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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五三章 實在是強人所難 文 / 莊不易

    日本沒有無線電,也沒有電報電話,但鹿兒島被燒燬這麼大的事情,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向外傳播出去,而由於日本是個人口密集的島嶼國家,船運發達,加上幕府與各地藩閥一向注重情報收集,因此信息傳播速度不比八百里加急慢多少。

    只用了十天的時間,中國人火燒鹿兒島這件事雖然不敢說讓全日本都知道,但至少幕府是知道了。

    可知道歸知道,幕府對這件事除了憤怒與生氣外,其實沒什麼好的應對辦法。

    要知道,幕府作為日本實際上的統治者,到目前為止,依舊是擁有最大資源的,因此對海外的事情也不是一無所知,至少知道中國現在的實力,不是日本可以抵擋的。

    如果說以前還可以期待下神風什麼的,但隨著黑船來臨,列強扣關之後,日本人中的有識之士就再也不抱什麼僥倖心理,反而一門心思要求開國圖強,比如勝海舟就是其中的代表。

    從某種程度上說,此時的幕府還是相當理智的,也算人才濟濟,對外來入侵的應對方法也不能說錯,至少比此時那些尊王攘夷派的愣頭青來說,要理智的多。

    在這裡要說明一點的是,日本此時名義上的首都還是京都,那裡是天皇的居所,而政治首都,或者說幕府將軍的所在地其實叫江戶城,還不叫東京。

    東京是歷史上明治維新時期才改的名字,不過李鴻章等人對日本的瞭解大都是內部下發的資料,這些資料中都是直接稱呼東京,加上翻譯的問題,所以他們也就把幕府將軍的所在地叫東京了。

    總之,幕府此時對中國人還是相當懼怕的,討論來討論去,幕府最終的應對辦法。就是一邊召集軍隊守衛江戶城,一邊派人去求見中國人,以期望能夠達成和解,而為了增加成功率,他們還找到了英國人,希望讓英國人幫忙做調停。

    然而,他們的使者團還沒選出人來呢,很快就又聽到一個消息,中國人在兩天前奇襲大阪,經過不到半天的戰鬥。大阪就陷落了!

    這個消息讓幕府大驚失色,遠不是當初聽到鹿兒島被燒時候的悠哉游哉了,而是真正的炸毛了。

    要知道,鹿兒島是薩摩藩所有,而薩摩藩遠在大西邊,而且一向跟幕府不對付,所以鹿兒島被燒,幕府在憤怒之餘,其實是有些幸災樂禍的。

    但是。大阪就不同了,大阪是幕府的直轄城市,而且是最重要的一座城市,可以說幕府的基石。別的不說,幕府近一半的收入都是靠大阪的商人。

    現在大阪失陷,怎麼能不讓幕府驚訝?當然,更讓他們害怕的是。大阪好歹是一座雄城,規模不亞於江戶,中國人不到半天就打下大阪。這得是多強的戰鬥力啊!

    事情當然不像幕府那些人想的那樣,是中國人多麼強,而是日本人骨頭太軟。

    事實上,遠征軍跟特混艦隊雖然很強大,但大阪的規模可不是鹿兒島能比的,所以說如果是強攻的話,絕對不可能半天就拿下來,除非繼續來個火燒大阪。

    實際上,大阪府之所以這麼快就陷落,是他們自己主動投降的。

    就在火燒鹿兒島的第六天,遠征軍就重新啟程,乘坐特混艦隊的運輸船,直接殺奔大阪而去。

    與遠征軍同行的,還有被扣押的島津久光以及他身邊的幾名護衛。根據計劃,拿下大阪之後,跟對方代表要錢的時候,島津久光必須出面陪同,必須讓人看到他。

    為了防止有意外發生,這些事情其實是提前跟島津久光說明了的,李鴻章甚至都明確說了,你要自殺隨便,這次他們不會再攔著你,但你死了,他們立刻就重新立一個傀儡家主,然後再請求國內增兵過來,反正這事兒不難。

    說白了,李鴻章就是在繼續恐嚇,不過這一招相當有用,尤其是對島津久光來說,尤其有用。

    前面說過,島津久光其實是個比較睿智的家主,而且一向注重對中國情報的收集,論及對中國的瞭解,他雖然不敢說是日本第一,但絕對是前十名。

    因此,島津久光很清楚中國,尤其是中**隊的實力,知道中國目前至少有百萬常規軍,絕對不是他薩摩藩,也不是日本可以比擬的。

    或許正是明白這點,加上歷經生死,內心中貪生怕死的思想重新佔據上風,因此島津久光才這麼合作,而他對手下的解釋則是忍辱負重。

    不管怎麼樣,實際上並沒有詳細規劃的特混艦隊與遠征軍,經過兩天不到的時間,也就是鹿兒島大火後的第八天,再次兵臨大阪府。

    特混艦隊兵臨大阪的時候,大阪的權貴們其實已經知道火燒鹿兒島的事情了,只不過他們沒想到的是,還沒等他們對此展開多少看法的時候,自己就要面對這一切了。

    緊接著,他們發現有些不對勁,因為這些明顯是西洋黑船的大艦隊,怎麼都打著島津藩的旗幟呢?

    就在他們還在奇怪的當,那些艦隊開炮了,不但開炮,而且還派兵強行奪占港口,這下子,可把大阪人嚇個半死。

    隨著時代發展,大阪已經成了一個純粹的商業大都市,城下町的規模可以說是全日本第一,相反,大阪城反倒沒那麼重要了。

    而且,大阪並沒有什麼險峻的炮台,所以特混艦隊一來真的,大阪的守軍還真沒什麼辦法。

    實際上,大阪奉行的守軍基本都是生意人,平時維持下治安還好,要真讓他們阻攔有艦炮掩護的敵軍,那是想也別想。

    因此,此時的大阪町奉行是川村修就,他雖然下令士兵防守,可這些士兵只敢在城裡遠遠的干看,要他們主動攔截是想也別想。

    就這樣,遠征軍一個營的兵力毫無困難的奪下大阪港口,然後艦隊利用港口,直接把全部兵力無驚無險的投送到大阪港。

    不過。大阪的規模太大了,雖說沒什麼城牆,但要想靠六千多人完全佔據大阪,那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雖然無法全面佔據大阪,但卻可以把守住大阪通往外界的交通樞紐。

    很快,石達開等人根據內部提供的地圖,加上當地抓的幾個俘虜,就制定了一份圍困大阪的計劃。

    根據計劃,石達開等人決定四面合圍,簡單說就是西邊用特混艦隊圍困海面。另外三面的陸路,則利用遠征軍來圍困。

    陸路方面雖然是三面包圍,但力量卻不是平均的分散開來,而是有主有次。

    具體來說,北面的澱川、神崎川及安威川交匯口處,會放置一個營的部隊,此外在大阪的東面放置兩個團,南面放置兩個營。

    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北面與南面都可以迅速得到艦炮的火力支援。所以不需要太多兵力,相對而言,北面的地形複雜,守軍可以更少。因此才放置一個營,而南面地形就比較平坦,因此要兩個營。

    至於大阪東面,因為地理位置最危險。加上無法得到艦炮支援,所以兵力也最多,放置兩個團的兵力。

    石達開等人合計過。以遠征軍的實力,就算被十萬大軍包圍,兩個團要想突圍也是輕而易舉,因此才大搖大擺的在東面圍困,而東面這條路,也是大阪通向外界最重要的一條陸路通道。

    然而,讓石達開沒想到的是,計劃剛制定好,還沒等實施呢,就忽然發現大阪守軍派來了一名使者。

    大阪城派來的使者叫清水宗義,年齡三十五歲,是大商人的代表,他此行前來,主要就是探聽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李鴻章靈機一動,主動出面接待,與此同時還拉上了島津久光一起。

    那次見面過程中,李鴻章自稱是是受到島津久光的邀請,以僱傭軍的名義,前來討伐腐朽無能的幕府,歸還大政給天皇,你們識相的,感覺開門投降,要不然,鹿兒島港就是前車之鑒。

    說完,李鴻章還扔下一疊照片,都是鹿兒島被燒燬後的照片。這些照片原本只是李鴻章讓人拍下來當作資料的,原本是要回去上報給內務府的人看的,但現在麼,不妨拿出來嚇唬嚇唬人。

    果然,其他倒也罷了,什麼島津家請來的僱傭軍,清水宗義一點也不信,不過這些照片可是實實在在的,而且因為都是高清照相機拍攝的,畫面十分清楚,這讓曾經去過鹿兒島港多次,十分熟悉當地情況的清水宗義十分震驚。

    稍後,李鴻章借口離開,讓島津久光單獨跟清水宗義聊了一番,讓清水宗義可以確實的得到一些更準確的消息。

    因此,當聽到中國艦隊擁有一種神秘的縱火炮彈,可以水澆不滅,只用了半天就把鹿兒島燒成這樣,幸虧一場風暴才倖免於難之後,清水宗義再也不能淡定了。

    這時候,李鴻章再次出現,此時他就不說什麼廢話了,直接開口要他們立刻繳械投降,歸順島津藩,要不然,就把大阪城跟鹿兒島一樣,一把火燒掉!

    為了增加說服力,李鴻章還帶清水宗義參觀了一次艦炮射擊的場面,用的都是燃*燒*彈,當清水宗義發現特混艦隊的一艘戰艦上發射的炮彈真的可以在任意地面上燃燒起熊熊大火,而且水澆不滅之後,也真正相信了特混艦隊的威力,答應回去說和。

    這裡也顯示出李鴻章的一點技巧,他沒有直接說要錢要東西,只說讓他們繳械投降,而且投降目標不是遠征軍,而是薩摩藩,這讓對方在情理上多少能接受。

    李鴻章的打算很簡單,那就是先詐開城,等控制了大阪,那以後還不是說什麼就是什麼。

    淳樸的大阪人民相信了,他們真的相信這只是一場倒幕戰爭,人家的目標是幕府軍,只要他們投降站隊,就可以倖免於難,於是他們就投降了。

    至於為啥倒幕軍不去打江戶而來打他們大阪,這個不需要別人解釋,大阪人自己就可以解釋了。

    什麼大阪才是幕府的基石啊,戰術上的好處啊,什麼趁虛而入啊之類的。反正為什麼來打他們而不去江戶,他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反而覺得這是十分正常的行為。

    這也是此時大阪人的驕傲,因為在此時的日本,大阪人還以為自己多牛逼,有所謂得大阪者得天下之說,所以對薩摩倒幕軍來打大阪,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不過,阪町奉行川村修就是個鐵桿的幕府擁護者,他是不可能同意投降的。因此這場所謂和平解放,也並不是一點血沒留。

    川村修就雖然是最高奉行,但他的手下卻基本都是當地人,都跟大阪的商人有千絲萬縷的聯繫,甚至可以說有八成人都欠了那群大阪商人的債。

    所以說,大阪町奉行雖然名義上是這裡的最高長官,但實際上大阪的真正主人是當地的大商人。因此,當大阪的商人決定投降,那就誰也攔不住。

    最終。川村修就被手下軟禁了起來,然後大阪的大商家率領町奉行的武士們,主動打開了大阪的城門,集體向遠征軍。不,是薩摩藩投降。

    入城儀式也是相當熱鬧,雖然大阪城民並沒有熱烈的夾道歡迎,而是閉門不出,但大阪的商人卻組織了不少人。主動帶著籃子還有水壺,籃子放著乾糧,水壺裡盛放著清酒。來了個簞食壺漿。

    什麼,為啥不搞路邊搖旗歡迎?這年代不興這個,簞食壺漿才是正道啊。

    當然,出於謹慎的目的,進入大阪城的部隊只有一個團,也就是彭玉麟那個以前清軍為主的第三團。進城的第三團會在第一時間派兵搶佔各處城門以及交通要道,嚴防死守。他們還在大阪天守閣等關鍵地方埋放炸*藥與引火物,一旦有事,就可以立刻放火製造混亂,趁機脫出。

    不僅如此,第一團與第二團依舊駐紮在城外,而且艦炮的炮口也依舊對準大阪城,與第三團隨時保持通信暢通,就是為了以防不測。

    當聽到第三團的部隊完全控制大阪各處要害地點之後,石達開等人才鬆了一口氣,這下子,大阪城才算是真正被他們給拿下來了。

    大阪之戰,李鴻章當屬首功,正因為他的巧言如簧,才讓遠征軍兵不血刃就獲得了大阪城,可以說是用最小代價獲得了最大的利益。

    如此輕鬆就拿下了大阪城,讓整個遠征軍信心爆棚,甚至有人提出接下來要直奔京都,活捉天皇的建議。

    從戰術上說,這個提議不難實行,畢竟京都跟大阪相距也就百里左右,以遠征軍的裝備與戰鬥力,長途奔襲打個來回並不是什麼難事兒。

    但從戰略來說,打京都,活捉天皇並沒有意義,反而會激怒整個日本,那就得不償失了。

    要知道,遠征軍只是一個僱傭軍,目的是來發財的,不是來求氣的,所以拿下大阪之後,接下來要考慮的就是怎麼利用好這個籌碼,以此來發一筆大財。

    果然,當李鴻章聽說遠征軍已經全面控制了大阪府之後,也就不再跟那群大阪商人大談什麼中日友好,大說什麼王政復古,而是直接以軍費不足為由,想大阪商人要起了錢。

    要錢這件事,大阪的商人早有預料,所以倒是沒什麼奇怪,唯一讓他們吃驚的是,李鴻章的胃口太大了點,張口就是一千萬兩。

    「大人喝醉了。」就在其他大阪豪商好在吃驚這個數字的時候,在座的豪商代表之一,鴻池善右衛門立刻端起酒杯勸道,「來來來,再喝一杯,雖然這種清酒比不得上國的好酒,但也是醇厚可人,大人再來一杯吧。」

    「少來!」李鴻章乾脆一擺手,然後冷笑道,「告訴你們,別指望這點小把戲能對付過去,一千萬兩白銀,少一兩都不行!」

    「大人說笑了。」被阻攔的鴻池善右衛門也不生氣,「您其實是說十萬兩白銀吧?」

    李鴻章忽然一拍桌子:「你覺得我是在跟你說笑麼?」

    隨著李鴻章的這一下拍桌子,門外的侍衛忽然持槍開門進來,迅速指著在座的諸位陪酒大佬,等李鴻章揮了揮手,這才規規矩矩的對李鴻章一敬禮,然後小心的退了出去。

    不管這是不是做戲,但這一手的確嚇住了不少人,很多人半真半假的哆哆嗦嗦。似乎被剛才那一幕嚇的不輕。

    「你們現在知道了吧。」李鴻章環視了一番在座的諸位,「一千萬兩銀子的勞軍費,一兩都不能少,當然,銀子不夠,換成等價的黃金也可以,我們不挑剔。」

    諸位大佬互相看了看,終於還是示意鴻池善右衛門,讓他出頭說話。

    沒奈何,鴻池善右衛門只好繼續出面道:「大人。一千萬兩銀子,實在是強人所難,賣了我們全大阪,也拿不出來啊。」

    「賣大阪?」李鴻章眼睛瞇了瞇,「用不著賣,要是你們沒錢,我們自己可以派兵去拿。我就不信了,這麼大的大阪城,挨家挨戶的搜。嗯,也不用,就把你們這些豪商全抓起來,然後挨個抄家。我就不信搜集不夠一千萬兩出來!」

    「大人!」李鴻章這麼一說,鴻池善右衛門嚇了一跳,「您是說,挨個抄家?」

    「是啊。」李鴻章點點頭。「你不是說沒錢麼,那我只能自己去拿了。不過我這個人一向心軟,又相當體恤民情。所以這抄家麼,就先從最有錢的開始,最有錢的抄完了,再依次往下,什麼時候到一千萬兩,抄家行動就什麼時候停止。那,我們一想說話算話,說籌夠一千萬兩就停手,絕對不會多要的。」

    「大人。」鴻池善右衛門深吸一口氣,盡量平靜的道,「中華一向是禮儀之邦,您這麼做,就不怕千夫所指,就不怕為天朝上國抹黑麼?」

    「關於這一點,我想你可能搞錯了。」李鴻章笑瞇瞇的道,「我們目前的身份,只是受薩摩藩聘請的僱傭軍,並不代表中華帝國,中華帝國政府的事情啊,另外有人跟你們談,不歸我管。而且呢,抄家奪財這種事兒,你也說了,千夫所指啊,因此當然是薩摩藩的人動手了,我們是不會參與的,當然了,他們搶了錢之後怎麼花,那就是另外一個道理了。總之呢,這個錢是薩摩藩的人搶的,不是我們搶的,聽明白了麼?」

    「這……」聽到李鴻章如此自然的說出這番無恥的話,鴻池善右衛門也有些憤怒,不過他十分會控制情緒,知道刀在人家手中,他們就是魚肉,現在憤怒已經晚了,到時候惹怒了人家,以這個人的無恥,說不定真能血濺五步,然後再順勢抄家。

    「大人的意思,我們徹底明白了。」鴻池善右衛門冷著臉一點頭,「一千萬兩,我們一定會想盡辦法去籌措,不過大人您保證,只要拿到了錢,就不會再有別的特殊要求麼?」

    「當然不會。」李鴻章笑瞇瞇的點頭,「我們只是公司的僱傭軍,這次過來,除了懲罰你們私自殺害我們的員工外,另外一個就是求財。懲罰行動麼,毀滅薩摩藩的鹿兒島城已經足夠了,不過我們出動一次也耗費不少,不拿回點東西,實在沒法向公司交代啊。」

    「錢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湊齊。」鴻池善右衛門道,「但畢竟數目太大,一時之間無法湊齊,還請大人寬限些日子。」

    「寬限啊,可以。」李鴻章也嚴肅起來,「就跟你們五天時間,五天時間湊齊一千萬,要不然,我們就要讓薩摩藩的人找你們這些豪商挨家挨戶搜刮了。我本人是無所謂,不過聽說薩摩藩的人紀律不好,就怕他們搜刮的時候有什麼姦淫擄掠的,放火殺人之類的,那就不好了,你們說是不是?」

    其實哪裡有什麼薩摩藩的人啊,遠征軍這次來大阪,只帶了島津久光以及他幾個護衛,這點人根本不夠去抄家的。不過這不要緊,到時候讓自家部隊換一身衣服,然後插一個島津家的旗幟,大阪城島津家的士兵就是了,反正就是個形式,對外騙騙不知情的老百姓,對聰明人來說,誰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啊。

    而且,這些大阪人還不知道,這一千萬兩只是東方集團對大阪城的要價,中華帝國政府還沒開口要呢,所以,這種搜刮還只是一個開始而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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