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祁悠然好奇的問,楚雲逸神秘兮兮的樣子把她的心提的好高。「你倒是說呀!」見楚雲逸一直賣關子,祁悠然沒忍住,推了他一下。「你再不說我不聽了。」
「那人和楊震天的關係,似乎不錯。」終於,楚雲逸慢慢開了口,把話說了出來。
「哦?」祁悠然這才想起,自己有好久沒見過楊震天了。他還活著嗎?楚雲逸應該不會讓他死的吧?至少,現在不會…播…
「難得出來一趟,走,出去散散心。」楚雲逸拉著祁悠然往外走,一副出來玩的樣子讓祁悠然十分的無語。她可是正經出來辦事的好嘛?
「誒,我問你。」祁悠然的手被楚雲逸牽著,走在陌生的街道上,這裡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所以兩人都難得的放鬆狀態。「小白手下的人,怎麼認識你的?跫」
楚雲逸回眸看了祁悠然一眼,那眼神讓祁悠然有種久違的感覺,因為楚雲逸是很嫌棄的在看著她。
「你以為沒我的同意,他能在這裡胡作非為那麼長時間?」楚雲逸語氣狂妄的問祁悠然,「他在這裡佔山為王,做了什麼荒唐事我可是都一清二楚。在他手下,我會不安排人嗎?」
祁悠然啞口無言,因為覺得挺有道理的。再繼續聽楚雲逸說下去的時候,祁悠然還有些後背發毛的感覺。
「你是說,都是你的了?」祁悠然表情賊兮兮的看著楚雲逸,問:「全都是?」
不管過了多久,祁悠然愛財這一點還是沒有變過的。所以聽著楚雲逸說,楚小白以前的那些行當現在都歸他管的時候,祁悠然雙眼都開始冒金光了。
楚雲逸很有錢,楚小白也是富得流油那一類的。二合一的話,那楚雲逸現在豈不是土豪中的土豪,戰鬥機中的戰鬥機了嘛?
這麼一想,祁悠然不免有些小激動了。不由自主的抓緊了楚雲逸的手,她的這一舉動讓楚雲逸忍不住在心中歎息。這女人,怎麼能那麼貪財?這若是以後真有一個比他銀子還多的人,她不會撒歡的往那邊跑吧?
楚雲逸皺皺眉,馬上就把這種想法給打壓下去了。開玩笑,會有比他厲害的男人嗎?
「今晚看你表現,伺候好大爺,賞你。」楚雲逸言語輕佻的對祁悠然說,動作表情都充滿了暗示性,讓祁悠然一下子就想到了他們兩個在楚雲閣看到的畫面……
在城裡轉了轉,吃了點東西之後,兩人來到楚小白在城中的住處。大搖大擺的進去,那些奴才在看到楚雲逸的時候就像是看到楚小白一樣的自然,看來楚雲逸真的是已經把楚小白留下來的一切,都收入囊中了。祁悠然對於他這種坐收漁翁之利的做法十分的不屑,因為這塊「肥肉」,本來是她想吃的,沒想到被他給搶先了一步……
到達府邸之後,楚雲逸就放開了祁悠然的手。
「你來這邊,就是想到這兒來的吧。」楚雲逸指了指某間屋子,對祁悠然說,「那裡都是他的東西,去吧。」
「你知道我想幹什麼?」祁悠然說不驚訝是假的,狐疑的看著楚雲逸,不明白他是怎麼猜到的。
楚雲逸意味深長的一笑,轉身就走,不再搭理她了。祁悠然滿腹疑惑的走進那房間,這屋子看起來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裡面的一切都被灰塵所覆蓋。祁悠然找了一會兒後,找到了幾樣東西,然後就隨意的坐在地上,藉著燭光翻看著裡面的內容。
祁悠然在房間裡呆了很久,久到最後楚雲逸過來找她,她才意識到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楚雲逸一推開門,就看見祁悠然灰頭土臉的坐在地上,聚精會神的忙活著。走過去,楚雲逸看了看她面前的幾個厚厚的本子,問:「寫的什麼?」
「你來了。」祁悠然抬頭看了看他,鼻子上的一點灰讓楚雲逸忍俊不禁。「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來小白之前有和我說過,他有記一些東西在這邊,所以我想過來看看有什麼是能用得到的。」
「這麼多?」楚雲逸看著那些,有些好奇楚小白都記得什麼,不過湊過去一看才發現,那人是用他看不懂的文字寫的。
祁悠然清楚的看到楚雲逸眼底的那一抹惱怒,抿嘴一笑,她抱著東西爬了起來,「走吧,回去看,這裡太暗了,眼睛疼。」
這些記錄是楚小白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所寫的,那時的楚小白並不確定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究竟是幻覺還是真實的,所以他只能以這種方式來告訴自己,他是活著的,他在這裡都發生了什麼。後來他在跟隨祁悠然離開齊墓王朝的時候,說到了這件事,而
且他告訴祁悠然,他將查到的一些關於蘇安的事情也寫在這裡了。
楚小白的幾本日記,分別是用各種不同的語種所寫的,所以完全不擔心會被其他人看去。祁悠然在看的時候也有些慶幸,還好自己當初是學過一些東西的,不然,還真是浪費了這些情報資源。
祁悠然跟著楚雲逸回去之後,也始終抱著東西看。楚雲逸見她渾身是灰,嫌棄的躲到一邊去,命奴才備好沐浴用的水,他二話不說,扒了祁悠然的衣服就把人扔進了水裡,然後站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看著水裡的人,警告道:「不洗得乾乾淨淨,別想出來。」
祁悠然滿臉通紅,坐在水裡也不敢亂動。「你在這兒看著我,我就洗不乾淨。」
「那我去床上等你。」楚雲逸一下子變的特別好說話,祁悠然哭笑不得的看著他,慢吞吞的洗著自己的身子,腦袋裡面還想著自己剛才看到的東西。
楚小白在那上面寫到,他之所以會接觸毒蠱,就是因為發現蘇安養這個鬼東西。而從日期上來看,那已經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小白還在裡面寫到蘇安和一些奇怪的人接觸,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呢?
祁悠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把全部的記錄都看完,回過神來,她察覺到背後有兩道火熱的視線在盯著自己。慢慢回頭過去,果不其然,楚雲逸一副大爺的樣子坐在那裡,好像在等著看她什麼時候能發完呆。
祁悠然匆匆忙忙洗好了身子,彆扭的穿好衣服,又坐在那裡看了起來。屋內靜悄悄的,祁悠然看著楚小白留下來的「遺物」,楚雲逸靜悄悄的看著她。過來很久之後,祁悠然聽到了楚雲逸的聲音。
「太晚了,明天再看吧。」
祁悠然抬頭,看著面前的人,拉著他坐到自己的身邊。
「我問你,那個……」祁悠然不知該怎麼開口,「太后她在西域那邊有熟悉的人嗎?」
楚雲逸想了一下,搖搖頭,回答:「據我所知,應該是沒有。好端端的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小白有說。」祁悠然揚了揚手上的東西,神情凝重的說:「這是什麼時候寫的我不知道,但他上面有寫說,發現蘇安去了西域一帶。」
「你確定?」
「嗯,不會有錯的,上面就是這麼寫的。」
楚雲逸垂下眼簾,沉思了片刻。「這件事我會去查,時候不早了,明天再看吧。」
楚雲逸注意到,祁悠然剛剛已經揉了好幾次眼睛。「東西都在,丟不了。」
祁悠然聽出楚雲逸話中的關心,心裡暖暖的。但是,當熄了燈上了床以後,她又覺得什麼關心都是浮雲。這貨不讓自己繼續看下去,純粹,就是為了一己私慾吧……
筋疲力盡之後,祁悠然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任憑楚雲逸抱著她。
「你跟著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她有氣無力的問楚雲逸。
「你覺得呢?」楚雲逸反問,讓祁悠然有一種他完全就是為了佔自己便宜才跟過來的感覺。祁悠然沉默不語,然後她聽到楚雲逸低聲緩緩說道:「過些日子夏東籬進京,免不了又是要忙,所以想趁著這幾天多陪陪你。」
楚雲逸說著話,摸了摸祁悠然的頭髮。「你在宮裡扮成秋茗,又不能和你走的太近。我想了想你上次說的話,覺得你下次真的不如裝成個太監,會更好一點。」
「你就不怕別人說當今皇上有斷袖之癖?」祁悠然打趣問道。
「管他們說什麼,朕連兒子女兒都生出來了,還怕他們說?」楚雲逸理直氣壯,「等夏東籬走後,就把子軒和子涵接回宮裡來。」
祁悠然身子一愣,有些擔心。「你想好了?」
「嗯。」楚雲逸親了親祁悠然的額頭,輕聲保證:「放心,傾盡我所有,也定會保他們平安無事。」
楚雲逸這麼說,心裡就肯定是有計劃了。如果兩個孩子被擺到眾人面前的話,那楚弘清的事情是不是也離真相大白不遠了呢?
其實祁悠然是有些抗拒讓孩子進宮的,她更希望他們在民間長大,不和皇族貴戚有任何的關係。可想也知道,她這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身心疲憊的睡去,祁悠然一夜無眠。不管怎麼說,她在楚雲逸身邊總是能睡的很安穩,就像是小雞找到了老母雞,小弟找到了大哥一樣,有靠山在身邊的感覺,是很不錯的。
第二天,兩人在府中停留多個時辰。等祁悠然將楚小白的日記全部看完銷毀之後,兩人動身離開。
「我想去萬安寺一趟,你先回宮吧。」在城外,祁悠然想了想,對楚雲逸說:「我會趕在太后回宮之前回去的。」
「小心安全。」
楚雲逸不阻攔她做任何事情,兩人分道揚鑣,祁悠然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萬安寺,將馬藏在山下,她憑著上一次來此的記憶,很快就找到了蘇安一行人的蹤跡。
蘇安在這裡吃齋念佛,活的好不自在。祁悠然暗中盯著她,嘴角是諷刺的笑意。她若真心向佛,哪還有那麼多事情發生?
祁悠然暗中觀察,蘇安和萬安寺的方丈果然關係不同一般。而且,那老禿驢也是高手一個,有幾次她都險些被他發現。
這人,留不得。這是祁悠然心裡最最強烈的想法,她必須在回宮之前將人殺了,以絕後患。
遠離皇宮,看見祁悠然的人,聽不到讓自己煩心的消息,這兩日是蘇安這段時間以來,過的最開心自在的。
傍晚,蘇安吃完了齋飯之後就上了山,來到自己的「菜地」,心情不錯。身邊有寺中的人在保護,蘇安轉了轉,剛想回去休息的時候,就有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臉色蒼白的對她說:「太后娘娘,寺中現在不安全,請您跟貧僧到安全的地方去躲躲。」
「怎麼了?」蘇安疑惑的問,剛才她出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有一蒙面人闖入寺中,正在大開殺戒。」和尚的話讓蘇安的心一沉,難道這人是衝著自己來的?蘇安只以為是祁悠然或是誰派來暗殺自己的,所以就跟著和尚離開了。不過她沒想過,今天來的人並不是衝著她,而是衝著那老和尚。
祁悠然從來沒有小瞧過萬安寺這群和尚們的戰鬥力,包括那老禿驢也是一樣。她先前就曾懷疑過這人的身手,而現在真正動起手來之後,她更加確信自己之前的想法是沒有錯的。想到楚雲逸說的話,這人和楊震天關係不錯。再想想楊震天的身手,作為他的朋友又能差到哪去呢?
祁悠然本沒有打算這麼魯莽的就出手,可天不遂人願,那人發現了她的存在,而且還猜出了她的身份,這讓她怎麼能再繼續當「縮頭烏龜」呢?
以少敵多,這情況對祁悠然而言是不利的。但她也不是沒有準備就過來的,以暗器逼退那些雜碎,從北冥國那邊傳來的暗器,威力如何顯而易見的。隨後,祁悠然將老方丈逼到了人稍微少一些的山上,這裡就是蘇安剛剛來的方向,可眼下四處望去,卻連人影都看不到一個。
「你是宮中何人派來的殺手?!」
就在祁悠然四下張望的時候,她聽到對方詢問自己。
「咿?」祁悠然好奇的看他,「你就那麼確定,我是從宮裡面過來的?」聽他的話,看來他還並不認得自己就是祁悠然。
老禿驢冷笑一聲,直奔祁悠然而去。隨著他的掌風襲來,祁悠然感到了一陣寒意。這感覺並不僅僅只是風吹天冷那麼簡單,祁悠然馬上就意識到了,這老東西用的招式竟然是寒冰掌。
·祁悠然側身躲過,衣服險險的被劃出了一道口子,露出白皙的肌膚。那老和尚見她差一點就中了招,心中稍稍安了心。看來這殺手的功夫也不怎麼樣,便繼續用此招式和祁悠然交手過招。
祁悠然明顯看出他的輕敵,繼續裝成軟腳蝦試探著他的真正實力,等祁悠然在短暫的時間內差不多摸清楚了寒冰掌的套路之後,她抓住老和尚招式之間的空檔縫隙,進行了反擊。
速度猛地加快,祁悠然劈頭蓋臉的朝著他打了過去。在這種人面前,祁悠然覺得所謂的尊老愛幼簡直就是一種笑談。她招招對準敵人的臉、腹、以及下體部分,打到最後,把那老和尚打的都有點惱了。
在祁悠然又一次差一點就踢到了老和尚的命根子之後,他急速向後退去,目光陰冷的看著祁悠然沒發話。
山下聚集著眾多和尚,可因為祁悠然扔在那裡的東西,卻過不來。沒錯,祁悠然在逼著老和尚上山的時候在那裡扔下了毒蠱,就像上一次來萬安寺,這邊發生的「蟲災」一樣,那些人一步都不敢上前。而輕功姣好能夠前來助陣的人,又是少之又少的。一部分過去保護了蘇安,一部分此時正在遠處觀戰,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上前助方丈一臂之力。
「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祁悠然裝作聽不明白,
反問老和尚。她招招打他要害,為的也不過就是想看看這掛著羊頭賣狗肉,裝成和尚卻做遍了和尚不該做的事兒的老禿驢,到底忍耐力有多強,能忍到什麼時候而已。
「你和太后,是什麼關係?」祁悠然直接問他。
和尚眼眸一沉,沒有回答。兩人又是一番惡戰,祁悠然留意到遠處幾人的***動,不敢再耽誤時間,速戰速決的將老和尚制服以後,低聲在他耳邊說道:「我再問你一遍,你和太后是什麼關係?你若肯乖乖配合說實話,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你到底是什麼人?」
「如你所想,殺手咯。」祁悠然痛快的承認自己的目的,「拿了你的狗頭回去,可是有大筆的銀子呢。你想不想知道是誰要殺你的?」
祁悠然詭異的笑著,在潛伏在遠處的那幾個和尚圍上來的時候,她拎起地上的老禿驢擋在自己的面前,繼續和他交談著,「按理說,宮裡面來的人就算是想殺的話,那也是殺太后娘娘吧,怎麼好端端的衝著你一個老和尚動手呢?」
「要殺就殺,哪來那麼多廢話?!」
「哦,那好。」祁悠然感覺到他在害怕,不過也對,不管是什麼人,在面臨死亡之前都是會怕的。「為了讓你瞑目,我就好心的告訴你了。」
祁悠然小聲的對他說:「其實,是太后娘娘,讓我來的。」
祁悠然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身前的人很明顯的怔住了。僵硬的身體讓祁悠然露出得逞的笑意,她用手中的武器結束了他的性命,然後在那些人憤恨的目光之下,成功逃離。
老和尚的屍體倒在血泊之中,祁悠然下手殘忍,老人家的頭顱幾乎就快要掉下來了。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幾個和尚站在一旁,看著已經沒有了呼吸的老者,面面相覷之後,眼中都是淚光閃現。
蘇安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不過當她返回寺中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某人的屍體。她驚訝的站在那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聲音帶著一絲不易被人發現的顫抖,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嚴厲問道。「是誰這麼大膽,敢來萬安寺胡作非為!」
「回太后的話,是一名女殺手。」有見過祁悠然容貌的人回答蘇安的問題,蘇安一聽,皺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