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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卷 坑深377米:我想你,睡不著 文 / 巫山浮雲

    女人安靜的垂眸,「我不喜歡,去主臥吧。」

    顧澤眸色一暗,抱著懷裡的女人想也不想就直接踹開了次臥的門,步伐穩定得不留商量餘地,「顧澤,我不要在這裡!」

    男人淡淡的笑,「你是不想在這裡做,還是不想在你的床上留下跟我有關的東西,不想你睡覺的地方沾染我的氣息?」

    「顧澤你能不能講道理?」溫蔓被男人放在床上,她的手揪著他的衣領,竭力保持平靜,「我沒有拒絕過,只是想換個地方這樣的要求很過分嗎?而且對你來說在哪裡都沒有區別。」

    她是不想她睡覺的地方沾染他的痕跡,這很過分?

    顧澤不說話,一隻大手掐著她的細腰,另一隻扣著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女人輕易的被他推到在床上,吻勢逐漸變得激烈瘋狂。

    「顧澤……」女人在他的身下閃躲得厲害,「我說了不在這裡……你不要這樣……」破破碎碎的嗚咽很快就被男人吞嚥下去。

    她考慮的事情很簡單,他們本來就不是正常的夫妻關係,她可以做最大的退讓滿足他身體上的歡愉……她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非要強勢到這個地步。

    她不懂他心裡火燎原一樣的灼傷感,一陣一陣無處發洩的深痛,顧澤洩氣般咬著她的唇,帶著隱忍怒氣的低喘,「你躲了我這麼久,不讓我跟你睡,連在你的床上做也不行……溫蔓。」

    他連叫著她的名字都帶著一種咬牙切齒,炙熱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處,「你把我當什麼,強盜嗎?躺在我身下睡在我身邊讓你這麼難受?嗯?真想弄死你。」

    最後一句話,他是喃喃的念出來的。

    「我不想……」女人這一次的抗拒異常的堅決,哪怕力氣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也一直掙扎得厲害,「顧澤,我不要……你去找別的女人好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不管你,你放手……鬆開!」

    男人沉迷的吻著她的動作驀然的停下了,顧澤被這句話刺激到神經,抬頭狠狠的盯著身下的女人,「溫蔓你在說一次!」

    他等了這麼久忍了這麼久,得到的就是她這麼一句話?

    溫蔓被他的視線逼視,如鯁在喉,好像他隨時會一把將她掐死,她見識過他的狠勁,閉了閉眼,她努力的把聲音壓到平靜,「顧澤我不想在這裡做,回主臥。」

    她一直在退,退到如今她已經幾乎沒有生存的空間了,他已經一切都得償所願,她鬥不過他也不想再鬥,只是想留下一個最後的空間。

    他不喜歡的她說讓他去找其他的女人,那她就不說了,惹他生氣受罪的無非只有她自己而已。

    溫蔓半邊臉都深深的埋進了柔軟的被褥中,整個身子在他的身下都在瑟瑟發抖,繃直的身體陷入了極力的忍耐中。

    他的視線逐漸移開,落在那只白皙纖瘦的緊緊攥著被單的手上。

    那隻手死死攥著的手,應該就是他的心臟。

    一股無聲無息又無力的絕望逐漸的在胸膛出散開,顧澤埋首在她柔軟的胸前,卻沒有再動了。

    他要怎麼繼續……如她所願抱著她回主臥,還是扣著她的手堵上她拒絕的唇如身體所求直接佔有?

    他幾乎可以預見,那是比得不到更大的空虛。

    很久男人都沒有要動的意思,溫蔓的眉頭越蹙越緊,終於忍不住出聲,「顧澤。」

    「你睡吧。」淡淡的沙啞的聲音,男人忽然離了她的身體,用膝蓋的力氣抵著床的邊緣站了起來,順手拿起一旁脫下的衣服,英俊的臉面無表情,一雙黑眸微微的垂著。

    他起身後就沒有再看床上的女人,側過身就朝著門外走去,還不忘將門也帶上了。

    溫蔓看著那道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光線裡,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顧澤沒有回到主臥睡覺,一陣躊躇後反而是推開了粉色的嬰兒房,順手擰開裡面的燈,然後緩步走到佈置得很粉的搖籃中。

    搬了條椅子坐在一邊,低頭凝視搖籃中軟軟的肉丸子,閉著眼睛的模樣香香甜甜的,一看便讓人心情很好。

    顧澤伸出手,在她臉上輕輕的碰了碰,軟軟的觸感如棉花糖一般,很舒服很柔軟。

    俯身輕輕的在她臉上親了親,男人伸出手指輕輕的戳了戳那軟軟的質感,細細白白的眉目q而可愛,心裡柔軟的喜愛溢出心扉,心肺上堵塞著的鬱積終於逐漸的消散開了一點。

    溫蔓半夜被驚醒的時候第一反應就直接拍開了床頭的燈,光線灑下,眼前鮮血淋漓的扭曲的笑聲才遠離了一點。

    臉上冰冰涼涼的,她伸手一摸就是滿臉的淚水。

    絕望的縮起自己的身子,又夢到了,無窮無盡的車禍現場,一次次在她面前死去的男人,還有死不冪目血臉猙獰的溫影。

    小時候無憂無慮的畫面也會突然染上血,變成溫影猙獰的笑容。

    下巴擱在膝蓋上,低低的啜泣,不知道過了多久,溫蔓掀開被子起身下床想找杯水喝,拿起飲水的壺才發現水已經沒有了。

    她摁了摁眉心,隨手繫上睡衣腰間的帶子就開門下樓了,已經兩點了,家裡的傭人也都應該睡了。

    藉著外面大雪反過來的光,她連燈都沒有開,光線雖然極暗,但是足夠她看清楚路和障礙物。

    沙發上的煙火明明滅滅,溫蔓走下去才看見,她一愣,還沒有開口,低沉黯啞的聲音就先一步響起了,「怎麼不睡覺?」

    「嗯,我下來喝水。」

    等她回答完,男人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什麼都沒說直接抱起她的身體放到沙發上,拿起一邊的毯子蓋在她裸露的腳上,才親自起身去倒水。

    溫蔓接過他遞過來的溫水,低頭喝著,才將杯子放在茶几上,她整個人就再度騰空,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經被男人抱到了他的腿上。

    「我想回去睡了……唔。」唇被堵住,顧澤摟著她的腰就直接傾身吻了下去,濕滑的舌趁著她開口的瞬間就闖進了她的口腔。

    手按著她的腰往後壓,溫蔓被迫躺在沙發上承受他的親吻,沒有迎合也沒有排斥,只是靜靜的受著。

    男人的唇中帶著極重的煙草的味道,溫蔓猜測他坐在這裡應該抽了很多根煙了。

    「為什麼哭了。」舌尖舔到她的臉頰,無意中嘗到淡淡的鹹味,顧澤停下動作,低低的問道。

    他今晚什麼都沒做,沒有在她的地方留下她討厭的痕跡,甚至沒有強迫她繼續做下去。

    「沒什麼,」她看著窗外已經停下來的雪,「做噩夢了而已。」

    她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做這樣的噩夢,她已經習慣了,半夜驚醒。

    「夢見什麼了?」顧澤不再繼續吻她,而是改成用手指摸著她的臉,一下一下的,溫柔和纏戀。

    溫蔓沉默了一會兒,「溫影,」她的聲音在夜裡很輕,「我夢見她自殺,夢見她滿臉的血朝著我笑,看上去很恐怖。」

    光線不是很充足,甚至很暗,但是顧澤還是看得很清楚,「你經常做這樣的夢?」

    她那樣膽小的性子,以往夜裡偶爾做一個噩夢,非得要他抱著才能勉強的睡著,一旦被嚇醒身邊沒有人,她一定會馬上哭著叫他的名字,如今她的臉上還是有沒有干的眼淚,但那不是被嚇的。

    她只是單純的為夢境裡的內容在哭泣。

    「沒,偶爾。」

    顧澤摟著身下的女人,靜靜的抱進胸膛,那力道很緊,「蔓蔓,我陪你睡,」他不動聲色,一個字一個都很緩慢,「你不喜歡,我一定不碰你,好不好?」

    女人的聲音很溫靜,但那股疏離始終隔閡在中間,「我沒事。」她試圖推開他的動作很輕,「我回去睡覺了,你也去睡吧,晚上抽太多煙對身體不好。」

    她還沒能起來,男人高大而有力的身軀再度壓了上來,這一次強勢侵犯的味道很濃重,「我想你,睡不著。」

    絲滑還帶著薄薄的涼意的真絲睡裙輕易的被解開,女人的衣襟解開,白皙玲瓏的身段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

    客廳不比臥室,雖然溫度高但仍有微微的寒意,只是男人隨即覆蓋上來的滾燙的身軀緊緊的貼著她。

    溫蔓張口想說話,可是卻找不到台詞,索性閉上了眼睛。

    手腕落下了沙發,身下的沙發比床褥還要柔軟,顧澤挑開她的睡裙沿著鎖骨一路向下吻去,直到溫暖而平坦的腹部。

    胯骨抵著她,溫蔓閉著的眼睛只能看見一片黑暗,但是男人強悍侵入的那一瞬間,她的腦海裡只剩下一片沉沉的空白,彷彿所有的感官都全部被刻意放空。

    沒有排斥和反感,加上男人雖然動作的弧度很大但不粗魯,所以也談不上多痛苦,卻也絕沒有屬於情愛的歡愉。

    顧澤一開始進入的時候很小心,甚至前所未有在情事上的忐忑,客廳裡沒有潤滑劑,他現在更是異常反感那種東西的存在,他很怕弄/疼她讓她害怕或者更加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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