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總裁,別玩了男人不留情面地揭穿她,「你在撒謊,你想揭開我的面具。」
「不是!」
「就是。」
「好吧,是就是!」莫凌一臉憤怒地盯著他,「從一開始,你就藏頭藏尾的,不敢露出真面目,既然有本事做壞事,那就不要怕丟臉啊,露出你的真面目讓我看啊!」
她以為男人會發飆,沒料到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他已經放開她的手指,翻身坐起來,背對著她整理衣物,語氣淡淡,「時間還早,你再睡一覺。」
莫凌躺在*上,聽著男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她突然叫了一聲,「穆宸寒!」
沒有回應。
只聽到窗戶打開的聲音。
他消失了。
天色灰濛濛,還未大亮。整個穆家莊園都還沉浸在美夢當中,穿著黑色襯衫的男人身姿敏捷地跳入花園,快速消失在靜園外。
他沒有驚動任何人,悄無聲息地回到自己的別墅,隨手將面具扔到*上,面無表情地走進浴室,打開花灑。
被水霧迷濛的鏡裡,模模糊糊地倒映出他精壯完美的身軀,水花沖刷著他光裸的後背,水珠順著他的腰際線緩緩下滑,淌過修長的大腿,來到小腿處,他的右邊小腿,明顯可以看到一道猙獰的傷痕,那是當初在日本遇到地震的時候留下的傷疤。
涼水沖刷著他的身體,也衝去了他身上古龍水的香味,他微微闔著眼睫,胸腔裡的心臟跳動得很厲害。
他昨晚去靜園之前,鬼使神差地噴了一點常用的香水,或許,他是想引/誘她猜出他的身份,可是,當她真的要揭開他的面具的時候,他又害怕了。
矛盾。
那種矛盾令人煎熬,他的腦裡面,好像有兩個小人在爭吵,一個讓他放下包袱,重新開始,一個讓他堅持下去,不要放棄。兩個小人,吵得他腦袋都快炸掉了。
十分鐘後,他裹著浴袍站在鏡面前,骨節分明的手指摸去鏡面上的水霧,露出一張俊美無儔的臉龐,他盯著鏡中的自己,忽地彎起唇角,眉宇間儘是溫潤如玉的氣質。
「我會為你報仇。那些傷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他用手指在鏡面上描摹著鏡中人的面部輪廓,臉上明明浮現著溫如春風的笑容,但說話的嗓音卻冰涼入骨。
穆宸寒親自開車送戚如雪去機場,到了機場之後,被童墨一番打趣,說他們倆夫妻恩愛,羨煞旁人,穆宸寒莞爾一笑,淡淡道,「既然這麼羨慕,你也趕緊找一個女朋友,免得總被媒體懷疑你性取向有問題。」
童墨傲嬌地扶了扶鼻樑上的墨鏡,「哼,現在的女人都是庸脂俗粉,怎麼配得上我?」
「喂喂,童大導演,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戚如雪瞪了童墨一眼。
「戚大千金,你當然是除外的,不要那麼自覺地將自己也劃入庸脂俗粉的行列。」
戚如雪漂亮的眼眸危險地瞇了瞇,「你的意思是我對號入座?」
「吶,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以沒有說。」
穆宸寒似笑非笑,「好了,你們兩個,怎麼還跟孩似的鬥嘴,我已經開始擔心,你們在國外能不能好好相處了。」
《血腥瑪麗》是一部以中世紀歐洲為背景的電影,為了將畫面拍攝更完美,童墨將帶領整個拍攝團隊到歐洲拍攝,戚如雪和童墨私下裡是朋友,工作上也合作了不少影片,穆宸寒之所以這麼說,也不過是開玩笑,調侃他們幾句。
童墨聳了聳肩,沖戚如雪說道,「好吧,不鬧了,再鬧下去,你未來老公該擔心了,給你們一分鐘時間道別,我先登機了。」
貴賓休息室只剩下他們兩人,戚如雪依依不捨地在穆宸寒臉上親了親,嘟著嘴撒嬌,「親愛的,我會每天給你打電話,你不許嫌我煩。」
穆宸寒好脾氣地笑,「嗯,求之不得。」
她也笑了,「還有啊,要記得想我,不要讓別的女人靠近你。」
他點頭,「好,還有什麼?」
她苦惱地皺眉,「暫時就這些了,還是好想將你打包帶走。」好不容易收拾掉莫凌,在她離開的一個多月,千萬不要發生什麼變故啊。
他笑,「那麼,現在輪到我說了。」
她仰起臉看他,「你說,我都聽著。」
「一,注意安全,不要到處亂跑。」
「啊,人家又不是小孩……」
「二,記得給我打電話,我會想你。」
她勾住他的脖,吻了他一下,「好。」
「,不要被別的男人勾走了。」
她笑得甜蜜,「記住了,原來我未來老公也會吃醋啊。」
「知道就好。」穆宸寒刮了刮她的鼻,溫柔微笑,「時間差不多,該登機了。」
戚如雪依依不捨地朝著登機口走去,邁出玻璃門的時候,她轉身看了一眼,穆宸寒仍舊矗立在原處,高大挺拔的身軀分外引人注目,她揚眉一笑,朝他揮了揮手。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登機口,穆宸寒才轉過身,深邃的眼眸裡面,那抹溫情早已消散,只剩下漫天冰涼。
驅車去公司的上,他接到鬼剎打來的電話。
「二少,有關酒店服務員和廚師的調查有眉目了,是那個服務員小燕,故意誘導廚師老李做了含有寒xing食材的湯水,然後,她在將湯水送到大少夫人房間的途中,在湯水裡面加了微量的促使孕婦流產的藥物……」
穆宸寒冷冷道,「指使她的人是誰?」
鬼剎頓了頓,說道,「小燕說,她是受夫人指使……我起初不相信她的話,她拿出了致使流產的藥物,說是夫人交給她的,後來,我又調出酒店的監視視頻,發現小燕和夫人確實碰過面。」
潘錦如,他的親生母親,竟然真的是她!
即使心裡早就生出懷疑,但是,當一切證據指向她的時候,穆宸寒還是難以接受,他不懂,為何自己的母親這般狠毒,竟然對自己的孩下毒手!
空氣凝結成冰,他的心如墜冰窖,渾身寒涼刺骨,他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盤上,一雙陰鷙冰冷的眼眸死死地盯著馬前方。
他不會再容忍,傷害他孩的人,他沒有辦法容忍,不管那個人是他的母親,還是他的手足!
書房。
穆宸寒和老夫人在進行一次長談。
「奶奶,最近莫凌遭遇到很多意外,我有理由相信,有人故意害她,不想讓她生下這個孩。」
老夫人握著茶杯的手指一僵,緩緩抬頭看他,「宸寒,你擔心莫凌肚裡的孩,這種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話不是隨便亂說的,你得為你所說的話負責。」
「我自然有證據,才會說那些話。您以為莫凌突然自殘,甚至自殺,是因為抑鬱症的緣故麼?」他神經冷漠,冷如寒冰的眸中浮動著沉痛。
老夫人臉色微變,穆家身為年望族,她不是沒有經歷過家族內的勾心鬥角,對那些骯髒的事情,也是瞭如指掌,只不過,現在的穆家早已與旁支分離,住在穆家大院的都是她的嗣,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希望看到骨肉相爭的慘狀,所以很多時候,她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鬧得不是很過分,她都可以裝糊塗。糊塗裝得久了,她甚至忘記,她的孫們之間,其實還是存在鬥爭的。
她摩挲著手上的佛珠,良久,面色不佳地說道,「好在莫凌肚裡的孩保住了,以前那些事,就讓它過去吧。」
穆宸寒垂下眼眸,冷硬的唇角掀了掀,「既然奶奶發話,孫兒當然要聽從。不過,我不覺得那個人會就此罷休。」
畢竟是血肉相連的母,他也不想將她做的醜事抖露出來,不過,該提醒的還需提醒,該防的還需防備。
「你有什麼打算?」
穆宸寒掩去眼底的冰冷,沉聲道,「現在外面的人,包括穆家的僕人,都以為莫凌已經做了流產手術,即便將來孩出生,也與她沒有絲毫關係。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讓她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養胎,不受外界的干擾。」
老夫人點頭,「確實是這樣,等她肚大起來,怎麼瞞得過大院裡這麼多雙眼睛。不過,既要安全,又要避人耳目,似乎很難找到那麼一個地方。」
穆宸寒淡淡道,「我已經找好地方了,只要徵得您的同意,隨時都可以將她轉移過去。」
老夫人一怔,「什麼地方?」
「我在外面買的一座宅。」他並沒有說具體的地址,修長的手指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
老夫人沉默半晌,「這件事,讓我再想一想。」
待穆宸寒走到書房門口,她突然開口道,「宸寒,你和如雪已經訂婚了,以後可要好好對待她,千萬不要辜負她。」
他停下腳步,並未回頭,背對著她說道,「我會的。」
「從小到大,除了你大哥之外,你就是最讓我省心的孩,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等莫凌肚裡的小孩出生,我就會遵守承諾,讓她離開穆家,那個小孩也將養在念琛名下,你跟他之間,除了血緣之外,就只有叔侄關係,你可明白?」
「明白。」聲音冷漠,不帶一絲情緒。
老夫人滿意地「嗯」了一聲,揮了揮手,「去吧。」
穆宸寒和老夫人兩人在書房談話的事情,傳到了潘錦如的耳中,她直覺他們談論的事情與莫凌有關。她既憤怒又焦躁,莫凌那個小踐人,還有她肚裡的小野種,命怎麼那麼硬,一次又一次地對付他們,他們居然仍舊安然無恙。
當晚,潘錦如跑到穆雲天房間裡,找他商量對策,保養得宜的漂亮臉龐上露出擔憂的神色。
「兒,你說,現在應該怎麼辦,莫凌肚裡的孩越來越大,難道真的讓她生下來?」
穆雲天裹著浴袍,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右手拿著毛巾擦拭濕漉漉的頭髮,漫不經心地說道,「現在孩已經這麼大了,只能引產了吧,據說引產對身體傷害比較大,那就讓她生下來好了。」
「雲天,你瘋了嗎?那個孩一生下來,就會落戶到念琛名下,全權繼承他所有遺產不說,還要獲得穆家分之十的財產,那是非常龐大的一筆數目,難道你不清楚嗎?」
穆雲天好似沒有聽到她氣急敗壞的咆哮一般,用毛巾不緊不慢地擦著濕發,一雙嫵媚的鳳眼透過髮絲,陰鷙地盯著房中某個角落,語調古怪地說道,「媽,您說,如果生下的孩天生殘廢,或者一出生就是死胎,奶奶和爺爺還會讓他繼承那筆龐大的財產麼?」
「你的意思是……」潘錦如一驚,倏爾,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兒,你真是聰明了,不愧是我生的!」
孩安全出生了又如何,他們可以將他掉包啊,換成殘疾的嬰兒,或者,直接弄死,也是不錯的選擇啊。
「如果是這樣,那我們還要提前買通醫生護士,對了,還有月份差不得的小嬰兒……」潘錦如越想越興奮,瞳仁裡面綻放出灼人的狠戾,令人膽戰心驚。
「媽,那只是最壞的打算……」穆雲天慢悠悠地打斷她的遐想,「無論怎樣,那個孩也算是我的侄,真不想對他動手呢。」
「那算哪門侄,不過是一顆小種而已。」
穆雲天聳了聳肩,不欲多說,一門心思擦拭頭髮,潘錦如見狀,心裡有些不舒服,但還是貼心地讓他早點休息,從他房間退了出來。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一件事,莫凌幾天前被她押到醫院做羊水抽取手術,如果dna鑒定結果表明,孩既不是宸寒的種,也不是雲天的種,而是跟外面野男人懷上的,以老的個性,還不立馬讓莫凌將孩打掉。
雖然說等孩出生之後再掉包也是一個好辦法,但,風險大,萬一沒有弄成功怎麼辦?還是直接讓那孩胎死腹中更保險啊。
潘錦如撇了撇嘴,雲天說什麼引產對孕婦身體不好,明顯就是捨不得那小踐人,作為一名母親,她怎麼能讓自家兒泥足深陷呢,她必須將莫凌那顆雜草給拔掉。
次日,潘錦如興沖沖地出門,說是約了好姐妹打高爾夫球,實際上偷偷跑到陸氏醫院找蕾娜,讓她偽造dna親鑒定結果。
蕾娜聽完她的要求,臉色都變了,為難地說道,「錦如,人為偽造鑒定結果是很困難的……而且,是違法行為,我真的不能做。」
「只是很難,但是並不是做不到是嗎?」潘錦如將一張支票推到她面前,微微一笑,「蕾娜,我們是好朋友,也是夥伴,按照中國的古話來說,我們現在是在同一條船上,船已經開到了河水中央,你現在想要下船,是不可能的事情。」
蕾娜額頭微微冒汗,看著那張支票,就像燙手的山芋,拿也不是,扔也不是。
在對方咄咄逼人的視線下,蕾娜最終敗下陣來,咬了咬牙,說道,「錦如,我可以再幫你一次,不過,這是最後一次,我真的不能再做了,我的良心在遭受著譴責……」
當初拿錢的時候怎麼不說良心遭受譴責?潘錦如在心裡冷笑,臉上卻露出和善的微笑,「好啊,這是最後一次。」
真的是最後一次嗎?或許就連老天都不知道。
蕾娜將潘錦如送走之後,整個人癱軟在椅上,許久之後,她拿起電話,撥打了一個陌生的號碼,「喂,是我,蕾娜。」
蔚藍的大海,一艘游輪在海面上悠然航行,千影穿著比基尼,鼻樑上架著一副碩大的墨鏡,擺出撩人的姿勢,躺在船上悠閒地曬著陽。
突然,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她抓過手機,放到耳邊,聽到對方說道,「喂,是我,蕾娜。」
千影挑眉一笑,「原來是蕾娜醫生啊,有什麼事嗎?」
蕾娜頓了頓,說道,「潘錦如來找過我了,讓我偽造親鑒定結果。」
千影臉上笑容一滯,「怎麼個偽造法?」
「說是讓孩和穆二少的dna親鑒定不匹配。」
千影冷笑,「那個女人,還真是狠心吶,如果親鑒定不匹配,穆家的人就會認為莫凌懷的是野種,他們肯定會強迫她打掉孩。」
真是奇怪,穆雲天和二少同樣是潘錦如的兒,她怎麼就那麼偏心,一心向著穆雲天?
蕾娜沒有說話。
千影繼續說道,「假裝答應她的要求,繼續應付她,不要讓她起疑心。」
「明白。我會按照你的吩咐去辦,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兒。」
「放心,你兒好得很,只要你乖乖聽話,我會早點讓你們母見面的。」
結束通話,千影將手機扔到一邊,雙手撐在腦後,繼續享受美好的假時光。
另一邊,蕾娜就沒有千影的那份好心情,前幾天,她的兒傑米突然被人綁架,她驚慌失措,感覺天都塌了,就在她打算報警的時候,一個叫千影的神秘女人聯絡她,說傑米在她的手上,如果想讓傑米平安無事,就要乖乖按照她說的去做。
千影問她,之前掉包穆二少的京,是不是穆雲天指使的,還問她是不是被穆雲天收買,聽從他的命令辦事。
蕾娜為了保護兒,不得不照實回答,說自己其實是被潘錦如收買,在替潘錦如辦事。
後來,千影又說,以後潘錦如有任何行動,都要聯絡她,向她匯報。
剛才,潘錦如來找蕾娜的時候,蕾娜其實很想告訴潘錦如自己的處境,讓她不要再找自己辦事,可是,她不敢,傑米在對方手裡,在潘錦如和兒之間,她選擇保護兒。
蕾娜戰戰兢兢,在潘錦如面前虛與委蛇,她製造了一張dna親鑒定結果,在約定的時候郵寄到穆家。
就在她郵寄出結果之後,她的兒傑米,突然打電話給她,說他已經平安到家了。
蕾娜激動得大哭,將工作拋之腦後,連衣服都沒換,馬不停蹄地跑回家,緊緊抱住自己的兒,一遍遍親吻他的臉頰,「傑米,哦,我的傑米。」
「媽媽,很抱歉,讓您擔心了。」十六歲的少年生長在單親家庭,非常懂事,歉疚地說道,「這些天我生活得很好,有人專門照顧我的飲食起居,還允許我玩遊戲,可是媽媽您,一定生活得不好,真的很抱歉。」
「傑米,我的寶貝,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貪心,招惹上穆家的人,你也不會被媽媽連累,寶貝,咱們不要待在中國了,我們回老家吧。」
「好,我聽媽媽的。」
蕾娜動作非常迅速,其實在兒被綁架前,她就做好了歸國的準備,也向陸氏醫院院方提交了離職申請,只是她並沒有告訴潘錦如而已。
與此同時,潘錦如故意當著全家人的面,拆開了那份親鑒定報告單,她篤定蕾娜會按照自己的命令辦事,所以她根本沒有仔細看鑒定結果,只是隨意地掃了幾眼,然後震驚地大叫,「天啊,怎麼會這樣!」
老夫人心肝兒一顫,連忙問,「鑒定結果是怎樣的?」
潘錦如露出痛心疾的表情,「孩真的不是宸寒的,莫凌果然在外面勾搭野男人,做出對不起念琛的事情了!」
穆宸寒握著茶杯的手一頓,漆黑的眸底泛起凌凌寒冰,他完美的唇線繃緊,保持著沉默。
穆雲天心裡一緊,猜到潘錦如背著自己行事,恐怕是在鑒定結果上做了手腳。他眉頭蹙了蹙,目光沉沉地盯著潘錦如,緩緩道,「媽,您可看清楚了。」
潘錦如被他陰沉的視線盯著,心裡很不舒服,越發討厭莫凌,情緒激動地說道,「我當然看清楚了,莫凌這個女人,真是過分了,我們一大家被她耍得團團轉,可恨我之前還那麼相信她……現在事情很清楚了,她懷的根本就是一個野種,媽,難道我們穆家還要幫她養野種不成?」
她一口一個野種,叫得非常歡實,卻沒注意到穆宸寒臉色陰沉得能擠出水來,他手指緊緊扣著椅扶手,指關節微微泛白,深邃的眼底瀰漫著駭人的情緒。
穆雲天薄唇微動,很想替莫凌說幾句話,但是,又不知從何說起。他側頭,擔憂地望向坐在角落裡的莫凌。
她微微垂著頭,讓人看不清楚她的眼睛,她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就像一尊沒有生命的泥娃娃,安安靜靜地坐著,卻讓他心裡狠狠一疼。
有一股氣體在他胸腔裡四處亂竄,他冷著臉,突然叫道,「媽,你不要一口一個野種,說不定鑒定報告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事實就擺在眼前!」潘錦如嗓音一下拔高,尖利中透著憤怒,「她懷的就是野種!」
穆雲天還想替莫凌辯解,老夫人猛地一拍桌面,厲聲呵斥,「別吵了!」
潘錦如不甘心地閉了嘴,穆雲天也不再說話,廳內一時寂靜無聲。
老夫人犀利的目光落在莫凌身上,憤憤道,「如果孩真的不是咱們家的血脈,那就必須打掉!」
莫凌緩緩抬起頭,穆雲天這才看清楚,她那雙原本明亮清澈的眼睛,此刻黯淡無光,她就像一朵被抽取生命力的鮮花,瞬間枯萎凋零。
她唇瓣輕啟,說話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孩是穆家的。」如果不是穆宸寒的,那就是穆雲天的,總之,一定是穆家的。
「到現在你還敢嘴硬,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你以為我們都是傻,任由你糊弄啊!」
莫凌睫毛一顫,輕聲道,「我沒有撒謊,這孩,是穆家的。」
「不到黃河不死心是吧,你倒是自己看看啊,看看這鑒定結果是怎麼寫的!」
潘錦如冷笑一聲,將手中的鑒定報告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犀利的視線猶如刀刃一般,狠狠地刮過莫凌。
莫凌握了握手指,剛要站起來去拿鑒定報告,有人比她快一步,已經起身取走了報告單。
她抬頭望去,只見穆宸寒挺拔玉立,猶如松柏一般矗立在客廳中央,他完美的側臉冷寒如冰,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著那張報告單仔細閱讀,隨著他視線下移,臉上漸漸露出古怪的表情。
神秘總裁,別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