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抬手解衣扣,手指才解開第一顆扣子動作停了一下,察覺到男人炙熱如火的視線,壓低聲音淡淡的道,「你開車。」
顧澤這才收回自己的眼神,一個嗯字像是從喉嚨深處溢出來的。
黑色的賓利發動,在白色的雪地上壓出嶄新的車輪印,溫蔓一層層的解開自己的衣服,直到最後一層黑色的bar。
嬰兒歡喜的津津有味的砸吧聲在車內很明顯,顧澤用力的閉了閉眼,性/感的喉結滾動著,嗓音愈發的低啞,「蔓蔓,冷嗎?」
他一邊問不用她回答就已經騰出手去調高車內的溫度。
溫蔓低頭看著懷裡的女兒,跟他說話也不曾看他,「你專心開車,我跟你女兒都在車上。」
顧澤強行將自己的注意力收回來,握著方向盤的手很用力,她懷孕大半年的時間,她產後半個多月,加起來他幾乎將近一年的時間都不曾碰過她了。
乾渴太久的身體稍微受點刺激就能硬,更別說身側那樣香艷的一幕,顧澤在心底低咒了一聲,踩下油門將車速提高了一個檔次。
回到顧家的別墅,溫蔓手中的嬰兒已經被男人抱在手裡了,她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側,忍不住擰眉擔心,「顧澤你讓我抱著她……你沒怎麼抱過嬰兒小心……」
顧澤眉目一沉,冷著聲音打斷她,「溫蔓,我抱過她很多次!」
他沒怎麼抱過的是顧睿。
溫蔓一怔,她已經對顧澤對孩子的態度形成條件發射了,聞言才收回鬆了眉頭,只是沉默的跟著。
二樓主臥的旁邊,女人在顧澤眼神的示意下將門推開,一個粉紅色的世界驀然出現在她的眼前,溫馨而可心,很適合小女孩。
顧澤懷裡抱著嬰兒,但是深長而敏銳的眼神追隨著女人的身影,考究般端詳她每一處神色的變化。
她的臉上沒有驚喜,溫溫淡淡。
他把寶寶放進粉紅色的搖籃裡,手撐在兩邊,「喜歡嗎?」
寶寶已經睡著了,溫蔓俯身小心的給她蓋著被子,「嗯,漂亮。」而後站直了身子看了眼腕上的表,「你回公司吧,我累了想休息。」
「你去洗熱水澡,」他很自然的拉著她的手走出寶寶的臥室,「我去給你煮一碗薑湯。」
「嗯。」
溫蔓在生產之前就一直住在次臥,所以大部分的生活用品也都在次臥,別墅裡的溫度保持著最舒適的恆溫,所以溫蔓隨手拿著一件浴袍就走進了浴室。
顧澤也把西裝脫了下來給傭人掛著,然後吩咐傭人找了兩塊姜過來,解下精緻的銀色袖扣,一層層將袖口挽上去,骨節分明的大手握著菜刀的手動作很標準,將淡黃色的姜切得很薄。
一旁看著的傭人忍不住讚歎,「先生,您的刀工很好啊。」
「嗯,把蔓蔓之前買的蜂蜜拿過來。」這些對他來說都是輕而易舉,在生活和生存上所必須學會的東西,在他身上找不到漏洞。
熟練的把切成薄片的生薑放進有蓋的盅裡,用爐子上加熱了三分鐘,然後調進份量適中的蜂蜜,最後倒進溫蔓專門從市場裡精挑細選的小碗中。
敲門沒有回應,顧澤等了一分鐘才擰開門把進去,大紅色的床褥上沒有人,他眉頭一皺,把煮好的薑湯擱置在床頭才走進浴室。
女人在熱氣氤氳的浴室裡睡著了,眉目間的疲倦的極深。
顧澤幾步走了過去,壓低聲音喚她的名字,「蔓蔓?」
她其實很認床,在醫院大抵是很難睡得好,可是她堅持不肯回家,手指細細摩擦她眼睛下的肌膚,過了好幾秒才起身抽了件浴巾包裹起她的身體,草草的擦安靜抱回了臥室的床上。
床褥鮮艷的顏色映襯著女人雪白如玉的肌膚,顧澤蓋上被子,腹部下方緊繃著炙熱難耐的痛楚。
忍不住低頭,輕輕的吻綿延不斷的落在她的脖子上,男人撐著雙臂單膝的跪在女人的身側,顧澤看著身下恬靜安然睡著的女人眸色如著火了一般,流連吻著她的唇瓣寸寸輾轉往下。
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而沉重,不能將她鬧醒所以不能弄出太大的動靜,連用力吮吻留下痕跡都不能,可他還是按捺不住想要用上更深的力道。
直到顧澤覺得自己的忍耐力瀕臨極限,他才伸手把熟睡的女人一把抱進了懷裡,騰空壓在他的身上。
肆無忌憚的過了半輩子,想要的女人就躺在身下,可是他卻沒辦法將她弄醒,就因為該死的她現在滿面的倦容太深,好像已經半輩子沒有好好睡覺了。
他親吻著她耳朵下面的敏感區,灼熱的氣息噴灑開來,緊繃的全身讓他處處的肌肉一抹都是硬的。
溫蔓皺著眉頭半睜開眼睛,迷糊的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沒有思索就下意識的想要躲開他的親吻,雖然幅度不大但是意味很明顯。
人在半睡半醒間最沒有防備,所以反應最真實,隱忍太深的飢渴從下腹深及到靈魂,他啞著嗓子道,「蔓蔓,我想要,給我好不好?」
溫蔓仍舊沒有清醒過來,只是閉著眼睛淡淡回道,「女人剛生產完六到八周不宜行房事,我生完寶寶才三周不到,抱歉。」
顧澤眼神複雜的看著已經重新睡過去的女人,似曾相識的話在他腦海中響起……五年前她生完小睿後也說過相似的話。
只是那時她的眼神還很明亮,帶著小女人才會有的羞怯,臉頰嫣紅瞧著他,「對不起啊老公,我剛剛生完小睿不能陪你……」
回憶裡有些東西彼時已經不過過眼雲煙從來不曾放在心上,可是最容易忘記的往往都是所謂刻骨銘心,冷不丁想起來會啃在心臟上的只有那些不知何時就記住了的畫面。
他甚至能清晰的想起那時她眼睛彎彎的弧度,和長長的睫毛。
下腹灼燒的痛苦燎原到心臟,灼熱得燙傷一碰就疼。
他盯著她勻稱的呼吸,忽然就低低的嘲諷笑出聲,「早知道會有這麼多後悔,就不該愛上你。」低頭親在她的眼睛上,喃喃的道,「溫蔓,為什麼我覺得你會比我狠。」
那晚實用又精緻的薑湯最後還是被男人端出去放在了客廳的茶几上,傭人看到不由的問道,「先生,太太沒有喝嗎?」
顧澤把挽上去的袖子重新放了下來,淡淡答道,「她睡了,」接過外套穿在身上,「我先回公司了,等她醒來記得再給她煮一份薑湯,她今天可能著涼了。」
「好的先生,」有點可惜的看著男人難得親自下廚熬好的薑湯,不由道,「天氣這麼冷,太太睡了不如您自己喝了吧,我看您回來的時候衣服都給太太穿了。」
顧澤的薄唇淡漠的擰起,「不用。」
寶寶還太小,所以溫蔓決定等她再大一點再出去工作,帶孩子雖然很累,但白天有傭人幫她分擔,晚上顧澤也分去了幾乎一大半,她空閒下來的時間很多,有一次在網上無意中接了一份插畫的兼職。
畫畫和彈琴都是她的興趣之一,加上那邊雜誌社要求的風格跟她喜歡的很接近,所以她匿名嘗試著把畫稿投過去了。
深夜十一點,書房的燈還亮著,書桌的桌面一片凌亂,鋪滿了畫紙和畫稿,以及各種顏色的彩色油筆,女人穿著軟而寬鬆的米色毛衣,神情專注的給畫好的人物上顏料。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好看,可是女人專注的女人也自有一番迷人的魅力,如果不是久久不肯回房睡覺的女人的話。
男人的身影一湊近,就立即遮住了光線,溫蔓頭也沒有抬皺著眉頭道,「顧澤,你擋光了。」
顧澤一動不動的繼續站著,過了兩分鐘,沉浸在顏料世界中的女人才抬起頭,看到男人微微帶著不悅的俊臉,她問道,「安西睡了嗎?」
顧家新出生的二小姐,大名顧安西,小名顧小小。
「嗯,」他沉聲答道,「顧睿哄著她睡著了。」
「你有事找我?」問著又繼續低頭上顏料去了。
這個時間,他這個做丈夫的來找妻子,還能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嗎?他甚至懷疑,她每天晚上在書房待到很晚,不過就是不想跟他睡。
他在她的面前俯身蹲下,長臂環上她的腰自上而下的抱著她的身體,溫蔓手裡的動作頓住,筆尖停在畫紙上,
「顧澤。」女人放下筆,秀眉不自覺的蹙起。
書房裡很安靜,溫蔓微不可絕的歎了口氣,低低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等我收拾一下桌子就……啊。」
不是很高的呼聲,她整個人已經被男人的手橫抱起來了,顧澤沙啞著聲音道,「這是第九周了,蔓蔓。」
該來的總是躲不掉,不過是上/床,又不是沒有做過。
顧澤抱著她往次臥走,直覺她原本就很排斥他,也許在她熟悉的地方能降低防禦,但女人皺眉淡淡道,「去主臥。」
本來在哪裡都一樣,尤其對男人而言,可是對既想要她的人又想要她的心顧澤而言就不一樣。
——明天加更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