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殺了我們這麼多兄弟,你本事不小,」絡腮鬍子的槍口用力的按著唐樂樂的太陽穴,不准她有半點動彈。
戰墨謙的目光一從唐樂樂的身上移到他的身上,立刻變得無比的冷漠,「放了她,我今天讓你們走。」
當然,也只是今天,這群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哈哈哈哈,」絡腮鬍子和他背後的幾個男人大聲的笑道,姿態猖獗,「臭小子,你的身手槍法確實不錯,不過,你想殺了我們,這女人是不打算要了麼?」
戰墨謙的眼神一暗,冷漠的站著,沒有出聲,等著他們繼續開口。
「把你的右手廢了,」絡腮鬍子冷笑著道,像是補貨了一隻可笑的獵物,心情極好的逗弄,「老子最看不得使槍使得比老子好的人。」
唐樂樂聞言大駭,「不要,墨謙哥哥你不能動你的右手。」
他是特種兵,傷了右手以後怎麼辦,絕對不可以。
墨謙哥哥。
戰少不悅的看著她,這個時候知道叫墨謙哥哥,她可真貴。
「廢了我的右手,好讓你們殺了我?」戰墨謙不屑的冷笑,「你在鄙視我的智商跟你一樣?」
他又不是傻子,這種愚蠢的交易救不了唐樂樂。
絡腮鬍子陰狠一笑,「再愚蠢的交易你也只能照做不誤,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人在這裡上了她?」
戰墨謙瞳孔一縮,眼底染上一抹血腥的暴戾。
「你廢不廢?」
唐樂樂如驚弓之鳥一般,用力的搖頭,「不要,」
「看來是真的不準備動手了,好。」絡腮鬍子一隻手拿著槍指著唐樂樂,另一隻手直接摸上她的身體,他笑得猖狂而大聲,大有一種淋漓盡致的報復,「那你就看著吧。」
唐樂樂下意識的就要尖叫出聲,但是當所有的衝動到了喉嚨,她卻緊閉牙關忍住了。
這也不是她第一次面對這樣的事情了,上一次被蕭騰的手下……可是那一次,她的手裡有槍,那男人撲過來就被她殺掉了。
一隻手從她的腰間往上游移,或輕或重的在她的身上停留,帶著明顯想要故意施加在她身上的屈辱,又或者,是為了羞辱戰墨謙。
她咬唇,厭惡極了這樣的感覺,甚至恨不得能直接殺了這個她身後的男人,小手攥成了拳頭,她不敢去看他的臉色。
她想哭,卻又知道絕對不能哭。
戰墨謙立在那裡,一雙眼睛宛如午夜的海面,黑暗,隱藏著從海底最深處噴薄而出的火焰,無數的暗礁,彷彿瞬間就要吞沒眼前的所有人。
他冷冷的看著,淡漠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我廢,別碰她。」
唐樂樂訝異的抬頭,然後又是一陣猛然的搖頭,「不行,你不能動你的手,你別聽他們的,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
戰墨謙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彷彿完全沒有聽到一般,眼睛直直的看著落在唐樂樂身上的那只上手。
絡腮鬍子的手停住,陰險的笑了笑,「你說真的?那就動手。」
戰墨謙冷漠的笑,翻飛的衣訣如一隻偏偏的閻王,「別拿你咋髒手碰她。」
「不碰,不碰,」絡腮鬍子收回自己的手,呵呵呵的笑,「只要你動手,我保證不碰她。」
如果連手都沒了,要不要碰她,那就不是他說了算!
唐樂樂驚惶的睜大眼睛,想要大聲阻止他的聲音還沒有喊出來,猛烈的槍聲再一次響起,鮮血之花綻開在她的眼睛。
戰墨謙連眼睛都沒有動一下,只是冷漠的看著他們。
唐樂樂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終於在這一刻徹底的崩斷,她抬起腳用力的往絡腮鬍子的腳上狠狠的一踩,然後極快的轉身,手肘極狠的撞上那男人的胸膛。
絡腮鬍子完全沒有想到唐樂樂這個時候會突然出手,一時防備不及,加上唐樂樂用了狠力,一時被她撞得往後大大的退了好幾步。
「臭丫頭你找死!」絡腮鬍子憤恨的大吼道,舉起手裡的槍就要往她的腦袋上砸下去。
「砰!」又是一聲劇烈的槍聲,絡腮鬍子的手就這樣停在了半空中,無力再用力。
他呆呆的看著自己胸前的湧出的鮮血,又費力的抬頭望著不遠處站著的男人——他居然用左手開出了這一槍。
左手和右手的槍法一樣好……怎麼會。
絡腮鬍子身後的人見狀更是無比的震驚,剩下的幾個人同時舉起了槍,也顧不得唐樂樂,一心想要殺了眼前的男人。
戰墨謙瞇著眼睛,冷靜的抬手,動作迅速而有力,一槍槍的掃過,可是……墨黑的眸裡掠過自嘲,他左手的槍法確實和右手一樣好,但是……左手到底沒有右手那麼靈活。
更何況,在這樣的沙漠之中,他連躲避的地方都沒有。
唐樂樂驚駭的看著戰墨謙身上不斷湧出的鮮血,很快就染透了他黑色的大衣,剛毅冷漠的臉血色消失得很快。
她幾乎無法動彈,上一次見到類似的場景,讓她覺得連哭都哭不出來的場景……是她求著他帶她去探監時看到哥哥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那種感覺過於深刻,像是有一把刀子刻在她的骨頭上,她全身上下都記得那是一種怎樣滅頂的心疼。
不知道過了多久,幾十秒,幾分鐘,還是過了十多分鐘,時間在她這裡已經失去了概念,她只覺得真的過去了很久很久。
直到唐樂樂身後的那幫人一個接著一個倒下,也不是沒有人想過來繼續劫持唐樂樂,但是這一次他們連接近她的機會都沒有。
戰墨謙出槍代表著最簡單直接的特點,快、狠、準。
完全沒有給他們任何思考的空間。
更恐怖的是,這個男人明明已經中了槍,而且右手的鮮血如溪流一般的落到地上,偏偏他還有力氣站著。
最後一聲槍聲落下後,沙漠裡徹底的恢復了安靜。
唐樂樂呆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這場戰爭已經結束了。
她的神經緩了好一會兒,才突然的驚醒,瘋了一般的朝著男人跑了過去。
戰墨謙身上的力氣已經徹底的流乾淨了,唐樂樂一過來,他就直接倒過來抱著她的身體,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她又哪裡承受得起這樣一個大男人的體重,一個踉蹌,她直接被壓得往後,兩人都倒在了沙漠裡。
「戰墨謙,戰墨謙,」唐樂樂不敢碰他的身體,生怕她一個碰觸更多的血就會流出來。
人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血呢?
流了這麼多的血怎麼辦?
男人的意識已經極其的模糊了,但是耳邊隱隱能聽到唐樂樂的哭喊聲,那麼傷心那麼害怕,揪得他的心臟緊緊的。
「對不起,對不起,」她一邊掉眼淚,一邊拚命的道歉,都是因為她才會害他受這麼重的傷。
她用力的想將他的身子扶起來,她必須把他搬到車上去,他們必須馬上回去,否則,否則……她不敢想像。
滿手都是溫熱的鮮血。
她被嚇得不成樣子了,喃喃的道,「都是因為我,是因為我沒用才害得你受傷的,我已經害死了你妹妹,我又把你害成這個樣子。」
這一次,不用他不原諒她,她自己都不會原諒她自己的。
「唐…樂…樂…。」戰墨謙微微的睜開了眼睛,有些吃力的抬起手,聲音是從未有過的虛弱,「別哭了……」
他傷得很重,他自己清楚。
身上至少中了三顆子彈,加上右手的血止不住,他可能會死在這裡。
「唐樂樂,沒關係……」他說話已經變得很吃力,甚至每吐出一個字節都要扯痛全身的痛覺神經。
他咬著牙,聲音很模糊,連眼睛都睜不開,「……我不能原諒……你……害死了素素……」
虛弱的聲音混雜著風沙的聲音,但是唐樂樂聽到了,她猛然的呆住,眼淚如掉了線的珠子。
她知道……她罪大惡極。
「但是……我沒關係……」他吃力的一個字一個字的道,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寡白,「就算……我為了救你……死了……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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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
紅燈始終亮在那裡,已經持續不斷的亮著超過了八小時。
唐樂樂的身子縮成小小的一團,她的手搭在膝蓋上,顫抖得厲害。
她呆呆的看著地面,只覺得手腳是冰涼的,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是冰涼的。
戰墨謙被推進手術室多長的時間,她就在這裡坐了多長的時間,沒有吃東西沒有喝水,甚至動都沒有動過。
安白俯身蹲在她的面前,俊美的臉上是滿滿的心疼,他低著聲音溫柔的道,「樂樂,你先吃點東西好不好?再這樣下去,他還沒有出來,你的身體就要垮了……」
唐樂樂像是沒有聽到一半,呆呆的沒有動。
安白一隻手落在她的肩膀上,「等手術結束他會需要你的照顧,如果你現在垮了,到時候誰來照顧他,嗯?」
女孩現在的模樣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臉色蒼白,身上的衣服染了鮮血,她也沒有換。
————加更補上,話說親們木有月票咩木有月票咩?還是姑娘們都走掉了?,上個月的票票那麼多,現在乃們是都拋棄我了嗎?還是說最近不夠虐所以文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