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籠罩在一片雨中,芳離麻木地坐在一叢竹子下,雙目無神地盯著那一簇簇冒出頭的竹筍尖兒,心已經疼到麻木。o(n_n)o~~
長髮被雨水打濕,凌亂地垂落在身後,一身血色的她,臉色已經慘白到了可怕的地步。
從此,她不會再去想他。
這不是做夢,他真的已經不要她了。
想到已經失去凌哲,芳離的淚再度落下,她靜靜地擦去淚水,卻有更多的淚水湧出來。
看完竹筍,她抓住枴杖站起來,轉身就對上了凌哲,他是何時站在她的身後,芳離竟然毫無察覺。凌哲的身上,也已經被雨水濕透,他心疼地看著芳離,內心裡做著前所未有的激烈鬥爭。
他該怎麼辦?他到底該怎麼辦……
以前每次見到他,她就是有再多的苦和傷,她都會露出一個笑臉,撲到他的懷裡,甜甜地喊他一聲「相公」,可是如今,她再也不與他對視,更沒有任何笑臉,她就像一個最熟悉的陌生人,靜靜地走過他的身邊,沒有以往的擁抱,不再有以往的欣喜,更不會喚他「相公」。
「凌哲,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麼……」他問自己,難道這樣讓她過一輩子,讓她在痛苦和孤獨中過完一輩子,就是他想要的。
「芳離……」他出聲喚住她,芳離卻只是稍作停頓,繼而繼續移步走開了,「太子,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從今往後,我不想聽見你喊我的名字。」
太子?從此這就是從她嘴裡喚的他?凌哲的心苦澀地說不出話來,他到底該怎麼辦?
芳離突然想到了什麼,她立在原地,「對不起,沒有經過你的允許,我把你從髮簪裡釋放出來,儘管你只能呆十天,不過你放心,四十天後,我會還你自由的!」
是的,四十天後,她就用自己的心口血,還給他自由,從此他不會因為她而被束縛在那小小的髮簪裡,從此她就不欠他什麼了,「我們很快就可以解脫了……」
她會解脫,他也會解脫了……
「我知道!」凌哲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從我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恢復,我就知道髮簪對我的束縛在減少,我就已經算到你做了什麼!」
芳離再也沒有說什麼,繼續低著頭往前走,卻突然撞到了什麼,抬頭一看,凌哲已經站在面前,她下意識地要躲開,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那雙眼睛,曾經滿是柔情,如今卻只有冷得令她渾身發顫的寒冰,她經不起那樣的眼神。
芳離什麼也不說,轉身換個方向,再度撞上,
再換,又撞上!
「以我的法力,你很清楚,你根本走不出我的包圍圈!」他的話音響在她的頭頂,她卻已經捂上了耳朵,閉上眼睛,坐在地上。
凌哲沒有料到她竟會有這舉動,可難道這不就是他想要的。
既然這就是他想要的,如今已經達到目的,他該高興才是,可是為什麼他根本就高興不起來。
她低著頭,坐在他的腳邊,雨水落在她的身上,沖刷在她的身上,這麼下去她要生病的,凌哲想著,蹲下身子想讓她回小築去。
兩行熱淚,早就掛在她的臉上,他卻根本沒有察覺她一直坐在地上哭。
「芳離……」他想為她擦掉眼淚,「別哭……」
「我有在哭麼……」她抬起頭,笑著看著他,「我怎麼沒覺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