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悠然走進來的時候,楚雲逸剛好看完一個折,寫完最後一個字筆還拿在手中,折才剛剛放到一旁去沒有合上,他正準備拿起第二本的時候,祁悠然出現了。
楚雲逸抬頭看向她,燭火映在他的臉上,顯得格外的好看龜。
「聊完了?過來坐。」楚雲逸柔聲對她說,「我等一下就好。」
祁悠然以為楚雲逸回屋來是休息的,沒想到他過來看折了。胸口像是裝著什麼東西似的,有點滿,又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感覺到了,做個皇帝是多麼不容易,祁悠然張了張嘴,還是問了一句,「明天再看這些不行嗎?」
「嗯?有事?」楚雲逸以為祁悠然是有什麼事情,就把筆放下了,「說吧,怎麼了?」
楚雲逸見祁悠然一直站在那裡不肯過來,就歎了口氣,問:「怕我吃了你?會」
祁悠然後知後覺的反映過來,自己剛才竟然是在關心她。彆扭的撇撇嘴,祁悠然不想再和他說什麼了,就轉過身,說:「我沒事,你看吧,我出去一趟,一會兒回來。」
「是去白楚顏那裡嗎?」
楚雲逸完全猜得出祁悠然的想法,沒辦法,祁悠然只能點頭承認。
「那好,我等你。正好回來以後,我們去別的地方。」
他還不休息,準備到哪兒去?祁悠然回過頭,狐疑的看了楚雲逸一眼,發現他又在忙了。
楚雲逸不在京城這麼多天。確實堆集了不少的事情要處理。這裡的折恐怕只是冰山一角,聽說書房那邊更多。
祁悠然一走出大門,外面的那些侍衛就緊張起來了。也許在今天皇上帶她回來的時候,還有很多人都不知道她的身份,不清楚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但短短的幾個時辰以後,她祁悠然的大名,可是飛快的在人們的口中傳開了。
祁悠然回來了。這是宮裡今天人們討論最多的一個話題,而且恐怕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內,只會有增無減。
祁悠然是這宮裡的一個故事,有很多沒見過她,卻從別的老奴才口中聽到了關於她一些事情的奴才,如今在聽到她回來了以後,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一看這個,據說當年讓皇上和二皇,甚至還有十爺瘋搶的女人,究竟有多麼美若天仙。
祁悠然在人們的注視之下走下了台階,走了一段距離之後發現一直都有人跟著,就惱了。
猛地加快速,身輕盈的飛起,如鬼魅般的消失在了黑夜裡,她繞了一圈以後,來到白楚顏的住處,鳳鸞殿。
白楚顏還沒休息,確切的說,她根本就睡不著。沒想到祁悠然會來見自己,當白楚顏看到這個不速之客之後,條件反射的問,「你來幹什麼?」
「來這兒當然是見你的,難道皇后以為,我特意跑鳳鸞殿一趟,是為了上茅房的?」
祁悠然說話果然不討人喜歡,白楚顏聽著她的話,皺了皺眉頭,坐起身來,直視向她。
「放心好了,沒人知道我來這兒。」祁悠然坐到凳上,淺笑望著白楚顏,問:「身不大舒服吧?後給你下的蠱,又有反應了?」
白楚顏臉色一沉,因為祁悠然知道的,有點多了。
「別這麼看我,多明顯的事情。如果不是後控制了你的話,給你再大的膽,你也不敢對『皇上』動手啊。即便你不討楚雲逸的喜歡,可你也還沒到破罐破摔,想和他撕破臉皮對立的地步,我說的對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白楚顏惱火的望著祁悠然,這種什麼事都被看穿的感覺,真的不大好。
「說……我幫你除蠱,你看如何?」
「你?」祁悠然突然跑來示好,白楚顏怎麼可能接受。「我看還是算了吧,我不信你會這麼好心。」
「當然,我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幫你,這話說出來別說是你了,就連我自己,都不會信。」祁悠然脾氣好的繼續跟白楚顏說道:「有條件,不過我相信這條件你聽了以後,也會願意接受的。」
「說來聽聽。」
「別裝糊塗,你應該猜得到的。我既然露面了,以前的事情就不會當作沒發生過。蘇安給我下了多少絆使了多少壞,我要雙倍奉還回去、你不幫我,我沒什麼損失。我不找你,你才應該埋怨。」
「我想不出你幫我的理由何在,你我一直都是敵人,從沒變過。」
tangp>「的確,我想你和我都是一樣,這輩都不會有和對方當朋友的想法。」祁悠然很贊同白楚顏的話,「我幫你,自然是因為你有利用價值。如果非要找出第二點理由的話,那就是……我覺得你可憐。」
「可憐?」祁悠然用的這個形容自己的詞彙,讓白楚顏很不喜歡。她沉著臉,看著祁悠然,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沒錯,難道白姑娘自己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是個可憐蟲嗎?我離開幾年,楚雲逸的心一直在我的身上。你陪他幾年,又都得到了什麼呢?皇后的虛名罷了,難聽一點的說,你都不如那沈綺韻。」祁悠然嘲諷道。
「好一句我不如沈綺韻,可那沈綺韻不是一樣,得到了皇上的寵愛?」
「那是因為我想讓她得到,你覺得沒我的同意,楚雲逸會娶她進宮嗎?」
白楚顏眸光一閃,果然如此,沈綺韻真的是和祁悠然一夥的。
「白姑娘,強求來的東西,除了加快它的磨損,別無用處,感情也是如此。所謂愛情,是兩個人的事。一個人的努力,達不到兩個人的關係。不過一個人不愛了,卻能讓感情分崩離析。楚雲逸對你的態,你一早就明白,甚至比任何人都清楚,又何必苦苦執著呢?我來找你,無非是因為我這次回來,就不會再走了。讓你一直留在宮裡,也不是我的本意。所以,你不放考慮一下我的提議,我幫你除蠱,讓你拜託後的控制。你離開皇宮,重回江湖,做那個灑脫自在的白楚顏,這對你我,都是一件好事。」
重回江湖,做那個灑脫自在的白楚顏……
白楚顏已經久沒有離開這個皇宮,也久沒有接觸所謂的江湖了。以前的那些記憶,在她的腦海裡已經開始模糊,她甚至不確定,如果自己離開了這裡,是不是還能變成以前的那個自己。
有些話,就算祁悠然不說,白楚顏也已經明白了。南牆,她已經撞了多次,已經頭破血流了。可她現在就算是想回頭,也不知該往哪裡走。
白楚顏一直聽從蘇安的話,原因只有一個。不是因為她有多麼想討好楚雲逸的母親,而是因為她體內有蘇安下的毒蠱。祁悠然不止一次從蘇安的手上逃脫存活,所以這事,是不是真的可以一談呢?
「一晚上,我只能給你這麼多的考慮時間。明天,我會再來見你。」
祁悠然看出白楚顏有些掙扎猶豫,人都是貪婪的,都是自私。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句話說的很對,白楚顏不是一個愚笨的人,發生了那麼多,走到了這一步,她是時候該為自己想一想了。
祁悠然不等白楚顏回應,就起身離開了。白楚顏目光空洞的望著她離去的方向,半晌之後,回到床上躺下,全無睡意。
祁悠然回去以後,楚雲逸依舊在看折。祁悠然走近了,發現楚雲逸把外袍脫下了,胸口微微敞著。
不經意的一瞥,讓祁悠然的眼神定住了。楚雲逸抬眸看她的時候,她的視線正死死的盯著楚雲逸的衣領,一動不動。
「別這麼盯著我看,我會想歪的。」楚雲逸邪佞一笑,調侃說道。
「你的傷,還沒好?!」
祁悠然確定自己沒有眼花,沒有看錯。楚雲逸身上的傷才剛結痂,都過去一個月了,況且他去的還是醫那麼發達的現代,楚小白不可能不幫他醫治才對啊。
「快好了,不必擔心。」楚雲逸無所謂的說道,但祁悠然卻並不那麼覺得的。
她幾步走了過去,不容分說,直接扯開了楚雲逸的衣服。那氣勢,讓楚雲逸想阻止都不行。
「悠然,你再這麼玩,可是會玩出火來的。」楚雲逸好心提醒。
祁悠然看著楚雲逸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早就已經滿肚火了。她還以為他已經好了,或者,是好的差不多了。但這傷,卻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到底怎麼回事?小白沒給你治?」祁悠然半蹲在地上。抬頭看著楚雲逸問。
「只有天的時間,恢復成這樣已經算是不錯了。」
「只有天的時間?什麼意思?」祁悠然沒聽懂楚雲逸的話,所以在聽到楚雲逸給她的回答以後,她完全愣住了。
「我在那個世界,只呆了天,這邊,就已經過去一個月了。」
楚雲逸輕聲說道,然後把祁悠然拽了起來。趁著她難得的神遊發愣,將人抱緊了懷裡,環在了胸前。
天,就是一個月。祁悠然怎麼想也沒想到,這兩邊的時間竟然差的那麼多。她之前還在想,楚雲逸在那裡過了一個月,也不知小白都帶他去了什麼地方。按楚小白那種性格,肯定會帶楚雲逸各種地方各種溜,然後各種嘲笑他是個土豹才對。可是……
「小白他,好像很……」楚雲逸讓祁悠然發了一會兒呆以後,想起自己在臨走前,楚小白說的話。雖然他那句話沒有說完,但楚雲逸覺得,楚小白想說的就是,「想你。」
「嗯,我知道。」祁悠然身愣了一下,但思緒卻沒有愣住。不過她有點意外,楚雲逸會和自己說這個。「我也很想他。」祁悠然斜了楚雲逸一眼,毫不客氣的說道,然後打算站起來。
「你覺得在我面前說這話,真的合適嗎?」楚雲逸苦笑問道。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是誰,我憑什麼不能說自己想說的話?」祁悠然理直氣壯,「放開我,看你的折去,你不困我可是困了。」
一系列的突發事情,雖然讓祁悠然與楚雲逸之間的關係有所緩和,但祁悠然依舊還是抗拒和楚雲逸的近距離接觸。
「那好,你去睡,晚些時候我叫你起來。」
楚雲逸痛快的放手讓祁悠然有點意外,而且他口中所說的話,也讓祁悠然覺得有點奇怪。
「你還打算幹什麼?」祁悠然不解的問。
「我想去看看孩。」
楚雲逸的回答猶如一擊,打在了祁悠然的心上。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答案,她呆呆的望著楚雲逸,看的楚雲逸輕聲一樂。
「怎麼,我會想念他們兩個,難道是件很奇怪的事嗎?」
祁悠然沒說話,從楚雲逸懷裡逃脫,跑到床上躺下了。隔著一段距離,可她好像還似乎能夠聽到楚雲逸低聲笑她的聲音。
不怪楚雲逸,就連祁悠然自己都覺得這樣的自己可笑。她有什麼好怕的,跑什麼跑逃什麼逃?
祁悠然起身偷偷的看了眼楚雲逸的方向,只見他將衣衫整理好之後,就又低下了頭,專注的整理批閱著桌上那些積攢下來的折。時而提筆快寫,時而輕皺眉頭,時而……放下筆抬頭。
「悠然,你盯著我看,我會集中不了注意力的。」楚雲逸有些無奈又帶著一絲炫耀的看向祁悠然,說道:「那麼想看,不如過來看如何?」
被當場抓住偷窺的祁悠然,紅了紅臉,躺平身閉上眼睛,她惡狠狠的低估了一句,「不要臉。」聽的那邊的人只能苦笑。
楚雲逸忙了大概一個時辰,祁悠然在床上翻來覆去,不知不覺就真的有點睏意了。就在她迷迷糊糊之中,她聽到了楚雲逸走過來的腳步聲。
楚雲逸站在床前,擋住了燭光,讓祁悠然睜開眼後的視線又昏暗了一些。楚雲逸看著她昏昏欲睡的樣,有些猶豫了。
「困了?那我自己去吧,很快就回來。」
楚雲逸輕聲說道,祁悠然一下就精神了起來,嗖的一下坐起身來,速快的,讓楚雲逸有點發愣。
兩人出發,偷偷摸摸離開皇宮之後,直奔密林方向而去。這個時間,孩應該早就睡了,楚雲逸也是知道的。所以在到了地方之後,楚雲逸並沒有驚醒兩個小鬼,而是在一旁看了會兒,就滿意的準備離開了。
就在楚雲逸走到房門,要出去的時候,他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稚嫩的童聲。
「你要走了嗎?」
楚雲逸回頭去看,是祁涵。
「吵醒你了?」楚雲逸壓低聲音問。
祁涵爬了起來,慢慢搖了搖頭,見屋裡沒有祁悠然的聲音,就問:「娘呢?她沒和你一起來?」
就在祁涵和楚雲逸說話的時候,祁軒也醒了過來。兩人最後動作一致的坐在床上,目不轉睛的看著楚雲逸。
剛剛睡醒的他們,臉頰還有些泛紅。膚如凝脂,面若桃花,粉雕玉琢,說不出來的可愛。楚雲逸和他們對視著,覺得心底深處的某一個地方,被觸動了一下。
幾步走回到床前,楚雲逸彎下身摸了摸兩人的頭,回答他們的問題。「她在外面,不過她以為你們睡了,就沒過來。是我去叫她來,還是你們乖乖睡覺,我帶她明天早些時候過來看你們?自己選。」
兩個小娃面
面相覷之後,做出一個聰明的選擇。
「你說的,明天一定來。」祁軒異常認真的看著楚雲逸說,「不准騙人。」
「好,不騙人。」
有了楚雲逸的承諾,兩人立刻乖乖聽話躺下睡覺了。楚雲逸走出房間,看著就站在門外面的祁悠然,問:「聽到了?明天還得來。」
「是你答應的又不是我,要來自己來。」
祁悠然斜了他一眼,朝著離開出口的方向走去。時間晚了,所以沒讓楚弘清知道。而且,她也得回去養精蓄銳,明天還有事情要辦呢。
回到皇宮,休息。楚雲逸次日清晨早早就起了床去上早朝,祁悠然則是睡到自然醒,才懶懶散散的爬起來的。睡醒之後,祁悠然就發現了候在房間裡,準備伺候她的霜兒。
「你不是在綺妃那邊嗎,怎麼過來了?」祁悠然穿著衣服,奇怪的問。
「是皇上下令讓奴婢過來的。」霜兒微笑回答,「皇上估計是想讓人知道,主你回來了。」
祁悠然不著痕跡的蹙了下眉頭,心想,這楚雲逸也會給她拉仇恨了。人人都知他以前寵愛綺妃,知道霜兒現在是綺妃身邊的丫鬟。可她一回來,他就把霜兒調到了自己身邊。宮裡面人的嘴臉,祁悠然是再清楚不過了。她敢肯定,不出天,就會有綺妃娘娘失寵,祁悠然用媚/術爭寵上位的謠言傳出。
梳洗打扮了一番,祁悠然走出房間,在別人的注視之下,伸了個懶腰,抬頭看了看空中的艷陽。
「今兒個可真是個好天氣,霜兒,走,陪我到處走走。很久沒回來了,我得瞧瞧,這宮裡是不是還和以前。」
寢宮外的侍衛全都被楚雲逸給遣走了,不過暗地裡依舊有監視祁悠然的人在。祁悠然發現了,也不在意,只把他們當成空氣。
帶著霜兒,祁悠然大搖大擺的在宮裡面晃悠著。上凡是見到她的人,都如臨大敵一般,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
祁悠然也不知自己是在他們面前吃人了還是喝血了,只不過看到他們害怕的樣,她就笑。她一笑,那些人就更加害怕了。
「什麼時候我這麼有名,宮裡面的奴才全都認得我的臉了?」祁悠然調侃著問身邊的霜兒,「而且,他們好像還都知道我有多厲害。」
「主難道不知,在你離開的這幾年裡,你的名字在宮中可是都被妖魔化了嗎?」
「這我還真不知道,等哪天抽出空來,我非得好好查查,那話是從什麼人嘴裡傳出來的,又是經什麼人嘴裡散出去的,然後,剪了他們的舌頭,讓他們再也不敢亂嚼舌根。」
祁悠然這話讓才剛剛與她擦肩而過,走出去不遠的幾個監嚇的一頭汗。謠言說的沒錯,這祁悠然,果真是個女魔頭一樣的存在……
祁悠然溜躂了一大圈,最後,在臨近後宮的地方被人攔下了。
「姑娘,皇后娘娘請您過去一趟。」
祁悠然嘴角一揚,沒想到先找上門來的竟不是蘇安,而是白楚顏。看來,這一晚上白姑娘沒怎麼睡覺,卻是已經考慮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皇后請我?那我就不敢不去了。」祁悠然淺笑嫣然的開口,道:「勞煩公公前面帶吧。」
祁悠然帶著霜兒,跟在那監的後頭,一上慢悠悠的走,時不時再欣賞一下兩旁的風景。時間不知不覺的就過去了,很快,她就到了鳳鸞殿,到了皇后的地盤。
鳳鸞殿的奴才們在得知祁悠然來了之後,都暗暗嚥了嚥唾液。這是皇上的舊愛,皇后把她找來,肯定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的。
祁悠然走進白楚顏的房間,讓霜兒在外面守著。關上房門,她看著白楚顏不大好的臉色,挑眉輕笑。
「皇后娘娘昨晚沒有休息好嗎?」祁悠然關切的問。
白楚顏冷哼一聲,不打算和她多廢話。「你的提議,我仔細想過了。我可以幫你,但你要如何保證,這對我而言不是一場陷阱?」
白楚顏在宮中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她深思熟慮了一整晚,當然是把所有能想到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包括,祁悠然在利用完自己之後,是否會如之前所說一樣讓自己離開,而非是將自己置於死地。
「你想怎麼辦呢?我能做的就是嘴上答應你,不然呢?我已經答應了給你除蠱,其他的,應該也不
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了吧?」
「我不信你的話,讓皇上來,只有他親口答應,我才相信。」
祁悠然聽完白楚顏的要求之後,毫不客氣的笑了。她的笑容充滿了諷刺、以及瞧不起白楚顏的味道。
「你以為,你是誰?楚雲逸他厭惡你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白楚顏在他心裡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值得他特意跑來,向你做出保證?難道,你能靠的就是那所謂的幾年青梅竹馬的感情嗎?」祁悠然對白楚顏冷嘲熱諷,「都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有些想法就沒必要再有了吧?皇后娘娘,我說句你不愛聽的,就算我今天就殺了你,你信不信,楚雲逸都不會對我有一句怨言?」
「祁悠然,你不要過分!」白楚顏的情緒立刻就被祁悠然挑撥了起來,她怒目圓睜,警告祁悠然,「當年若不是你囂張,也不會落得那般的田地。」
「虧你還有膽和我提當年的事情,若不是當年你與後的幾出好戲,你也沒必要獨守空房這麼多年,讓自己在楚雲逸心裡的地位一落千丈吧?」祁悠然微笑面對,她不被白楚顏的言語所動搖,似乎幾年前的事對她而言,已經並不重要了似的。「我是離開了幾年,不過只會讓楚雲逸他更加想我而已。還有,說我囂張的人不止你一個,這話聽的多,我都膩了。白姑娘難道不知道,生盡歡,死無憾。人生沒有重來,貪婪有何不可呢?」
屋內安靜了下來,白楚顏看著眼前這個從骨裡都散發著一種狂妄放肆的祁悠然,在鄰牙俐齒的她面前,自己的確是顯得有些詞窮的。
楚雲逸那個人白楚顏瞭解,想要他主動對人做什麼承諾,很難。如果祁悠然今天真的答應了自己的請求,那才更有問題。
「如果橫豎都要死,難道你不想死的更痛快一點?」祁悠然取笑白楚顏道:「一直都做一個人的棋,而且還是一點兒好處都沒有的棋,你都不心疼自己的嗎?」
又是一陣沉默,沉默過後,祁悠然聽到了白楚顏做出的決定。
「好,我答應與你合作。」
「這是我從認識你以來,聽過的你說的最正確的一句話了。」祁悠然滿意的笑了笑,「現在後的人一直在盯著我,我不方便給你除蠱。今晚我準備些東西,明天晚上我會趁人不備過來看看你的情況。」
祁悠然說完,站了起來。「我希望,這是我們第一次,也是最圓滿的一次合作。」
「我希望,這是我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合作。」白楚顏坐在那兒和祁悠然四目相對,幽幽說道。
「看來,皇后娘娘還真是不待見我呢。」祁悠然提高了聲音,讓外面的人都聽到了她的這句話。「既然如此,那也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祁悠然推開/房門,走了出去。掃了眼院裡為數不多的幾個奴才,她走到霜兒身邊,說:「走吧,好風景還沒看完呢。這兒不大合我的胃口,咱們去別處瞧瞧。」
祁悠然就這樣囂張的走了,在白楚顏的房門被關上之前,人們從門縫裡,看到了皇后娘娘蒼白的臉孔。
這一戰,看來是祁悠然勝了。
祁悠然從白楚顏那兒離開以後,心情大好。
「主,你才剛一露面,就來皇后這裡挑釁,我看用不了多久,後肯定會想辦法找你麻煩的吧?」霜兒小聲的提醒著祁悠然,一邊說著話,眼睛一邊滴溜溜的轉,生怕旁邊有什麼人把她的話給聽了去。
祁悠然看了眼自己日漸聰明的丫鬟,回答說:「就算我老老實實,什麼都不做,後娘娘可還是會找我麻煩的。」
祁悠然一副看透了的樣,長歎一口氣,道:「既然都來了後宮,走吧,就去婧妃娘娘那兒坐坐。」
祁悠然和霜兒兩人來到蝶香院,想要和喬小蝶見上一面。此時,喬小蝶正和楚奕晨在房中聊天。當她聽到奴才來報,說祁悠然求見的時候,喬小蝶眉頭一蹙,說道:「去回復祁姑娘,就說本宮在休息,讓她改日再來吧。」
「娘,你這是幹什麼?」楚奕晨一聽喬小蝶的話,不大樂意了。「悠然她好心好意的來咱們這兒看你,你怎麼還把人拒之門外呢?」
喬小蝶聽到自己的兒說這種話,絲毫都不意外。
「去吧,就按本宮的話去做。」
喬小蝶揮揮手,讓奴才退下,然後她看向楚奕晨,低聲說道:「現在這種時候,還是和她保持一些距離
會比較好。」
「娘,這是你的想法,我就不這麼覺得。」楚奕晨反駁說道:「悠然既然回來了,那有些事情就是在所難免的。你身在後宮,有些事就算你不想參與,可已經身在其中,也是沒辦法的。依兒看,娘與其一直躲著悠然不見,還不如早早的做出決定,站對立場。娘那麼聰明,不會看不出來這一次,悠然和皇后誰贏誰輸吧?」
楚奕晨畢竟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只會哭鼻的十爺了,他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和喬小蝶說起了祁悠然的事。
「悠然會贏,是板上釘釘的事。有件事也許娘你還不知道,悠然和皇兄,有兩個孩,而且這孩現在也已經回來了,皇兄他也已經見過了。你想想這麼多年,有多少人費勁了心思想送女人給皇兄?可哪個成功了?」
「孩?你確定這事兒是真的?」喬小蝶身一愣,還是有些擔心,「如何保證那孩是皇上的骨肉?」
「娘,你擔心的事兒會不會有些多了?」楚奕晨被喬小蝶逗笑了,「你以為皇兄是什麼人?這種事情,他可能不查嗎?悠然要真是和別的男人有了孩的話,皇兄也不可能再把她帶回宮來啊。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楚奕晨的話說的言之有理,喬小蝶想了想,也慢慢點了點頭。
關乎到皇室血脈,就算皇上對祁悠然有再深的感情,這種事也不能被忽視的。
「你可曾見過那兩個孩?是男是女?」喬小蝶追問。
「一雙兒女,剛剛好,湊成一個好字。我是沒見過,可聽皇兄身邊的奴才說,他有緣見過一次。兩個小鬼都古靈精怪著呢,等安全一些的時候,皇兄肯定會把他們全都接回來的。」
一男一女,那麼說的話,有可能就是未來的,儲君了。
楚奕晨的一番話,讓喬小蝶心中有了底。又和楚奕晨說了會兒話之後,她就讓楚奕晨離開了。
祁悠然被喬小蝶拒之門外,不但沒有沮喪,反而覺得這是正常的事情了。
「主,你不氣嗎?」回去的上,霜兒看著笑意盈盈的祁悠然,疑惑的問。
「氣?有什麼好氣的。婧妃是個聰明人,她這麼做,總有這麼做的道理。」
繞了一大圈之後,祁悠然回到楚雲逸的寢宮。她在宮裡沒住的地方,就只好呆在楚雲逸這兒了。
推開門,祁悠然就聞到了菜香的味道。進去之後,她看見四名宮女跪在地上迎接自己。
「娘娘回來了。」
「誰送來的飯菜?」祁悠然問。
「回娘娘的話,是皇上。皇上說會回來陪娘娘一起吃午膳。」
那奴才一口一個娘娘的叫著,好像祁悠然已經是後宮的一員似的。她的話剛說完沒多久,祁悠然就聽見外面傳來「皇上駕到」的聲音了。
楚雲逸進來,只留下霜兒一人伺候著。和祁悠然落座於桌邊,他看著祁悠然,問:「一上午,都去哪兒溜躂了?」
「宮裡就這麼大的地方,你覺得我能上哪兒溜躂去?」祁悠然不答反問,「對了,邊關可有什麼最新的消息傳回來?北冥國也差不多該投降了吧?」
祁悠然難得關心國事,楚雲逸自然樂得回答。
「還在抵抗掙扎,不過他們已經沒有足夠的糧草繼續維持了,所以相信很快,夏東籬就會撐不住了。」
「那……答應了勝仗,就該舉辦慶功宴了吧?」祁悠然又問。
「沒錯。」楚雲逸點頭,道:「怎麼,你這個大功臣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邀功了嗎?」
「那當然,我告訴你,我身價可是不低的。你最好事先想好給我什麼獎賞,不然,我讓你連慶功宴也辦不好。」
祁悠然威脅著楚雲逸,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旁的霜兒嚇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真是擔心祁悠然哪句話會讓皇上忍不下去,大發雷霆。人家都說伴君如伴虎,皇上的心思那可是最難猜的。霜兒在宮裡幾年,全都是伺候在皇上身邊的。以前連皇上笑臉都能見,現在卻看著皇上他對祁悠然如此容忍。這不禁讓霜兒覺得,不可思議。
吃完飯,楚雲逸就又匆匆離開了。祁悠然呢,則是閒的無聊,乾脆睡了個午覺,悠然的不得了。
皇后找祁悠然去見面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後的耳朵裡。包括昨晚綺妃主動來見皇上,並且和皇上等人吃了晚膳的事情。
蘇安等了幾個時辰,也不見沈綺韻來見自己,於是就惱火的派人去把沈綺韻給叫了過來。
蘇墨瞳來到蘇安的面前,心想,祁悠然還真是料事如神,連後會忍不住找自己過來這種事都能提前想到。
跪在地上,蘇墨瞳柔聲開口,道:「臣妾給後請安。」
「起來吧。」蘇安不耐煩的開了口,等蘇墨瞳起身落座以後,蘇安問:「聽說你昨晚去見了皇上?」
蘇安看了看蘇墨瞳的臉,只見臉上已經見不到那些噁心的紅疹了。
「綺妃這病還真是好的及時啊,皇上不在的時候,你就一直臥床不起。皇上才剛一回來,就已經可以出門見人了。」
蘇墨瞳聽出了蘇安話中的諷刺,她抿了抿唇,回答道:「不瞞後,其實臣妾的病早在皇上回來前幾日就有所好轉了,但是醫吩咐了,說這病不能見風,所以就一直沒有出門。再者……臣妾聽到家中托人傳來的消息說,皇上已經打了勝仗,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京來,所以臣妾為了讓病快點好,為了能夠早點見到皇上,也就一直沒露面。」
沈家也是將門之家,所以會有一些小道消息,那也並不為過。沈綺韻的小心思在蘇安眼裡,也是再平常不過了。宮裡的女人有哪個,不是都揣著各自的小把戲,只為了能拉近和皇上之間的距離呢?
「那昨晚的事,又是怎麼一回事?是皇上叫你過去的嗎?」蘇安又問。
蘇墨瞳搖搖頭,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委屈。「回後,不是。」
蘇墨瞳藏在袖裡的手,在使勁兒的掐著自己的大腿。她逼著自己眼睛泛出了淚光,才又說道:「皇上已經回來多日了,卻一直沒來臣妾這裡見過臣妾,甚至,連派人前來問候一句都沒有。臣妾本以為皇上他日理萬機,是忙了所以記不起臣妾來,但誰知,昨天竟然聽到消息說,皇上又帶回了一個女人來,而且,還是曾經的妃,皇上以前的舊愛!這讓臣妾心中十分不安,一衝動就跑去見了皇上。」
「後來呢?」蘇安很想知道昨晚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後來,臣妾就如願見到了皇上。只是沒想到,還見到了那個一直以來只能從別人口中聽到的女人,祁悠然。」蘇墨瞳目光哀怨的看著蘇安,緩緩說道:「皇上本來是想打算趕臣妾走的,是那個祁悠然開了口,皇上才留下臣妾的。可是臣妾看出來了,皇上的心,已經不在臣妾身上了。臣妾昨晚難過了一夜,沒怎麼休息,今天昏昏沉沉了一上午,本想打起精神再來見後,求後幫臣妾想想辦法,沒想到後卻是先臣妾一步,將臣妾找來了。」
蘇墨瞳的話聽不出什麼破綻,蘇安也清楚祁悠然在楚雲逸心裡的份量,所以就沒過多懷疑。聽完蘇墨瞳的話以後,蘇安重重歎了口氣,說:「皇上之前那麼喜歡你,也一定是有緣由的。你回去以後自己好好想想,看皇上究竟是喜歡你身上哪一點,然後加以利用,來挽回皇上的心。」
「後,臣妾聽奴才們說,皇上以前對那祁悠然就十分的偏愛,甚至是已經到了溺愛的份上。現在她回來了,那……」
「行了,別說了。」蘇安不耐煩的打斷了蘇墨瞳的話,楚雲逸對祁悠然究竟如何,她難道不知道,還用的著別人來提醒嗎?
蘇安和祁悠然交手不止一次兩次,她現在心中疑惑的是,不知自己曾經給祁悠然下的毒蠱,是不是還在祁悠然的體內。祁悠然到底是怎麼逃過那一劫,沒有死在毒蠱的手裡的。
蘇墨瞳被蘇安盤問了很多,然後就被蘇安放走了。一身輕鬆的蘇墨瞳走在回去的上,隱隱約約的覺得自己的腿有點疼。等她回去以後檢查一看,蘇墨瞳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
她還真是為了演戲,什麼都豁出去了……腿上的紫青在提醒著蘇墨瞳,她的演技還不過關。要是多演幾場哭戲的話,恐怕她的腿都會被自己給掐爛的!
蘇安在沈綺韻走後,閉目養神了大概半個時辰。睜開眼睛,她命奴才去把皇后給請過來。等白楚顏過來以後,她打量了一番她無精打采的樣,微微地笑了。
「怎麼,熬不住了?」蘇安笑問。
「臣妾不懂後的意思。」白楚顏拂衣坐下,輕聲同蘇安交談。
「是真的不懂,還是假裝不懂?哀家聽說,你已經找過祁悠然了?都說了什麼?哀家很感興趣。」
蘇安開門
見山了,白楚顏想顧左右而言他也沒辦法。
「她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白楚顏語速緩慢的說:「亦或者是說,早就知道,從她一回來以後,就已經知道了。後,皇上還是和以前一樣,無比的信任她。這次,我們還要怎麼取勝?」
白楚顏看向蘇安,蘇安坐在那裡,風輕雲淡的笑著,好像這件事情與她無關一樣。
「祁悠然對我說,皇位的位她沒坐,是因為她不稀罕,而不是她沒有辦法。還說她這一次回來,以前的那些事情,她要連本帶利的,通通討回來。」
「也就是說,明明是你把她找去的,可卻被她給來了個下馬威是嗎?」蘇安冷笑著說:「看來你這個皇后在她的眼裡,還真是沒什麼威懾力啊。」
「或許,宮裡所有的人在她眼裡,都是一樣如此呢?」
蘇安眼眸一沉,因為白楚顏衝撞她的話。
「後,臣妾並無意冒犯,這是對於祁悠然這一次回來,臣妾有種不好的感覺了。」白楚顏看出蘇安不悅,趕緊解釋道。
蘇安半晌沒說話,過了很久,她才又對白楚顏說:「先不要急,哀家倒要看看,她有什麼辦法連本帶利的找我們算帳!」
宮裡看似平靜,可奴才們心裡卻都有些發慌。每個院裡的話題,都無外乎是「祁悠然」這個字。祁悠然的歸來,讓宮裡看著熱鬧了不少,同時,也危險了不少。
祁悠然白天想見喬小蝶沒見到,但是到了黃昏時分,霜兒卻從外面疾步走到她的身邊,小聲的對她說:「主,婧妃娘娘派人來傳話,說是讓主有時間,過去一趟。」
祁悠然一聽,樂了。就知道,喬小蝶不會不見自己的。
「好,我知道了。」祁悠然點點頭,等著日頭又落了落,天色變暗,楚雲逸回來了以後,祁悠然就準備出門去見喬小蝶了。
「你去哪兒?」楚雲逸見祁悠然又想往外跑,就好奇的問,「別忘了我們今晚要去外面。」
「哦,知道。」祁悠然眨眨眼睛,停下腳步,轉身看他,說:「我要去婧妃那兒一趟,很快就回來的。」
楚雲逸看著祁悠然乖巧聽話的向自己匯報行蹤,不由得一愣。因為這畫面,實在是有些熟悉了。而祁悠然,也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有點聽話了。她要去什麼地方,關他什麼事?
一想到這兒,祁悠然就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往門外走去。
小心翼翼的離開,不讓蘇安的人發現自己的行蹤。祁悠然謹慎的來到蝶香院,很順利的就見到了喬小蝶。
喬小蝶的房間裡總是有一種讓人聞著十分舒服的花香,祁悠然進門以後,對上喬小蝶的視線,淡然一笑,問:「突然來訪,沒嚇到婧妃娘娘吧?」
「嚇到倒不至於,敢這麼大膽闖到我這兒來的人,想想也只有你一個了。」
喬小蝶從榻上下來,走到祁悠然的身邊,倒了杯茶遞到了她的面前。
祁悠然垂眸看了一眼,就喝了那茶。動作很利落,完全沒有懷疑喬小蝶的意思。
「你就不怕我在這茶裡面下了什麼東西?」喬小蝶問。
「沒什麼好怕的,婧妃娘娘如果真的害了我,恐怕奕王爺也不會同意的吧?」
「呵。」喬小蝶無奈的笑,說,「是啊,那孩還真是被你抓的死死的。」
兩人四目相對,慢慢一笑。
「這麼多年沒見了,你都去了什麼地方?」喬小蝶開始發問,「聽說……你生下了皇上的孩?」
喬小蝶一開始就問出這麼重要的問題,祁悠然微微瞇了瞇雙眼,沒承認,也沒否認。
「娘娘是從哪兒聽到的這消息?」
「是晨兒告訴我的,他不讓我告訴別人這消息,你也放心,這件事我不會亂說的。」
「那看來,娘娘下定決心想要見我的原因,也是因為這孩了吧?」祁悠然不得不暗暗在心裡佩服喬小蝶,因為很多時候,喬小蝶想事情的周到程,要遠遠勝過那個蘇安。
「我沒別的意思,只想親耳從你的嘴裡確定這消息究竟是真是假。」喬小蝶雖不算瞭解祁悠然,可也知道,如果不是真的,祁悠然是不會承認這種事的。
「嗯,對,我
是生下了他的孩。」
喬小蝶鬆了口氣,笑容也自然了許多。「是真的就好,是真的就好。」她接連說出兩句這話來,就好像祁悠然生下的,是她自己兒的孩一樣。
「不管怎麼樣,還是歡迎你回來。」喬小蝶表明自己的態,「白天沒有見你,也是迫不得已,我想,你應該能明白的。」
「當然,娘娘不必擔心,我祁悠然可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祁悠然無所謂的說:「娘娘的為難之處,我心裡也是都清楚的。」
「有一件事,我還想問你。」喬小蝶和祁悠然客套了一會兒之後,又問起祁悠然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個綺妃,沈綺韻……她和你,可有關係?」
喬小蝶清楚的記得自己和沈綺韻之間的一次接觸。
「娘娘覺得呢?」祁悠然邪笑,那笑容就讓喬小蝶已經察覺出了答案。可是,祁悠然接下來說的話,卻是喬小蝶萬萬沒有想到的。「如果我要是說,那個綺妃,就是我,娘娘會有何感想?」
喬小蝶的眼眸在一瞬間就睜大了,她不可思議的看向祁悠然,覺得那是不可能的,但又覺得這一切發生在祁悠然身上,也是理所當然的。
「你……」喬小蝶因為過於驚訝,所以說起話來,都有些結巴了。
「娘娘不過如此驚訝吧?」祁悠然輕笑出聲,「難道娘娘就沒有懷疑過,皇上他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弄一個女人進宮來?」
喬小蝶冷靜了一會兒,腦裡的思清晰了一下,又問:「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件事?」
「因為……你是十爺的母親,也是我相信的人。更是我心中,適合當後的人選。」
祁悠然這話說的大膽了,讓喬小蝶都忍不住的扭頭去看窗外,生怕隔牆有耳,這話會被別人給聽去。
「娘娘怕的是什麼呢?是後嗎?」祁悠然把她的舉動看在眼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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