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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章 巫師慕容重要的小蟲子 文 / 宮紫澄

    這一番下來,讓巫師慕容傻了眼,一股屈辱從心中生出。自從到了這個原始時代,他就從來沒有過這個待遇。莫憶兒就像是他的剋星,自從莫憶兒出現,他做的事情就沒有過一次順利。

    這次去找小絨球,莫憶兒把所有族人都帶上了,上次的分開行動,讓莫憶兒後悔。如果不分開,也許那些死去的族人還安然無恙。她把心中的悲傷都壓制住,只為快點尋到小絨球。因為身上受了很重的傷,她拿出一些草藥就這樣嚼一嚼嚥下,功效雖然不比熬製出來的草藥汁水,但至少也有些功效。她騎坐在彩翎兒的後背上,而被綁得緊緊的巫師慕容就掛在彩翎兒身體上,像一個鞦韆一樣,在半空之中蕩來蕩去。讓這個凡夫俗子也體驗了一把『飛』的感覺。

    彩翎兒飛的很慢,在前面探路,稍微尋到一個能做落腳之地休息一下的地方,他們就停了下來。許多人受傷,不適宜馬上趕路,必須先休整一下才行。剛剛莫憶兒不是沒想到這一點,只是那片戰場血腥氣極大,並不適合休息。自己部落族人的屍體已經帶上,一會兒火葬即可,而那些巫師慕容的人和狼,就只有暴屍荒野,等待野獸去殘食了!

    他們升起篝火,用莫憶兒的草藥來熬製藥汁,然後又好好的處理傷口。雪白整個人很疲憊,但他還是被安排了一個工作,那便是看守被綁得嚴嚴實實的巫師慕容。這傢伙的毒雖然被掃光,手腳也動彈不得,但他畢竟是個邪性的傢伙,誰知道會不會用奇怪的咒語再驅使其他動物?也許他還留有後招,到時候再去與之對抗就為之晚矣。

    莫憶兒的謹慎讓巫師慕容一陣鬱悶,心裡糾結得要死,更是詛咒了莫憶兒無數遍。然後也開始閉目養神,想脫身的辦法去了。

    被綁著休息十分不舒服,沒多達一會兒,巫師慕容就動來動去,像是一隻渾身無腿的蟲子一般。而他一半的臉上有蟲子,也在那裡不停的蠕動,看起來很是噁心。雪白忍受著這種不適感,緊緊盯視著巫師慕容,以防他出什麼陰招,後來乾脆用破獸皮把他的嘴巴也給堵上了,更封死了巫師慕容念奇怪咒語這一招。

    後來,雪白吃飯的時候愣是只吃了兩口就大吐特吐起來,他臉色難看異常,平日好脾氣的他也忍不住了,指著巫師慕容的鼻子大聲呵斥。「巫師慕容,你真真是該死!好好的日子不過,搞這麼噁心的東西,你能吃得下飯嗎?」

    巫師慕容睜開眼睛來,對雪白的指責笑意吟吟。嘴巴發出『唔唔』的聲音,想要說話。雪白猶豫了一下,才拔出他嘴巴上的破獸皮,只聽他說道:「我沒覺得噁心,這些小傢伙多可愛啊!」

    「我呸,你覺得他們可愛,是因為你和他們是同類吧?哼,看來你也就是如同這些蟲子一樣!」連噠與雪白站在統一戰線,出口罵起了巫師慕容。

    這讓巫師慕容的臉色而已難看起來,他雖然喜歡自己的蠱蟲,可不喜歡自己與他相提並論。要知道這些蟲子可是沒有多少智慧的低等動物,他自認為是比這些原始人類都要聰明的人類呢!想要張口回擊,但看到莫憶兒那犀利的目光在看著自己,只好閉上了嘴巴。

    莫憶兒因為看這巫師慕容一眼,手中的烤肉也吃不下去了。她忍住腹中噁心的感覺,把烤肉收起來,然後走到巫師慕容身邊,盡量用平常心去打量了那些蟲子一會兒,然後說:「這些蟲子著實噁心,剛剛沖水也沒能將它們給沖掉,拿石刀來,一個一個給它們剔除!」

    巫師慕容聽了這聲音大驚失色,大喊:「不要!」

    莫憶兒冷笑:「現在豈是你說不要就不要的?巫師慕容,你要弄清楚,你現在只是一個階下囚,而不是那個呼風喚雨的巫師。要知道,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你現在還沒有死,你應該珍惜這還能呼吸的時光。」

    「是是是,我是階下囚,求你別把這些蟲子弄掉!」之前巫師慕容雖然服軟,卻並沒有這般謙卑的求饒,這樣的行為不得不讓人深思。

    「呵呵……我這個人有個習慣,別人越不想讓我怎樣,我就越想怎樣!尤其是你這個做盡惡事的魔鬼!」話閉,莫憶兒接過族人遞過來的石刀,已經往巫師慕容半邊臉上的蟲子刺去。

    這蟲子小小的一個,有米粒般大小,在巫師慕容的臉上頑固的駐守,像是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將其連在上面。莫憶兒一石刀刺上去,圓潤的石刀刀劍便刺中三隻小蟲子,它們也察覺到了危險,發出『吱吱』怪叫,莫憶兒以用力,小蟲子便碎成泥漿,白色的蟲肉從黑色的硬殼中迸射而出。莫憶兒忍著噁心,連續下刀。

    巫師慕容死命的掙扎著,然而他被綁得嚴嚴實實,如何掙扎都沒有用。所幸放棄了抵抗,閉上眼睛,那眼皮子底下的眼珠子嘰裡咕嚕的轉動,絲毫不安分。莫憶兒如此刺死了幾十隻蟲子,便發現它們開始了躁動,紛紛咬開巫師慕容臉皮子上的皮肉往巫師慕容身體裡鑽去。

    這個傢伙,是個狠貨,竟忍著皮肉被咬破的痛楚,如此保護這些小蟲子。看來,這些傢伙對他來說很重要。莫憶兒手下不耽擱,更加快速起來,一時間蟲子『吱吱』的慘叫之聲絡繹不絕。儘管如此,巫師慕容還是保護了他近半數的蟲子,使其鑽入臉皮,進入他的身體之中。這些蟲子在他的臉皮上留下許多血洞,所幸沒有多少血液流出。但看得出這些蟲子鑽入皮下,開始在他身體遊走,皮膚下面不停的蠕動,尤其猙獰恐怖。

    莫憶兒丟下石刀,朝著巫師慕容啐了一口,直接轉身離開。她堅持不住了,扶著一棵大樹,狠狠的吐了一番。

    因雪白也受不得那恐怖模樣,莫憶兒讓他們用一塊獸皮蓋住巫師慕容那半邊臉,又把他的嘴巴給重新堵了起來。這人是個俘虜,先餓他一天,反正也不會餓死。

    莫憶兒此刻也尋了處乾燥一些的地方,鋪上獸皮躺下休息。這樣以放鬆,身上的傷口的痛感也更重,她咬著牙,不肯吭一聲。生怕族人擔心,也怕被

    巫師慕容看笑話。

    然而,這傷畢竟凶險,躺了個把小時之後,她竟有些受不住了。連忙把篝火上面溫著的草藥汁又喝了一碗,然後拿出烤肉來狼吞虎嚥了一陣。否則過會兒她腹中空空如也,如何來對抗對抗傷痛?

    她這番驚動了身邊的族人,連忙詢問情況。莫憶兒強撐笑顏:「沒關係,只是有點餓了!」

    「莫憶兒,你不要逞能,你的臉色很難看!」籐芝走了過來,今日她也受了傷,所幸只是一些皮外傷,沒什麼大礙。

    「呵……」莫憶兒笑了笑,可傷口的陣陣痛楚讓她無法再偽裝下去。

    「莫憶兒,巫醫幡戈呢?怎麼沒看到他?若是有他在,你和族人們的傷勢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籐芝早就發現幡戈不見了,只是沒找到機會問而已。

    只是這個問題,讓莫憶兒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這個男人,竟然和阿麼喀勾結,將她給迷暈那麼久,死了這麼多族人,她如何能介懷?有了這檔子事兒,莫憶兒再也無法原諒幡戈了。幡戈做這些,比阿麼喀還讓她生氣。

    阿麼喀怎麼做,他都是一個外人。可幡戈呢?他是自己的男人啊,就算現在有了矛盾,兩人鬧翻,他也不能這麼做。想想之前他的所作所為,莫憶兒徹底對他失望,以後,幡戈再也不會是她的男人了。

    籐芝這會兒覺得自己問錯了話,可幡戈是巫醫啊,關乎到整個部落聯盟的巫醫,她如何能不關心?她看著莫憶兒欲言又止!

    莫憶兒也多少明白一些籐芝所想,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緩緩道:「有些人,並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就如千隴。以前他是你心中的天,是你的男人。可現在他死掉了,你也沒有多傷心。」

    籐芝聞言不可置信的摀住嘴巴:「巫醫幡戈他,他死掉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莫憶兒搖頭,他們想事情的重點不一樣啊!「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

    「哦!」籐芝鬆了一口氣,要知道,部落聯盟這麼多人都靠著幡戈這個巫醫呢,他死掉了,將是部落聯盟的很大損失。

    「籐芝,以前幡戈沒有無條件給你們看病的時候,你們不是也習慣了沒有巫醫在身邊。」莫憶兒提點著這個較為聰明的女人,想讓他們別太以來幡戈,一旦幡戈也徹底背叛了部落聯盟,他們的信任將會成為一把利刃,幾顆草藥就能讓他們喪失掉性命。而且不費一兵一卒!

    「我明白了!」籐芝終於想通了莫憶兒要表達給她的含義,只是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巫醫幡戈對莫憶兒那麼好,莫憶兒她為什麼還要生他的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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