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上門(一)
醒過來,慢慢地睜開眼,安月君緊握著她的手,滿臉焦急害怕地看著她,手都在顫抖,見她醒過來,立即問道:「娘子,怎麼樣了?」
俯下身,額頭抵住她的額頭,一會兒,才放下心來,說:「好多了。」
葉溪倩張口想要說話,卻發現喉嚨如火在燒,刺痛,艱難地說:「水水」
安月君急急地轉身去倒了杯茶,小心翼翼地端給她,說:「娘子,小心點。」
葉溪倩喝了後,潤了潤嗓子,說:「我怎麼了?」
「娘子,你感染了風寒,好嚴重。」安月君憂心忡忡地說道,平日裡傻笑的眸子都染上了害怕,「娘子,你都睡兩天了,一直叫都叫不醒,又嚇我。」
風寒?如果沒記錯,應該是感冒,葉溪倩輕笑著說:「傻瓜,兩天?怎麼會兩天?兩天」突然一驚,不知哪裡來的力量,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焦急地說:「君,詩兒不見了,肯定是那個人不見的,怎麼辦?她還有身孕,又是大寒天,要是一個不小心,後果就不堪設想。」
越說越激動,緊張地想要叫人來,但,卻被安月君止住了,他說道:「娘子,沒關係,她不會有事的。」
「你派人去救她了?」葉溪倩高懸的心放下了,鬆了一口氣,:「辰兒,晏兒怎麼樣?有沒有餓著,有沒有凍著,是不是現在在哭,不行,我得去找他們。」
說著不顧腦中的暈眩,就要掀開被子起身,卻被安月君緊緊地抱住了,他在耳際一遍又一遍地說:「娘子,他們沒事,有時候我真的好吃醋,他們奪走了你的注意力,現在你生著病卻還是想著他們,我好不喜歡這樣。」
葉溪倩心靜了下來,輕笑著回抱他,寵溺地說:「笨蛋,和孩子吃什麼醋,他們現在還小,當然要多注意點,更何況是因為你,我才關心他們。」
「我也要做小孩。」安月君不悅地翹著嘴兒,道:「不對,娘子,如果這樣,我就不能跟你嘿咻嘿咻了,還是不要了。」
自圓其說的喃喃自語,葉溪倩已經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對他說的這些話,她從開始的羞澀,到現在已經習以為常。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你還沒說詩兒怎麼了,她人呢?你有沒有找到她?要是司徒謙知道了,那怎麼辦?我們得趁早去找,不然被他知道了,就不是件好事了。」
安月君搖搖頭,神秘地眨眨眼,說:「他早就知道了。」
「什麼?」葉溪倩驚呼道,頓了頓後,滿臉焦急地說:「那怎麼辦?他會不會以此為由,來要挾我們?」
安月君贊同地點點頭,卻又搖搖頭,說:「娘子一半說對了,其實,他肯定會先來問我們要人,如果交不出,他再會上書給皇帝,說請求派軍找尋他的夫人,這樣,既可以調兵遣將,又可以來滅掉月家堡。」
葉溪倩越聽越心驚,似乎有些明白了,皺著眉說:「難道,剛剛的人是他派來的?故意將詩兒擄走,只是為了施行這些計劃?」
安月君又點點頭,這次看她的眼神,很是欣慰,說:「娘子,終於變聰明了。」
這話一落,顯然,又是一個拳頭的回報。
葉溪倩無視安月君可憐的眨著眼,冥思:司徒謙也未免太毒了,怎麼會連自己的老婆都會設計?都說虎毒不食子,他連禽獸都不如嗎?他愛詩兒,毋庸置疑,可是,這些愛就這麼渺小,在權利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擊嗎?原來,笑得越溫和的人,竟這麼計謀深沉。不過,要說計謀,似乎另一個人更技高一籌,抬頭看著對她笑得很白癡的安月君,歎了口氣,問:「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娘子還記得幾天前,我們在書房聊天,有人偷聽嗎?」安月君將衣服褲子襪子脫掉後,在她的瞪視下,不要臉地鑽到她被窩裡,將她緊緊地摟在自己的懷中,笑地很開心,笑得很絕色,不染纖塵,偷偷在她腰上捏了一把,傻笑著問道。
他就不怕被傳染嗎?葉溪倩瞪著他,說:「我感冒了,不,感染風寒了。」
「知道。」安月君不在意地點點頭,怕她將自己趕下床,立即轉移話題,問道:「娘子還記得嗎?」
葉溪倩想了想,點頭,說:「記得。」
「他是司徒謙安排在月家堡的奸細。」安月君說道,眼底閃過一絲冷酷之色,想來,有有人是活不久了。
「啊?」葉溪倩驚呼了一聲,立即緊張地揪住他的手臂,說:「那怎麼辦?我們說的話不是都被偷聽了嗎?」
「娘子笨。」安月君就這麼突然說了一句,貌似跟剛說的話沒一點關係。
葉溪倩想要狠狠地捏他一把,突然念頭一閃,恍然大悟:「你是故意的。」
「當然了,不然,他就活不成了。」安月君得意洋洋地說道,眼底卻出現了火花,亮的無法忽視,熾熱地跳動著。
無言,難道他把殺人當有趣?葉溪倩顯然沒看到,問道:「為什麼要這樣,司徒謙知道你要殺他,那不是會提前防備?」
「所以,我要讓他狗急跳牆。」安月君仔細地一一說道,如果是旁人,他不會看一眼,甚至可以說滿臉的冷漠,冰霜,只有她,她問的每一句話,他會乖乖地回答。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會記得。
葉溪倩點點頭,說:「因為知道你要殺他,所以得趁早滅了你,擄走詩兒就是結果?」心裡大為感歎,難道這個笑如梨花般純潔的男子,真的只是被權力燻黑了?還是說,他本來就這樣,只是很好地掩飾住了,如果這樣,不得不說,他的演技很高!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最晚這兩天,他就會來要人。」安月君自信地說道。
如果真要比心計,眼前這人應該是個楚中翹,所有人的計謀,他都知道,計算在心裡,比武功,他更是佼佼者,這樣的人,如果是友,那會很榮幸,可是,如果是敵,那會非常慘。葉溪倩感歎道:「最狡詐的人非你莫屬。」
安月君嘻嘻地笑了一聲,開心地說:「謝謝娘子誇獎。」
又不是在誇獎你!葉溪倩無奈地想要再說話,卻再也無法言語,在某人拚命咬呀,迷失了自己,突然清醒了,推脫:「不行,會傳染給你。」
「娘子,有一種運動做多了,你的病就會好了。」安月君睜著雙晶亮的眸子,瀲灩澄澈,火花跳動著,散發燒灼的熱氣。
「什麼?」脫口而出,就已經後悔了,真是白癡!這還要問嗎?
可是,想要反悔卻已來不及了,她已陷入了他鉤織的**裡,不能自拔,情不能醒。
醒來,已是第二天的上午,又是很明顯的對比,某人神清氣爽地出門,可是,她卻只能酸軟地窩在被窩裡,不公平,明明用力地是他啊!
風寒算是好了,還真是應驗了他的話,做多了病就好了,可是,也不用做這麼多吧!有了風寒,她躺在床上,現在,雖然風寒好了,可是,還是躺在床上,而且,現在更是可憐,渾身都在酸疼。
對,下次不能讓他這麼得意!
想著,咒罵著,便不知不覺地睡著了,醒來,已是下午,由著婢女穿好衣服,梳洗,便出門,卻走出去沒多遠,就看到楊和興沖沖地跑了過來,見到是她,立即行個禮,說:「夫人,屬下正要去找你。」
「什麼事?」很少看到楊總管跑的那麼快,於是,問道。
「司徒將軍來拜訪了,可是,堡主不在,只能找你了。」楊和恭敬地說道。
司徒謙?葉溪倩面色一凜,他果然是來了!跟著他走,路上問道:「君人呢,怎麼這兩天經常不見人影?」
「屬下不知,無權過問堡主的去向。」楊和一板一眼地說道。
葉溪倩奇怪地看了眼楊和,他怎麼了?想要問,便已到了大廳,進門,就見司徒謙舉止優雅地喝著茶,神態甚似悠閒,見到她來後,立即放下茶杯,站起身,笑著溫柔謙遜說:「倩倩,又見面了。」
雖然,心裡十分謹慎,但臉上卻笑容燦爛,輕快地語調:「是啊。」
司徒謙笑得愈發溫柔,如梨花般帶著恬靜淡雅,溫柔的語調,如玉般圓潤,「最近還好嗎?」
他的笑容有種讓人沉靜的氣質,如果不是知道他心思詭異成這樣,她或許就會迷惑住了,笑著打了個請坐的手勢,坐下後,打哈哈:「吃好,穿好,睡好,什麼都好。」
司徒謙嘴角的笑紋更深了,說:「倩倩還是和原來一樣可愛。」
「呃,是嗎?」葉溪倩看到他的笑容,忍不住冷汗流著,什麼恬淡,靜雅,他笑簡直起來就如一隻狐狸,狡詐,又很危險。
「呵呵,倩倩,我只是想來問一件事。」司徒謙拿起剛剛未喝完的茶,繼續輕啜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