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陷入僵局。張紅東問謝書記的意思。謝天華狐狸一般的人物怎麼可能落口實?黨群書記和組織部長同時反對的人選,他來乾坤決斷?想想也不可能,於是這個事情就這樣無限期的擱置了。
「人才啊!」良久,謝天華吐了一口氣道。從這次事件,他徹底的看出了蔡雲飛的不凡。心性的成熟遠遠的超過了同齡人很多。作為年輕幹部,面對提拔誘惑竟然能夠巋然不動,看清局勢就已經不錯了!
可是蔡雲飛顯然還不止於此,謝天華感覺王鼎和廖偉那邊蔡雲飛也是上過眼藥的,進退進退,世間之人大多追求有進無退。能退中求進的人鳳毛麟角,而蔡雲飛顯然深諳此道。
他如果在東陽將這一屆幹完,政績特別突出,加上有楊書記的因素,他完全可以再干一任,但是再干一任,他的身份可能就不一樣了,很可能進到市常委班子。市委常委兼東陽縣委書記,行政級別提升了,佔了常委會一個席位,其話語權跟一般的副市長豈可同日而語?等於是從東陽一隅一步跨進了廣林權利的核心圈,憑他的能力,甚至有可能對自己構成威脅。
「等等看吧!」謝天華喃喃的道,他清楚。自己能夠等,別人不一定能夠等,作為一把手沒必要什麼事情都衝在前面。先讓下面人去鬧吧,差不多了再一錘定音!
犀牛坪是東陽最貧窮的鄉鎮,這裡壽峰林古。常常有高青石懸崖。交通極其不便,土地極其貧癮是這裡貧窮的根源。可是正因為這裡有如此多的懸崖峭壁,卻為開發極限運動提供了絕好的條件,浩強公司的專家來犀牛坪考察後對這個地方讚口不絕,認為這裡就是一今天然的極限運動場地。無論是蹦極抑或是攀巖,這裡都可以做到最刺激、最富有挑戰性!
汪雪又一次來到東陽,這次來她主要目的就是做工程規劃的,帶的人不少。她自己依舊不太管事,纏著蔡雲飛,讓他親自陪同去瞻仰一下犀牛坪的天下奇險。
站在犀牛坪最陡峪的山崖邊,汪雪身子有些發抖,不敢看往前看,說話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蔡雲飛哈哈大笑,其實兩人站的位置離懸崖還很有距離,蔡雲飛來自固縣,這種場合當然司空見慣,當然不會害怕。
「我還以為郭大小姐有多大的膽量呢!沒想到還只到邊上便受不了了,看來你自己也要加強挑戰啊!」蔡雲飛道。
汪雪臉色變了變,深吸一口氣道:「誰說我怕了,我們一起再往前走,誰不走誰是小狗!」
「倔強!嘴硬!」蔡雲飛嘀咕了一句,卻見汪雪伸過手來,拉著蔡雲飛的肩膀就往前拽,蔡雲飛心中暗笑,索性邁開步子和她一起往前。
一步、二步。三步,離懸崖只有一米距離了,蔡雲飛擺擺手道:「只能到這裡了。再向前會相當危險!」蔡雲飛自小在山上呆得多,知道離崖口近下面有風,本來很緊張的人被清冷的山風一吹會倉皇失措,容易出現眩暈症狀。
汪雪癟癟嘴道:「還有那麼遠呢!自己沒膽量還說我!」她聲音很顫抖。臉色都有些發白,蔡雲飛明顯感覺到她的手劇烈的顫抖。
「好了」蔡雲飛剛想開口認輸,誰曾想汪雪又超前邁了一步,一股山風吹來,蔡雲飛打了一個寒顫,暗叫一聲不好。
「啊!」汪雪一聲尖叫,人搖搖欲墜,蔡雲飛一手扯住她的衣服就往後倒,噗通兩人同時摔。蔡雲飛當了汪雪的墊背,後面是青石地板,他差點沒背過氣去。
女人半天沒動靜,手死死的抱住蔡雲飛,嘴中唯咐呀呀語無倫次,身子抖動像篩糠。臉色慘白!
「你怎麼了?站不起來了嗎?」蔡雲飛皺眉道。
「我,我」汪雪結結巴巴,不知是哭是笑,反正眼淚都流出來了。
「就知道逞強,從這條崖上摔下去我們骨灰都不會存在!」蔡雲飛甕聲道。可不管蔡雲飛怎麼罵,這女人就像牛皮糖一樣粘在身上,整個人嚇傻了,只是不住的道:「腿、啊、我的腿啊!」
蔡雲飛一驚。以為她的腿摔傷了,可兩人這姿勢根本看不到,他心一橫。抱住汪雪站了起來,女人有點沉,蔡雲飛忍不住踉蹌了一下,又引來汪雪一陣尖叫。
「鬼叫啥?大白天也能被你嚇死!」蔡雲飛罵道,抬步往後退,退了三四丈遠,找了一塊平地將汪雪放下。
「哎呦!」汪雪身子一軟,蔡雲飛又只好將她摟住,這下摟得結實,兩人的嘴唇都快碰一塊兒了。
「先坐下。誰要你站了?」
緩緩將他放在岩石上,姿勢忒曖昧了,汪雪一雙手勾著蔡雲飛的脖子就不鬆開!
「你不知道鬆手啊?像塊牛皮糖似的!」蔡雲飛沒好氣的道。
汪雪這才驚醒,臉略一紅,將手終於鬆開。蔡雲飛才徹底解脫。大喘了幾口氣,又瞧了一下汪雪的腿,沒發現什麼異常,他不由得心頭火氣,道:
「你看看你的傑作,我一身衣服讓你糟蹋成啥樣了?你不是說腿嗎?腿怎麼了?」
「我、我腿剛才發軟。站、站不起來!」汪雪結結巴巴的道,也大口大口的喘氣,半晌她似乎又覺得有些丟人,道:「我今天是狀態不好,不然哪裡會出這種糗事,你剛才不也嚇得腿軟嗎?」
她邊說邊站起身來,走了兩步沒問題,回頭一看蔡雲飛,渾身是泥,褲子大腿位置還蹭破了,樣子說不出的狼狽,她想笑,心中卻又有些慚愧,神色異常古怪。
「看啥啊?都被你害的,這樣子根本沒法下山了!」蔡雲飛生氣的道。
汪雪眼珠一轉,突然想到剛才兩人相擁的情形,臉不由得一紅,一時也不好怎麼開口。
「重得像塊鐵一樣!」蔡雲飛嘀咕了一聲,開始在旁邊扯青草擦拭泥土。
汪雪臉一青,咬牙切齒口中暗罵蔡雲飛不懂欣賞,自己身材走出了名的豐滿,在他的嘴裡成了一塊硬邦邦的鐵。狗嘴吐不出象牙!
「好吧!下山吧!今天就到此結束了!」蔡雲飛道,收拾手提包就要走。
「別呀!照都還沒拍呢?」汪雪連忙叫道,大聲抗議!
蔡雲飛一呆。想反駁終究沒說出口,汪雪來的本意就是拍照,便道:「麻利點。拍幾張得了!」
說完一屁股坐在岩石上,汪雪掏出相機。一陣狂拍,有時候自己擺造型,讓蔡雲飛幫忙!
「卡嚓!」蔡雲飛臉一青,道:「你幹啥呢?誰讓你跟我拍照了。
「又不是拍三級片。大驚小怪!」汪雪道,人卻哈哈笑了起來,照片中的蔡雲飛竟然比現實中更狼狽,衣衫襤褸,愁眉苦臉,活生生一個受苦受難的農民工。
蔡雲飛懶得理她。站起身來開始下山坡了,汪雪在背後「哎!哎!」叫了幾聲,他充耳不聞!
汪雪一通狂抓。三下五除二收好相機屁顛屁顛的跟了上來,蔡雲飛越走越快,汪雪就在後面趕,行了大約半小時才到停車的位置!
「哎!別開車!別!別!」見蔡雲飛發動汽車。汪雪再也忍不住了,大聲尖叫了起來,這一急,腳下也一踉蹌摔了一跤。
長滿青苔的岩石滑得狠,汪雪爬起來的時候。滿臉泥痕,蔡雲飛將車熄火。汪雪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眼睛冒火,似乎要將蔡雲飛生吞活錄!
拉開副駕駛坐,不由分說她便撲了上來,蔡雲飛哈哈大笑,捉住她的一雙手,汪雪也能發狠,居然用嘴湊了上來。
「哎呀,你狗啊!」蔡雲飛大驚,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後倒,汪雪收勢不及,整個身子都壓在了蔡雲飛的身上。
蔡雲飛只覺的一團溫軟,胸部被富有彈力的兩個物事壓得快要窒息。
「你,你」蔡雲飛驚道,汪雪這一口終究沒咬下去,這個姿勢太曖昧了,女上男下,兩人的嘴唇都快貼在了一起,四目相對。
汪雪只覺的一股異樣的感覺傳遍全身,臉不由得通紅,心中卻旖旎一片!
「鬼呀!」蔡雲飛猛然一叫,氣氛立刻破壞,他用盡全力推開汪雪,其實心中也感覺到了異樣,如此近距離的和一個美女接觸,如此曖昧的姿勢,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不可能沒有感覺。這完全和剛才在懸崖邊上是兩種心態。
汪雪臉色有些難看,從包中摸出鏡子一看,跟鬼差不多模樣,臉上沾滿了泥痕。她心頭一急,又欲動手,蔡雲飛連忙抬手止住她,道:
「打住,打住!再這樣糾纏下去沒完沒了了,剛才算我錯了!下面有個水溝,我們一起洗洗再走!」
小氣鬼!」汪雪嘀咕了一句,臉色依舊難看,不過也算放棄了動手的念頭。
兩人重新下車,又走了一段路,才找到一處小山泉,各自用水清洗了一下,就坐在光溜溜的岩石上吹風。
這個,位置依舊很高,很好看前面的山巒起伏,山後依舊是山,一層一層延伸到天際。
「這裡的景色太美了!」汪雪輕聲道,一看蔡雲飛,卻只看到其背影,他也在看山。看得比自己還投入,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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