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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快跑,主公快跑!」
窗外的張家家將們一邊與敵人血戰,一邊嘶聲大叫。
張勝急忙揮動馬鞭,迅速驅馬掉頭而去。
馬鞭瘋狂的在空中揮舞,並未鞭打在馬背上,兩匹白馬卻像挨了鞭子一樣縱蹄長嘶,四蹄怒起,往來時的路上狂奔而去。
由於馬速太快,馬車顛簸起來。張紫涵嚇得臉色蒼白,全身打著哆嗦,驚恐得說不出話來。
劉協急忙緊緊的攬住她的肩膀,不讓她隨著馬車顛簸而摔倒。
後面的馬蹄聲遠遠的傳來,敵人緊緊追殺而來,喊殺聲不斷傳了過來。
張勝一邊怒吼「這群畜生」,一邊拚命的驅趕著馬車,雙目盡赤,喘著粗氣。
追兵越來越近,從馬蹄聲來聽,敵人顯然是有備而來,選了最精良的馬匹來參與這次捕殺行動。
馬車終究不如單騎快,敵兵的馬蹄聲已清晰可聞,細細聽來至少有二三十騎追來。
張勝臉色越來越黑,經過一個山坡轉彎處,突然一拉馬韁,將馬車停了下來。
劉協大驚:「張叔,為何停下?」
張勝黑著臉不說話,鑽進馬車,一手提一個將兩人提起來走到馬車車廂口,將張紫涵放在其中一匹白馬背上,將劉協放在馬背後面,從腰中拔出長刀斬斷套在馬背上的套索,厲聲喝道:「你們速速先走,從前路繞路去馬場,涵兒認得路的。」
劉協喝張紫涵齊聲喊道:「要走一起走!」
張勝大怒,喝道:「小虎,你是上過戰場的,知道事情輕重緩急,涵兒就交給你了,不要辜負我所托。」
劉協不再說話,雙腿夾緊馬腹,一手抱住張紫涵,一手揮起馬鞭,打馬往前疾奔而去。
張紫涵在馬背上又哭又鬧,奈何劉協抱得緊緊的,只是一路傳來哭喊聲:「我要父親和我一起走,我要父親和我一起走……」
張勝聽著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暗自留下淚水,輕聲道:「涵兒,永別了!」
他轉過身來,從車廂底下抽出一桿長槍來,又揮刀將另外一匹馬的馬韁砍斷。推倒馬車橫在大路中間,然後縱身上馬,橫槍立在路中,迎接來敵。
敵兵追了過來,望著眼前的景象,希律律的停了下來。
一個身長高大的將領縱騎出陣,對著張勝哈哈笑道:「伯升老弟,別來無恙。」
張勝冷冷的笑道:「托你這狗賊的福,張某好的很。」
閻行笑道:「不要激動,今日閻某前來並無惡意,只是找你協商重金購買你張氏馬場之事。」
張勝冷笑道:「你是做夢。」
閻行臉色一沉,望著翻到在地上的馬車,猙獰的笑道:「少了一匹馬,莫非你家女兒和小女婿已經騎馬跑了,兩個小孩能跑到哪去?只要你答應出讓馬場,我不但保你平安,也保你寶貝女兒和女婿的平安。」
張勝喝道:「你休得胡言亂語,要想我張氏馬場,先問我手中的槍答應不答應。」
閻行哈哈大笑:「你根骨平庸,只不過跟童淵學得一招半式,也敢跟騎著個無鞍馬來跟我鬥?也罷,見你勇氣可嘉,就由我家龍兒來會會你,給年輕人一個練槍的機會。」
說完對閻龍喝道:「龍兒,陪張張叔走幾個回合。」
閻龍答應一聲,拍馬而出,挺起手中的長槍跟張勝戰在一起。
閻行又對閻象道:「繞過去,把張家的小姑娘帶回來,給你做個媳婦也好。那小子是個礙事的主,一槍殺了乾淨。」
張勝與閻龍鬥個旗鼓相當,眼見閻像帶著幾個騎兵從身旁追了過去,急忙來阻攔,卻被閻龍死死纏住,反而藉機被他佔了上風。
張勝越戰越急,逐漸露出敗象,急忙打馬就跑,閻龍大喝一聲打馬緊緊跟隨,閻行生怕有失,率著眾騎也跟在後面尾隨追趕。
張勝似乎馬力不如閻龍,眼看就要被閻龍追上,那只槍在他背後舞著,槍影在他背心的範圍裡晃動。
張勝伏在馬背上突然滑下了馬,眾敵大喜。在那電光火石之間,張勝突然踩在馬鐙上站了起來(那時已有單邊馬鐙,主要功能是用來上馬的,而非固定雙腳),閃開了閻龍刺過來的長槍,一槍像毒蛇一般閃電刺出,直奔閻龍的咽喉而來。
回馬槍!
童淵所傳給他的一記殺手槍。
閻行在背後看得真切,急忙驚喝一聲:「小心!」
閻龍聞聲急忙將頭一歪,咽喉處偏離了槍尖的位置,肩頭卻正中了一槍,慘叫一聲,跌落於馬下。
張勝一槍未能刺死閻龍,急忙上馬,打馬又跑。
閻行勃然大怒,取下腰間的長弓,搭弓拉箭,箭如流星,激射而出。
張勝只顧奔逃,聽到耳背後有風聲傳來,急忙低頭躲過,箭簇擦著他的髮髻飛過,驚出他一聲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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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箭恰恰躲過,第二箭又挾著破空的聲音傳來。倉促之間,張勝躲閃不及,利箭正中背心。張勝只覺背心一痛,一隻利箭透胸而出,隨即跌落於馬下,氣絕身亡。
閻行臉上掛著殘酷的笑容,收起長弓,冷冷的說道:「幾招花槍,也敢在我閻行面前賣弄。」
說完留下幾個騎兵照顧受傷的閻龍,率眾像劉協等人奔逃的方向追去。
二十騎踐踏著地上張勝的屍體,蜂擁而過,疾奔而去。
劉協帶著張紫涵拍馬飛奔,但是因為騎的無鞍馬,又沒有馬鐙,還要抱緊一邊哭喊一邊掙扎的張紫涵,不敢讓馬速奔到極致。
閻像帶著幾個騎兵呼喝著喊殺了過來。劉協的騎術當初經過關張的訓練已非同一般,所騎的馬也是張氏馬場中的駿馬,雖然兩人共乘一馬,但是體重跟敵軍一人差不多,並不容易追上。
閻象大怒,催馬疾奔,將身後幾個騎兵遠遠的甩在後面。馬蹄如風,越追越近,不一會就追到劉協身後不過五六十步。
劉協情急之下對著張紫涵厲聲怒吼:「不要鬧了,再鬧我們兩個都要被人殺了。」
張紫涵被那聲色內荏的一聲呵斥,抬起頭來望著他那滿臉勃發的怒色,嚇得不敢再哭,委屈的嘟起了小嘴,身子卻乖乖的不再亂動。
劉協無暇顧及她,聽著背後清晰可聞的馬蹄聲和厲喝聲,心頭大急。若不是氣脈受阻,運不得氣力,這閻象未必就是他的對手。如今虎落平陽,徒歎奈何。
突然他的手碰到腰腹部有一塊硬物——那是上次跳入嘉陵江前僅留的一把飛刀。他摸著飛刀,心中豪氣頓生,恢復了昔日頂級刺客的信心。雖然氣力不足,但是準頭還在,只要距離稍稍短一點,他就能例無虛發。
他不敢放緩馬速,因為背後還有大批的追兵。只是依舊保持原速,任背後的閻象拚命追趕。
閻像已經追至二十步以內,一邊追一邊得意的大笑道:「小子,速速放下張家的女兒,我可以饒你一死,不然把你抓住細細切了餵狗。」
劉協心頭慍怒,強忍著怒火不予理會。
張紫涵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嚇得對劉協哭道:「要不你放下我去馬場報信吧,不然我們兩個都要被抓住,那小壞蛋什麼壞事都做得出來,抓住你是真會切了你的。」
劉協再也忍不住,對著她氣急敗壞的一聲爆喝:「你給我閉嘴!」
張紫涵被他兩眼通紅,怒氣勃發的樣子又嚇了一跳,可憐兮兮的看了他一眼,乖乖的閉住嘴巴。
終於閻像已經追到十步之外,也不再廢話,挺起長槍對著劉協的背心,打馬狂奔。
六步!
五步!
四步!
三步!
劉協突然回頭大喝一聲,手中一揚,一道寒光激射而出,直奔閻象的眉心。
劉協一刀射出,立即轉過身子,繼續奔逃,不再回頭。
背後傳來砰的一聲落地聲,隨即又傳來一聲馬嘶聲。
劉協置若罔聞,不驚不喜,只是打馬飛奔。這麼短的距離,如果還不能射中,那就是天要亡他了。
身前的張紫涵聽到背後的奇怪的聲音,不禁好奇的將頭轉過來望去。
只見閻象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那失去主人的馬在旁邊不住的哀鳴。
張紫涵興奮得立即拍手歡呼起來:「哇,虎哥哥你好厲害哦,一刀就把他射死了。」
她興奮得扭動著身子在馬背一顛一顛的,恨不得在馬背上跳起來。終於劉協忍無可忍,又大聲咆哮了起來:「坐好,不然把你扔下去。」
小蘿莉又是可憐兮兮抬頭瞄了他一眼,身子安靜了下來,乖巧的扶住馬背,不再說話。
劉協暗自歎了口氣,他這堂堂的漢帝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咆哮帝了,真是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