情嗎?」
「這是誰無情無義了?是你的所做作為讓大家覺得我是一個骯髒的女人,我一個人受到傷害沒關係,但是,我的家人能聽著這些胡言亂語過日子嗎?我們之間沒什麼好扯的,更沒有情不情之結。」現在沈清很想發飆。
「我的心裡是有你的。」朱安不知道自己在挽回什麼。
「要是你真正愛我,你就不會讓我受到無辜的傷害,但是,你沒有,因為你太軟弱,軟弱到不管什麼事都要你娘幫你拿捏,就算是你自己,你都不能保護。」沈清看著朱安那蠢樣,就知道這一切的幕後主使是那個讓人極度厭惡的中年婦女。
「請你放開你的手,這樣大庭廣眾之下,臉面何在?」沈清看向準備看好戲的無聊人群,再看看朱安,她真想就地掐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