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渾生怒,逕來見壽王,慫恿大王一同至壽仙宮,觀看娘娘習琴。&哈
此時,伯邑考已經在座,見大王來了,雖不明所以,但依然是行了君臣大禮。
行禮已罷,待大王就座,他復來教習。
妲己有心讓大王誇伯邑考,練的很專心,盡量把兩日來所學展露。
聽妲己彈出悠揚的琴音,壽王大為高興,他情緒昂然,「呵呵,蘇愛妃呀蘇愛妃,你真是聰明,只是這兩日,竟是進步了這麼大。」
尤渾對琴音也稍通一些,所謂六律,吟,操,勾,剔,左手龍睛,右手鳳目,此時聽這兩個琴音入耳,一個是情意綿綿,思緒翻騰,另一個是情真意切,殷殷希望,越把他的醋罐子打翻。
尤渾的心潮似那海潮起伏,醋意再也止不住,本想及時揭露,又怕壽王不睬信,心念在腦海閃過,他也不點破,仍作入迷狀。他要看伯邑考還能彈出什麼?
內線所傳,決非無中生有,我到要慫恿他兩人再彈一些曲目。
想到這裡,他作聽不出琴音的樣子,極力的討笑。壽王也聽不出整體來,也就有一搭沒一搭的隨著妲己的音樂笑。
尤渾有了這個心機,就希望伯邑考和蘇妲己在壽王面前表現的更全面。因而向大王進言:「大王,伯邑考教的難道都是這些凌亂無章的東西,怎麼就沒有聽到他彈出整的曲目?」
妲己不明他的心思,果然就上了套,把那日伯邑考所創新曲《月明夜》彈了出來。
此一曲在她的努力下,被淋漓盡致的表現了出來。
情到深處,伯邑考亦有點忘我,他頻頻摔頭,眼作迷惘狀。
他只想著要情真意切,要給大王留下好影像,伯邑考專情,蘇妲己亦是深情款款,忘了所以。
尤渾藉機向壽王進言:「陛下,此曲若何?他們感情很真,流露的很好,當真是天造地設般的才子佳人兒,娘娘一心求學,沉靜在音樂中,只怕有人的心卻不是在這裡,或是藉機在揩油。」
這話含蓄,壽王不能把他責怪,聽在耳裡卻不是味,又見尤渾不住的使眼色,壽王的心裡亦就有所動,暗思道:「他兩人如此依戀,莫會是有什麼問題?唱什麼有心向著明月訴,他們要訴什麼?這不是在寡人面前胡來嗎?要寡人難堪?寡人怎麼糊塗呀?從來都是才子佳人,他們這要再學下去,時間久了,真出了事,還能了得?這樣妲己不就被這傢伙給搶去了?」
而這時那尤渾又在一旁提醒,「陛下您忘了麼,蘇娘娘曾經和西伯侯的兒子定親,臣下早已調查清楚了,那人正是這伯邑考。」西伯侯就以子多出名,開始壽王還沒去想,如今一提醒頓時點燃了炸藥桶。
還以為這伯邑考真的是來獻寶道歉的,沒想到他居心叵測竟然是來奪本王的妲己,實在是,實在是……
壽王想不下去了,喝令停止,對伯邑考道:「伯愛卿幸苦,今日就到此吧,寡人累了,啊,蘇愛妃,你也休息吧,明日再請伯愛卿傳授。」
伯邑考告退,蘇妲己亦去整妝,尤渾趁勢對壽王道:「陛下,臣聞伯邑考品行在西岐就有不端,浪得風雅之名,今借教琴為名,欲伸賊手,壞娘娘名節,啊,他欲使娘娘羞愧無地,娘娘尚還不知,幸有宮娥素娟在旁,賊子才不能得手,陛下,萬不可隨了他,再這樣下去,若讓他得了手,勾了娘娘的心,豈能了得呀?陛下,此事當及時阻止,想必方纔所見,諒臣所言不虛,陛下,今臣不避責罰,斗膽陳之,萬望陛下恕罪。」
壽王聞言,大怒,道:「尤愛卿,你是朕的忠臣,何罪之有,倒是這伯邑考實在可惡,以為他是什麼東西?他長的再好看,也不過本王的一個奴僕,他想怎麼樣?匹夫不想活了,焉敢如此?來人呀。把他捆來,朕倒要審一審他,來此教琴安的是什麼心?」
尤渾再進言:「陛下,不可如此,明目張膽的去做,走漏了風聲,反壞了蘇娘娘的名節,明日,他再來時,當如此這般,由臣來審他」
此時,妲己換裝前來,尤渾藉機告退。
是夜,妲己伴駕,壽王問及:「愛妃,教琴之時,伯邑考可有越軌行為?他是不是藉機向你靠近了?啊,匹夫可惱。」
妲己只說壽王知道自己的放縱行徑。嬌羞時,不敢多言語,事情只有越描越黑,何必多說,故而,她只辯了一句。
「大王,哪裡會有這事?借他一個膽子也不敢呀?」
壽王見妲己如此說,偏信尤渾所說,內心愈覺必有隱情。亦不再不多問,至次日,即令尤渾費仲將伯邑考請來,壽王道:「好匹夫,你借教琴為名,竟想對蘇愛妃糾纏?妄想再續前緣,哼!」
壽王雖然已經被天魔挑動,但對於妲己,卻有著下意識的保護和愛意,面對那妲己,壽王卻捨不得駁其面子,拍了拍妲己的肩膀,便離開了妲己的寢宮。
而在一間密牢之中,伯邑考卻被吊在空中,不停的被人抽打,身上已經被打的皮開肉綻。
「陛下,絕對沒有此事,借一個膽子給臣也不敢?」伯邑考口中不斷的呼喊,方纔他剛剛走出宮門,照常的想要回驛站,卻被人捉了來,一進密室就遇見了那壽王身邊的尤渾。
之後尤渾就開始逼問伯邑考,讓他招供和妲己有染,伯邑考當然不能接受,咬緊牙關就是不承認,他死了倒沒什麼,要是招供那可是會還了妲己的。此時壽王也走了進來,看到壽王的伯邑考便如是的喊道。
尤渾說:「伯邑考,你就認了罷,已經有人看到了你的不詭行為。」
「沒有就是沒有,臣教娘娘琴,行為很端正,所有的一切,都是教琴過程中很正常的事,既然大王認為有不妥,臣也不再教了,肯請大王讓臣返回西歧。」伯邑考對著壽王喊道。
伯邑考不認錯,反而辭行,壽王能讓嗎?他大怒道:「匹夫,琴沒教好,思慮倒深?寡人對你十分信任,著你務必將仙樂傳與娘娘,匹夫卻敢生壞心思,動那壞主意,雖是萬死不能赦其罪。」
尤渾請,「陛下,和他多說無益,不如吧此事交於臣來處理,必要他交代出來。」
得到了壽王的同意,隨即,尤渾就喝令左右,「來呀,壓著伯邑考,嚴刑拷打,看他的嘴還硬嗎?」
這一通酷刑,伯邑考的雙腿即時被敲折了,伯邑考是大呼冤枉,「大王,臣無罪,沒有招。」
壽王妒火中燒,怎麼又肯輕饒?只是催促尤渾,「尤愛卿,務必要他知曉規矩,朕的後宮豈能是隨便動得心機。」
伯邑考為西伯侯長子,生下來得祖母太姜寵愛,比弟弟姬等人更是慣養了許多,他生的白皮嫩肉,何曾吃過如此苦,哪裡向別人討過饒?
他見苦苦哀求,壽王絲毫不為所動,感覺再無生氣,便破口罵道:
「昏君呀,我苦苦的哀求,依然打動不了你?你就是磐石的心,你就是蛇樣的心,就是千年的冰雪,萬年的霜凍,你也該化了吧?昏君呀,你造鹿台,挖酒池,誅賢臣,用佞賊,絕綱倫,拋仁子,你把江山留在了風雨裡,只怕此朝江山難再延?」
壽王豈能被如此言語,怒火燒起來,喝令繼續拷打。之後便離去不願在聽那伯邑考的喊罵。
伯邑考哀怒俱,走遠了,尤自聽到他在怒罵:
「昏君呀,你是虎狼,你是惡龍,只為一已之喜怒,視臣民性命如草芥,棄成湯江山如糞土,築蠆池,砌肉池,剔姱婦,醢諸侯,萬死不足贖你罪,昏君呀,千年之後,就算你化為白骨,亦招世人吐棄?」
到了第二天凌晨,伯邑考已經被打的不成人形,可口中依舊不停的謾罵,這時那尤渾卻走了上來,偷偷的在那伯邑考的耳邊說了幾句,之後那伯邑考便滿臉的猶豫,思考了良久,卻低下了頭,無數刑具的招呼,棍棒加身亦是不懼的伯邑考,竟然因為幾句話低了頭。
頓時那尤渾大喜,逕直的去尋壽王,「陛下那伯邑考已經招供了,他招供了!」那尤渾暗自欣喜,要不是他留了一手,不然還真搞不定這伯邑考。
那尤渾的後手其實也簡單,早在剛抓到那伯邑考的時候,尤渾便偷換了概念,壽王讓他調查的是伯邑考揩油於妲己,而他讓伯邑考招供的卻是有染於妲己。見招呼的找不多了,尤渾就在伯邑考耳邊說,要他招供是他有意於娘娘,故意調戲,而娘娘並不知情,如此那伯邑考也就答應了。
這伯邑考能為了這妲己孤身來朝歌,對這妲己定然情誼甚深,尤渾就是以此設下此計,要是這伯邑考不招供,到時妲己再得知消息,耳邊風那麼一吹,那事情就不好辦了,如今這伯邑考一招供,以陛下的脾氣,怕是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