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週一片寂靜,太陽慢慢傾斜至西,也散出血色的光,山風停了,空氣也似乎凝滯,一切都像在這六個人眼裡都不存在,他們的眼裡只剩下對方,任何一個微小的變化都會立刻激起刀光劍影,雙方的冰冷的目光交織者,一種是為求生本能而至對方於死地的眼神,另一種是為了民族仇恨而化成的犀利如劍芒般冰冷的眼神。
沉默,連續十五分鐘的沉默,連呼吸都是緩緩的聽不到任何氣息流動的聲音,六個人像六幅雕塑般立在那裡一動不動,初春的天雖然冰冷,但他們身上都冒出了熱氣,臉上散佈著點點汗珠,一滴汗珠從漠然的額頭滴落到睫毛上,他眼微眨了一下,而就是在這瞬間,籐田雄的刀閃電般出鞘,身子騰空而起雙手執刀向漠然猛劈過來。
而這一切都發生在短暫的瞬間,零點幾秒的時間,籐田雄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自知武功可能略遜於漠然,想著就算漠然睜眼那裡刀也到了面門,等反應過來也只有防守的可能了,而他會連續的痛下殺招,恨不得立時將漠然斬於刀下。
楊思遠跟其他幾個鬼子都沒動,他們是被這突然是舉驚住了,鬼子想看到結果,楊思遠的心也提出到嗓子眼,但無奈他距離漠然有五米之遙,援手已是來不及,而且這速度也是他反應不過來的。
而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刀近漠然面門眼見就要得手之時,一道血光閃過,『當』的一聲籐田雄的刀被格擋開來,沒有人看到漠然的刀是怎麼出手的,快的讓人無法相信,明明刀近面門時他還二手空空站在那裡,所有人都以為這一擊必中,三個小鬼子臉上都露出了勝利的笑容,此時確張大嘴一臉的驚愕。
籐田雄倒是有這種準備,雖然他也有幻想,但必竟他是瞭解漠然的武功的,他要的是乘漠然亂於防守之際,連續下殺招從而擊傷漠然,但漠然這突如其來的一格,也讓他吃了一驚,他沒想到漠然手法是如此之急速,以至完全沒有劣勢,像是準備很久的。
但籐田雄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當漠然格擋開他這一刀時,他刀鋒一轉從下往上一挑直切向漠然的腹胸,刀鋒快而準,漠然龍鳴刀猛一下沉向右用力格開這一刀,借力騰身向後一躍避開籐田雄的連續攻擊,漠然也看出了籐田雄的意途,所以不給他連下殺手的機會。
籐田雄見一擊未成也立刻收刀做防守狀,並不急於進攻,在高手對絕中籐田雄知道,沒有十足的把握進攻反而會露出破綻給對方造成機會,另一個原因他是想等自己的手下動手擊殺楊思遠後來助他一臂之力。
這時候,三個鬼子也從恍乎中清醒,見籐田雄並未得手,可見對方的實力的確不容忽視。他們也齊聲嚎叫從三方向楊思遠衝了過來。
「思遠,小心了。」漠然大叫一聲腳下一用力,龍鳴刀閃著紅光一招龍躍深淵整個人騰射而起直剌向籐田雄,刀尖抖出無數血花,分不清那是虛那是實,籐田雄也不是吃素的,到中國以來除了太行神刀他還未遇過敵手,手身也是了的,見漠然來勢兇猛並不與漠然硬碰硬,而是在格擋的同時,步伐接連向後退去,以避開漠然犀利的進攻。
漠然心裡擔心著楊思遠,三個鬼子都是籐田雄從日本招回的劍道高手,一對一漠然自然不是十分擔心,他對楊思遠的武功還是很瞭解的,二桿短銀槍可並可分,並時如蛟龍出水,分是如天女散花,耍的也是出神入化,頗有當年楊七郎的風采,他自己也一直認為自己是楊家將的後人,至於是否屬實亦無人去考證。
面對三個如狼似虎的鬼子,楊思遠絲豪不敢馬虎,他暗提融陽神功之氣,腳一用力,身子一偏,一招梨花帶雨避開中間和右邊的鬼子直擊向左邊沖的最快的鬼子面門,鋼槍閃著銀光,紅纓抖散如血,瞬間已經與鬼子的武士刀絞格在一起,叮噹之聲響絕於耳。
楊思遠的如宏之勢逼的左邊的小鬼接連退了幾步,等另二個小鬼子圍上之際,他已跳出圈外,左邊的小鬼子右臂已被楊思遠槍尖劃破,血流如注。
小鬼子看見自己的血,更是激的咬牙切齒,他們低估了楊思遠的本事,心想他們都是日本一等一的高手,對付一個中國土八路綽綽有餘,沒想到上來就給楊思遠佔了個小便宜,他嚎叫著加入了追遂楊思遠的隊伍。
楊思遠不但武功高強,腦子也靈活,他自己知道如果強打三個鬼子,自己肯定會吃虧,但是自己輕功一定好過三個鬼子,加之融陽神功有恢復體力之功,與鬼子們玩蹦蹦跳跳鬼子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楊思遠邊跑邊還回頭做著挑逗性的動作,嘴上還不停的笑著罵著。
「小鬼子,來,來追你爺爺,追上爺給糖你吃。」
三鬼子見著氣的臉都成豬肝之色,拚命在後面追著楊思遠,楊思遠見他們快了自己也快點,他們慢了就開罵,挑逗他們繼續追,漸漸三鬼子之間都拉開了距離,這正是楊思遠想要的,對付三個鬼子不行,對付一個他還是很有把握的。
他稍放緩了腳步,暗地裡將二枝短槍對接起來,看著小鬼子越來越近,他也故意做出氣喘吁吁的樣子,追在最前面的鬼子越來越近的接近楊思遠,眼見著只有一刀之距了,鬼子突然大叫一聲驟力衝起,雙手執刀直剌向楊思遠的背心。
在刀尖距離楊思遠背部只有五寸遠的時候卻突然定住了,一股鑽心的痛從他的胸前傳來,他低頭看時,一桿鋼槍已剌穿了他的胸部,讓他感到萬分不解,明明楊思遠是用的二根短槍,槍長也跟自己的刀差不了多少,為什麼那麼遠距離會突然剌入自己的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