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婚總裁觀察報告,警告!
站在路邊久久發怔,好幾輛空車從她面前經過,她竟忘了招手讓它停下,也忘了給賀汌驍打電話,告訴他這驚人的事情。舒愨鵡琻
陸苡此時的心裡是極為混亂的,賀斌已經去世,他的想法也隨著他的死變成了一個謎,她猜不透,也暫時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屬於陸夜的股份她一定會給他,賀斌對她信任,也的確沒有看錯人。只是,陸夜並不知道自己是賀斌的兒子,甚至連生父最後一面也沒有見著,她怎麼開口告訴他這個令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正出神,身後一陣尖叫,陸苡一驚,回頭看見幾個戴著墨鏡的黑衣人人手一把長棍,指著她向她衝來。
一時沒反應過來,也可能是嚇傻了,竟愣在原地瞪眼看著他們靠近,忘記了躲避逃跑。
直到他們離她還有幾步距離,她一個激靈終於拉回了魂魄,煞白著臉轉身往不遠處的商場裡跑鈿。
可是她懷著身孕,又是一介女流,怎能跑得過幾個訓練有素的大男人?很快他們便追上了她,陸苡只感覺五雷轟頂,劈得她快站立不穩,手腳一陣發涼。
就要這樣被打死在街頭嗎?她驚恐地想著,那群黑衣人卻將一隻兔子扔在她腳邊,然後湧上來亂棍狠狠敲在兔子身上,沒幾下便將它打死了,鮮血四濺。
其中一名黑衣人揮了一下手,其他幾名黑衣人便跟隨他迅速離去,消失在街角雜。
整個過程不過一分鐘,陸苡覺得就跟做了一個噩夢一般,腳邊令人作嘔的一灘肉泥,她呆若木雞地瞪著,足足看了有好幾分鐘,突然捂著嘴衝到垃圾桶邊俯身一陣嘔吐。
…………
賀汌驍接到警局電話時正在左延家裡等陸苡的電話。兩個大男人站在陽台上抽煙,左延說,「你爸的死不是意外,我已經看過曹嘉做的報告了。」
賀汌驍瞭解陸苡的性格,一旦覺得可疑的事情絕對要打破砂鍋查到底,所以他便讓左延偷偷翻了曹嘉的電腦,果然找到了兩人整理出來的資料。
賀汌驍吐了一個眼圈,沉聲道,「賀東和崔紅不會那麼傻,在這種時候對他下手。」
左延也皺起了眉頭。這件事處處透著不合理,可是又找不到其他的理由解釋。除了他倆還會是誰?難道有人想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曹嘉去哪了?」賀汌驍突然問。
他想親自問問她,畢竟書面整理出來的東西不是全面的。
「我也不知道,她這幾天神神秘秘的。」左延攤攤手做無奈狀。
賀汌驍瞥了他一眼,見他眼中閃著笑意,想要調侃兩句,手機卻響了。
「您好,請問你是賀汌驍先生嗎?請您現在到青峰路警局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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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苡捧著茶杯坐在桌前,有警察正在給她做筆錄。她尚未從震驚恐懼中回過神,回答問題有些心不在焉,慢半拍的模樣。警察是個年輕的小伙子,很有耐心地慢慢開導她,詢問她。
「我不認識那些人,也沒看清他們的長相,我在路邊等出租車,他們突然就衝上來了……」
陸苡回想著那場景,仍覺得心有餘悸。前幾天在新聞上看見麥當勞裡暴徒打死了女孩,她當時憤怒不已又感到有些害怕,覺得這個時間真是充滿了危險。
沒想到這樣的危險在今天就落在了自己身上。如果他們打死的不是兔子,而是將棍子揮在她的身上,現在的她就不能安全坐在警局裡,而是一灘爛泥躺在停屍間了。
賀汌驍推門進來,一眼便看見背對著門口坐著的女人,肩膀在微微顫抖。心口一緊,他大步上前攬住了她的肩膀,將她的身體扳過來面對著他,從頭到尾打量著她,「沒事吧小苡?」
陸苡愣了一秒,撲過去緊緊摟著他的脖子。
「沒事了,別害怕。」他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可是她的身體還是顫抖得厲害。
左延在背後看見她這樣子,嚇壞了吧。
怒火蹭蹭地往上冒,氣得不顧場合罵了一句國話,然後罵罵咧咧地說,「等我查出是哪個兔崽子敢恐嚇我嫂子,他媽的將他揪出來剁了餵狗!」
年輕警察無奈地敲了敲桌子,「同.志,請注意措辭。」
做完了筆錄,領著她出了警局,左延開車送賀汌驍跟陸苡回家。她一直窩在他懷裡,雙手緊緊攥著他的手臂,沉默不語,不管他怎麼哄怎麼勸,就是不開口說話。
下了車,他也不留左延上去坐坐了,摟著她進電梯的時候,她的手機在包裡響了,他說,「小苡,接電話。」
她仿若未聞,一直木然地看著前方,直到電話第二遍響起,她才說,「你替我接吧……」
連聲音都在顫抖。
賀汌驍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心疼極了。
「苡苡,明天下午到我公司來一下。」是孟志平。
賀汌驍,「抱歉。我會轉告她回你電話。」
孟志平沒想到接電話的人是他,愣了愣,語氣淡了許多,「不用了,你替我給苡苡說一聲。」
「好的。」
掛了電話,他轉頭說,「你爸叫你明天下午到他公司去。」
想了想,他又說,「我送你,然後在樓下等你,接你回家。」
尋思著,該給陸苡找幾個保鏢了。上次派去保護她的人都被她撤走了,換了她自己找的保鏢,他也沒怎麼在意,誰知道過了沒多久,她嫌麻煩,將那些保鏢通通都遣走了。
今天發生了這種事,都怪他一時疏忽,若真出了什麼事,恐怕恨不得隨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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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苡晚上從噩夢中驚醒。賀汌驍開了床頭燈,坐起身,見她一頭冷汗,劉海貼在額頭上,臉頰潮紅,濕潤的睫毛粘在一起。
許是被白天看到的場景嚇壞了。她雖是警察,卻也沒有看見過鮮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逝去。
賀汌驍將她置身於身側的位置,他的大手環過她的腰,輕撫著她的脊背,「別怕,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讓你受驚嚇,以後再也不會了。」
他身上散開沐浴露的味道,淡淡的纏繞著她,有種寧神的效果。她將臉埋在他的胸口,心有餘悸地喘氣,雙手緊緊拽著他的手臂。
他不厭其煩地說,「我會保護你,別怕。」
不知道是他手指的魔力,還是他聲線的催眠,她竟真的沒有那麼害怕,雖然夢裡的場景仍血腥淋淋清楚地在腦海裡浮現。
一顆沉甸甸的心漸漸安定了下去。
…………
第二天,賀汌驍送陸苡去孟志平的公司。
下了車,他搖開車窗將她叫回來,陸苡後退幾步,他伸手剛好能夠勾住她的脖子。
他探出頭去在她唇上輕輕一吻,「我在下面等你。」
陸苡看了一眼旁邊面無表情的幾個保鏢,臉一紅,「你去忙你的事吧,他們會保護我的。」
賀汌驍笑了笑,目送她離開,然後坐在車裡點了一支煙,目光悠遠地落在不遠處的孟氏大廈上。
陸苡進了辦公室,孟志平先是和她聊了一些別的,問及她身體的健康,有沒有定期做孕檢,然後談到賀斌的去世。
「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這消息要是傳出去了,真是有賀汌驍好受。」
「公司全面開展著保密工作,希望不要百密一疏。」
孟志平歎口氣,突然將一份文件遞到陸苡面前。
「是什麼?」她接過,翻開來看,看到最後一頁的時候,臉上的震驚溢於言表。
趕緊將文件推回孟志平面前,急忙擺手,「爸,你這是幹什麼?我不要。」
「為什麼不要?」孟志平沉聲道,「你是我的女兒,繼承我一部分的股份,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可是——」
「可是什麼?」孟志平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苡苡,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得對外公佈你我的關係了,因為我怕和賀斌一樣,說不定哪天就帶著遺憾出了意外……」
…………
陸苡提著包出了電梯,覺得包裡的那份文件沉甸甸的,重得她根本拿不動。
孟氏百分之十七的股份!原本是給孟洛的,孟志平收回來給了她!和孟強持平!
想到孟洛,陸苡突然想起好多天沒有她的消息了。這個女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新聞沒有她的蹤跡,別人口裡也聽不到她的隻字片語。
上了車,陸苡忍不住問,「孟洛的案子開庭了嗎?如果有必要,我願意出庭作證。」
她找人強.奸賀莘的事,她可是很清楚來龍去脈。
賀汌驍轉了一下方向盤,目光直視著前方,只留了一個微笑的側臉,「她已經被保釋了。」
「保釋?」陸苡一下子怒了,「她身上背負著好幾起案子,怎麼可以保釋?難道還有哪個王八蛋願意幫她?」
賀汌驍側頭看了一眼她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猶豫了一下,還是低低地開口道,「……是我保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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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苡一路都沒有再理他,冷著一張臉,進了家門,換了鞋便衝進臥室鎖了門。
她對孟洛的厭惡已非一日之寒,如今終於可以看到她自食惡果被法律制裁了,萬萬沒想到賀汌驍會保釋她。
雖然明知道他保釋她有他的原因,但她在氣頭上,並不想知道原因,只是一味地覺得心煩。
那個女人要回來了,又要開始興風作浪了,本就不平靜的生活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安寧之日?
陸苡很怕再回到曾經那段日子,很怕,內心的這種恐懼,即使他給她再多的愛和安全感都無法壓下去。
賀汌驍來敲門,她在屋裡不出聲,他耐心地敲了半天,大有跟她死磕到底的架勢,她無奈,只好悶聲應了一句,「敲什麼敲,我要睡覺了!」
「小苡,她若是被判刑,一定會將我也牽扯進去。在所有的事情沒有處理乾淨之前,她還不能出事……」
屋裡的人沒有回應他,賀汌驍歎了口氣,繼續好脾氣地解釋,「我主動保釋她,是為了讓她相信我和她是站在同一陣線的,讓她放鬆警惕。你相信我,就算她出來了,我也不會讓她傷害到你。」
「我——」
房門突然毫無預兆地拉開,她狠狠地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咬了一口。
心裡憤忿地說,笨蛋,除了你,沒有人能傷害到我。
…………
晚上她坐在電腦前看資料,他突然出現在她身後,幽幽地說了一句,「小苡,爸出意外的這事不要再查下去了,這件事我心裡有數。」
陸苡剛要反駁,他又道,「為了咱們的孩子,這事暫時擱一擱,放手讓我來好不好?我已經找了人去調查了。」
陸苡下意識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想到那只被活活打死在自己面前的小兔子,身子一顫,猶疑了一下,關掉了電腦。
撲進他懷裡,雙腿盤在他的腿上,整個人掛在他身上,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
「那你抱我去睡覺。」
他順勢摟住她的臀部,往上一提,貼近她,臉也向她湊近,意有所指地笑道,「你在邀請我?」
翻了個白眼,「我哪有邀請你?」
「一個人叫休息,兩個人才能稱為睡覺——一個人怎麼叫?」他理直氣壯地說。
陸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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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達的新項目市批遲遲下不來,賀東找到賀汌驍發脾氣。「這個項目很重要,若是再被壓著,公司遲早完蛋!」他往沙發上一坐,阮暖給他遞了茶,他不耐煩地擺擺手讓她出去。
賀汌驍放下手中的鋼筆,往椅背上一靠,笑著,不急不躁地說,「我也很著急,可是有什麼辦法,相關部門不放行。」
「還不都是因為你!」賀東慍怒地說道,「你知道壓著項目不放的這個『相關部門』是誰嗎?是左子遇!你一個人得罪了他不要緊,我也管不著,可是現在牽連了公司,你說怎麼辦吧?」
賀汌驍不露聲色,「大伯最近不是跟他走得挺近的嗎?要不你跟他說說好話,別刁難我了。」
「做生意的,跟誰沒點交情?我跟他算哪門子的走得近。」賀東皺眉道,「他已經放了話,要你親自跟他賠罪道歉,否則休想讓市批下來。」
「賠禮道歉?我做了什麼得罪他的事,自己都不知道呢。」賀汌驍眼眸裡暗光一閃,笑得意味不明,「不過竟然是為了項目,我就約他談談吧。」
…………
賀汌驍這一『談』,就『談』出了事兒。
當晚他約了左子遇和一眾等相關部門的官.員在花都喝酒,一開場就自罰了三杯。
賀東臨時接了個電話,去包廂外說了一會兒,結果一回來,遠遠就聽見包廂裡一陣吵鬧,有服務生在尖叫說,「打死人了!」
心下一沉,他趕緊跑進去,看見包廂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幾個打手模樣的男人,看樣子都是混hi色會的。
一聲巨響吸引了他的視線,轉頭便見左子遇被人打飛出去撞在了茶几上,「嘩啦」一聲,茶几碎成一地。
「啊——」屋裡立刻此起彼伏地響起女人的尖叫聲。
跟左子遇一起來的那些官.員們,眼見著那些訓練有素的打手彷彿個個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屋裡一片狼藉,而他們的老大正狼狽地躺在一片碎渣裡。一切的種種都在無形地告訴他們,走為上計!於是紛紛不義氣地拋棄了左子遇,溜出了包廂。
賀東皺著眉站在門口,怕被誤傷也不敢上前,幾個官.員從他身邊跑過的時候還不忘拍拍他的肩膀對他說,「一個是老首.長的孫子,一個是市.長的兒子,都惹不起,誒!我們先撤了!」
賀東的眉頭便皺得越發緊了。
…………
擔心左子遇真被打出個好歹,賀東報了警。
花都是莫紹衍的地盤,誰不給莫四爺幾分面子?敢在他的地盤鬧事的人,非富即貴。那些警察都是人精,答應著出警,可是磨磨蹭蹭,過一條馬路的距離,竟過了半個小時才到。
警察來的時候,賀汌驍已經停手了,坐在沙發上沉默地抽煙,賀東進屋將左子遇扶起來,問服務生要了藥箱,給他上藥。
「到底是因為什麼事動手?」賀東怒視著賀汌驍,冷聲道,「老三,你知不知道今晚來的目的?」
賀汌驍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
「子遇,到底是怎麼回事?」賀東一邊給他上藥,一邊問。
左子遇的臉上好幾處傷口,破了皮的地方抹藥膏疼,他皺著眉,痛得根本沒心思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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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這裡有人打架了?」兩個小警察一進門就後悔了,敢情都半個小時了,這邊的事兒還沒私下解決呢。
只能硬著頭皮上了,「跟我們回警局接受調查!」
不知道從哪裡躥出來的ktv經理,湊在警察耳邊說了幾句話,那警察臉色一下子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