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普通的面貌之下青筋暴起,就是細小的血管也是看得異常清晰,使得他們看起來尤為猙獰。那些血管之中有疙疙瘩瘩的東西如同血流一樣流動,但莫憶兒清楚的感覺到那並不是血液在裡面流動。她下意識看向之前被她一箭射死的男人,他流淌在地上的血液裡,滿是黑漆漆的蟲子,而原本應該鮮紅的血液也變得黑紅,還散發著絲絲臭味。
這……難道這些人如此厲害,是因為巫師慕容用蟲子控制了他們嗎?
莫憶兒心底大驚,同時憤怒更上一層,這個壞傢伙如果今日不除去,日後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會遭殃。為了增加戰鬥力,他竟然把蟲子種到了自己族人的身體中去,真的是太邪惡了。
莫憶兒對於蠱毒什麼的只是略有耳聞,以前只以為這些是傳說中的東西,哪裡想到會有今日的親眼所見?身旁的族人們也被這場景搞的臉色發白,在鬥志上就輸給了對方一層。莫憶兒又看了眼樹上的雪白,恐怕他是在想辦法來對付巫師慕容的這些蟲子吧!
莫憶兒想這些的同時,出手又解決掉一個撲上來的男人,她對族人們大吼:「沒什麼好怕的,不過是小蟲子而已,我們部落怎麼可能有怕蟲子的孬種、慫貨呢?」
此言一出,許多人恍然大悟,對啊!他們有什麼好怕的?不過是蟲子而已。就算是數量多了些,也都只是蟲子而已。
莫憶兒看到自己族人身上的傷口,有些慶幸他們並沒有中毒。而巫師慕容就像是變態了一樣,他不只是要殺死這些族人們,而是要折磨他們,讓他們滿身是血,傷口無數,普通的死去已經滿足不了他變態的心理了。族人們受到鼓舞之後拼了命的與那十幾人開打,招數無所不用,讓之前一邊倒的趨勢立馬扭轉了過來。
莫憶兒也再一次迎上了棕狼的利爪,這傢伙雖然體態比以前小了許多,但靈活度提高了,速度也快了不少,整個狼身都陷入詭異之中。巫師慕容站在棕狼後背上唸唸有詞,莫憶兒雖然不是聽得太清楚,但能發現,這和他以前所念的驅狼之音根本不是一種咒語。他又要耍什麼新花招呢?
棕狼身上遍佈的蟲子漸漸的聽從巫師慕容的咒語開始挪動,在棕狼白色的狼毛上面匯聚成一種十分奇特的圖騰。莫憶兒見此便明白,巫師慕容一定是又有了什麼新的詭異招數,這要是放出來,絕對是一個大招,她一定要阻止。所以在那匯聚圖騰的蟲子沒有完全歸為的時候,莫憶兒長鞭甩出,不斷的抽打在棕狼的身上,剛剛形成的團立馬被驅散開來。
然而,巫師慕容毫不氣餒,繼續念著咒語。他嘴巴快速蠕動,語速是常人所不能及的,只見那蟲子在棕狼身體上游弋的速度更加的快了。莫憶兒心裡著急,一邊快速的甩著鞭子,一邊還要躲避棕狼的利爪,然後抽空再用自己另外的利爪伺機攻擊棕狼,忙得不亦樂乎。
這時,一直在樹上念著什麼的雪白也終於動了,他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捧了許多乾癟的果子,這果子和上一次的乾癟果子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他大喝一聲,縱聲下樹,果子一個個的往棕狼身上拋灑過來。
巫師慕容見此並不如上次那樣大驚失色,而是『哈哈』大笑,他不屑的說:「雪白,你以為這些破果子還能對我的蠱蟲有什麼作用嗎?吃掉這些也不過是給我的蠱蟲加餐而已。」顯然,巫師慕容已經想到了這些乾癟果子的破解之法,所以對此有恃無恐。
雪白聞言冷哼,面色黑沉:「巫師慕容,你以為只有你會尋破解之法嗎?到底有沒有用,我們且看著!」
話閉,已經些許果子扔到了棕狼的身上和它的附近。原本忙著彙集圖騰的小蟲子們早就尋著香味游弋過去,那些乾癟果子迅速被包裹得黑壓壓的,被他們吞之入腹。
這大量的蟲子和巫師慕容隨身帶著的那只都是他所養的蠱蟲,但這麼許多全是通過那一隻精心飼養的蠱蟲繁殖而來的,所以對這特別的果子完全沒有抵抗力。莫憶兒他們幾人都暫停下手上動作,盯著蟲子和果子,似乎想知道到底是巫師慕容的蟲子厲害,還是這果子厲害!很快,果子被蟲子都吃掉了,後面趕去的蟲子還有的沒吃到,頓時鬱悶得吱吱叫喚!
巫師慕容這會兒又連忙念起咒語,剛剛似乎知道自己的蟲子無法抵禦果子的誘惑,便停止了唸咒,這會兒蟲子聽到他的咒語又紛紛朝著棕狼身上游弋而去。巫師慕容哈哈大笑,張狂且瘋癲:「雪白,你的果子只是給我的蠱蟲做了零食而已,你若是有,多丟幾個又何妨?哈哈!」
雪白臉色不變,自小長大,他與巫師慕容有過無數過節,他幾乎都處於下風,這一次,便是他翻身之時。他跳到莫憶兒身後,和莫憶兒低聲道了句:「保護我!」就又開始盤膝坐在地上,口中唸唸有詞。
此刻馬上又要匯聚成圖騰的的蟲子再次亂了起來,它們原本整齊劃一的步伐凌亂,並且吱吱亂叫,似乎很想表達出它們的痛苦。讓繼續唸咒的巫師慕容一怔,大喝:「你對它們做了什麼?」說話間,巫師慕容竟然吐出一口黑紅的血來,與之前他們死掉的族人味道一樣,腥臭腥臭!
雪白不理,只是唸咒。那些蟲子開始不聽從巫師慕容的指揮了,不過,還有近半數蟲子並沒有吃到果子,依舊聽話的游弋在棕狼身上,擺出半邊圖騰。
巫師慕容用袖子擦了擦嘴巴上面的鮮血,因為臉上蒙著奇怪的獸皮,那上面也都沾染上鮮血,糊在嘴邊,顯然是不好過的。他猶豫了一下,扯下那遮擋的獸皮,露出猙獰、恐怖的臉來。
這一張臉半邊已經腐爛,上面滿是小蟲子,看上去恐怖至極。另外半邊還算是正常,讓莫憶兒很有熟悉之感。她在腦中快速的搜索了一下,便的到了結果。「哼!沒想到你竟是以前闖入過淌崖部落領地之人。早知今日,當時我就要了你的命。」莫憶何其後悔,她從未想過巫師慕容是有著這樣一張毫不起眼的臉。
許久之前,有幾個人闖入淌崖部落的領地,其中一人便是這巫師慕容。那時候為什麼她就沒發現這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呢?
「哈哈哈……」巫師慕容恢復了些許,又是一番狂笑,他大喝了一聲『滅』,之前吃掉乾癟果子的蟲子就齊齊從棕狼身上掉落下來,一動不動。顯然是死去了,巫師慕容此刻雖然表現得狂妄,目中無人,但也難以掩飾他的肉疼之色。想必馴養這些蟲子也耗費了他不少的時間和精力吧!但現在這些蟲子被雪白擾得不聽指揮,他倒也果斷,直接廢除。
在這些蟲子死掉的那一刻,雪白在莫憶兒身後也吐出一口鮮血,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沒有血色。渾身汗水像是淋了雨一樣。但他覺得很滿足,至少憑借自己的力量,破掉了一部分巫師慕容的蟲子。這是他的進步,他很欣喜。
他強撐著站起身,對莫憶兒道:「那些蟲子只剩一半,凝結不成圖騰,這匹狼便不成事。下面交給你了,莫憶兒!」
「好!」莫憶兒欣然答應,目露寒光,這一切的冤仇,該好好算計一番了。
她收起鞭子,雙手指甲瘋長寸長,每一隻指甲都是一把鋒利的刀刃,泛著寒光,刺人眼目。她飛身而上,毫不猶豫的招招殺招。
與此同時,其他族人也解決掉了好幾個被蟲子控制的敵人,他們雖然厲害,但人數比不過莫憶兒他們,群毆之中,被他們痛扁。
鮮血蟲子留得滿地都是,噁心至極。從來沒有人見到過這種場面,即便之後事情過去許久,也讓人心悸。以至於參與到這場戰鬥中的所有人以後見到蟲子都遠遠的避開,看都不願意看一眼。
巫師慕容沒了蟲子圖騰,便開始用毒,他和坐騎棕狼配合的十分默契。棕狼身體靈活,能快速的閃避莫憶兒的攻擊,他便伺機下毒。莫憶兒也有簡單的防護裝備,起到了一定作用。而那多次沾染毒液的利爪竟然百毒不侵,毒完全傷害不到利爪,竟和小絨球身上長出的鱗片盔甲有幾分相似。
一刻工夫,莫憶兒就抓中棕狼十幾次,巫師慕容也被利爪劃破了胸膛以及後背。但他都避開了要害,雖然鮮血淋漓,卻也沒有生命危險。
雪白之後也加入戰鬥,他似乎對於那些被蟲子控制住的男人頗有心得,由他的加入,很快所有被蟲子控制的男人都被消滅掉,一眾人累得氣喘吁吁,但仍集中著精力,試圖上前去幫助莫憶兒。卻被雪白攔住,他十分瞭解巫師慕容的毒,這些人靠近指揮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