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醉脂樓,已是掌燈時分。剛到前廳,紫荊一行人便過來問我出去的事。我故作歡喜地對她們笑笑,只是告訴她們,這段時間有些悶,出去誑,玩得過了,所以現在才回來。
她們見我燦爛的笑容,也沒有再問什麼。我讓紫荊將所有的姑娘都請到紅楓閣來。紫荊雖是不解,但知我是有事相說,也不再問什麼,便起身去通知房裡的姑娘去了。
我輕輕地繞過熱鬧非凡的前廳,向紅楓閣走去。
這一次去司徒明的府裡,不知要到什麼時候再能回來。雲姨生死未僕,我要將醉脂樓的事交待一下。
剛在紅楓閣的偏廳坐下,姑娘都一一到齊了。她們見我坐在茶桌上沉思,一個個都不解地看著我。
「都來了,坐吧。」我對著一席人說道。
「真老闆,您叫我們來有什麼事嗎?」為首的紅雙出聲了,近日來醉脂樓的好生意,跟紅雙的努力是分不開的,如果沒有紅雙的驚人表現,怕醉脂樓也不會這麼紅火了。對她率直,不嬌作的性子倒是很喜歡,這也是她能紅的原因之一吧。
對她輕輕一笑,然後站起身來,看了眾姑娘一眼,這一眼,含了太多的感情,含了太多的不捨,等待我的,不知是生離,還是死別。
「姑娘們,我要離開一段時間。這次讓大家來,是要交待一下醉脂樓的事。」
我的話剛說完,眾姑娘都紛紛而言起來。「真老闆,您要離開?」
點頭。
「為什麼?真老闆,這醉脂樓現在開得這麼好,您為什麼要離開?」
「是啊,真老闆,您為什麼要走,大家的舞還沒寫好呢?」
「真老闆,我們捨不得你。」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默聲落了淚。看著她們真情留露,說不感動那是假的。我又何償想要離開,只是有些時候,有時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
我強忍住落淚的衝動,臉上泛起笑說道,「大家都快別哭了,我只是說離開一段時間,沒有說不會回來啊,大家這段時間要幫我好好撐著醉脂樓,等雲姨回來。」
也許這一次離開,我真的沒有回來的機會了。就算是這樣,我還是要離開,醉脂樓是雲姨,是所有姑娘們的一翻心血,我不想因自己,而讓它毀滅。
我望向紅雙,然後對她說道,「紅雙,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幫我好好教教樓裡的姑娘,你的舞,可快要趕上我了。」
紅雙被我一麼誇,沒有任何歡喜,眼裡除了湧動的淚水,已是哽咽得發不出一絲聲音。
「紫荊,我不在的這段日子,樓裡的大小事物,就麻煩你多擔當了。」
紫荊默然地擦著淚,重重地對我點頭。
「還有碧波,玄落也一要,你們要跟紫荊一起,好好管教好醉脂樓的姑娘哦,到時我回來了,如果看不到姑娘們的進步,到時就找你們了。」
兩人都低頭落淚,一個勁地點頭。
然後對著眾人說一了些感慨的話,在一陣悲切的離緒中無奈回房。
第二日中午,絡絕過來了。他站在窗邊,看了我許久,然後才淡淡出聲,「皇子妃,請隨在下一同回府吧。」
漠然地點頭。然後絡絕將手放在我的肩上,展開輕功飛身離開醉脂樓。
「你終於來了。」剛到府第大廳,司徒有陰冷的聲音便在空蕩的廳內響起。
絡絕放下我,對著司徒明彎身作輯後便離去。而後者,坐在大廳之中的虎皮座上,優閒地喝著茶。
我涼涼地站在那裡,面無表情地看他。
司徒明放下茶杯,然後看似溫柔的笑,實側那是最殘忍的酷刑,他輕輕說道,「不用這麼看著我,往後有的是你看的機會。」說完,他起身向我走了過來。
我本能地後退,「你,你要幹什麼?」雖然我力保從容,但聲音裡也不自覺多了一絲顫意。面對司徒明,我總是掩飾不住自己的害怕,他那陰寒的氣息,就像從地獄裡發出來一樣,冷得讓人顫抖,冷得讓人絕望。
我被他逼至牆角,退無可退。只有用那雙憤懣的眼睛,狠狠地盯著他。
司徒明的手,一把將我拉過來,摟在他懷裡。
「你做什麼,放開我。」我死命掙扎著,細長的指甲,死死地抓過他的手,一條條血紅的痕跡,滲出滴滴血珠。
司徒明不為所動,那陰寒的深沉的鷹眸,一動不動地看著我。他俯身在我耳邊,輕聲說道,「我們的聖女,還是一樣的狂烈。」
身子卻敏感的發出陣陣輕顫,這種本能的反應,讓我厭惡。我別過頭去,不想再看他。
司徒明見我別過頭去,他的手,緊緊地捏著我的下巴,讓我轉過頭來,再次面對他。他的力道是那樣大,痛得我想落淚,我強忍著,將眼眶中晶瑩剔透的淚水嚥了回去。
司徒明再一次逼近,他另一隻手,輕輕地滑過我的臉,在碰到我臉上的傷口時,我痛得顫抖起來。司徒明沒有任何憐惜,他一改溫柔的撫摸,用力地將我的臉拉近,冷冷說道,「不要以為我會對你用情,這一次,你落到我手裡,我要好好地羞辱你。」
我痛得直流冷汗,但眼裡的淚,我卻執拗地咽進肚去,不想讓他看到我任何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