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南宮旬一身勁裝,彪悍英挺,比之南宮郁和南宮昕,更多了分沙場宿將的豪邁和殺氣。
見到她,他點點頭:「二嫂,怎麼不見我二哥?」
「剛剛回府,皇上遣人來召他入宮。」
在這個節骨眼上找南宮昕,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
南宮旬若有所思地想著,這回不管南宮郁要幹什麼,他南宮旬也不是好惹的。
傅雲若差點撲倒,她看到南宮旬有些尷尬地望著天,頓時也有些不自在起來。
這兩個下人居然拿她和南宮昕說事,可真是讓她暈死了。
樹叢中開始不斷地傳來喘息呻吟聲,女人妖嬈地笑聲:「大春哥,快點兒……」
傅雲若本來想上去教訓教訓這兩個人,想來想去,算了。
無所謂,她既然有膽做,也不怕別人說。
傅雲若加快腳步,頓時離開了樹叢。
南宮旬也離開了那激情四溢的所在。
傅雲若搖頭笑道:「這兩個下人可真是大膽。小叔,你別當真了。」
南宮旬大笑一聲:「這麼說,二哥和二嫂夫妻恩愛,這也沒什麼不好的。倒是這兩個下人很是放肆,大白天的……」
傅雲若咳嗽一聲:「是我沒教導好他們。」
南宮旬抱臂,道:「我也不是要你教訓他們。你若是去過邊關,那裡民風未曾開化,子承父妻,弟承兄妻的事情到處都是。那邊女人稀缺,可不像京都這邊禮教森嚴。噢,我說這些,只怕有些驚世駭俗了,二嫂別介意。」
傅雲若倒不是覺得驚世駭俗,以前她就在書上看過歷史上有這樣的事情。沒有入關的滿人,不也是這樣的風俗麼?
除了自己親娘之外,父親的小妾一概歸屬兒子。哥哥的妻妾在哥哥死後也歸屬弟弟。
這可真是資源利用了。
傅雲若淡淡道:「擱著也是浪費,那些女人守寡更是痛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她從來不贊成女人守活寡,那太痛苦。
南宮旬奇怪地望著她:「我真沒想到,二嫂的想法倒是特別。」他忽然靠近了她,俊臉在她眼前無限放大:「若是我二哥……我是說假設我二哥去世,你也願意嫁給我麼?」
傅雲若一怔,哼了一聲:「有你這樣當弟弟的嗎?你咒他死?我不回答你這個問題。」
南宮旬低笑起來:「我不是咒二哥,只是就事論事,如果你當了寡婦……」他的聲音低了下來:「我願意娶你。」他的手不安分地朝她身上探去。
「南宮旬!」傅雲若冷笑,一掌就朝他揮了過去。
他一手接住她的掌法,眸光頓時亮得出奇,帶著一分驚詫與得意:「你果然是會武功的。我猜的沒錯,那天攔馬的人就是你對不對?雖然你當時戴著面紗,你這雙眼睛可錯不了。為什麼你一個大家閨秀會武功,又會單身一個人出現在那裡?」
傅雲若這才知道他剛剛的言語全不過為了激她。他胡扯一通,又說些不乾不淨的話,傅雲若沒想到這傢伙外表彪悍粗獷,卻是如此心思細密。
既然都被他識破了,她也不想繼續裝下去了。
她甩開他的手,挑眉:「是我又怎麼樣?你還想報仇不成?至於我為什麼出現在那裡,我逛街跟人走散了不行麼?」
南宮旬點頭:「當然行,可是既然如此,先前你為什麼要隱瞞我?」他的眸光冷了下來:「你在策劃什麼陰謀?若是危害到二哥……」
傅雲若瞪了他一眼:「陰謀你個頭,我為什麼害我自己丈夫,你真是有被害妄想症。我為什麼隱瞞你,就是不想你知道後胡亂猜測。我會武功的事情,並不想告訴太多人。總之,我既沒做傷天害理的事,也沒做什麼你想的那什麼陰謀的事,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各自散了吧。」她轉身要走,卻被他攔住:「今日不說清楚,休想離開。」
「你——」傅雲若哼了一聲:「說清楚?好啊——」她眸光一閃,忽然對著遠處大喊起來:「非禮啦……」
南宮旬蹙眉,連忙閃開,一把將她扯進樹叢中,下一刻立刻看到有守衛急匆匆地跑來。
「傅雲若!」他低吼一聲。
她笑瞇瞇地問:「你確定你要讓我說清楚你怎麼非禮我?」
南宮旬見她一臉的狡黠與得意,水波氤氳的眸子琉璃般清澄通透,光只是這樣看著他,一時間竟讓人心神不定起來。
他見過無數女人,自小出身皇室,何等美女沒有見過。比傅雲若美的也曾見過,但如她這樣能擾亂他心緒的,卻不多見。
這個女子,是個謎。
他想解開這個謎,然而,她縱然如何,都是他二哥南宮昕的妻子,是他的嫂子。
他並不該跟她有什麼糾纏。
「前天你答應過我,要幫我一個忙,這話可還算數?」她問。
南宮旬不知道她為何一時間將話題轉到了這裡,卻見她笑盈盈地作勢要出聲把守衛給叫過來。他這才明白她的意思,若是她不幫忙,她今天就要把事情鬧開了,到時候南宮昕回來,他可是有理都說不清了。
南宮旬一時哭笑不得,「好,你說吧。」
她轉身拉著他朝著別處去了,一邊走一邊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忙,過幾天不是端陽節麼,到時候你就……」她在他耳邊嘀咕了一陣,南宮旬聽得莫名其妙:「這麼做事要幹什麼?」
傅雲若神秘地笑了笑:「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好了,告訴你我去柳條巷做什麼的也無妨,我有個異性姐姐,家住在柳條巷內,她頗有武藝,我的輕功也是跟她學的,我只會這些皮毛,若說其他的東西,可就不會。因為也不想將此事透露出去,所以先前才隱瞞了。」
「是這樣?」
「你以為是什麼樣?看你想的,好似我要害人似的。」她想了想:「我說的事,你可別忘了。」
南宮旬點頭:「好吧,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自然會完成你交代的事情。只是,你到底要做什麼?」
傅雲若笑而不語,告訴他了還有什麼好玩的。
待到端陽節那天,滿城的熱鬧非凡。端陽節又稱月老節,每年一回,但凡此日城中的未婚男女都要上街來玩。在傅雲若看來,實際上就是一個變相的相親大會。
這天晚上城中華燈初起,就連京兆尹衙門也派人制了十數月老花燈擺在街上,更有燈謎等物到處懸掛,供人賞玩。
大街上此刻是摩肩接踵,人潮湧動。本來傅雲若和南宮昕都已經成親了,這端陽節自然也沒必要參加了。晚上她偷溜出門去柳條巷找了水憶,二人早已包了一間臨街的茶樓雅間坐下,一邊欣賞一邊聊著閒話。
傅雲若正想著待會如何做,水憶笑道:「一會兒可有好戲看了。」
「什麼好戲?」
水憶朝下面的街道指了指,「你看,馬上就來了。」
傅雲若好奇地向下看去,忽然聽到人群發出一聲驚叫,接著大街上人潮湧動作鳥獸散,全都朝著旁邊的店面裡鑽了進去。
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傅雲若低頭一看,一看可是嚇了一跳。
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有一隻全身烏黑的豹子從遠處街道奔來,一聲嘶吼將眾人嚇的尖叫了起來。
「嚇著你了?這是我三老公養的豹子,跟了他多年了,你放心,他通人性,不會隨便傷人的。」水憶笑瞇瞇地說著。
傅雲若吃了一驚:「你家裡養著這種東西,我怎麼不知道?」
水憶拍拍她的肩膀:「小妹妹,這種東西自然不能放在家裡養的,我三老公常年住在山林之中,這豹子可是野生的。今天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能瞞過守城的官兵將它弄進來。」
「這跟今天的遊戲有什麼關係?」