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就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壓在心口,無法呼吸了。自己的好朋友和自己孩子的媽,這是什麼關係?
「有什麼好解釋的!沒有!」
她閃身逃過她的鉗制,剛繞過樓影風,直接被他攔腰抱住,抵在走廊的牆壁上。
「喂,你離我遠一點!」
宋心歌幾乎能清楚的聞到他身上的煙草味。帶有樓影風獨特的氣息,讓她迷醉。
不行不行。她在心裡一直提醒自己,千萬不能掉進他的溫柔陷阱裡。
「你給我說清楚。」
「說什麼?」宋心歌的大腦屬於脫線狀態,空白一片,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說什麼!」樓影風雙眼噴火,難道她剛剛一直在害羞,根本沒有聽到自己的問題。
被徹底無視的樓影風氣結,五指攥拳,在宋心歌面前晃了又晃,「知道這是什麼!」
因為拳頭緊握,關節明顯,青筋爆出。而宋心歌似乎一點兒都不害怕。她眼睛滴溜溜的轉,「你要打我?」
她知道樓影風的脾氣,從來不會動手打女人。所以,任他怎麼威脅,自己都不害怕。
「你以為我不會!」
他真拿這個女人沒辦法,恨得咬牙切齒。
「不是我以為,而是你真的不會。」她輕輕推開他的肩膀,趁著樓影風發愣的時候,走到樓梯口,「雖然瞭解你不多,可也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否則,我也不會喜歡你。
後一句話,宋心歌默默地沒有說出聲。
吃完飯,整理好儀容,宋心歌發現樓影風居然還在客廳坐著,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怎麼?真當這裡是自己家?」
「難道不是嗎?」
他把報紙放在茶几上,拍拍身旁的位置,「坐,我有話和你說。」
「我坐這裡就好。」
宋心歌選擇了樓影風身側的單人沙發,坐在上面,抱著抱枕,有安全感。
「理我那麼遠做什麼!我又不能吃了你。」
「也許你會。」
她笑嘻嘻的挑釁他,看著他吹鼻子瞪眼,就覺得還不那麼無聊。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阿來?」
「誰說的!」
她吃驚的神情只維持了一秒鐘,甚至更短。
「別管誰說的,是不是真的?」
樓影風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反而當事人不慌不忙。
「那你知道阿來在追唐曉吧?」宋心歌反問一句。
「當然!我就是說,阿來喜歡你最好的朋友,你怎麼能喜歡阿來呢!世界上優秀的男人那麼多」
他說到這,發覺自己幾乎變成了無聊的老太婆,在這裡當說客。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這樣做會影響你和唐曉的感情。」在宋心歌探究的眼神下,樓影風話鋒一轉。
「曉曉也不喜歡阿來,說不定我能成功呢!」她故意氣他,「都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
「你!」他表情僵硬,抿著嘴唇,氣鼓鼓的胸膛一起一伏。「你非要挑撥你最好朋友的感情?非要當綠茶biao?」
「首先,曉曉和阿來還沒開始。其次,就算我想當綠茶表也輪不到你來教育啊!你是吃飽了撐的,還是公司沒事閒的?」
宋心歌臉色就跟調色板似的,一會兒黑,一會兒白。
「如果沒事,請你離開。」
一大早被他這麼糾纏,什麼好心情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尤其是他的評價,快氣得她七竅流血了。
「我有說錯嗎?」他站起來,身高上就足夠壓過她,而氣勢上,也絲毫不輸給宋心歌。「唐曉雖然不在,可是你也不能做對不起朋友的事情。」
「你哪只眼睛看我對不起朋友了!」
宋心歌狠狠地在他腳背上踩了一下,「我告訴你,就算是我喜歡阿來,我也會告訴曉曉,和她公平競爭。不用你多管閒事。」
真是氣死她了。
「你真的喜歡阿來!」
樓影風捧著腳跌在沙發上,還不死心的問。
「對,我就是喜歡,我就是愛他,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宋心歌,我看你是瘋了。」
「對,我是瘋了!從咱倆認識的那一天我就瘋了。剛好,現在你可以擺脫我這個瘋子!」
她把茶几上的報紙雜誌全都扔向了樓影風,一溜煙的跑回自己的房間,緊閉房門。
「真是受夠了!」
樓影風更是暴怒的把茶几掀翻,零零碎碎的小物件灑滿在地板上。
跳進汽車揚長而去,留下宋心歌一個人在房間裡嚶嚶哭泣。
行李箱放在地板上,衣服塞滿,她要離開這個讓她傷心的地方,更遠離這個讓她哀怨的人。
「心歌?你沒事兒吧?」
「沒有。宋姨,我要出一趟遠門,我不在的時候,你幫我好好照顧家。」
「去哪?」
管家宋姨沒有插手小青年的事情,可是不代表她能任由宋心歌不辭而別。
「出去收集素材,該繼續我的創作了。」
「那好。」
宋姨放行,而她卻沒時間再去看看一川,只好靠著手機裡大量的照片以解相思之苦。
「寶貝,你要相信媽媽是愛你的。」在候機樓,宋心歌還對著照片不停地親吻,有一瞬間甚至想就這麼回去,畢竟這裡有愛她的人,和她愛的人。
「宋小姐?」
宋心歌回頭看了一眼,淡淡的微笑,算是打個招呼。
「真是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她顯然是不想多談,偏偏這男人還在她身邊坐下了。
「要去哪?」他問。
「溫哥華。」
「好巧,我也是。」
宋心歌心想,我和你也沒有多熟,要不要這麼熱情。
「早知道我就去墨爾本了。」她自言自語,聲音小到旁邊的人根本聽不清。
「你說什麼?」
「哦,沒什麼。」
低頭假裝自己玩手機,就是為了不和旁邊的人說話。但凡是牽涉到樓影風的事情,現在都被宋心歌當作干擾處理。
「你要去多久,我是去那邊參加一個醫學年會,說不定我們可以一路。」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可以的。」她溫柔的笑,繼續低頭,不做更多的攀談。
「你是不是討厭我?」俊朗的面孔上做了一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