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坐在鏡子前,我認真地擦拭著臉上的傷口,我的時間不多了,這三天時間,這傷口完全好是不可能了,我現只有盡量讓它不至於那麼猙獰了。
司徒明離去後,派人給我送來了很多創傷藥跟一些去疤的藥過來,看得出,他對我這張臉還是蠻在意的,想也是,哪個男人願意整天面對個臉上帶疤的女人呢。
一邊輕笑,一邊輕輕地上藥。這藥一定是上好的創傷藥吧,抹在臉上,有股說不出的清涼舒爽。抹好後,我將司徒明送來的藥全都打包好,裝起來。這藥,日後一定會有大用處的。
一切完成後,我對著門外大喊了聲。「來人啊。」
絡絕聞聲推門進來,他低頭對我行禮。「皇子妃,有何吩咐?」抬頭時,看到沒有帶絲巾的我,愣了一下,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臉上的傷口上,眼裡滿是傷痛。很快,絡絕斂下自己的的神情,又是一副冷漠的神色。
「絡絕,幫我拿些絲綢子跟些薄紗過來。」我坐在桌上,對絡絕說道。
絡絕一聽,又是一愣,他淡淡出聲,「皇子妃,請問要些什麼顏色花式的?」
顏色?對了,絡絕不說我還真忘了說呢。看來這個絡絕也蠻細心的。「絲綢就拿紅色的,要明亮些的大紅。薄紗嗎?就拿黑色的,不用什麼花式,就純色的就好。」
絡絕聽後,便關門出去準備了。
我為自己倒了杯茶,悠閒地喝起來。這些本來想上街去挑選的,但現在,我連出這個房門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什麼上街了。
絡絕的辦事速度不是一般的快,我那一杯茶還沒喝完,他就抱著一堆布料類的東西過來了。
他將手上的那堆布料放到桌上,微微輯身對我說道。「皇子妃,你看下這些合不合適,我不確定你要的是哪種紅,所以便把府上所有的紅鍛子都拿來了。」
我連忙放下茶杯,對絡絕揚起一個讚賞的笑。「聰明。」
絡絕的偏黑的臉,竟然有些可疑的淡紅。這讓我很多奇怪,他臉紅什麼?
「皇子妃,如果沒什麼事,那在下先下去了。」絡絕低下頭,掩住了我探究的視線。
「你去吧。」不再花心思研究絡絕,我的目光全都停留在桌上的布料上,腦子裡盤算著,究竟怎樣的裝扮才是最好的。
絡絕看了我一臉,而後無聲地退了出去。
我從一大堆紅色絲綢中,挑出一件我最喜歡的。那種紅不暗又不至於太亮,而那絲絲滑滑的觸感,也非常讓我滿意。
我將它鋪到床上,剪出我大概要的尺度,然後將那一塊剪好的絲綢,放到身上比劃了一下。差不多時,我將那剪刀放下,拿出金線,將那塊絲綢勾上金色的花邊。
完成後,我將絲綢往腰上一圍,不錯,簡單不失嫵媚。裙子大功告成,現在,做上衣。上衣比裙子要麻煩些,本來我想要單單做一件小胸衣就好,但是這樣太過單一,為此,我決定在左胸位置弄幾朵絹花上去,這花就弄我最喜歡的薔薇。
前世我除了跳舞跟練琴,有空也弄些這類的小手工藝來玩。沒想到來到這異世,還能用得著這小手藝。一邊想,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下。我將多些的絲綢剪成一條條帶形,然後兩邊都勾起金邊,編織起來。
整個上午,我都忙弄著這些,只到絡絕敲門送午飯過來,我才將這些弄好。
「皇子妃,請用膳。」絡絕端著飯菜,一臉不解地看著我。
「絡絕,你將飯菜放下就可以了。」我一邊比劃著做好的衣裙,一邊對絡絕說道,眼睛根本沒時間去看絡絕。
「皇子妃,這」
他怎麼沒說下去?我不禁停下手上的動作,回過並頭去看他。這一看,我忍不住笑出聲。只見絡絕端著飯菜在那裡,一臉為難地看著桌面。而桌面上,全都是一扎又扎的布料。根本找不出一絲光隙放菜。
我好笑地是,如果我不出聲他是不是一直端著飯菜站在那裡呢?
「絡絕,飯菜先放到梳台上吧,你出去時,把這些布都拿走吧,我已經不用了。」
放好飯菜後,絡絕抱過桌子上的布料,準備走出去。
「絡絕,等一下。」
他輕輕地回過頭來。「皇子妃,還有其他事嗎?」
「司徒明在哪裡?」
絡絕的神色一暗,然後答道,「回皇子妃,皇子在書房。」
我暗自驚奇,絡絕的神色有些不正常。面上不動聲色,「好了,沒事了。你出去吧。」
「是。」絡絕快步離去。
書房是嗎?司徒明,今日就會知道,五日之約,究竟誰勝誰輸。
我轉身來到屏風後面,將外衣輕輕脫掉。然後慢條斯理地穿上剛才弄好的那套紅衣舞衣。
走到鏡子前,滿意的笑了。
穿上那一身紅衣後,額前的蓮花印記更顯得妖嬈異常。輕輕地坐下,為自己好好地打扮一翻。那一道傷口太長太深,這個妝就算化得再好,也會被臉上的傷給毀去,為此,我特意讓絡絕給我拿白色薄紗。
我用紅色的胭脂輕輕地抹在傷口的四周,那些嫣紅的水粉,抹在傷口邊沿時,那傷口不但看不出任何猙獰,而且竟跟我這身打扮奇跡般的吻合,讓整張絕美的臉,更多了一份嫵媚的嫣紅。
眼睛本來就很大很水靈,現在我要做的,就是用黑色的眼線,將眼睛勾勒出更妖媚艷麗的感覺。長長的眼線,從眼角一直描至發邊,一切弄好後,看著鏡中的人兒,就像出現在暗夜中的誘惑精靈。
將白色的薄紗輕輕圍上,這薄紗我剪得很大很長,從臉上一圍起,一直繞過腰間,讓整個將扮更多了一份神秘與純淨。
「絡絕,你進來一下。」弄好後,我對著外面大喊出聲。
門吱呀一聲推開,絡絕黑色的身影慢慢走了進來。「皇子妃,有何吩咐?」當他看到我這一身裝扮時,臉上驚艷得說不出話來,那張得極大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我站在原地不動,任由絡絕誇張地看著。絡絕,等一下他可要乖乖地將我送到司徒明的書房啊。
大概一分鐘時間,絡絕臉上的驚艷慢慢轉淡,他的雙眼,也變得恍惚起來,看著我的時候,竟毫無定點。哈,想不到這次這麼快就湊效,這意喚子真是越來越好用了。我身上的那一瓶,快用完了,下次,要多向雲姨要些。
「絡絕,現在帶我去司徒明的書房,讓住,要悄悄的。」
絡絕面無表情,他慢悠悠地向我走來,然後的揚手,我人已經跟著他飛身出去。
一路上,那些黑衣人看到了也不會什麼?可能他們以為絡絕是奉了司徒明的命令帶我去見他吧?呵呵,想到這,我不禁偷笑起來。
很快,司徒明的書房便到了。我讓絡絕讓我放在書房較遠的長廊裡,然後讓他回去。看著他離去後,我才慢悠悠地向司徒明的書房走去。
我不敢太張揚,怕司徒明發現,如果他發現了,就沒有那麼『驚喜』了。所以我讓絡絕將我放在這長廊裡,避免司徒明聽到什麼聲音。
這書房也許是司徒明的禁地吧,這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我小心翼翼地拿出意喚子,輕擰了一個縫隙,然後才放進腰間的腰帶裡收好。
司徒明不比絡絕,我的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如果不是,我怕到時他我贏了,反而因此輸大。如果不用意喚子將他弄呆滯了,我這麼極力地勾起他的興趣,萬一他對我來個霸王硬上弓,我不是很慘?意喚子這招雖然常用,但這司徒明不一定知道。
偷偷地往窗子看了一眼,見司徒明埋首書桌前,不知在忙些什麼?我也懶得理他忙什麼?總之我來的目地,就是引起他的興趣,這樣一來,我就贏了。
低啞媚誘的聲音輕緩響起,隨著自己的歌聲,我也歡快地舞動起來。隔著薄紗的嘴角,輕輕上揚,歡悅的音符,飄躍起來。
我站在司徒明的房外,動情地舞了起來。扭動的身勢,有著妖嬈卻又純潔的感覺。盈盈一握的纖腰,在紅色裙子的襯托下,更顯得膚白如雪,細膩嫩滑。
風輕輕地吹過,飄飛的裙角下,一雙赤足可愛而頑皮地輕躍著。腳踝上的一串串圈環,在我的跳動下,發出陣陣清脆悅人的聲音。
我揚起頑皮又盅惑的眼睛,時不時地飄向司徒明的門口。他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了,定定地站在門口,雙眼幽深起來,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看到司徒明出現了,我的聲音更是低啞地唱響。口中喃喃而出的旋律,是司徒明所聽不明白的詞。只有撩人的聲音,在午後的輕風中肆意響起。
白紗下的眼睛,一如一泓深潭,輕輕地掠過司徒明的身體,看似不經意,其實每一個眼神都是我故意的。看著司徒明眼裡的幽深漸漸轉濃,我在心底暗笑,身體的動作,更風情地舞動起來。
歌聲慢慢接近尾聲的時候,司徒明走了過來。他灼熱的目光,看得我心底跟著急了起來,暗自祈禱,希望意喚子能快些發揮功效,不然我就慘了。
司徒明忽然一把將我摟進懷裡。歌聲嘎然而止。
「甄兒。」溫柔的聲音,讓我一愣。
他叫我甄兒?難道說司徒明並沒有失去記憶,一直都是在裝的?
在我思考之際,司徒明的身子俯了下來。一股熱烈的男性氣息,伴著深深的欲、望,將我的從思緒中拉回神來。
「司徒明,你輸了。」我的聲音很大,為了讓他清醒。
司徒明果然放開了我,他深擰起眉,略有深意地看著我。然後在我錯愕之際,伸手點在我的脖間,我想閃開過去,才發現,竟然動不了了。
他竟然點了我的穴道?我狠狠地瞪著他。「司徒明,你想做什麼?你個混蛋,快放開我。」
司徒明深沉的眸子,不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他的手,往我腰帶的位置伸過去。
我的臉涮的一下,白了一片。他,他想幹什麼?不會是,想脫我衣服吧?
「你,你想做什麼?」任誰都聽出我此刻的怯意。
司徒明依然不語,他冷冷的臉上,揚起一個玩味的笑。手繼續向我腰上伸來。
額上已慢怕出了層層密汗。這條裙子,其實只是一塊布來的,我為了跳起來時有飄逸的感覺,所以裙子我也沒有逢起來,只是用腰上的金絲帶綁住固定而已,如果司徒明一扯,那我不是露完了。早知道,我好好的將裙子逢緊,逢死。
想到這,我懊惱極了。
司徒明的手,此時已落了下來。我閉上眼,只求阿彌陀佛了。但許久過去了,並沒有發現有被扯開裙子的感沉,我微微地睜開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司徒明,見他一臉戲謔的笑。我瞪了他一眼,然後極困難地將眼球子往下翻,呼,還好,還好,裙子完好無損地穿越在身上。
「沒對你怎樣,你是不是有所失望。」司徒明冰冷的聲音響起。
混蛋,怎麼那麼久了都沒事,我明明已經將意喚子打開許久了,為什麼他還沒中招?會不會是這裡太通風了,這意喚子被風吹散了,所以才會失去藥效?
怨恨地瞪著他,不理會他的嘲諷。
「你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沒有呆滯地聽你的話吧?」司徒明的手,輕輕地撫過我帶著薄紗的臉,語氣也溫柔得不像人話。
我聽了,不禁毛骨悚然起來。他怎麼會知道?
司徒明的手,加大了力道,他緊捏著我的下頷,冰冷冷地說道,「收起你的那些小伎輛,這些,你的雲姨也早就用過了,不過,結果跟你一樣。」
雲姨用過了?那,那天在醉脂樓為什麼他還會中我的意喚子呢?
「司徒明,你輸了,我希望你能尊守賭約,放了雲姨。」我強忍住痛,對上他冷冷的臉說道。
司徒明鬆開對我的鉗制,他陰冷深沉的眸子,看了我許久,然後手扯開圍在我臉上的薄紗。在薄紗掉落的那一瞬,我確定自己看到了司徒明眼中的驚艷跟掙扎。
心裡無數個問號盤旋,他為什麼掙扎?
「你覺得你贏了嗎?」此時的司徒明,讓我十分不安起來。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他不想放人嗎?
「司徒明,你剛才敢說沒有對我產生興趣嗎?這五日之約,我難道不算贏了嗎?」倔強的雙眼,閃著不肯妥協的堅定神色。
「興趣?哈哈哈……」他仰頭大笑起來。笑停下後,他半瞇著眸子,威逼地看向我,冷得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再次說道。「你以為這五日之約我會當真麼,哈哈,這麼做,無非是想好好羞辱你罷了。就算對你產生興趣,那又怎樣,就算我在此要了你,你能把我怎麼樣?現在的你,已經不是什麼聖女身份了,對我來說,你只不過一個青樓妓女。」
面對司徒明的冰冷話語,我十分蒼涼地笑了起來。
怪自己將一切想得太過於簡單了,這個司徒明從一開始就抱著羞辱我的心態,而我還傻傻地被他玩弄,竟天真的以為,只要自己極力的勾起他的興趣,就能救了雲姨。隱忍的淚水,終是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