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總裁,別玩了看完之後,他沒有多餘的話,直接將報告單遞到老夫人面前,「奶奶,您看看吧。」
老夫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將報告單接了過來,她戴上老花鏡,仔仔細細地閱讀,臉上也漸漸露出古怪的表情。
潘錦如心裡犯嘀咕,還沒揣摩清楚他們的心態,老夫人突然抬頭看她,眸光犀利,「老大媳婦,你真的看清楚報告單上說的是什麼了?」
潘錦如心裡咯登一聲,什麼意思,難道鑒定結果有誤?她定了定神,語氣堅定,「是啊,我看得一清二楚呢!」
老夫人冷笑一聲,「那就奇怪了,鑒定結果表明宸寒是孩的生物父親的相對機會為分之九十九點九九,感情我理解錯了,這並不是指他是孩的親生父親?」
潘錦如如遭雷擊,瞠目結舌,這,這個鑒定結果分明表示宸寒是孩的親生父親啊!該死的,為什麼會這樣?
「哼,究竟是我老糊塗了,不理解這報告單的意思,還是其他什麼原因,老大媳婦,你想怎麼解釋?」
潘錦如不敢置信地搖頭,「不,不可能的,我明明看到……」
「那你就好好看看吧!」老夫人冷著臉將報告單遞給她。
這一回,潘錦如仔仔細細看清楚報告單上每一個字,越看臉色越差,最後,她緊緊攥住單,肺都快氣炸了,該死的,蕾娜那個死女人,竟然敢背叛她!她讓蕾娜偽造鑒定結果,證明穆宸寒和孩沒有血緣關係,可是她倒好,竟然搞出這麼一份東西,證明穆宸寒和孩是父關係!
「看清楚了吧,這上面說得清清楚楚,莫凌肚裡的孩,正是穆家的血脈!」老夫人冷冷地盯著潘錦如,一雙犀利的眼睛閃著精光,就好像要將潘錦如埋藏在深處的陰暗面看穿一般。
「我……」潘錦如臉色變了幾變,最終,她陳懇地望著莫凌,露出慚愧表情,「是我看錯了,阿凌,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莫凌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淡道,「沒什麼,我已經習慣了。」
她只是實話實說,但是聽在老夫人等人耳中,她就是在指責嘲諷他們,心裡都不舒服。
老夫人冷冷道,「老大媳婦,以後不要再這麼毛毛躁躁,以免讓人誤會,還以為你是故意的呢。」
「是我粗心大意,我以後會注意的。」
「就這樣吧,大家都散了。」
莫凌無緣無故被人罵一頓,心裡還是挺窩火的,但是在穆家,她早就不期望能夠保留自尊,只希望平平安安生下孩,早一點逃離這個牢籠。
潘錦如心中火氣最旺,她在全家人面前出了糗,又被老夫人教訓了一通,恨不能立刻衝到醫院質問蕾娜為何要背叛她。
「錦如,你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潘錦如慢了一步,走在最末,被老夫人留了下來,她趕緊壓制住怒火,打起精神應付老。
老夫人端起茶杯,斜眼看她,淡淡道,「錦如,你今天實在急躁了一些。」
「是,媽,您知道的,我就是毛毛躁躁的脾氣,我以後一定改正。」潘錦如笑得小心翼翼。
「如果只是性急躁,倒也沒什麼。」
老夫人將茶杯重重擱在茶几上,發出光當的聲音,驚得潘錦如心裡一顫。
「媽,我就是性急了一些,其實並沒有針對莫凌的意思,您知道的,我一心都是為了咱們家著想。」
老夫人深深地看著她,意味深長地說道,「手心手背都是肉,莫凌肚裡的孩,那可是穆家的血肉,那是念琛生命的延續,我不希望那孩再出什麼意外。」
潘錦如覺得老話裡有話,心裡有些發毛,難道她發現了什麼?她心裡惴惴不安,臉上卻不顯,語氣認真地說道,「那是當然,這個孩對咱們家來說,非常重要,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出意外。」
老夫人又盯著她看了許久,然後移開視線,冷冷道,「不管是誰,只要是對那孩不利,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別說您了,我也不會放過他的!」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了,沒什麼事,你就回房吧。」
上樓的時候,潘錦如看了一眼老夫人端坐在椅上的背影,空曠的客廳,只剩下她一個人,看起來很孤單的一個身影,但是渾身釋放出的威嚴氣息,卻讓她從心底感到不安。
又一次失敗,難道她真的只能等莫凌將孩生下來?
潘錦如越想越氣憤,下午找了個機會出門,跑去陸氏醫院找蕾娜的麻煩,哪知她趕去醫院之後,護士卻告訴她,蕾娜已經辭職了,下午就沒來上班了。
她又匆匆趕去蕾娜的住處,不料,已經人去樓空。潘錦如氣得狠狠踹了防盜門兩腳,蕾娜那個踐人,不但背叛了她,還跑了!要是被她抓住,絕對不會放過她!
莫凌吃過午飯,躺在榻上午休,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什麼東西爬到她臉上,她還以為是小飛蟲,抬起手臂,一巴掌拍了上去。
啪地一聲,她的手掌觸碰到的並不是什麼小飛蟲,而是一隻手掌,她驀然睜開雙眼,冷冷地盯著頭頂上方那張俊美非凡的臉。
「抱歉,我以為你睡熟了,沒想到會吵醒你。」穆雲天順勢坐到她身邊,優雅地挑了挑眉。
莫凌慢吞吞地爬了起來,後背靠在枕頭上,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是怎麼進來的?」老夫人下令,不許任何進入靜園,大白天的,難道他是偷偷爬牆進來的?
他似笑非笑,「當然是奶奶同意我進來的。」
「你就胡說吧。」
老夫人恨不得將她隔離起來,以免她玷污了幾位少爺,怎麼可能同意他進來看望她。
「好吧,你就當我在開玩笑。」穆雲天聳了聳肩,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斟酌了一番,緩緩道,「對於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我代替我媽向你道歉。她只是情緒激動,所以才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
她淡淡地「嗯」了一聲。
他凝望著她的眉眼,「所以,你不生氣了吧?」
「生氣。」
他一怔,很自然地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別生氣了,我媽就是脾氣暴躁,其實人還不錯。」
她偏了偏頭,避開他的手,淡淡道,「你過來,就是跟我談這些?」
「好幾天沒看到你,想你了,所以過來看看你,你有沒有想過我?」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強忍著將她摟入懷中的衝動。
「沒有。」
「嘛,別這麼無情嘛,在你無聊的時候,偶爾想一想我,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啊。」
她冷漠地看他,「想起你,也只有厭煩的事情,怎麼會愉快?」
他吊兒郎當的笑容一滯,狹長的鳳眸泛起淡淡的哀傷,語氣低落,「難道在你的心裡,我只是給你留下了壞印象麼?」
這一剎那,莫凌腦中突然閃過那個戴面具的身影,她抿了抿唇,突然向他靠近,深深地嗅了嗅他身上的氣息。
穆雲天一怔,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抱她,卻被她輕輕推開了,她快速收回身體,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平時喜歡用什麼香水?」
「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我想知道。」
穆雲天倏爾揚起唇角,笑容肆意張揚,「難道是想買禮物給我?」
莫凌木著一張臉,「你想多了,我只是好奇而已。」
這是想瞭解他麼?穆雲天因自己的猜測而興奮,揚了揚眉,笑道,「hugoboss,這是我比較常用的牌,偶爾也會試一試calvinklein。」
「試過古龍水嗎?」
「古龍水香味揮散時間短,我並不喜歡,也很少用它。」
莫凌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他眼中找到說謊的痕跡,可是他的眼神過清澈。
她抿了抿唇,繼續問,「你最近用過古龍水嗎?」
「沒有,好久不用了。」穆雲天眨了眨眼,「奇怪,古龍水有什麼問題麼?為什麼那麼關注它?」
「沒有啊,我只是隨便問一問。」
莫凌緩緩躺回榻上,拉高毛毯,將自己腦袋裹住,心情複雜了,如果穆雲天說的都是實話,那麼,那個戴面具的男人,有可能是穆宸寒。但是,萬一穆雲天撒謊了呢。腦袋很亂,很多事都想不明白,她就像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心裡滿是恐慌。
穆雲天看她將自己裹成一團,好笑地揚了揚眉,「把自己捂這麼嚴實做什麼,別悶壞了。」
他伸手抓住毛毯,緩緩拽開,露出她那張久不見陽光的略顯蒼白的臉,巴掌大的小臉被烏黑的頭髮遮住小半,看起來越發小巧,一雙瑩潤如玉的眼眸失去往日的光彩,看起來有些呆滯,他心尖微微一顫,忍不住用手指蹭了蹭她的臉頰。
「最近心情還是不好麼?晚上還是經常做噩夢?」
「還好。」她偏了偏頭,避開他的手指,不怎麼想說話。
似是沒有感受到她的牴觸情緒,他仍舊笑容和煦,聞言軟語,「若是心情好了,就到院裡多走走,多曬點陽,對你和寶寶都好。」
「你會關心寶寶麼?」莫凌突然抬眼看他,眼神冰冷,「我以為你跟婆婆,都不希望我生下這個孩。」
她莫凌,不是傻,上一回在酒店,喝了帶有寒xing食材的湯水,她就開始懷疑是否是潘錦如做了手腳,這一回,潘錦如又用親鑒定結果辱罵她,唆使老夫人將她腹中的孩打掉,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婆媳不和,她有理由相信,潘錦如是真的對她抱有敵意,並且想弄掉她肚裡的孩。
潘錦如一向偏愛穆雲天,他們母倆肯定是站在同一戰線的。
穆雲天露出驚訝的表情,倏爾噗嗤笑出聲,「你怎麼會這麼想,你肚裡的寶寶雖然不是我的孩,但也是我的親侄,我怎麼會不希望他出生?」
莫凌冷笑,「正是因為不是你的孩,所以你才不希望他出生。孩一出生,就會搶走一部分財產吧?我雖然不聰明,但也不要把我當成任人糊弄的傻瓜!」
穆雲天臉上的笑容凝滯了一瞬,沉默兩秒,緩緩道,「你說得對,孩出生,確實會繼承一筆財產,不過,我堂堂一個大男人,沒必要跟一個還未出生的孩計較。」
「呵,說得挺好聽的,但是傷害我們母的事情卻沒有少干。」
穆雲天臉上浮現出受傷的神色,幽深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你不相信我?」
莫凌面無表情,「你值得我相信麼?」
你值得我信任麼?這個問題就像一把利劍,刺破了他戴在臉上的假面具,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你不信任我是應該的。」
「既然這麼有自知之明,還問我做什麼?」莫凌閉上眼睛,冷冷道,「少爺,你可以走了,我要休息了。」
她不知道那個男人在她身邊坐了多久,朦朦朧朧間,她似乎聽到一個聲音在她耳邊低語,她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也不想醒過來,便順從自己的本能,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陽已經快要落山,她懵懵地爬起來,沒想到自己睡了這麼久,睡得腦袋都昏昏沉沉的。
她雙手撐著臉頰,倚在欄杆上欣賞夕陽西下的美景,絢爛的雲彩猶如錦緞鋪在天際,晚風攜著淡淡的花香撲面而來,她的心情難得地放鬆下來,略顯蒼白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痛苦和悲傷是幸福來臨的前奏,這句話說得真好。」心念一動,她情不自禁將右手覆蓋在腹部,溫柔地低語,「寶寶,你看,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你要快一點長大,健健康康地長大,早一點面對這個世界……」
當小蘇害怕莫凌出意外,來到臥室查看她的情況時,看到的就是這樣溫柔美麗,散發著母性光輝的莫凌。
傅玄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心理醫生,在他的治療下,莫凌的抑鬱症已經好轉了很多呢。小蘇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
小蘇並不清楚,莫凌自殘和出現幻覺是被枕頭裡面的有毒物質影響,當那只有毒的枕頭被替換之後,她的精神狀況自然而然會好轉。
「大少奶奶,晚餐已經準備好了。您是現在就吃,還是等一會兒?」
莫凌對小蘇笑了笑,「再等一會兒吧,我想到院裡走一走。」
「好啊,我陪你。」
兩人一前一後,還沒走出房間,莫凌放在沙發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上「唐逸之」個字,她吃了一驚。唐逸之是小喬的男朋友,作為小喬的死黨,她跟他也算是朋友,自從他出國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聯絡過,沒想到會接到他的電話。
「莫凌,小喬跟你聯絡過嗎?我聯繫不上她,我很擔心她!」她剛把電話接通,耳邊就傳來唐逸之急躁擔憂的聲音。
「小喬不是去美國找你了嗎?你沒有看到她嗎?」
「你確定她去美國了?可是我之前打電話給她,她說她在國內啊!」
電話那端的唐逸之,此刻正站在某住宅小區樓下,他千里迢迢專程從美國趕回c市,剛下飛機就馬不停蹄地來到顧小喬住的地方,小喬曾給過他一把備用鑰匙,當他用鑰匙打開房門的時候,發現家裡乾淨整潔,看起來好幾天沒人住過了。
小喬去了美國,卻欺騙唐逸之說她沒有去過,肯定是發生什麼事情了。莫凌緊張地握緊手機,急聲道,「逸之,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了嗎?」
唐逸之煩躁地扯開襯衫紐扣,有些事情,他沒辦法向莫凌解釋,只好遮遮掩掩地說道,「我跟她之間發生了一點誤會,我打電話給她,她提出分手,之後她就關了機,我怎麼也聯繫不上她,我很擔心她,所以坐飛機趕回c市找她,沒想到家裡沒有人……」
「小喬現在應該還在美國,你們兩個錯過了!」莫凌著急地說道,「那怎麼辦……你趕緊回美國吧,說不定還能找到她……」
「美國這麼大,如果她成心躲我,我上哪裡去找她?」唐逸之暴躁不已,一拳頭捶在旁的樹幹上。小喬一定去他的住處找過他,看到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所以她才傷心地離開,並且提出分手。
「那也比你現在乾著急強啊,如果只是一點誤會,等小喬氣消了,你再哄哄她,一定會沒事的。」
唐逸之張了張嘴,很想說,小喬有可能一輩都不會原諒他了。最終,他說不出口,只是輕輕說了幾個字,「但願如此吧。」
能夠讓小喬主動提出分手,讓唐逸之大老遠地從美國趕回國內,所謂的誤會,一定不是小事。莫凌方纔的好心情一掃而光,滿心都是對小喬的擔憂,她在美國人生地不熟,要是發生意外怎麼辦?
「小蘇,我不去逛園了,你去忙吧。」
莫凌將小蘇打發走,然後打開筆記本電腦登陸自己的郵箱,她知道小喬有每天查收郵件的習慣。
她在郵件正裡面寫了又刪,刪了又寫,折騰了十多分鐘,只發了短短一行字:「小喬,如果看到我這封郵件,一定要回復我,讓我知道你還安好。」
這一晚上,莫凌不管幹什麼都帶著手機,小蘇還提醒她,說是手機輻射大,讓她不要帶在身邊。
莫凌表面說好,實際上還是偷偷帶著,反正只是帶著它一天而已,不會那麼嚴重啦。
洗澡的時候,手機被她放在洗漱台邊上,她剛把洗髮露倒在頭髮上揉搓了幾下,手機突然傳來嘀嘀的提示音,她不顧滿臉泡沫,快速跑到洗漱台前,好在浴室裡鋪著防滑墊,她才沒有滑到。
她胡亂擦了擦手指上的泡沫,飛快地解開手機屏幕鎖,登陸郵箱查看新郵件,她看到來自顧小喬的回復郵件安靜地躺在郵箱裡面。
「我很好,不要擔心我,手機摔壞了,暫時不能聯絡,你也照顧好自己。」
莫凌稍稍鬆了口氣,至少,小喬是安全的。她猶豫了一下,回復道,「小喬,唐逸之回國找你了,他很擔心你,你們之間如果有什麼誤會,就好好談一下吧。」
等了大概十分鐘,莫凌頭上的泡沫都快化掉,身上的水珠都快風乾的時候,她才收到回復。
「沒什麼好談的。我跟他之間,已經完蛋了。阿凌,你說,為什麼男人總是喜新厭舊呢?」
喜新厭舊……原來,他們之間的問題,就是有了第者啊。
莫凌握緊手機,整顆心都涼了,她和許墨風兩年的感情,敵不過妖嬈的第者。小喬和唐逸之六年的感情,也敵不過萬水千山的阻隔和外面的*。
男人這種生物,還真是薄情寡義啊。
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小喬,赤身站在洗漱台前許久,手指僵硬地回復她,「或許只是誤會呢,他還是很在乎你的。」
「我親眼看見的。我不會再相信他。」
為什麼男人總是喜新厭舊呢?直到洗完澡,擦乾頭髮,將自己塞進軟綿綿的被窩,莫凌腦裡還縈繞著小喬那句心傷的質問。
下午睡得久,再加上擔心顧小喬,莫凌難以入睡,她雖然閉著眼睛,但是腦卻是非常清醒,黑夜裡一點點動靜都聽得一清二楚。
所以,當那個男人刻意放輕腳步,向*頭靠近的時候,她還是警覺地睜開雙眼。
神秘總裁,別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