幡戈凝眉想了一下,不管他和小絨球的關係如何,小炎姿都是莫憶兒的女兒。他愛屋及烏,對小炎姿也是疼到了骨子裡面,所以是真心的為小炎姿著想。「我是覺得,學到一些東西沒什麼不好。不過,要對付外部落人不能依靠小孩子,他們是部落未來的希望,就算是我們死掉了,還有他們!」
「對,幡戈說的對。我也絕對不贊成讓小炎姿對付巫師慕容。」作為阿父,絲末拉也在關鍵時刻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他們兩個的態度讓莫憶兒心裡舒服了許多,果然是自家人心疼自家人啊。
作為當事人的小炎姿,迷茫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完全不在狀況。吃完了晚飯,又多喝了兩碗肉湯,她現在的飯量比普通小孩子要多上一倍呢!果然,金獅的血脈就是不同,力氣大不說,身體素質也好,吃的也多,又聰明伶俐,老天真的是垂憐這個孩子,把許多好的東西都給了她。
「好,我知道,阿父他們也知道。阿父他把畢生心血教給小炎姿,也是想傳承下去。莫憶兒,請你答應!」雪白再次重申,並且以一個十分卑微的姿態。在這個時期,能學到東西可是拿著火把都找不到的好事兒。可放在小炎姿身上,卻成了別人求他們了。
這樣反而讓莫憶兒有些不好意思,她臉上的神色緩和了許多。「雪白,我只是擔憂小炎姿的安危,你們也別多想!」
雪白搖頭,表示不會多想,他多少能理解一些莫憶兒的心情,對於他阿父的直白,他也是瞭解的。所以並不會因此就和莫憶兒他們產生嫌隙,現在最要緊的,還是要勸說莫憶兒同意這個事情。「莫憶兒,不如這樣,小炎姿在這裡這段時間,就讓她去和阿父學習。夜裡還可以回到你身邊來睡覺,你完全可以保護她,不用擔心她會有危險。阿父他也保證過,只要你不同意,他絕對不會自己做主讓小炎姿對付巫師慕容,如果有危險,他也會用生命來保護小炎姿。」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沒有理由反對。不過,還是要問問小炎姿同不同意,畢竟是她要學,如果她沒興趣,我們不能勉強。」這一點,莫憶兒是個很開明的阿母,給自己的孩子足夠的選擇權。
這麼說來,大家都皆大歡喜了,所有人都看著小炎姿,等待她的答案。
但見她不是很明白,莫憶兒便耐心的和她說了一番。小炎姿歪著頭,很認真的聽了莫憶兒的一番話。然後用懵懂的目光看著莫憶兒說:「之前白雪和我說過的,那時候我想著要在阿母身邊,所以拒絕了。阿母,你想讓我去學習本領嗎嗎?」
「阿母自然想讓你多學習一些本領,但你如果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你有你未來的路要走,怎麼決定,都靠你自己。」莫憶兒摸著小炎姿的頭,很有耐心的說。莫憶兒在保護欲這方面,把小炎姿當作三歲的小孩子,但談到獨立思考問題和選擇這方面,她很有耐心的給小炎姿說清楚,講明白,讓她自己去選。這樣,又完全不把她當作一個小孩子。做母親的,有時候就會是這麼矛盾。
小炎姿精緻的小臉上寫滿了糾結,好一會兒,她才咬牙做決定。「阿母,讓我去試試可以嗎?我不知道白雪要教給我什麼,如果我不喜歡,我不學可不可以?」
莫憶兒詫異,她家這個小娃,真真是個小人精啊!「哎呀,這個阿母可做不了主,你明兒自己去問問白雪吧!」他們稱呼白雪為其名,是因為這個年代稱呼什麼叔叔伯伯的很少,稱呼絲特拉為姑姑,是因為她是與絲末拉有血緣關係的阿妹,其他人就不會用起尊稱,否則太過複雜,這些原始人也搞不明白。
所有人都笑了,氣氛和諧起來。心裡都覺得小炎姿是個絕頂聰明的小傢伙!後來,莫憶兒對雪白說:「明日,我親自帶小炎姿去白雪那裡。也和他說清楚,道個歉,今日我的態度過激了。」
「不用不用,是我和阿父應該和你道歉才對!」雪白忙推脫不敢!
莫憶兒笑笑沒再多說,有些事情,沒有誰對誰錯。每個人都有沒個人的道理,只是立場不同而已。她現在冷靜下來,也能明白白雪的大體用意,只要他斷絕了讓小炎姿對付巫師慕容的念頭就好。
事情說定了,次日莫憶兒就真的帶小炎姿再次上門。白雪依舊接待得十分熱情,完全沒有架子,和對待其他人完全兩個樣子。莫憶兒和他說明了自己的意思,並且表示決定權在小炎姿自己的手上。
白雪一直保持著微笑,連連稱是:「我以後盡量教小炎姿,至於巫師慕容,我和雪白會盡全力的。如果我們死了,請小炎姿以後把這些傳承下去。」說到這裡,氣氛就有些壓抑了,連在一旁閉目養神的巫師萍姨臉色都有些暗沉。她在這個年代裡面,是一個十分了不起的巫師,洞悉了許多人所不知道的東西,但仍然不能免俗。白雪和雪白是她的男人和兒子,在一起生活過許多年,除了巫師該做的事情,她把其他的心血都放在這兩個男人的身上了,但因為外部落的入侵,他們未來的生死都不定,現在說出這樣的話,怎能讓人心中好過呢?唉!
莫憶兒也不喜歡聽這樣的話,她心底也在歎息,尤其小絨球失蹤了,不知何時才能找到!「別說這樣喪氣的話,我們要有自信。巫師慕容再厲害也不過是個人,我們只要努力,就一定能打敗他們。」
「莫憶兒說的沒錯,我們還是有希望的!」巫師萍姨睜開眼睛,眸光閃亮,不得不說,她從許久之前開始,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莫憶兒身上。她堅信,莫憶兒是神靈派來拯救他們的人。
莫憶兒又和白雪說明了小炎姿的意思,這個小傢伙要試一試有沒有興趣,還真是讓所有人都意外。不過,白雪很有自信,小炎姿會喜歡和他學習的。於是,小炎姿的事情就這樣說定了。
莫憶兒又問道關於小絨球的事情,她態度誠懇的祈求巫師萍姨,讓她幫忙尋得小絨球的
下落。在這個時期,有能力的巫師多少會一些占卜之術,莫憶兒聽說過,巫師萍姨這方面算是巫師之中較為厲害的。
以前莫憶兒對這些並不太信奉,更別說是依賴,可現在,她死馬當活馬醫了,什麼方法都願意去試一試,只要有小絨球的消息。
尋找小絨球和尋找其他人不一樣,其他人都是用腳走路的,會留下蛛絲馬跡。小絨球不同,他可以飛,只要到了天上,半點痕跡都不會留下,想要找到他,難如登天。
巫師萍姨凝眉沉默許久,她看了眼蔚藍色的天空,吶吶出神,沒有人打擾她,都安靜的等她回答。最後,她答應莫憶兒為小絨球占卜一番。只是,這占卜很複雜,並不是像現代那樣抽幾張紙牌,或者是抽個簽就可以的。這個時期的占卜術還不是很成熟,他們需要先祭神,然後請神靈示下,用巫師們秘密而不為人知的辦法得到答案。
莫憶兒自然千恩萬謝,說巫師萍姨需要什麼儘管說,她都去準備。
以前巫師萍姨從未給某個人占卜過,只是為整個部落的運勢坐過占卜。這是她的一次破例,未免讓神靈覺得她輕視,便讓莫憶兒準備些許獵物。有野牛、野羊和老虎的頭顱,前兩種都很好弄,但對於普通族人來說,這老虎可相當難以獵到。所以說,想要占卜的個人根本就不可能,為部落占卜,所有人都會出一份力,來準備這些獵物。
不過,莫憶兒不在乎,這些,她都會弄到的。
告辭了巫師萍姨和白雪,他們約定明日就讓小炎姿過來,和雪白說的一樣,夜裡還回去莫憶兒的小山洞睡覺,否則莫憶兒真的放心不下她。
而這些獵物,莫憶兒需要兩天時間來準備。
回到小山洞,莫憶兒把談話的大致內容告訴給兩個男人聽。他們有些不願意莫憶兒去狩獵,這才醒來,就去狩獵老虎,是不是唉拚命了?但絲末拉沒有多說,因為他能理解莫憶兒的心情,小絨球在莫憶兒心裡,可是非常重要的存在。是任何人都不能比擬的,沒了小絨球,莫憶兒一定會發瘋似的尋找,現在她能這麼冷靜,已經出乎了絲末拉的意料了。
幡戈則是直接說了出來:「莫憶兒,你剛剛醒來,還是不要去狩獵了。」
「沒關係,我身體裡有小絨球的血,不過是隻老虎,還不在話下!」
莫憶兒說的是事實,但讓幡戈覺得格外刺耳,他很在意莫憶兒和小絨球的親近,雖然是因為特殊的原因莫憶兒才吸食小絨球的血液,可他還是瘋狂的嫉妒,所以才會在莫憶兒的藥中滴入自己的血液。
不過,他心底也清楚,自己的位置是永遠也無法比擬小絨球的。正因為清楚,才讓他無比的嫉妒,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小絨球永遠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