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二十四章年少輕狂的過失
這個進來的時候,一臉冷傲的高手一轉身,就想往門口溜去舉止倉皇,和剛才那種倉皇相比,簡直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看他這個樣子,要是裡面沒有什麼道道,就是鬼都不相信了。
老錢只是抬手一指,這名修士的週身,立刻出現一圈淡黃色的光芒。
當即,此人感到週身一股比山嶽還要沉重的壓力,將自己全身壓住,渾身的骨骼咯咯作響,根本無法動彈。
太陽一般的刺眼金光,在他的雙眼裡猛地爆發,在此刻,他的雙眼已經不是眼睛,而是一對明亮之極的小太陽一般。
在這剎那間,他的整個人已經變成一輪紅日,被一座巨大無比的山脈壓在下面,彷彿要向著天空猛地躍起,掙脫這巨大無比的山脈。
但是,絲毫的作用的都沒有。
這輪紅日,彷彿被周圍的大山緊緊約束住,想要向外躍出的動作,瞬間被大山砸得粉碎。
而且,緊接著,這輪紅日竟然漸漸熄滅了。
因為,強大無比的壓力,已經徹底壓制住了大日劍訣,在這名修士身體中的運轉。
這修士如同太陽一般的眼睛,就這麼急速熄滅了。
只留下一張惶恐之極的面孔。
大日劍訣的真意,本來就是像太陽那樣爆發。
但是,在這宛如巨山一般的壓力之前,竟然連爆發的過程,都無法完成,而被這座大山深深壓滅!
竟然連氣都喘不過來,連呼吸都無法呼吸。
高傲的面孔,只是對於弱者來說。一旦碰見望塵莫及的強者,高傲的面孔,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說實話,那就生!
說假話,那就死!
死了我還抽出你的念頭,煉你的魂,將你的記憶提出來!」
老錢的話語冷森森的。
死亡的恐懼,立刻就籠罩了此人的心頭。
無邊的殺機讓他明白,眼前這人,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出。
「你敢殺我?凝碧崖一定會全力出動追殺你!「
冷傲的風度,根本就是一絲不見,將凝碧崖整個山門抬出來,作為自己保命的最後籌碼,卻是連聲音都變的尖利了。
「凝碧崖追殺我?但是,在那之前,你不是死了麼?
凝碧崖再追殺我,和你有個毛的關係啊。」
「啊——」
這修士呆了,對方說的沒錯,他一劍把自己殺了,將自己的魂魄煉化,就算以後宗門的幾個祖師出動,幫自己報仇,那對於自己來說,有個毛的意義啊?
不就是一個消息麼?
眼看此人還在猶豫不決,老錢冷冷一哼!
這人立刻就感到,周圍如同大山一般的壓力,就是向下一沉!
「啪,啪,啪!」
三聲響聲過後,他的一對肩胛骨,頓時變得粉碎!
一雙手,卻是再也抬不起來了。
「呃——」
雙肩一起粉碎的痛苦,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夠承受的!
「我說——我說——」
冷傲的修士終於屈服了。
如日初升的感覺,在他的身上,再也感覺不到了。
而且,一種日薄西山的感覺,反而從他身上傳來。
老錢明白,這人的大日劍訣,以後恐怕就停留在當前的這個境界,想要突破,以後是別想了。
巨大的壓力,就是一鬆。
「這人叫靛玉兒,是原是我門玄騰長老的弟子,是我凝碧崖新一代的傑出天才修士,三十年前,自從參加十一門派尋丹試煉以來,回來就懷了孕。
本來掌門的兒子陸鴻,一直在追求靛玉兒,沒想到,她參加一個尋丹試煉,竟然懷孕了。
陸鴻和他的父親,就是掌門松芒真人,齊齊大怒。」
說到這裡,這冷傲修士連身上的傷也顧不得了。
只把眼睛向著老錢身上瞟。
這個修士雖然修為高強,卻是看起來年紀不大,一臉膚色如玉。
是不是讓靛玉兒那個大美女懷孕的罪魁禍首呢?
不過,好像修為不對啊,當時尋丹試煉,要練氣期的修士,才能進去。
雖然幾大宗派,都有壓制築基期修士的秘法,但是,也要剛剛突破築基期,身體還沒有被築基期的靈氣完全改造的修士身上使用。
這才能夠瞞過其他幾派長老的眼睛。
雖然,幾個大派的長老,對這種手段都是心知肚明,但是至少,也要在場面上通得過檢測不是?
當時都是練氣的修士,怎麼到了現在,修為完全可以媲美本門中那幾個老祖宗呢?
「啊——」
老錢嘴巴張得像鴨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就像開了一個醬油鋪一般,多姿多彩極了。
她的名字叫靛玉兒——懷孕了——掌門大怒?
甲魚幾人,眼中霍地射出萬丈八卦之光,道道籠罩住老錢,簡直要把老錢的的每一個毛孔都看透!
「原來當年的那個藍衣修士是個女的?
造孽,造孽啊——「
朱義一個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一樣。
只是,眼中射出的嫉妒光芒,卻如熊熊烈火一般,怎麼讀都掩飾不住。
維多娜的臉全變青了,看向老錢的眼光,那還叫眼光?
純粹就是兩束利劍!
維多娜已經將老錢看成自己的丈夫了。
任憑你是誰,親眼看到自己的丈夫,在自己面前來了這麼一出,也是受不了的。
「你們那個狗屎松芒真人把靛玉兒怎麼樣啦?」
老錢一頭青發,頓時像波浪一樣在空中飄揚起來!
「卡嚓,卡嚓!」
這修士,頓時感到體外的壓力一緊,骨頭又斷了兩根。
「哎呀,這不管我的事,松芒掌門以道德敗壞為由,將靛玉兒驅逐出凝碧崖,驅逐出凝碧崖者,除了一種法訣可以保留之外,要追回其他全部的法訣。
聽說靛玉兒保留了破天劍訣的修為。
後來,在玄騰長老的求情下,靛玉兒被允許居住在外門,和那些外門的雜役,住在一起。
不過,掌門下了嚴令,任何修煉法訣,靛玉兒都不准傳授給她的兒子。
不能修煉法訣,他兒子,永遠就只能做一個外門雜役了。」
這修士這話一說完。
「轟——」
老錢只覺得自己腦袋被二十隻大象踩過一般,滿腦袋都是轟轟直響。
一下覺得心情沮喪。
被逐出師門,只允許保留一種修煉的破天劍訣,淪落到和外門的雜役住在一起。
一下子,又覺得說不出的古怪。
「兒子?」
自己就這麼多了一個兒子?
算起來,當時距離現在,也有三十年了,突然出現的兒子,也有將近三十歲了。
被廢掉大部分修為,帶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不住到外門,又能住到哪裡呢?
至少,住到凝碧崖的外門,還有最起碼的安全保障不是?
「都是我害了你,靛玉兒。」
老錢的情緒低落之極,心裡面被巨大的內疚充滿了。
覺悟今日之是,才能領悟昨日之非。」
老錢覺得自己當年年少輕狂,精蟲上腦,這趁人之危的事情,做得太不地道了。
對於突然多出來一個三十歲的兒子,更加是感情複雜。
維多娜眼看老錢的表情內疚複雜,長歎了一口氣,將腦袋轉了過去。
畢竟,這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怎麼生氣只是突然增加老錢的煩惱而已。
「對不起,娜娜。」
老錢老臉通紅地對著娜娜,嘴巴嚅囁了兩句,這才憋出了一句話。
長期沉浸於修煉和戰鬥。
老錢和身邊的夥伴都是如此,根本就沒有功夫來獵艷,左擁右抱。
因為,不強大起來,等待他們的,就是死亡。
因此,對於這種狗血的事情,老錢真的沒有什麼處理經驗。
「老大,牛——你可真牛!
兒子都出來幾十年了!」
斯通目瞪口呆地向著老錢豎起大拇指。
甲魚也是一臉的意味深長的佩服表情。
老錢尷尬之極地咳嗽了兩聲。
饒是老錢的臉皮厚如城牆,也不好說些什麼了。
「靛玉兒住在哪?前面帶路!
做得好就繞你一命!」
老錢冷冷地對冷傲修士說到。
看來,今天還真是老錢的好日子,只要不再作怪,也就留他一條命。
一行人走出知客堂之外,迎面走來幾個端茶送水的道童,卻被老錢手一揮,各個感到萬鈞壓力加身,一個個如同泥雕木塑一般,動彈不得。
「咦,你們凝碧崖也是天壤星上有名的隱世門派,怎麼沒看見幾個高手?」
老錢手一甩,一團青光就在眾人攝在其中,騰空而起,向著這個弟子指點的外門人居住的地方飛去。
只是,在飛行途中,只是碰到寥寥幾人,前來盤問。
老錢只是揮揮手,這些人的遁光頓時如同結了冰一樣,在空中當場凍結,緊接著,翻著跟斗向地面摔去。
堂堂凝碧崖,就這麼幾隻小魚小蝦。
老錢心裡奇怪,向著這個修士發問。
眼看老錢揮手之間,那幾個和自己修為相近的巡山弟子,如同紙糊的風箏一般被擺佈。
這個冷傲修士的心裡,更加害怕。
趕緊如實回答:「別提了,還不是碧幽神廟那幫人,為了天聖節七十萬年大慶,到我們凝碧崖所要靈脈來了。
這些靈脈,是我們凝碧崖上萬年的陣法凝結而成,和天地自然合一,怎麼捨得就這麼給那幫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