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起身就往向邊跑,我想親眼送紫揚最後一程。我走在前面,小雙無聲地跟在後面。而當我來到冷森森的冰室的時候,裡面卻空無一人。
蕭易寒不會不等我就把紫揚給葬了吧?太過份了,我提著裙子,一路快跑出去。
小雙在後面卻十分輕鬆地跟著。
我喘氣吁吁地跑著,額上,已有一排細密的汗珠兒。
在快到府門口的時候,卻被攔了下來。
兩個守門的黑衣人,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兩把閃著冷森光芒的刀,橫在我面前,交錯在叉。
我狂怒,一大早本來就有氣,沒事到還碰上這種釘子,想著,眼神十分凌利地盯著他。
「讓開。」自己也想不到,聲音竟然也帶幾分冷然,幾分威不可逼。
兩個黑衣男人聽了我的話,見了我的神色,也都微愣了一下。但他們的手,並沒有鬆開的意思。
「小姐,主上吩咐過,不許小姐出府。」人冷,沒想到聲音也冷。這府上,怎麼每個人都這麼冷。
「我再說一次,讓開。」這一次,我說得有咬牙切齒,這該死的媧害,不跟我說一聲就將紫揚的屍體帶走,也就算了,沒想到,還不讓我跟出去,我算什麼?他的囚犯嗎?真是氣死我了。
兩個黑衣男子相互看了一眼,冷漠無情的臉上,帶著些猶豫。但他們的手,還是死死捏著那兩把架著的大刀,不為所動地站著。
吐血,心情怒到極點。
回頭看了一眼冰塊小雙,用眼神示意她幫忙。
而這個木頭小雙,簡直快把我氣死了,她竟然一動不動站在那裡,一點幫忙的意思也沒有。她,難道不明白我的暗示嗎?
「小雙,把他們擋開,我要出去。」我憤怒出聲,回過眸來望向小雙。
而她,依然不為所動。我氣得狠狠地跺腳,腦子裡盤算著該怎樣跑出去。
而此時,一個白衣的身影從天而降,一陣大笑從他口中溢出。
我順聲望子過去,然來是該死的蕭易寒。他,怎麼那麼早回來了?紫揚呢?葬好了,還是他沒去。
他飄灑地落在我身邊,細長的鳳眸同樣帶著迷人的笑意,看向我。
一邊的兩個黑衣人,一改剛才的冷漠表情,轉頭抱拳向蕭易寒行禮,臉上,滿是恭敬。
「主上。」
蕭易寒輕點了下頭,兩個黑衣男子便退開來了,分別站在一旁。
小雙也走了過來,站在我一步之後,對蕭易寒也行了個禮。
「主上。」聲音一如往常的冷漠。
蕭易寒也點了下頭,然後對小雙揮一揮手,小雙收到,便不見人影。
「泠,一大早,你要去哪裡啊?」他玩味的對著我的耳邊耳語,我的身體,本能地顫了起來,手上,起了一堆雞皮疙瘩。
大大地從他身邊彈開,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神色。聲音大大地說,「蕭易寒,你一大早就將紫揚的屍體去哪了?」
蕭易寒依然笑著,「你是因為這個出去?」
我端視他,明知故問。
蕭易寒見我不語,他拉著我,向裡屋走去。
我甩了甩他的手,卻被他握得更緊了。
「泠,紫揚的後事,我已經處理好了,你不必擔心。至於不讓你一同去,是因為她的身上,已經開始流濃了,只要稍稍不小心,碰一點,便會落得同樣的下場,所以,為了你的安全,我不想讓你跟著去。」
這毒藥,真毒。
對毒門,又多了幾分認識。
兩人一同步入廳內,剛坐下,茶還沒喝上,張楓便極冷漠地進來了,他經過我身邊時,我再次感動他身上,淡淡的敵意,我擰眉,這又是為什麼?
「主上。」他抱拳,冰冷地聲音說道,而在對上蕭易寒絕美的表容時,臉上,有著不為人知的欣喜。
蕭易寒放下茶杯,一改剛才對我的溫柔神色,冷漠說道,「查得怎麼樣了?」
張楓有所顧忌地看了我一眼,並未馬上答話。
我坐在那裡,好奇地看著兩人,他們,是不是查到了什麼?看張楓的神色,這件事,一定很重要吧,他不想讓我知道。
蕭易寒看了我一眼,示意張楓說下去。
在得到蕭易寒的肯定後,張楓冷冷的聲音說道。
「主上,據底下探子回報,玉神醫昨夜確實是在府第周圍,從昨日下午開始,他一直坐在東邊的一處茶樓,直到晚上才離去。他在離去的時候,在府第四周誑了一遍,後來沒多久,他就與血月交上了手。他們大概交手到五十招,血月便對玉神醫使了軟骨散,但結果是玉神醫避開了,將毒,全數回落在血月身上,血月中毒後,便小心翼翼地飛牆進來,直奔冰室。」
他口中的血月,應該就是那個紅衣女子吧?
聽到這,我雖然解開了之前的幾個迷,但有一個,我百思不得其解,玉神醫不是早就離開了嗎?他為什麼會在府第周圍喝茶,我總覺得,他好像是在故意等那個紅衣女子。
蕭易寒依然是副絕美的冷然,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張楓只停了一會,而後接著說道,「玉神醫見血月飛身進來,他便揚身離去了。血月中的軟骨散,直到與我們交手後,走到後院才毒發,接下來,就是我們看到的。」
他說完,恭敬地退開。
我看了一眼張楓,對他,我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蕭易寒淡淡地呷了一口茶,然後慢悠悠地從衣內掏出那一塊青色布角。飛擲到張楓面前,冷然而威嚴說道,「查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我望過去,竟讓我看到張楓眼裡,一絲暗傷的神色。
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哀怨的神情,而且,還是對蕭易寒。
我眨巴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再一次仔細地看著他,而後者,已是一副冰冷的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